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4月23日,dAY·10。
地点: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镇东区废弃酒店。
四辆车先后停在镇东区的荒土路上,引擎声一停,周遭瞬间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我们陆续推开车门下车,目光齐刷刷落在不远处的建筑上——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废弃酒店。
酒店外墙早已斑驳不堪,米白色的涂料大块大块剥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体,爬墙虎的藤蔓像墨绿色的网,从一楼缠到顶楼,几乎遮住了大半墙面。最扎眼的是门口上方的招牌,木质框架已经腐朽变形,只剩下两块褪色的铁皮,上面用红漆写着的字迹模糊不清,凑近了才勉强看清,只有“酒店”两个大字,前面的名称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没了痕迹,光秃秃的,倒显得有些诡异。
“这地方比想象中大多了。”王思宁走到我身边,手里还攥着那张酒店地址纸条,抬头打量着酒店的层数,“至少有十层,盲目乱找肯定不行。”我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昨晚在镇上打印的酒店平面图——是从小卖部老板那儿好不容易借来的旧图纸,边缘都卷了边,上面的线条却还清晰。
我把平面图铺在车头盖上,招呼众人围过来,手指顺着图纸上的线条划过去:“你们看,这个平面图特别大,楼层和房间分布很杂。我觉得可以分成两部分来搜,效率能高点。”说着,我指着图纸下方的标注,语气笃定:“你看,图纸上标得很清楚,一二楼是大堂、餐厅、会议室这些公共空间,房间格局乱,但主要通道就那几条;三楼到十楼才是客房区,每层都是对称的房间号,按顺序排的,正好对应咱们手里那串数字。”
宁峰凑过来,手指点在“三楼”的位置:“意思是先分两组?一组搜一二楼公共区,看看有没有隐藏的通道或者线索;另一组直接上三楼到十楼,对照数字找对应的房间?”“对。”我点头,把图纸折好揣进兜里,“公共区容易藏东西,客房区则可能对应数字密码,这样分工,既能不漏掉公共区的线索,也能集中精力查客房,省得来回跑浪费时间。”
众人都没异议,博恩已经扛起了工具包,眼神里透着期待;宁蝶攥着那张写有数字的纸条,抬头望着酒店顶楼,小声念叨着“9、12、18、24、12、2、7”,显然在琢磨这些数字对应的楼层和房间——这座只剩“酒店”二字的废弃建筑,终于要向我们揭开它的面纱了。
我盯着手里的数字纸条,又抬头看了眼酒店顶楼,突然指着“7”和“9”两个数字,语气肯定:“我觉得关键在层数上——这串数字里,7和9只出现了一次,很可能是楼层,就是七层和九层!剩下的12、18、24、12、2这些,应该是对应的房间号!”
我把数字在纸上重新组合,划出一串编号:“你们看,按楼层和房间号搭着来,不就是712、912、718、918、724、924,还有最后这个2012,说不定是特殊房间号。这样,咱们一行人直接分成两组,一组去七楼,一组去九楼,对着这些房间号逐个排查,效率最高。”
众人凑过来看纸上的分组,都点头应下。我当即把分组明确下来:
- 七楼组:何风生(我)、王思宁、韩亮、韩轩、宁峰、宁宇、徐阳、徐凯、葛薇、葛岚、李馨、李梦
- 九楼组:杨海泽、寸寿生、博恩、博司、葛辰、葛宇、李伟、李海、宁蝶、徐蒂娜、徐念、徐思嘉
“韩亮、韩轩,你们俩体力好,跟我去七楼,一会儿撬门、搬东西能搭把手;宁峰、宁宇熟门径,帮着找房间号。”我又转头对九楼组叮嘱:“杨海泽、寸寿生,你们跟着博恩兄弟,工具都在你们那儿,遇到锁死的房门直接撬;宁蝶,你手里的数字纸条多留意,尤其是2012,要是九层有这个房间,重点查。”
两组人各自点了点人数,博恩兄弟把撬棍、手电筒分发给大家,韩亮已经率先朝着酒店大门走去:“行,七楼组跟我来,先找楼梯间,别坐电梯,废弃这么久了不安全!”九楼组的杨海泽也挥了挥手:“咱们走另一边楼梯,到九层先把每层的房间号捋一遍,再对着数字找!”
两拨人一前一后走进废弃酒店,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七楼和九楼,那串数字对应的房间,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就这样,七楼组和九楼组分别沿着两侧楼梯往上走,楼梯间积着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扬起细雾,手电筒的光束在昏暗里划出一道道亮痕。我们按之前的房间号逐个找去——七楼的712、718、724房门都虚掩着,一推就开;九楼的912、918、924也一样,门锁早被岁月锈蚀,轻轻一撬就开了,只有最后那个2012,按地址看在二楼,便先留到最后。
每个房间里都空荡荡的,只有积灰的家具残骸,却在床头柜或墙角的显眼处,各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每张纸条上都用红笔写着一个字,没有多余的痕迹。等两组人汇合到一楼,把六张纸条按房间号顺序排开,上面的字连起来一读,正好是一句完整的话:“镜后藏有密道”。
宁蝶攥着纸条,眼睛一亮:“镜后?难道是镜子后面有通道?”徐蒂娜也点头:“六个字连起来很顺,肯定是线索!现在就差最后那个2012房间了,说不定密道的入口,就在那儿。”
众人不再耽搁,拎着工具朝着二楼走去——既然七楼、九楼的房间已经给出了关键提示,那二楼的2012房间,必然藏着“镜后密道”的真正入口。脚步声在二楼的走廊里响得格外清晰,我们顺着房间号往前找,很快就停在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前,门牌上的“2012”四个数字,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光。
我们快步走到2012房门前,博司上前搭着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吱呀”一声开了——房间里积灰比楼上少些,正前方的墙面上挂着一面半人高的黄铜边框镜子,镜面蒙着薄尘,却能隐约照出人影。
“就是这面镜!”宁蝶指着镜子,话音刚落,韩亮已经上前,按纸条提示试着推了推镜面——镜子竟没固定在墙上,反而像扇门似的,轻轻一推就向内滑开,后面果然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潮湿的气息顺着通道飘了出来。
我们举着手电鱼贯而入,通道不长,走了十几步就到了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收拾得相对整齐的书房,书架上还摆着不少旧书,书桌靠窗放着,上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白纸。
我走上前拿起纸,展开后轻声念了出来:“第一段写着‘我将另一个我关到该酒店的十楼的1026的SpA房间,她把一具尸体关在宁家大院的水井的暗室。’”
话音刚落,宁蝶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了:“宁家大院的水井暗室?”我攥着纸条,结合昨晚的发现,语气肯定:“一具尸体,很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在密室里发现的永蝶——她的尸体刚抬出来没多久,没想到藏尸的地方,竟和宁家大院有关。”
王思宁凑过来看纸条,眉头皱起:“‘另一个我’?还有十楼1026的SpA房间?看来咱们得先去十楼,找到被关起来的‘另一个我’,才能弄清楚永蝶的尸体为什么会在宁家大院的暗室里。”
我说:“而且你们别忘了,宁家大院那口井的暗室里,除了藏尸的线索,还有三道没解开的谜题,另外还提到了一个和这家酒店相关的地址——这些线索肯定都串着。”
我把纸条重新展平,指尖划过剩下的篇幅:“这纸上总共写了十二句话,咱们刚才只分析了第一句,剩下十一句还没看。这样,先别着急去十楼找1026房,也别管宁家大院的谜题,咱们先把这张纸上其他十一句话逐字逐句分析一遍——说不定后面的内容里,既藏着解开暗室谜题的钥匙,也能说清那个酒店地址的具体位置,省得一会儿跑冤枉路。”
宁峰接过纸条,凑到手电筒光下,一行行仔细看:“你说得对,这张纸是目前最关键的线索,十二句话肯定是连贯的,第一句提了‘另一个我’和永蝶的尸体,后面的说不定就讲谜题怎么解、地址在哪儿。”
徐蒂娜也点头:“咱们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把纸条摊开,一人读一句,大家一起琢磨,有能对上之前线索的地方就标出来——尤其是提到‘谜题’和‘地址’的部分,重点划出来。”
众人立刻围到书桌旁,王思宁掏出笔,准备随时记录;宁蝶则攥着之前的数字纸条,眼睛盯着纸上的文字,生怕错过任何和“2012”“十楼”相关的字眼——这剩下的十一句话,显然藏着把所有线索串起来的关键。
这十二句话分别如下:
第一句:我将另一个我关到该酒店的十楼的1026的SpA房间,她把一具尸体关在宁家大院的水井的暗室。
第二句:她把她的女儿杀了,我把她的物资送给老庄家的庄奶奶。
第三句:她叫她的姑姑把该物资从老桥镇老庄家拿出来。
第四句:我看到她的姑姑把东西送走并看到她被另一个我杀掉。
第五句:她的姑姑把她的东西全部装到防水袋里面丢到湖底。
第六句:我们班的班长的姐姐的邻居家的女儿发火把她的父母逼离婚。
第七句:徐家姐妹就是败家女,赶紧结婚,婚也不接,就是鬼混。
第八句:她的姑姑就是一个傻女人。
第九句:她的班长的姐姐的姑姑亲手把她的二姑奶奶赶出家门。
第十句:徐家,庄家,宁家之间的恩怨就是永不结束。
第十一句:她的二姑把她的三姑杀死。
第十二句:徐家的姑姑就是败家女。
我说:“这十二句话大部分可能就是之间的恩怨。还有一点,徐念和徐思嘉(可能是徐家的姐妹)你们两个是我们的ScI调查局的人。我们会帮你的。”
徐念和徐思嘉闻言,原本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徐念攥着速写本的手松了些,小声说了句“谢谢”。众人也纷纷点头,用眼神示意她们放心。
就这样,我们不再停留,顺着密道退回2012房间,又从酒店大门出来,各自上车往住的翠湖酒店赶。等回到酒店时,日头已经偏午,阳光透过酒店大堂的玻璃门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一场关于废弃酒店的探索暂告一段落,而徐家、庄家、宁家的恩怨,以及徐念姐妹的身份,却让接下来的路变得更加复杂。
我们刚走进酒店大堂,一道尖利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徐念!徐思嘉!你们两个死丫头片子,还知道回来!”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烫着卷发的女人快步冲了进来,手里攥着个布包,走到徐家姐妹面前,抬手就想往徐念胳膊上打。徐念下意识把徐思嘉护在身后,攥紧了速写本往后退了半步。
女人见状更气,嗓门又拔高了几分,唾沫星子溅了一地:“我让你们在家好好待着,别跟着这群不三不四的人瞎混,你们偏不听!天天在外头跑,跟个野丫头似的,丢尽我们徐家的脸!”她伸手指着徐念怀里的速写本,眼神里满是嫌恶:“还有你手里这破本子,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早让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偏不!就知道跟着他们东跑西颠,是想把徐家的脸都丢光才甘心是不是?”
