时间：2007年3月21日
地点：云江市中鼎广场ScI调查局总部大厅
大厅里还留着此前争执的余温，我们正收拾地上散落的单据，几分钟后，门口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穿藏青色职业装的女人快步进来，头发凌乱，手里的心理咨询师证件被攥得发皱，没等我们询问，就对着大厅中央大发雷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明明说好保护来访者信息，现在连他行踪都不管？要是他出了事，谁来负责！”
我放下单据，抬眼平静打断：“行了，没有这回事。”
她愣了两秒，随即皱眉反驳，语气格外肯定：“有的！我昨天还跟你们同事确认，说会盯紧他动向，今天怎么就说没有？你们是不是没放在心上！”
“昨天我们刚从蒙兰市回来，别激动。”我看着她紧绷的脸，语气稍软解释。
她怒气稍缓，眼神多了丝迟疑，攥证件的手也松了些：“从蒙兰市回来？可我昨天联系的人，说你们在局里待命……”
周队刚好从办公室出来，快步上前，语气干脆且严肃：“昨天确实有过联系，但ScI调查局从来没有心理师！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办事。”
她眼睛骤睁，笃定被疑惑取代，又攥紧证件：“没有心理师？那昨天跟我对接的人是谁？他还报了你们局的编号……”
“行了，赶紧走！”周队语气添了几分不耐烦，“昨天对接的事是我说的，但当时就明确拒绝了。”
她往前凑了半步，疑惑更重：“拒绝了？可他明明说你们同意协助跟进……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硬钻牛角尖。”我上前一步，语气无奈又急切。
“我硬来？明明是你们说法前后不一！”她脸色涨红，声音拔高，“要是来访者出问题，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被问得哭笑不得。
“就说昨天对接的事！”她指着大厅提高音量，“一会儿说没心理师，一会儿说拒绝了，现在又说没有，你们给个准话啊！”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直接：“你到底要干什么？昨天根本没这回事！你要问的核心问题是什么？”
她攥着证件的手指泛白，仍揪着旧事不放：“我的问题就是昨天对接的人，还有我来访者的行踪！你们说没这回事，那我昨天聊的是谁？”
“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找我们干什么？”我被缠得头疼，语气带急。
“我要是知道，还用来这耗着？”她脸色沉下来，声音拔高，“那人拿着你们局的编号，我怎么会想到有问题！”
周队上前斩钉截铁打断争执：“别吵了！昨天那事是我说的，明确拒绝你了，清楚吗？”
她彻底僵住，满眼难以置信，几秒后才找回声音：“你拒绝我了？可昨天通话的人，明明说会帮忙……到底怎么回事？”
“ScI没有心理师，昨天这事也早被拒绝了。”我往前站了站，语气坚定，“能对接、能拍板的只有周队，他都明确拒绝了，你还要怎样？”
她攥证件的手紧了又松，怒气褪去，只剩慌神，喃喃道：“可昨天那个人……明明说同意了啊……”
“什么同意？”我皱眉不解。
“就是昨天那人跟我说的！”她急得声音微颤，“说你们同意帮忙找来访者，怎么到你们这，全成了拒绝和没有？”
我没耐心再绕，直接追问：“先别纠结同不同意，那个来访者是谁？”
她愣了愣，立刻报出名字：“来访者叫曹妃甸。”
周队语气凝重开口：“昨天我们顺着你给的线索查了，跟你对接的号码是假的，报的名字也是假的。”
“所以，曹妃甸这个名字是假的，你之前说的事，根本都是假的！”我顺着周队的话，语气肯定地说。
她像被抽走力气，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随后突然攥紧拳头，再次大发雷霆：“假的？怎么可能！我跟曹妃甸聊了半个月，他的情况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们是不是没好好查，随便糊弄我！”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压着声音，尽量平静，“要是连这都不知道，找我们有什么用？”
“我要是知道，还用在这跟你们吵？”她脸色更难看，却依旧强硬，“就是联系不上他，我才着急的！”
“他是不是跑路了？”我语气带着猜测。
这话像刺到了她，她瞬间炸毛，指着我反驳：“不可能！他说只是遇到麻烦需要帮忙，怎么会跑路！你们别瞎猜，赶紧帮我找人！”
麦乐拿着文件夹走过来，指着里面的纸页说：“没有相关记录，你看，里面是空的。”
她急忙抓过文件夹翻看，指尖划过空白纸页，脸色逐渐沉下，强硬也弱了大半：“怎么会是空的……我明明提供了线索，就算名字是假的，也该查到点东西才对！”
“恐怕，你就是那个跟我们对接的人。”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笃定。
她像被烫到般往后退半步，脸色骤白，声音变调：“你、你胡说！我是来找人的心理咨询师，怎么会是那个人！”
“我们之前查到过一对姐妹，姐姐是心理师，她的名字，就是你说的曹妃甸。”我继续把话说透。
她身体猛地一僵，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落。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怒气和强硬全被恐慌取代。
这时，大厅门口又传来脚步声，两个民警抬着盖白布的担架进来，气氛瞬间凝重。民警掀开白布一角，担架上的女尸，正是她口中的“来访者曹妃甸”，也是我们查到的那位心理师姐姐。
“是你抢走了你姐姐的身份，还杀害了她。”我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一字一句道。
她盯着担架上的人，彻底没了力气，几秒后双腿一软，顺着墙滑坐在地，带着哭腔承认：“是……是我干的……我想借她的身份混进圈子，她不肯，我没办法……”
随着她认罪，这场围绕“假身份”“假来访者”的风波落幕，案件有了定论。
转眼到了晚上，局里灯光暗了大半，我们收拾好案卷准备锁门，门口突然传来急促敲门声，伴着慌意女声：“等等！别关门！我要举报，举报我的邻居！”
我停下动作回头，只见一个穿浅灰色外套的女人站在那，头发凌乱，攥着皱巴巴的购物袋，眼神紧张，像是刚跑了远路。
我拉开门让她进来，语气放缓：“你要举报邻居（女），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她快步进来，往门口瞟了一眼，才压低声音：“她不对劲！这半个月总半夜搬东西，还老拉着窗帘，刚才我路过她家门口，听见里面有奇怪声响，像……像东西碰撞的声音！”
话音刚落，门口“砰”的一声巨响——被举报的女邻居攥着门把手站在那，脸色通红，一进门就大发雷霆：“你凭什么举报我！半夜搬东西是整理杂物，拉窗帘是我的自由，你少捕风捉影污蔑人！”
举报女人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却仍咬牙反驳：“我没污蔑你！刚才那声响根本不是整理杂物，你要是没鬼，为什么不敢让人看！”
“什么奇怪声响，明明是你家房门响了！”女邻居瞪着她，不服气地辩解。
“不可能！”举报女人更急，往前迈了半步，“我出门前检查过房门，关得严实，怎么会响！分明是你屋里的声音，别转移话题！”
“跟你说你也不信，走，我带你们去我家看！”女邻居没再争辩，转身往楼道走，语气带着赌气。我和王思宇对视一眼跟上，举报女人也咬着牙跟了上来。
刚到女邻居家门口，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正是举报者说的“奇怪声响”，源头竟在她自己家！举报女人瞬间懵了，瞪着眼睛没反应过来。
“进去看看。”我指着她家门，她这才慌慌张张掏钥匙开门。进屋后声响更清晰，可找了一圈没见藏人的角落，也没发现异常入口。王思宇蹲在客厅角落敲墙面，忽然顿住：“这儿是空的！”
我们挪开柜子，果然看见一块松动的木板，掀开后藏着个狭小空间，里面缩着个男人。男人出来就红了眼，指着举报女人骂：“你这女的不要脸！这房间本来是我的家，你凭什么霸占！”
真相终于理清：根本不是邻居藏东西，而是举报者占了男人的房子，误把自己屋里男人的动静，当成了邻居搞鬼。最后，举报者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女邻居松了口气回了家，这一天的事总算彻底收尾。
时间：2007年3月22日清晨。
地点：云江市中鼎广场ScI调查局总部大厅。