徐思嘉躲在姐姐身后,小声反驳:“我们没瞎混,我们在查事……”“查什么事?!”女人猛地打断她,声音尖得刺耳,“你们一个姑娘家,查什么事?我看你们就是被人骗了!赶紧跟我回家,不然我今天就把你们这破本子撕了,看你们还怎么鬼混!”说着,她就伸手去抢徐念手里的速写本,脸上满是怒火,唾沫星子随着每一句话往外喷,大堂里的其他人都被这阵仗惊得停下了脚步。
徐家姑姑的手还僵在半空,就听大堂门口传来一声沉呵:“干什么啊!成何体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深色对襟衫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是徐家的长老。他径直走到徐家姐妹身边,冷冷瞪了姑姑一眼,声音掷地有声:“她们两个可是跟着老何家的何风生做事!你忘了?ScI调查局就是何风生创建的,二十年前老何长老带着咱们族里人迁移到云江市,靠的就是这层关系!再说,ScI调查局在警察界是什么地位?那是顶尖的存在,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她们能在里头做事,是徐家的荣光!”
老人转头看向徐念、徐思嘉,语气缓和了些,带着鼓励:“思嘉、念嘉,你们两个好好干,别被不相干的人扰了心神。你们这姑姑,就是糊涂,跟她置气不值当。”
徐念攥紧速写本,抬起头直视着姑姑,声音清亮却带着坚定:“姑姑,你不要再闹了好吗?真正的外来人是你,不是我们。”她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而且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在往自己身上揽——那根本就是你作案的过程!你还要怎样?非要把我们画师家族徐家的后代逼到绝路,把徐家彻底摧毁才甘心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徐家姑姑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没了大半,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发直。可没过几秒,她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我们这群人,声音又尖又颤,满是质疑:“ScI调查局?什么顶尖机构,我看就是一群骗子!你们骗念嘉和思嘉跟着你们瞎混,还编排我作案?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想借着什么调查局的名头,来挖徐家的墙角!”
我说:“行了,何彩霞,别在这儿撒泼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别忘了,你也是何家人,当年老何长老迁移的时候,你是跟着一起从云江市过来的——现在对着自家后辈喊打喊杀,还要质疑ScI,你这是在丢何家的脸,懂吗?”
何彩霞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瞬间僵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着:“何……何彩霞?你……你怎么知道我本名?”愣了足足几秒,她突然回过神,语气里满是慌乱的质疑:“你胡说什么!我早就嫁进徐家了,跟何家没关系!你故意提何家,是不是想拿老辈的事压我?还有,你凭什么说我丢何家的脸?我看你就是假的何风生,根本不是老何长老的后人,不然怎么会帮着外人对付我!”
我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语气陡然拔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厉色,“你是疯了吗?十四年前,你在家族长老会上,对着老何长老和所有族人哭着说的那些话,你全忘了?”
我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当年是谁走投无路,求着老何长老把你从困境里拉出来?是谁发誓说永远不忘何家的恩,要好好辅佐族里后辈?这才十四年过去,你就翻脸不认人,连恩都忘了,还在这儿撒泼耍赖、忘恩负义——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当年在长老会上说的那些话吗?”
何彩霞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晃了晃,眼神涣散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大堂里静得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迟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十……十四年前的长老会……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除了当年在场的族人,根本没人……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是何风生……”
我说:“十四年前的长老会,我也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目光直直锁着她,“我就坐在何长老的左边,全程看着你哭着求帮、说着感恩的话——怎么,你连当时坐在长老身边的人,都记不清了?”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何彩霞。她浑身一软,“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先前的嚣张和质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慌乱和恐惧。她双手撑地,对着我连连磕头,额头撞得地面“砰砰”响,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往下淌:“我错了……风生,不,何先生,我错了!是我糊涂,是我忘恩负义,我不该跟念嘉思嘉置气,不该质疑ScI,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我看着她卑微的模样,眼神没有半分松动,冷冷开口:“现在磕头认错,没有任何用。”
何彩霞的动作僵住,哭声也噎在喉咙里。没等她再开口辩解,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之前被她撒泼惊扰的酒店客人、还有我们同行的伙伴,都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里满是了然。她跪在地上,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灰,沉默了许久,终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几次张合,最终还是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罪行说了出来——承认自己就是故意针对徐念、徐思嘉,因为嫉妒徐家画师家族的传承,更怕这对姐妹凭借ScI的身份壮大徐家,所以才处处刁难、散播谣言,甚至想毁掉她们的速写本,彻底摧毁画师家族徐家的后代。
每说一句,她的头就低一分,到最后几乎埋进胸口,再也没了之前的半分气焰。
就这样,何彩霞的事暂时落了幕。转眼到了下午,晚饭时分,我们一行人坐在派出所的餐厅里,刚端起碗筷,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径直走到徐念、徐思嘉桌前,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轻蔑的质疑:“徐念、徐思嘉,你们俩真进了什么ScI调查局?我看就是骗人的吧,什么调查局,说不定就是个没名没分的小团体,拿这个当幌子装样子。”
徐念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抬头皱着眉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你要干什么啊!初中、高中的时候,你就总这样阴阳怪气,见不得我们好,现在都多少年了,你还要揪着不放?”
她放下筷子,声音清亮了些,让整个餐厅都能听见:“我们ScI调查局和你们这些普通人,有什么本质区别吗?没有!我们不是比谁地位高,只是选择了和你们不同的路——我们查案、护着该护的人,没偷没抢,没碍着谁,你凭什么一次次质疑我们?”
周边的民警听见动静,都放下碗筷看过来,有人想上前劝两句,可看那女人浑身带刺的模样,又怕激化矛盾,犹豫着没敢上前。
那女人被徐念的话堵得脸色涨红,下不来台,瞬间炸了,猛地拔高嗓门大发雷霆:“你还敢顶嘴?什么不同的路,我看就是你们俩好高骛远,装什么高人一等!什么调查局,我看就是骗子窝!今天你们不把话说清楚,证明你们不是骗子,我就不走了!”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抢徐念放在桌角的工作证,动作又急又凶。
我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声音陡然响起,压过了餐厅里的嘈杂,“不就是质疑她们的身份吗?你至于闹成这样?”