我们刚整理好桌面、互相问好，准备开启新一天的工作，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扎着低马尾、双手紧攥帆布包的女人快步冲进来，声音裹着慌意：“同志！我要举报，举报我的邻居！”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我们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住。原本以为清晨能清闲准备，没成想开局就遇举报案，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我放下登记本，往前凑了半步，放缓语气安抚：“别着急，慢慢说，你要举报邻居做了什么？讲清情况就行。”
女人咽了口唾沫，指节因攥紧包带泛白，眼神里的慌乱还没散：“他这几天特别怪！总半夜往家搬箱子，还把窗户封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出。我昨晚路过他门口，听见里面有东西撞墙的声音，又闷又响，吓人得很！”
我、王思宁、韩亮不敢耽搁，立刻跟着女人赶去她邻居家。上楼后才发现，邻居不在家，房门竟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条缝，里面还飘来细碎声响。我们对视一眼，默契放慢脚步，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异常，直到目光落在茶几上——一个旧洋娃娃静静放着，身上贴了“004”的标签，背后还别着把银色钥匙。我心里一沉，想起前两起案件都是从类似洋娃娃上找钥匙，如今算上这把，正好第四把。我立刻掏出专用帆布口袋，小心取下钥匙收好，拉严拉链不敢马虎。
刚收好钥匙，韩亮突然指着卧室方向压低声音喊：“这边有情况！”我和王思宁快步过去，推开门瞬间都愣了——卧室地板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和一具男尸，肃穆的场面让人心里发紧。
跟在后面的举报女人凑过来瞥了一眼，双腿瞬间软了，扶着门框才站稳，整个人彻底懵了，反复念叨：“怎、怎么会有人……我就举报个异常，怎么出人命了……”
我没敢浪费时间，先联系李武法医，又通知李宗福支援。没多久两人赶到，刚要进门勘查，身后突然冲来个穿警服的女生，伸手就要往屋里闯，却被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拉住——正是她的父亲。
“不许进！现场还没保护好，凑什么热闹！”男人语气严厉，女生却瞬间炸了，用力挣着手腕：“我是警察！出了命案凭什么不能进？你凭什么管我！”
她的喊声在楼道里回荡，我们整理现场边界的人都停了动作，齐刷刷看向门口，原本紧张的办案氛围，瞬间被这父女俩的争执搅僵。
“凭我是你父亲！”父亲攥着她的手没松，语气更沉，“ScI的人在办正事，轮得到你瞎掺和？非要闹到收不了场才甘心？”
这话像盆冷水泼在女生身上，她瞳孔一缩，愣在原地没了挣扎。可也就几秒，她猛地拔高声音反驳，满是不服：“就因为我是你女儿，就不能做警察该做的事？ScI办案，我连提供思路都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我抬手打断争执，目光落回“004”洋娃娃上，语气凝重：“别吵了，这已经是第三起‘娃娃案’，这个贴标签的洋娃娃，绝不是巧合，肯定有别的含义。”
“第三起？”女生立刻接话，眉头拧成疙瘩，满是质疑，“我怎么没收到通报？还有这洋娃娃，凭什么说有含义？万一只是凶手随手放的？”
“做警察不能先认定‘巧合’。”我转头看她，语气严肃，“遇事就往‘巧合’上靠，不是办案该有的态度。”
“我这是客观判断！没证据之前，凭什么不能说巧合？”女生往前站了半步，声音没降，“总不能ScI说有含义，就一定有含义吧！”
我没再争辩，语气带着无奈：“行，你说巧合就巧合，我们先忙正事。”
话音刚落，蹲在女尸旁的李武突然开口，手里捏着张叠好的纸：“风生，过来看看，女死者身上藏着张纸，上面的数字和你们之前发现的一模一样。”
我快步过去，展开纸核对——234、258、652。546、256、659。536、856、396。5698、5236、5836、5269，236、826、625、569、526、692。分毫不差。我眉头皱得更紧：“看来这些数字不是随机的，之前的九宫格解码行不通了，得换思路。”
女生在门口听得真切，攥紧拳头满是不满：“九宫格不行？查了这么久连头绪都没有？现在多了两具尸体，就只会说‘可能不行’？”