我盯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忘了?当年你爸生意失败,全家走投无路,是何长老出手帮的忙——那时候你才多大,躲在你父亲背后,连头都不敢抬。现在日子过好了,就跑来这儿揪着念嘉思嘉的身份不放,这不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吗?”
她脸色刚涨成猪肝色,餐厅门口就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女儿!你干什么啊!赶紧住手!”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又对着我连连拱手,语气带着慌:“风生,实在对不住,小女不懂事,冲撞你了!”
女人猛地回头,一脸茫然:“爸,你怎么来了?他谁啊,你跟他这么客气……”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却带着急:“他是何风生啊!是当年何长老的后人,也是ScI调查局的创建人!当年咱家能熬过难关,全靠何家帮衬,你怎么敢跟他这么说话!”
“何……何风生?”女人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瞬间愣住,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眼神里只剩慌乱和难以置信。愣了几秒,她突然反应过来,一把甩开父亲的手,快步走到我面前,语气急切得有些变调,刚才的质疑全变成了讨好:“何……何先生!我错了!我不该瞎闹,更不该质疑念嘉思嘉的身份!那个……ScI调查局还招人吗?我也想来!我肯定好好干,绝不拖后腿!”
她拉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地晃,之前的凶劲没了,只剩下想进ScI的迫切,让周围的民警和同行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我说:“干什么啊!”一把抽回被她攥着的胳膊,转头对着她父亲无奈道,“叔,你也看到了,赶紧把她拉走——我们ScI收的是能查案、能扛事的人,不是这种只会添乱的搅屎棍,绝不会欢迎她的。”
她父亲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拽过她,指着她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女儿!我看你就是个大傻瓜啊!何家是咱们的恩人,ScI是什么地方?那是你能瞎闹着进的?刚才还敢质疑何先生,现在又死缠烂打,你丢不丢人!”
女人被父亲骂得浑身一震,整个人瞬间愣住,眼神里的急切和讨好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委屈和茫然。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一边哭一边跺脚:“我就是想找个好出路……我没错啊……”
我看着她撒泼哭闹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不耐:“干什么啊!疯了吗?”我毫不客气地戳穿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哪是想来ScI,你是听说我们这儿有不少年轻民警,想借着进来的由头找对象吧?你就是个恋爱脑!我们ScI要的是干事的人,不是想嫁人的警嫂,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她身上。她哭到一半突然停住,嘴巴张着,眼泪还挂在脸上,整个人彻底愣住,眼神里满是错愕。
过了几秒,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满是不甘的质疑:“你……你胡说什么!谁是恋爱脑了?我才不是为了找对象!”她攥紧拳头,眼眶通红,语气又急又慌,“我就是觉得ScI厉害,想进来好好工作,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还说我是搅屎棍,说我想当警嫂……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不想让我进来,故意编瞎话埋汰我!”
我说:“你要干什么啊!还没完没了了?”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冷冷瞥着她,“行了,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我们ScI是查案的地方,不是供人做梦的戏台,不需要你这种整天想着搞特殊、当焦点的‘女主角’。”
“你要是真想找出路,就踏实找份正经工作,别在这儿盯着我们这儿的人和事瞎琢磨。”我挥了挥手,语气斩钉截铁,“赶紧走,别影响我们吃饭,也别再让你爸跟着丢人。”
我这话一出口,她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愣了足足有三秒,脸上的委屈和错愕瞬间被怒火取代。
突然,她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刺破了餐厅的安静:“女主角怎么了?我当女主角怎么了!”她伸手用力捶打着桌子,碗碟被震得叮当响,“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不就是没让我进ScI吗?用得着这么埋汰我?什么查案的地方,我看就是一群装模作样的家伙!”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伸手就去推旁边的椅子,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我偏不走!你们不让我进,我就天天来这儿闹,看你们还怎么吃饭、怎么查案!我让你们也不得安宁!”
我说:“行了!吵什么吵!”声音沉沉的,压下了她的尖叫,“你以为自己年龄小就有理了?当年躲在你爸背后的时候年纪小,现在长大了,脾气倒跟着长了,大得没边!”
我盯着她,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脾气大有用吗?除了站在这儿大喊大叫、摔东西撒泼,你还会干什么?能不能学着独立一点,别有事没事就靠哭闹、耍横解决问题——你这样,就算真进了ScI,也撑不过一天!”
她的尖叫戛然而止,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的怒火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茫然和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放下手,声音沙哑又带着不服的质疑:“年……年龄小怎么了?脾气大就不行吗?”她攥着衣角,嘴唇哆嗦着,“我……我只是想被重视,想证明自己……你凭什么说我只会大喊大叫?凭什么说我不独立?你又没见过我好好做事的样子,怎么就断定我撑不过一天?”
我说:“行了!”语气里没了多余的情绪,只剩直白的不耐,“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大喊大叫,把餐厅闹得鸡飞狗跳,这有什么用?”
“想被重视、想证明自己,不是靠撒泼喊出来的。”我指了指她刚才打翻的碗筷,“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收起这副脾气,好好说话、踏实做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用噪音让人烦你。”
她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刚才那股子撒泼的劲彻底没了,就那么愣愣地站着,眼神里的不服渐渐变成了茫然。
又过了几秒,她才慢慢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怯意,提出了问题:“那……那要怎么样,才算好好说话、踏实做事?我……我要是改了脾气,真的……真的还有机会进ScI吗?”
我说:“行了,先把声音放正常点,别再哭哭啼啼、咋咋呼呼的。”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明确的界限,“真想证明自己,第一步就是好好做个自我介绍,把你擅长的领域、能做的事说清楚,而不是靠闹。”
话锋一转,我摊了摊手,语气彻底定了调:“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们ScI调查局正在推进的《运城系列第二部(探案吧)》,马上就要完结了,整个系列的核心成员也早就全部到齐,一个都不缺。”
我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补充道:“所以,不管你改不改脾气、能不能踏实做事,现在都不需要新人加入了,你就别再琢磨这事了。”
那女人攥着衣角,脸上闪过一丝怨怼,小声嘟囔:“都怪那个徐小姐……要不是她之前总说ScI门槛低,我也不会来这儿闹……”
我嗤笑一声,没好气地接话:“她?你说的是哪个徐小姐?就她之前干的那些糊涂事,跟个神经病没两样,她说的话你也信?”
“你说谁是神经病!”
话音刚落,餐厅门口就传来一声怒喝。徐小姐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来,头发都气得有些散乱,指着我和那女人,脸色涨得通红,一下子大发雷霆:“何风生!你凭什么说我是神经病?还有你,自己没脑子分不清是非,闯了祸倒怪起我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ScI门槛低?你倒是说说清楚,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她越说越气,伸手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我好心提醒你别瞎凑热闹,你倒好,转头就把锅甩给我,还让何风生骂我神经病——今天你们俩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们没完!”
徐小姐的话刚落,那女人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也顾不上之前的怯意,扯着嗓子大喊:“你给我闭嘴!”
她指着徐小姐,脸涨得通红,声音尖利又急促:“明明就是你!上次在茶馆你跟我说‘ScI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地方,凭你的条件试试也无妨’,现在倒翻脸不认账了?要不是你说这话,我能来这儿丢人现眼吗?你少在这儿装无辜,赶紧闭嘴别说话!”
她越喊越激动,甚至往前冲了两步,要不是被她父亲死死拉住,差点就扑到徐小姐面前,餐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民警们这次没再犹豫,赶紧上前拦在两人中间。
我说:“行了,徐小姐,别在这儿吵了。”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的冷意,“之前我们给过你一次又一次机会,让你好好配合调查,别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你自己不珍惜,非要跟着瞎搅和。”
我往前半步,目光直直看着她:“机会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偏要往歪路上走,现在闹到这步田地,又来这儿喊冤?你还要怎样啊?非要把所有人都拖进这摊浑水里,你才甘心吗?”
徐小姐被这话戳中了痛处,脸上的怒火猛地一滞,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愣在原地,眼神发直,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显然是没料到我会当众把“给过她机会”的事挑明。
不过也就愣了两三秒,她猛地回过神,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一下子大发雷霆:“机会?我呸!你们那叫什么机会?分明就是看不上我,故意刁难我!”她指着我,声音尖得几乎破音,“让我配合调查?我配合了你们又不信!现在倒好,全赖在我头上,还说我不珍惜机会——何风生,你别在这儿颠倒黑白!今天这事,要么你给我道歉,要么我就闹到何家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我说:“你去啊,没人拦着你。”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要闹就去云江市何家墓园,今天何家上下所有人,老老少少都在那儿。”
这话一出口,餐厅里瞬间静了——旁边拉着女儿的父亲手一松,椅子“吱呀”滑了半寸;拦在中间的民警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懵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把地点指到墓园去。
徐小姐更是像被雷劈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散得干干净净,眼神里满是错愕的懵:“何……何家墓园?所有人都在?”她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语气里带着慌乱的质疑,“不对!今天根本不是何家的上坟日,每年清明、冬至才会全家去墓园,你……你骗我的吧?你就是不想让我去闹,故意编瞎话唬我!”
我说:“行了,别扯什么上坟日了。”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没了半分之前的不耐,只剩一片冷寂,“我上初一那年,也就是1995年8月23日那天,何宅遭了难,何家上下,灭门了。”
“现在墓园里的,不是去上坟的,是去给当年枉死的族人,过忌日的。”
这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餐厅里。刚才还懵着的众人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那女人的父亲脸色煞白,拽着女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民警们也收了劝架的动作,眼神里满是震惊。
徐小姐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半步,脸上的质疑彻底碎了,只剩下惨白的慌乱:“灭……灭门?1995年……忌日?”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之前要闹到何家的气焰,连带着声音,都彻底哑在了喉咙里。
我说:“怎么,不敢去了?”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片寒凉,目光直直锁着她,“从1995年8月23日到今天,2007年4月23日,整整十二年了,当年何宅灭门的幕后黑手,我们到现在都没查到。”
“你要闹,尽管去墓园闹,当着我何家所有枉死族人的牌位闹——看看他们会不会容你,看看你那点破事,在灭门血仇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一落,餐厅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徐小姐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先前的嚣张和质疑全变成了恐惧,连站都站不稳,靠着身后的桌子才勉强撑住,再也没了半分要闹的底气。
一直沉默着站在角落的徐小姐父亲,脸色早从震惊转为凝重,这时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颤,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问题:“风生……叔是真不知道当年何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不住。”他顿了顿,看着我沉得吓人的脸色,又问,“那……这十二年,你们就没查到一点线索?幕后黑手那边,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他说着,又拉了拉还在发抖的徐小姐,语气里满是急切:“还有,小女刚才不懂事,冲撞了你,也冲撞了何家的事……这墓园,我们绝不敢去闹,就是想问问,当年的事,我们要是能帮上什么忙,尽管开口,也算……也算给小女赎个错。”
徐小姐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像是被“赎罪”两个字刺到,瞬间又炸了,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指着我大发雷霆:“爸!你跟他道什么歉!我们凭什么帮他查!”
她声音尖利,带着破音的哭腔:“何家灭门跟我有什么关系?十二年没查到线索,是你们自己没用!现在拿这事压我,让我爸说什么赎罪——我不赎!我没错!他就是故意拿死人吓唬我,想让我服软!我偏不!”
她越喊越激动,伸手扫掉桌上的水杯,水渍顺着桌沿往下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提进ScI的事,才翻出这种陈年旧事堵我的嘴!何风生,你真恶心!”
我说:“谁恶心?你搞搞清楚!”语气瞬间冷硬,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利,“你闹到现在,到底要干什么啊?不就是进不了ScI,心里不痛快吗?难不成你还想推翻我们,自己拉帮结派成立什么‘女王时代’,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别做梦了,”我盯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ScI是为了查案、为了给何家报仇才建的,不是你争强好胜、满足虚荣心的地方,你那点小心思,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徐小姐的尖叫猛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像被钉住,张着嘴愣在原地,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满眼的错愕和茫然——显然没料到我会戳穿她那点小心思。
愣了足足有五秒,她才缓过神,声音带着颤,又急又慌地提出问题:“谁……谁想推翻ScI了?我什么时候要成立女王时代了?”她攥紧拳头,眼眶通红,语气里满是不服的辩解,“我就是……就是想进ScI证明自己,怎么就成了争强好胜、满足虚荣心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证据吗?”
我说:“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语气里没了之前的锐利,只剩彻底的不耐,摆了摆手,“跟你要什么证据?先问问你自己,你会什么啊?查案?追踪?还是数据分析?一样拿不出手。”
我往前半步,目光扫过她空无一人的身后,冷笑一声:“再说了,想搞事、想拉队伍,总得有个搭子吧?你的搭子在哪?就凭你一个人,又没本事又没帮手,还想推翻ScI、建什么女王时代——别在这儿白日做梦了。”
徐小姐听完,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僵在那儿,嘴巴动了半天没出声,脸上的错愕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彻底懵了——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戳她“没本事、没帮手”的痛处。
也就两秒,她猛地回过神,积压的情绪彻底崩了,指着我大发雷霆:“我会什么要你管!查案我可以学!数据分析我也能练!”她声音尖得发颤,又急又恼,“搭子……我怎么就没搭子了!只是现在没找到而已!你凭什么说我白日做梦?凭什么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她越喊越激动,伸手使劲捶着旁边的柱子,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你就是怕我真成了气候,怕我比你厉害!何风生,你根本就是嫉妒我!故意拿这些话打压我!我偏不认输!”
我说:“行了,你闹够了没有!”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烦躁,“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觉得我们ScI调查局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少了你,案子照样查,仇照样报!”
她脸上的怒火猛地一顿,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的戾气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放下手,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倔强的质疑:“我……我没觉得你们离了我活不下去……”她攥紧衣角,嘴唇哆嗦着,“可我也想加入啊,就……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帮不上忙?”
我说:“行了,别再扯机会的事了。”语气里带着点拆穿把戏的冷,“我就想问你,你干什么要找之前那女的——就是来这儿对着徐思嘉、徐念两人喊着质疑的那个——让她来闹?”
她脸上的倔强瞬间凝固,像是没料到我连这事都知道,整个人猛地一怔,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眼里的茫然又爬了上来。
几秒后,她才回过神,声音里带着慌乱的质疑:“我……我找她?你在说什么啊?”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着,“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的!是她自己来闹的,跟我没关系!你凭什么说是我找她来的?有证据吗?”
之前被父亲拉着、一直缩在旁边的那个女人,一听到这话瞬间炸了,猛地挣开父亲的手,指着徐小姐就喊:“你还说不认识我?今天早上!就在巷口的早点铺,明明是你说的啊!”
她往前冲了两步,脸涨得通红,声音又急又响:“你说ScI里的徐思嘉和徐念根本不行,让我来这儿闹一场,把她们的丑态闹大,等她们被踢出ScI,你就帮我递申请,让我进局里!你还塞了我五十块钱当辛苦费,现在怎么不认账了?”
徐小姐被这话劈得浑身一震,脸色“唰”地白了,伸手指着那女人,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里的慌乱和错愕堆得满满的——显然没料到这女人会当场把早上的事捅出来。
也就愣了两三秒,她猛地回过神,积压的慌和怒一起爆了,指着那女人大发雷霆:“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什么时候塞你钱了!”她声音尖得破了音,手都在抖,“是你自己想进ScI想疯了,编瞎话栽赃我!五十块?我缺你那五十块钱吗?你这个疯子,赶紧给我闭嘴!”
她越喊越激动,甚至要冲上去撕那女人的嘴,被一旁的父亲死死拽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你别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是你自己要来闹,现在倒好,反过来咬我一口——你安的什么心!”
那女人被她吼得眼睛都红了,也顾不上之前的怯意,像被点燃的炮仗似的一下子大发雷霆:“我胡说?我栽赃你?”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啪”地拍在桌上,“这钱是不是你早上给我的!巷口早点铺的王老板、卖豆浆的李婶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她指着徐小姐的鼻子,声音尖利又急促:“是你让我来闹徐思嘉和徐念,说闹成了就带我进ScI,现在你不认账就算了,还骂我疯子、血口喷人——徐小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今天我非要跟你掰扯清楚,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么德行!”
徐小姐父亲的脸早就憋成了酱紫色,攥着女儿的手青筋暴起,等那女人把五十块拍在桌上,他再也忍不住,一怒之下猛地甩开徐小姐的手,对着她劈头盖脸大发雷霆:“你个混账东西!”
他气得声音都在抖,指着徐小姐的鼻子,在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这小餐厅里,每一个字都砸得响:“我怎么教你的?做人要本分,别耍那些歪门邪道!你倒好,不仅自己闹,还花钱雇人来搅和,连脸都不要了!”
“ScI是什么地方?是查案报仇的地方,不是你争风吃醋、耍小聪明的戏台!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在翠湖镇还怎么抬得起头?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他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打,被旁边的民警赶紧拉住,却还是对着徐小姐红着眼吼:“给我滚!现在就跟我回家!以后再敢碰ScI的事,我打断你的腿!”