王思宁凑到我身边，小声提议：“要不让她进来看看数字？多个人多份思路，说不定能发现我们没注意的点。”
“不行。”我语气坚决，扫过门口的女生，“她不是ScI成员，这些是核心线索，泄露了或者出岔子，我们担不起责。”
这话彻底惹恼了女生的父亲，他转身对着女儿劈头盖脸训道：“听见没！别在这添乱！再不走，我今天就带你回去，别在这丢人！”
女生愣了几秒，眼里的怒气变成执拗，猛地抬头盯着我手里的纸：“不是ScI的人，就一定看不懂？你们试了九宫格不行，说不定是思路错了，凭什么说我帮不上忙？”
“我们也在琢磨其他方式，不用你急着质疑。”我摆了摆手。
可她立刻抓住机会，急切说出想法：“我觉得这些是楼号和房间号！234就是2栋3单元4号，剩下的也这么拆，说不定能找到关联！”
我指着纸上的四位数打断她：“先不说没确定地址范围，这里还有5698、5236这种四位数，怎么拆？云江市上千个小区，没区域线索，就算是地址也找不着。”
女生底气弱了些，却还嘴硬：“四位数能拆成两个两位数！地址查附近小区登记就行！”
“上千个小区分片查，找不到线索就是浪费时间，还耽误进度。”我看向她父亲，语气诚恳，“叔，您带她走吧，数字我们会查，不用在这耗着。”
“浪费时间？”女生瞬间炸了，挣扎着要往前冲，“我只是想帮忙！你们连试都不试就否定我？慢慢查总能有头绪，总比守着数字空想强！再耗下去还会出人命！”
“我们是按线索排查，不是空想。”我提高音量，带着办案的紧迫感，“办案得有分寸，不能凭火气乱冲。”
“我乱冲？”女生眼眶发红，声音发颤，“我想破案，你们把我当外人就算了，还说我乱冲？凭什么让我走！”
父亲看着她油盐不进，脸色彻底沉了，掏出手机拨通上级电话，语气坚决：“麻烦安排停职，我亲自送她回老家反省。”
挂了电话，女生才反应过来父亲是认真的，眼泪涌了上来，却还强撑着反驳：“你疯了？就因为我想办案，就上报停我职？你根本不想让我做警察！”
“做警察得讲规矩、分轻重，不是靠火气办事。”我语气放缓，却依旧认真，“回到岗位从基层做起，慢慢就懂分寸了。”
“从基层做起？凭什么！”女生彻底懵了，随即满是质疑，“就因为我提了个想法，你们就觉得我不行？ScI连不同声音都容不下？”
“你做警察几年了？”我盯着她的眼睛追问。
“两年怎么了？”她攥紧衣角，梗着脖子，“时间短就不能有思路？”
“我们算上基层经验七年，深耕这行十二年。”我语气沉稳，“你先走吧，别耽误我们处理现场。”
“十二年又怎么样？”女生不服气，“久了就一定对？我两年经验就没用？”
“我们这辈子办这类案，每一步都要算着来，不能错。”我压下耐心，“办案不是凭冲动。”
“一辈子做题也会错！说不定你们思路从一开始就偏了！”她咬着牙反驳。
“我们反复斟酌过，才知道你查地址的思路根本错了。”我语气笃定。
“没试过怎么知道错？万一有意外收获呢！”她攥着拳小声辩解。
“上千个小区试到什么时候？而且这些数字根本不代表小区。”我指着纸，语气现实。
女生愣了愣，执拗淡了些：“可除了地址，我想不出别的可能了，总不能让数字闲置吧？”
“加减乘除试过吗？”我顺着她的话引导。
她下意识摇头，底气更弱：“我没往这方面想，总觉得线索没这么简单。”
“数字对应字母也试过了，没用，已经作废。”我把试过的思路说清，“所以要换方式。”
女生咬着唇嘀咕：“字母也不行……那到底怎么解啊？”
“别在这当犟牛了，赶紧走。”我催了一句，突然想起一个方向，“对了，会不会是谐音梗？”
她刚迈的脚步顿住，眼里的委屈变成好奇：“谐音梗？怎么对应？比如‘2’是‘爱’，‘3’是‘生’？”
“我们初步想的是，2对应‘尔’，3是‘散’，4是‘似’，5是‘吴’，8是‘把’，6是‘柳’，9是‘旧’。”我摊开纸，报出思路。
“不对，太绕了！”她凑过来，急切说自己的想法，“2是‘你’，3是‘山’，5是‘我’，6是‘路’，9是‘久’——258就是‘你我把’，652是‘路我你’，说不定跟地点有关！”
“别想其他数字了，这里只有2、3、4、5、6、8、9七个数字，所有思路都得围着它们转。”我用指尖划了圈数字，点透关键。
女生数了两遍数字，指尖跟着点了点，疑惑道：“就这七个？不管谐音还是运算都靠它们？可这么多组数字，到底要表达什么？”
“这事不是你该插手的，也不是你能办的。”我直接打断，不想再纠缠。
父亲早没了耐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往门外拉。我们收拾好数字纸页下楼，刚到单元门口，就看见父亲站在路边训她，满是恨铁不成钢：“跟你说办案要守规矩，你偏不听！添乱还不承认？”