徐小姐被父亲吼得浑身一颤,又看见他扬起来的手,积压的委屈、愤怒和被拆穿的难堪瞬间炸了,对着父亲就大发雷霆:“爸!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她红着眼眶,声音又尖又哑,在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这逼仄的餐厅里回荡:“我不就是想进ScI吗?我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比徐思嘉她们强吗?我有错吗?”她指着桌上的五十块钱,眼泪砸在地上,“我是找她了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让她帮我个忙,怎么就成歪门邪道了?你从来都不理解我,只会骂我、打我!”
她猛地推开拦着的民警,后退几步,嘶吼着:“我不回家!我偏要进ScI!你们都拦着我,都看不起我——我恨你们!”
我说:“行了,闹够了没有?”语气冷得像冰,目光直直钉在她身上,“想证明自己,不会独自一人去找你想要的答案?非要拉着别人搅局,你就是一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犟牛啊?”
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字字清晰:“还有,昨天晚上,你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那刀,跟昨天发现的那具女尸,有没有关系?”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徐小姐头上,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发直,嘴唇哆嗦着,彻底懵了——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带血的刀和女尸。
也就愣了几秒,她猛地回过神,被戳中痛处般瞬间大发雷霆,声音尖利得几乎撕裂空气:“你胡说!什么带血的刀?什么女尸?我根本不知道!”她双手乱挥,状若疯狂,“是你!是你故意栽赃我!你为了不让我进ScI,连这种杀人的罪名都往我身上扣!何风生,你丧心病狂!”
她冲上来想抓我的衣服,却被民警死死按住,只能挣扎着嘶吼:“我没有!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那刀不是我的,女尸也跟我没关系!你有证据吗?你拿证据出来啊!”
我说:“证据?这就是。”话音落,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啪”地拍在桌上,“你自己看,这张照片里面,清清楚楚就是你,手里攥着那把带血的刀,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昨天晚上的案发现场。”
徐小姐的目光刚落在照片上,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哆嗦着,连呼吸都忘了——显然没料到真的有照片。
不过两秒,她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掀翻桌子,照片飘落在地,她指着我疯了似的大发雷霆:“假的!这照片是假的!是你合成的!”声音又尖又颤,眼泪混着恐惧往下掉,“我没去过案发现场,没拿过那把刀!你为了逼死我,连这种假照片都做得出来!何风生,你不得好死!”
她挣扎着要去踩地上的照片,却被民警死死按住,只能徒劳地嘶吼:“那不是我!照片是假的!你们都信他的,都不信我!我要杀了你——”
我说:“行了,别喊了。”语气里没了半分波澜,只剩彻底的冰冷,“我们ScI的人不是傻子,好吗?”
“照片是真是假,技术科一查就知道,合成的痕迹、拍摄的原始数据,样样都能验。”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指尖捏着照片边缘,眼神锐利得像刀,“你以为随便喊两句‘假的’,就能把带血的刀、案发现场的影子都抹掉?别自欺欺人了。”
徐小姐父亲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看清上面女儿攥着血刀的模样,脸色“唰”地褪成死灰,随即猛地直起身,一怒之下对着女儿吼出的声音都在发颤,在这小餐厅里震得人耳朵疼:“你……你还敢说没有!这照片上的人不是你是谁!”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徐小姐,手指都在抖:“带血的刀!案发现场!我昨天晚上问你去哪了,你说在家睡觉——你竟骗我!你知不知道这是杀人的大事?是要坐牢的!”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先前耍小聪明雇人闹,现在竟牵扯上这种脏事!”他越说越气,扬手就朝徐小姐脸上扇去,“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省得你以后再去害人!”
就在徐小姐父亲的手要落下时,餐厅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小姑娘,哭着喊住了他:“大伯!别打表姐!”
她攥着门框,脸上还挂着泪,指着徐小姐,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你要干什么啊!表姐(徐小姐)根本没杀人!是……是我的姑姑,是她杀死我的姐姐!”
这话像平地惊雷,瞬间炸懵了所有人——徐小姐父亲扬起的手僵在半空,徐小姐停止了挣扎,连桌上的民警都愣住了。小姑娘喘着气,又往前跑了两步,泪水砸在地上:“我昨晚偷偷看见了,姑姑拿着刀从姐姐屋里出来,刀上全是血……表姐手里的刀,是后来去姐姐家时,不小心捡到的,她根本没杀人!”
我说:“徐小姐,现在你总该说实话了吧?”语气沉得发闷,目光紧紧锁着她,“你为什么不说?照片里那把刀的来历,女尸的真相,你明明知道,是死者姑姑逼你不说的,对不对?”
我往前半步,声音里添了几分锐利:“如果真是这样,你揣着真相不肯说,帮着凶手瞒事——这可不是简单的捡刀,这叫包庇罪,是要跟凶手一起担责任的,你不清楚吗?”
死者的姑姑刚踏进餐厅门,听见“包庇罪”三个字,又瞥见哭红眼睛的侄女,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冲进来大发雷霆:“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侄女,声音尖利得刺耳:“我什么时候杀你姐姐了?你是年纪小瞎了眼,还是被人挑唆了!”骂完侄女,她又转身瞪向我,唾沫星子横飞:“还有你!凭什么说我逼徐小姐?什么包庇罪!都是你们编的瞎话,想栽赃我!”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侄女的胳膊,嘴里嘶吼着:“走!跟我回家!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坏我名声!徐思嘉没杀人,我更没杀人——你们谁再敢乱说话,我跟谁拼命!”
我说:“行了,别在这儿撒野。”语气冷硬,目光扫过她,“先把人认清楚——徐思嘉是我们ScI的调查员,昨天一直在派出所帮忙,根本没碰过现场。”
我抬手指向她身旁那个穿红裙子的女生,一字一句道:“昨天在案发现场的‘徐小姐’,不是别人,就是你旁边这位红裙子女生,她才是徐小姐。”
死者姑姑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看清那红裙女生的脸,瞬间像炸了的油锅,猛地转头对着她大发雷霆:“好啊!原来是你!”她伸手指着红裙女生(徐小姐),声音又尖又狠,“我就说谁在背后嚼舌根,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拿着把捡来的刀装模作样,还让我侄女胡说八道栽赃我——你安的什么心!”
她往前冲了两步,要去撕徐小姐的红裙子,嘴里嘶吼着:“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让你再敢乱说话,让你再敢跟他们一起陷害我!”
徐小姐猛地往后躲,指着冲上来的死者姑姑,红着眼嘶吼:“你就是一个疯婆子!昨天晚上,我在巷口清清楚楚看见,你拿着刀把那个女的——把你亲生女儿杀掉了!”
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戳人:“你疯了吧?那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你把她杀掉有什么用啊!为了那点钱,你连母女情分都不要了?”
死者姑姑的动作瞬间僵住,伸在半空的手停住不动,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彻底懵了——显然没料到徐小姐会直接戳破她杀女的真相,还说出了“钱”这个关键。
愣了足足有几秒,她才猛地回过神,脸上的凶戾变成了慌乱的质疑,声音尖利又颤抖:“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杀我女儿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着,“什么钱?根本没有的事!是你……是你看错了!或者是你跟这个小蹄子(指死者妹妹)串通好,一起栽赃我!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她!”
徐小姐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照片——那是她昨晚躲在巷口,用手机远远拍下的、死者姑姑举着刀的侧影,照片里刀光映着微弱的路灯,轮廓清晰。她一把将照片甩在死者姑姑面前:“证据?这就是!”
死者姑姑的目光刚触到照片,浑身猛地一颤,脸上的慌乱瞬间崩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彻底懵了。照片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盯着上面的自己,嘴唇哆嗦着,沉默了几秒,突然捂着脸哭了出来,声音嘶哑地承认了一切:“是……是我杀的……她不肯把拆迁款给我,还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一时气糊涂了……”
闹剧终了,民警上前铐住死者姑姑时,我转头看向徐小姐,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你虽然没杀人,但从雇人闹事、隐瞒真相,到屡次挑衅、搅乱ScI的调查秩序,已经构成了对调查局的寻衅滋事。”
徐小姐垂着头,没再反驳,先前的戾气和倔强全没了踪影,只剩一脸的颓然——她清楚,这场由她掀起的风波,最终不仅没让她进ScI,反而因为自己的犟和作,背负了寻衅滋事的相关罪名,得跟着去派出所接受进一步处理。
就这样,我们顺利结束了这一上午的调查,一行人走出餐厅时,阳光已经晒得人有些晃眼。王思宁伸了个懒腰,拍着我的肩膀问:“下午干嘛?总不能一直绷着吧?”
我冲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笑意:“急什么?不就是你昨天念叨了半天,说特别想试的那个刺激的运动吗?”
王思宁眼睛一亮,瞬间懂了。我们先回酒店简单收拾了背包,换了身方便活动的衣服,随时准备出发。等走到酒店大厅,宁峰正靠在门口玩手机,见我们出来,刚要起身,突然皱着眉朝门口方向喊了一声:“你干什么啊!堵在这儿干嘛?”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正探头探脑往里张望。宁峰这才像是想起什么,挠了挠头,对我们解释:“哦,忘了说,她是我们茂林警察局翠湖分局局长的女儿,叫翠薇薇。”
翠薇薇本来还一脸期待,听见宁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料到宁峰会这么介绍自己——完全没提两人认识的渊源,倒像是在驱赶一个陌生人。也就愣了两秒,她猛地叉起腰,对着宁峰就大发雷霆:“宁峰!你什么意思啊!我等你半天了,你就这么介绍我?什么叫‘你干什么啊’?我来接你去玩不行吗?”
她声音又急又娇,带着点委屈的怒气:“昨天明明说好,今天下午带我一起去玩那个刺激的运动,你转头就忘了?还跟他们偷偷收拾东西准备走——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带我!”
宁峰被她吼得往后缩了缩,随即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无奈的严肃:“你喊什么喊!你还在上高中,这都快期末了,现在不在家好好做作业、复习功课,你要干什么啊!”
他伸手想把翠薇薇往门外推:“那种运动多危险,根本不适合你这个高中生玩。我昨天就是随口应了句,你还当真了?赶紧回家去,让你爸知道你在这儿瞎晃,又该骂我了!”
翠薇薇被宁峰的话劈得一愣,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没料到“随口应了句”会从他嘴里说出来,整个人彻底懵了。
不过两秒,那点懵劲就被滔天的火气取代,她猛地甩开宁峰的手,对着他大发雷霆:“随口应的?你骗人!昨天你明明笑着说‘好啊’,现在又说随口!你就是不想带我,找借口骗我!”
就在她吵得厉害时,我上前拍了拍宁峰的肩膀,对着翠薇薇无奈地开口:“行了,别吵了。”我指了指腕表,“今天下午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只能明天再去了。”
我看着她气红的脸,语气放缓了些:“不是故意不带你,就算你成年了,我们一群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大姑娘,跟一个刚成年的小娃娃玩那种刺激的运动,也放不开手脚,你玩着也没意思,对不对?”
翠薇薇的话还没喊出口,酒店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翠局长穿着警服,脸色算不上好看,一进来就先朝着我们连连拱手,语气里满是歉意:“实在对不住,各位,让我家这个丫头给你们添乱了,耽误你们的行程,是我管教不严。”
说着,他转头看向还在撒气的翠薇薇,脸上的歉意瞬间换成了严厉,对着女儿劈头盖脸大发雷霆:“你个丫头片子!不好好在家复习,跑到这儿来胡闹什么?还敢跟宁峰吵,跟ScI的同志闹!”
他气得声音都沉了几分,伸手一把拽过翠薇薇的胳膊:“那种刺激的运动是你该玩的?一群成年人的行程,你非要凑什么热闹!现在就跟我回家,把这学期的错题本抄十遍!再敢跑出来瞎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翠薇薇被父亲拽得踉跄了一下,刚才的气焰瞬间灭了,红着眼眶想辩解,却被父亲狠狠瞪了回去,只能委屈地憋着泪,被强行拉着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宁峰一眼。
翠薇薇被父亲拽着胳膊,刚走两步就猛地挣开,转过身对着父亲一下子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委屈的怒火:“我不回家!凭什么抄十遍错题本?我又没做错什么!是宁峰先骗我的,是你们不让我去!”
她跺着脚,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刺激的运动我也能玩,我不是小娃娃!你们都欺负我!”喊完,她猛地甩开所有人的目光,转身冲到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咚”地一下坐了下去,背对着我们,肩膀气得一抽一抽的,双手还紧紧攥着沙发巾,连后脑勺都透着股不服气的犟劲。
我说:“行了,别气了。”走到沙发边,无奈地拍了拍翠薇薇的肩膀,“你要干什么啊!大小姐,至于气成这样吗?”
我指了指窗外,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不是故意不让你去,是那个刺激项目真的特别——是丛林滑索啊!好几米高的钢索,挂在树林里滑来滑去,你一个高中生,站在上面腿都得软,怎么玩?”
翠薇薇猛地转过身,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懵怔,盯着我半天没回过神——显然没料到“刺激项目”居然是丛林滑索,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点不敢信的质疑,声音也小了些:“丛……丛林滑索?就……就是挂在树上,老高的那种?”见我点头,她又皱起眉,嘟囔着:“可……可宁峰昨天没说啊,他就说特别刺激,我还以为是过山车之类的……”说着,她偷偷瞥了眼门口的父亲,又看了看我,那股子犟劲弱了大半,只剩点没撒完的委屈:“那……那也不能全怪我啊,是他没说清楚……”
我说:“合着你闹了半天,意思是我们说的‘刺激运动’,在你这儿就等于去游乐场玩过山车啊?”
我看着她瞬间有点发红的脸,语气里带了点哭笑不得:“早说啊,要是游乐场,带你去也没什么。但丛林滑索跟过山车可不一样,那是真要挂在几十米高的钢索上,底下全是树,你确定你敢?”
翠薇薇张着嘴,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半天没合上——显然没料到自己从头到尾都会错了意,把“丛林滑索”和“游乐场过山车”搅成了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脸颊涨得通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开始质疑,声音带着点没底气的辩解:“我……我哪知道啊!你们只说‘刺激运动’,谁晓得是挂在树上的滑索?过山车不也刺激吗!”她攥着沙发巾,又偷偷瞄了眼我,“再说……再说几十米高有什么可怕的?过山车还不是照样冲,我……我才不怕!”
我说:“过山车那点刺激,跟丛林滑索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语气里带了点调侃,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又补了句,“而且那地方不光有滑索,还有高空秋千、丛林穿越,全是悬在半空中的项目,各种各样的高空刺激,你确定你支撑得住?”
翠薇薇彻底懵了,嘴巴微张着,眼神都直了——显然没听过“高空秋千”“丛林穿越”这些,更没料到那地方不是单一项目,而是一堆高空刺激的集合。
好半天才缓过神,她脸颊涨得通红,却还是硬撑着质疑,声音都有点发飘:“怎……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多高空项目?你……你是不是故意吓我,就为了不带我去?”她攥紧沙发巾,又强装镇定地抬抬下巴,“再……再刺激我也撑得住!高空秋千怎么了?我坐过海盗船,比那吓人多了!”
我说:“海盗船跟它比,差远了。”看着她硬撑的样子,语气里添了点直白,“我说的高空秋千,可不是游乐场那种矮架子,是悬崖秋千啊——秋千架焊在悬崖边上,一荡出去,半个身子都悬在几百米的崖外面,底下就是树林子,风一吹能晃半天。”
翠薇薇听完,整个人像被钉在了沙发上,眼睛瞪得溜圆,彻底懵了——显然“悬崖”“几百米崖外”这些词,远远超出了她对“秋千”的认知,跟海盗船更是天差地别。
过了足足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没了之前的硬气,只剩带着慌的质疑:“悬……悬崖边上的?还……还几百米高?”她咽了口唾沫,眼神有点发飘,却还嘴硬着:“你……你肯定是骗我的!哪有这么吓人的秋千?就是不想带我去,故意编出来吓我的!”
我说:“我没必要骗你,这个路书上有的。”说着,从背包里掏出打印好的行程单,指了指“悬崖秋千”那行,连高度和项目介绍都写得清清楚楚。
翠薇薇凑过脑袋一看,眼睛扫过行程单上的字,瞬间愣住了,刚才还硬撑着的质疑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盯着“悬崖边缘”“垂直高度300米”的字样,脸颊的红慢慢褪去,攥着沙发巾的手也松了些,先前的犟劲和火气,全被这白纸黑字的路书浇灭了。
翠薇薇盯着路书上的字,手指下意识地戳了戳“垂直高度300米”那行,整个人又一次懵了,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白纸黑字的介绍,让她连“你骗人”的话都没法轻易说出口。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还带着点不死心的质疑:“这……这路书没印错吧?300米……也太高了……”她挠了挠头,又偷偷瞄了眼行程单,语气里的硬气彻底没了,只剩点自我怀疑:“真……真有人敢玩这个啊?不会是路书故意写得吓人吧……”
我没再揪着项目刺激的事说,话锋一转:“行了,不纠结这个了。对了,那地方不光有滑索秋千,还有个配套的露营地,就是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
旁边的王思宁一听“露营”,立马凑过来,搓着手问:“那我们在露营地住两个晚上?还是怎么安排?”