“我不是添乱！”女生眼眶发红，却还不服，“数字和娃娃的事都没说清，凭什么不让我查！”
“你别拉我！”她躲开父亲的手，“今天不说清楚，我不走！”
“叔叔，我们先撤了。”我对着她父亲点头，语气诚恳，“不是藏线索，是这事太复杂，她的能力和经验还不适合碰。”
“不适合？凭什么！”女生冲过来反驳，“就因为经验少？不透露线索怎么知道我接不住！”
“你不是ScI成员，规矩该清楚。”我郑重提醒，“案件核心不能外泄，告诉你，你会有危险。”
女生还想争辩，父亲没了容忍，强行攥住她往车边拉：“别犟了！今天就送你回老家！”说着，把她塞进车里，驾车离开了。
我们没多耽搁，赶回基地后，我直接拿起粉笔，在分析室的白黑板上写下2、3、4、5、6、8、9七个数字，每个数字间隔开距离，方便大家琢磨。
王思宁凑过来，指尖点了点数字：“还是锁定这七个？谐音和字母都不行，要不要先查每组数字的组合规律，找关联？”
我们围着黑板讨论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李武拿着证物袋走进来，语气凝重：“解剖时在死者肚子里发现个玻璃瓶，里面有数字1，还有一把钥匙。”
“数字1？”王思宁立刻翻出记录册核对，抬头道，“这么算，咱们目前已经找到五把钥匙了。”
我目光紧紧盯着李武手里的证物袋，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透明袋里，小小的玻璃瓶泛着冷光，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数字1和那把泛着银辉的钥匙，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不寻常。我语气沉了沉，格外认真地叮嘱：“这样，你把玻璃瓶先打开，小心点别刮伤手，把里面的这把钥匙单独取出来，装到新的证物袋里，用马克笔在袋口标注清楚‘尸体胃部玻璃瓶内提取——第五把钥匙’，千万别跟之前那四把搞混了。”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这五把钥匙，每一把都对应着一起案件的线索，说不定串联起来就能找到关键突破口，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王思宁连忙点头，双手接过证物袋，指尖捏着袋边的动作都格外轻柔：“好的，我这就去物证室处理，会单独放在专用的收纳盒里，跟之前的钥匙分开放置，保证不会出错。”话音落，他便快步转身，小心翼翼地捧着证物袋往门外走，脚步放得极慢，生怕途中有半点磕碰。
屋里的人刚重新把注意力落回黑板上的数字，韩轩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短暂的安静。他随手接起，原本放松的神情渐渐变了，眉头微微蹙起，嘴里偶尔应一声“嗯？”“她来了？”，语气里满是诧异。
挂了电话，韩轩没敢耽搁，立刻转头看向正低头整理钥匙登记册的韩亮，声音里还带着没散的惊讶：“亮哥哥，刚家里人打电话来，说咱们邻居家的韩珑悦，昨天晚上偷偷从老家来了云江市，现在已经在市区了。”
韩亮手里握着笔的动作猛地一顿，笔尖在登记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他抬起头，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不解和担忧：“她怎么来了？不是说这学期课程紧，要留在老家学校复习，期末考完才来吗？这么突然过来，没跟家里人好好说一声？”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原本围着黑板琢磨数字组合的人停下了讨论，刚要去拿解剖报告的李武也顿住了脚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带着疑惑：韩珑悦一直在老家上学，从来没主动来过大云江，这次没打招呼突然过来，时机又正好赶上连环娃娃案的关键节点，没人能确定，这个突然到来的外地邻居，到底只是单纯来探亲，还是会跟眼下的案子扯上关系。
每个人心里都打了个问号，原本清晰的办案思路，似乎因为韩珑悦的出现，又多了一层不确定的迷雾。
接下来的如何，敬请期待后续内容
【第89章（IV），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