我掏出手机划了划行程,抬头跟他们说:“这样,我们现在就出发,到露营地刚好赶得上看日落,今晚就在那儿住一晚。明天上午把想玩的项目玩了,中午回翠湖镇休整下,后天一早就返回蒙兰市,时间刚好不赶。”
王思宁听完,挠了挠头,爽快地应了声:“好吧,这样安排挺合理,不赶趟儿。”
一旁的翠薇薇本来还盯着路书发愣,听见“露营地”“住一晚”,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被悬崖秋千浇灭的火气和怯懦全没了,整个人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也不懵了,扯着宁峰的胳膊就开始吵着要去:“露营!我也要去露营!住帐篷看日落,听起来就好玩!”
她晃着宁峰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期待,刚才的委屈早抛到了脑后:“我不管,你们去露营带我一个!我不玩那些高空项目了,就跟你们去露营,帮你们搭帐篷、拾柴火都行!宁峰,你跟他们说说嘛!”
我说:“干什么啊!今年的7月4日,是蒙特国运城省和兰特省的高中联考啊?你忘了?”
翠薇薇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彻底懵了——显然把这至关重要的联考抛到了九霄云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语气里满是慌乱的质疑,声音都发飘了:“联……联考?7月4号?怎么这么快?我……我记得明明还有段时间的啊!”她攥着衣角,眼神躲闪着,又强撑着辩解:“你……你不会记错日子了吧?或者……或者这联考没那么重要?我就去露营一晚,耽误不了复习的!”
我说:“一周前教育局就下了通知,全省都公示了,怎么了?你没看班级群消息?”
翠薇薇的脸“唰”地白了,刚才吵着要去露营的劲瞬间没了,却还是梗着脖子开始质疑我们,声音里带着点慌不择路的辩解:“一周前?我……我怎么不知道!班级群那么多消息,谁有空天天看啊!”她盯着我,又转头看宁峰,语气急了些:“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不告诉我,就为了不让我去露营,拿联考当借口!”
翠薇薇的话刚落,旁边的翠局长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本来还压着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一怒之下对着女儿就大发雷霆:“你还好意思说!一周前的通知你不看?班级群消息嫌多不翻?今天才2007年4月23号,离7月4号联考满打满算就两个多月,你还有心思惦记露营?”
他指着翠薇薇的鼻子,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心思全用在瞎跑瞎玩上,联考是能决定你升学的大事!今天这事我看你是彻底没长记性,从今天起,每天放学就回家做题,周末也别想出门,直到联考结束!还想去露营?门都没有!”
我说:“行了,先别吵了。关键是这联考,总分必须得拿到300分+400分+50分,一共750分啊?少一分都悬。”
翠局长深吸一口气,脸色依旧难看,接过话头对着女儿沉声道:“达不到,就你现在这状态,撑死才考300多分,离750分差着十万八千里!还敢惦记露营?先把这400多分的差距补上再说!”
翠薇薇盯着我,又看看脸色铁青的父亲,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彻底懵了——750分的总分,再对比父亲说的“300多分”,那差距让她脑子瞬间空白。
没懵几秒,积压的情绪猛地爆发,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发雷霆,眼泪也跟着砸下来:“750分?怎么可能考那么高!我现在才300多,补都补不上!你们就是故意的!一会儿联考一会儿高分,就是不想让我去露营!”她跺着脚,声音里满是委屈和绝望,“我不管!我就想去露营一晚,考不上就考不上!”
我说:“行了,你要干什么啊!别在这撒泼。”语气沉了沉,放缓了些,“考不上750的线,也不是没学上,大不了去专科学校读啊?无论你考多少分,只要想读,总有学校能去,又不是考不上就没出路了。”
翠薇薇听完,愣在原地彻底懵了——她从没听过“考不上还能去专科”,脑子里的“考不上就完了”的念头一下被冲散,只剩下茫然。
但这茫然没持续两秒,就被露营的执念盖了过去,她猛地甩甩头,又开始撒泼吵着要去:“对啊!考不上还有专科读!那我怕什么!”她拽着宁峰的胳膊晃得更凶,声音也拔高了:“我不考试了!反正考不考都有学上,我现在就要去露营!今晚就去!谁拦着我跟谁急!”
我说:“你想啥呢?专科线也不是随便就能上的,专科线是450分啊?”
翠薇薇晃着宁峰胳膊的动作猛地一顿,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彻底懵了——刚燃起的“考不上也无所谓”的底气,瞬间被“450分”这个数字砸得稀碎。
没等她缓过神,又梗着脖子闹起来,声音却没了之前的硬气,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慌:“450?怎么又冒出来个450!你们一天一个数!”她跺着脚,眼泪又涌了上来,却还是揪着露营不放:“不管了不管了!450也考不上!反正都这样了,我就要去露营,不考试了!”
我说:“行了,你要干什么啊!为了一次露营,你至于吗?现在都几点了,赶紧去学校早读啊!还在这儿闹,干什么啊!”
翠薇薇的哭声猛地顿住,张着嘴彻底懵了——显然没反应过来“去学校”这茬,光顾着跟露营和分数较劲,早把上学的事抛到了脑后。
愣了几秒,她抹了把眼泪,又开始带着哭腔质疑,声音里满是混乱的委屈:“去……去学校?现在?不是说联考的事吗?怎么又扯到上学了?”她攥着衣角,眼神发飘,又强撑着犟:“你……你是不是又想转移话题?就不想带我去露营,故意催我去学校!”
我说:“行了,干什么啊!别在这钻牛角尖了。如果今天非要为了露营闹成这样、连学都不上,以后你肯定会后悔的。你这性子,真是特别犟!”
翠薇薇的哭声又弱了些,脸上的怒气慢慢褪成了茫然,整个人又一次懵了——“后悔”两个字像根小刺,扎得她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却还是咬着嘴唇不肯松口,带着点底气不足的质疑:“后……后悔什么?我就去一晚,怎么就后悔了?”她攥紧了拳头,声音闷闷的,犟劲还没全消:“我才不犟!是你们都拦着我,根本就不懂露营有多好玩……”
我说:“行了,你要干啥呢你?别在这儿耗着了,要么现在背上书包去学校,要么就安安静静待着刷题,选一个,别再瞎闹了。”
翠薇薇被我这句直白的话问得一噎,刚才还挂着眼泪的脸瞬间又懵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显然没料到我不再跟她掰扯后悔、分数的事,直接把选择扔到了她面前。
没懵两秒,她的犟劲又上来了,却没敢再大声吵,只梗着脖子小声质疑:“凭……凭什么只能选这两个?我就想去露营,又不耽误别的……”她攥着书包带,脚在地上蹭来蹭去,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不肯松口:“你们就是不想带我去,故意逼我……”
我说:“行了,别犟了。也没说不让你去,你上完下午的课,直接来我们那个露营地不行吗?晚上照样能住帐篷看星星,明天一早再赶回学校,两边都不耽误,多好。”
翠薇薇吵着的声音猛地停了,眼睛倏地睁大,整个人彻底懵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松口,还把时间安排得这么妥帖,刚才的委屈和火气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眨巴着通红的眼睛,带着点不敢信的质疑,声音都软了半截:“真……真的?上完下午的课就能去?明天一早回学校,也不耽误考试复习?”她揪着衣角,又怕我反悔似的追问:“你没骗我吧?不是为了让我去上课,故意哄我的?”
我说:“行了,不说了,你就是一头犟牛。”
说完也没再等她回应,转身和王思宁一起,把帐篷、睡袋这些东西麻利地收拾到车上。引擎一启动,车子缓缓驶离,只留下翠薇薇一个人在原地愣住——刚才的委屈、质疑、犟劲全没了,就那么站着,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手还无意识地攥着书包带,眼神里满是茫然,好像还没完全消化“上完课就能去露营”的承诺,也没反应过来我们就这么先出发了。
车子驶进露营地时,夕阳正把天边染成暖融融的橘红色,风里裹着青草和松针的香气。工作人员早已在预定好的空地上忙活起来,三顶墨绿色的大帐篷骨架已经立起,帆布在风里轻轻晃着,看着就比我们自带的小帐篷宽敞不少。
“嚯,这帐篷够大,挤八个人都松快!”王思宁跳下车,指着最边上那顶帐篷喊。我拍了拍他的肩,指着场地里的三顶帐篷:“别愣着,搭把手。1号男生帐篷是我、王思宁、韩亮、韩轩,宁峰、宁宇、徐阳、徐凯;2号男生帐篷是杨海泽、寸寿生、博恩、博司,葛辰、葛宇、李伟、李海;最里面那顶3号是女生帐篷,宁蝶、徐蒂娜、徐念、徐思嘉,葛薇、葛岚、李馨、李梦,分组早定好了。”
说着我们就抄起地上的地钉和锤子凑了过去。1号帐篷的工作人员正弯腰固定边角,韩亮和韩轩兄弟俩立刻上前,一人拽着帆布一角,帮着把褶皱扯平;宁峰和宁宇力气大,接过锤子“砰砰”地往地里砸地钉,每砸一下都弯腰晃一晃,确保钉得结实。我和王思宁、徐阳、徐凯则绕到帐篷内侧,把支撑用的横杆往卡扣里卡,金属扣“咔嗒”一声扣紧,帐篷顶瞬间就撑得笔直。
另一边2号帐篷的动静也不小。杨海泽和寸寿生踩着防潮垫,把里面的空间扫干净;博恩、博司是双胞胎,动作整齐划一,正合力把一卷厚地垫往帐篷里铺,边角对齐得丝毫不差;葛辰、葛宇蹲在门口,帮着工作人员系防风绳,李伟、李海则把我们带来的背包、睡袋往帐篷角落归置,还特意留出了中间的活动空间。
女生们也没闲着,3号帐篷的骨架刚搭好,宁蝶就领着徐蒂娜、徐念、徐思嘉围了过去,她们没碰重活,而是细心地把帐篷门帘上的拉链拉来拉去,检查有没有卡顿,又伸手把帆布上沾的草屑掸掉;葛薇、葛岚、李馨、李梦则蹲在帐篷外,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小彩灯往帐篷杆上绕,暖黄色的灯串绕了两圈,远远看去像挂了一串星星。
风渐渐小了,夕阳慢慢沉到山后面,三顶大帐篷终于稳稳地立在草地上。男生帐篷里,大家把睡袋铺开排成两排,背包靠墙放得整整齐齐;女生帐篷的灯串已经亮了,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她们说笑的声音,连空气里都飘着点轻松的味道。
我捡来枯枝败叶,又引燃了提前备好的炭火,火苗“噼啪”一声窜起来,舔着木柴越烧越旺,橘红色的光映得周围暖烘烘的。
不知不觉间,天彻底黑了,露营地的灯串亮了起来,远处的山影融进夜色里,只有我们这边的火炉噼啪作响,火苗随着晚风晃悠,渐渐从窜动的明火,烧成了通红的炭火堆,热度也越来越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翠薇薇跟在她姑姑身后,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她显然是上完下午的课赶来了,只是脸上没了之前的期待,反倒带着点怯意。没等我们开口,她姑姑一眼就瞥见了火炉边围坐的我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步对着我们就大发雷霆:“你们几个小伙子怎么回事?明知她马上要联考,还撺掇她来露营!下午的课刚结束就往这儿跑,晚上不回家复习,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学校,出了岔子谁负责?”
她越说越气,声音压过了火炉的噼啪声,而炉子里的火焰像是被这怒气催动,不知何时又窜高了几分,火星子随着她的话音,“簌簌”地往炉外跳。
我说:“行了,翠姐,你先消消气。你侄女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是她自己一直吵着要来露营,我们根本没叫她,最后是跟她商量好上完下午的课再来,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学校的。”
翠薇薇的姑姑愣在原地,整个人一下子懵了——显然没料到是侄女自己闹着要来,不是我们撺掇,刚才的火气一下卡在了喉咙里,眼神直愣愣地看向身后的翠薇薇。
没懵两秒,她的怒气瞬间转了方向,猛地转头对着侄女就大发雷霆,声音比刚才还大:“好啊你个丫头!我还以为是他们硬拉你过来的,合着是你自己死缠烂打吵着要来?”她指着翠薇薇的鼻子,气得手都抖了:“联考就在眼前,你心思全在玩上!下午课一结束就往这儿跑,眼里还有没有学习?今晚必须跟我回去,明天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家刷题!”
炉子里的火焰“噼啪”一声,又窜高了一截,映得她姑姑怒气冲冲的脸,一半亮一半暗,而翠薇薇则把头埋得更低,攥着衣角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翠薇薇猛地抬起头,埋在眼底的委屈和憋了一路的火气瞬间炸了,她对着姑姑就大发雷霆,声音又急又响,盖过了火炉的噼啪声:“我没有死缠烂打!是他们说上完课能来的!我就想来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复习,你凭什么非要拉我走!”
她跺着脚,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吼得嗓子都哑了:“从小到大你都管着我!连露营一晚都不行!联考我知道重要,可我也想放松一下啊!你别什么都怪别人,也别总逼我!”
这番话像颗炸雷,让正怒气冲冲的姑姑瞬间愣在原地,整个人彻底懵了——她从没见过一向被自己管着的侄女,敢这样跟自己发火,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脸上的怒气僵住,只剩下满满的错愕,连伸着的手指都忘了收回来。炉子里的火苗“簌簌”跳着,映得两人一个满脸通红、一个目瞪口呆,空气里只剩翠薇薇带着哭腔的抽气声。
正吵着,翠薇薇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父亲!刚才还梗着脖子发火的她,脸色“唰”地白了,眼泪也忘了掉,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往露营地外跑。
她姑姑愣了两秒,回头一看也瞧见了翠局长,瞬间没了再训人的心思,只朝着我们匆匆撂下句“麻烦你们了”,就快步跟在翠薇薇身后,小跑着追了上去。
炉子里的火焰还在“噼啪”跳动,刚才的吵闹声一下没了踪影,只剩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望着她们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连空气中的暖意,都好像淡了几分。
火炉的火苗渐渐弱下去,只剩一堆通红的炭火在夜色里泛着暖光,刚才翠薇薇和她姑姑匆匆离开的身影,也早融进了远处的黑暗里。我们几个收拾了下情绪,从车上搬下提前备好的食材和露营地提供的餐食——烤肠在炭火上滋滋冒油,泡面的香气裹着热水的雾气飘散开,还有几盒凉拌菜和热乎的馒头,简单却吃得热闹。
王思宁和韩亮蹲在炉边,轮流翻着烤肠,油星子滴在炭火上,“滋啦”一声溅起小火星;宁峰兄弟俩拆着泡面,热气腾腾的汤面刚端出来,就被徐阳抢着嗦了一大口;女生帐篷那边,宁蝶她们也端着餐盘围了过来,李馨把自己带的小蛋糕分给大家,暖黄的灯串下,说说笑笑的声音慢慢盖过了之前的插曲。
没人再提翠薇薇的事,只专心吃着手里的东西,烤肠焦脆的外皮咬开,肉汁在嘴里爆开,泡面的热气暖了胃,连晚风都变得温柔起来。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又一起收拾了餐盒和垃圾,把火炉里的炭火用沙土盖灭,确保没有火星残留。
天已经深了,露营地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男生们各自回了1号和2号帐篷,有的靠在睡袋上玩手机,有的聊着白天搭帐篷的趣事,没一会儿就响起了轻轻的交谈声;女生帐篷的灯串还亮着,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笑声,随后也渐渐暗了下去。
折腾了大半天,大家都累了,没再多聊,各自躺进睡袋里。帐篷外的风轻轻吹着帆布,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温柔的催眠曲,没一会儿,露营地就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伴着夜色,我们渐渐都沉入了休息。
时间:2007年4月24日,dAY11
地点:蒙兰市茂林县翠湖镇湖坛露营地
天刚亮,我们就陆续从帐篷里醒了,简单洗漱后,几个人分工合作,把睡袋、地垫、灯串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塞进收纳袋,再连同帐篷配件、剩余食材一起搬上车,很快就收拾得干干净净。锁好车门,大家便兴高采烈地往露营地的刺激项目区走去——(过程到第106章(下)进行观看)
玩到正午,我们才满头大汗地回到露营地,在之前的用餐区匆匆吃了午饭。饭后没多耽搁,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露营地,确认没落下东西,便驾车离开了湖坛露营地,一路往之前住的酒店赶。
刚在酒店房间歇下没半小时,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翠薇薇的姑姑,她脸色慌慌张张的,一进门就急着说:“我的侄女不在家!从昨晚跟我回来后就没影了,她的父亲和母亲快急疯了,到处找都找不到!”
她这话一出口,我们几个瞬间愣住——翠薇薇不见了?眼下她姑姑找上门来,我们又如何完成本次的任务呢?敬请期待后续内容。
【第106章(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