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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16日。

地点:兰特省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二楼庆祝会地。

我们其他调查员将本次庆祝会上的所有装饰全部拆下来,放到了纸盒箱里,而章家四兄弟(章豪、章俊、章翔、章辉)和石大勇、欧善安他们六个人,正准备前往章家四兄弟的老宅搬家具。

就在众人拿起工具准备动身时,章茂叠突然冲了过来,指着他们厉声喊道:“谁也不准碰章辉的东西!我说了,那些家具不能搬!章辉是我的,他的东西也只能留在原地!”

她眼神发狠,死死盯着章辉,像是在守护什么不可侵犯的珍宝,完全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声音里满是歇斯底里的执拗。

章辉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不解:“我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碰了?我和三个兄弟,再加上ScI的另外两位成员一起去搬,有什么问题?那老宅是我们章家四兄弟共同的家,里面的家具要搬到云江市,那边早就安排好地方放了。”

章茂叠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尖利得刺耳:“共同的家?你忘了小时候是谁总偷偷给你塞糖吃?是谁在你被大哥们欺负时护着你?那老宅里的梳妆台,是我亲手给你擦了十年的!你说搬就搬?章辉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那些东西就休想离开蒙兰市!你要走自己走,别想把带着我影子的东西都卷走!”

她一边喊一边往前冲,想去拦章辉手里的工具箱,被旁边的章豪一把拉住,却依旧挣扎着嘶吼:“你凭什么说搬就搬?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章辉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那个化妆台是我母亲的东西,你在说些什么?疯了吗?是你记忆不好了吧?你才16岁啊,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章茂叠被这话钉在原地,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随即被浓浓的质疑取代。她瞪着章辉,声音发颤:“你说什么?化妆台是伯母的?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小时候你总坐在那台化妆台前写作业,我还给你递过橡皮……怎么会是伯母的?你是不是故意骗我?就为了把东西搬走?”

她一步步逼近章辉,眼神里满是不相信,像是在求证一个被篡改的真相:“你告诉我,那台雕着玉兰花的化妆台,到底是谁的?你不准骗我!”

章辉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没错,这张化妆台是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我父亲送的。说起来,我爷爷是木匠,这台子还是他亲手做的,送给我母亲当嫁妆的。后来我们全家搬到云江市,老宅里的东西就一直尘封着,直到现在。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把这些家具搬回去,有什么问题吗?”

“我犯得着骗你吗?你别总沉溺在自己想的那些画面里了,那些都是虚的,不是真的。你得看清现实。”

章茂叠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像是被人狠狠抽走了支撑自己的力气。她后退半步,眼神里的执拗渐渐被迷茫取代,却依旧咬着牙质疑:“虚的?怎么可能是虚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十岁生日那天,就在那化妆台前拆礼物,我还偷偷把自己做的纸星星塞给你……那些画面怎么会是假的?你是不是怕我拦着,故意编这些话骗我?”

她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在和自己的记忆较劲:“你告诉我,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章辉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13年前,你才3岁,能记住什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章茂叠像是被这句话狠狠砸中,整个人都懵了,愣在原地几秒后,突然爆发出更激烈的怒火:“3岁怎么了?3岁就不能有记忆吗?你凭什么说我记不住!那些画面明明就在我脑子里转,你就是不想承认!”

她跺着脚,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空气:“你就是想甩开我!想把所有和我有关的痕迹都抹掉!我不管,那化妆台就是不能搬!你要是敢动,我就……我就死在这里!”

说着,她竟真的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被眼疾手快的章俊一把拉住,整个人却像脱力般瘫软下去,哭喊着不肯松手。

章茂叠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女儿,你是真疯了!13年前你才三岁,那天在我背上睡得正香,哼唧哼唧的哪醒着?是章辉小哥哥给了你几张折星星的纸,你瞎摆弄着折了几个歪歪扭扭的,非要塞给他。我当时就跟他说你喜欢这个,他才特意多折了些给你。你现在净说些疯话,什么神经病!”

他喘了口气,语气又急又痛:“你别自作多情以为他喜欢你,他从来都把你当妹妹看!”

章茂叠猛地抬起头,眼泪糊了一脸,却依旧梗着脖子质疑:“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是他坐在化妆台前接我的星星,还夸我折得好!你是我爸,怎么帮着外人骗我?三岁怎么了?我就是记得!你们都在骗我,就是不想让我跟他走!”

她甩开父亲的手,死死盯着章辉:“你说!我爸是不是在骗我?你当时是不是夸我了?!”

章辉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疲惫:“行了,我把你当妹妹,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父亲说你喜欢星星,我折给你,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就是拗不过这个弯。再说,我现在23岁,你才16岁,别总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简直不可理喻。”

章茂叠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罢休:“妹妹?你骗谁呢!如果只是妹妹,你为什么记得我喜欢星星?为什么我每次去老宅,你都会在那里等我?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怕我缠着你才这么说的!”

她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里带着偏执的光亮:“23岁和16岁又怎么了?年龄差算什么?你就是在找借口!我不管,那些家具就是不能搬,你也不能走!”

章辉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你16岁,当然是上学的年纪。再说你还没成年,到时候你要是反咬一口说我欺负未成年人,你这不就是找茬吗?什么我在找借口,明明是你在找茬。一直说别人找借口,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当时送你星星,就是因为你喜欢星星啊。我还画过一幅满天星的画,画的是天上的星星,你以为是折纸星星吗?你简直是疯了。老宅里的家具,基本都是我爷爷亲手做的。我们四兄弟从小跟着爷爷学木匠手艺,小学毕业后我们离开,你当时还哭。我们为什么离开?就是想给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懂吗?别再这样了行不行?”

章茂叠听完,整个人都懵了,愣在原地眼神发直,仿佛有无数信息在脑子里冲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晃了晃头,带着哭腔开始质疑:“天上的星星?不是折纸的?那我手里的星星是谁给的?你们离开是为了我?不可能……我记得你们走的时候根本没跟我说原因,你就是在骗我!爷爷的木匠手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们都在瞒着我,到底为什么啊?!”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掉得更凶了,像是要把所有的困惑和委屈都喊出来。

章辉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我们当初离开,就是想给你一个能安心学习的环境,别总琢磨那些不着边际的歪理。现在我们回来搬家具,就是要离开这里了,有什么不行的?你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你以为那老宅是留给你的?不可能的。”

章茂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声音质疑:“不是留给我的?那是留给谁的?你们走了这么多年,老宅一直是我在照看!我每天都去打扫,那些家具我擦得比自己的脸都干净!你们现在说搬就搬,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们就是故意的,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她眼眶通红,死死盯着章辉,像是要从他眼里找出一丝动摇:“你说啊!你们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章辉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坚定:“那地方目前留着,就是要改造成图书馆,给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读书用,这有什么不好?非要留给你个人才满意吗?里面的家具全部搬走,也是为了改造图书馆,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没有别的目的。”

章镇长在一旁补充道:“这些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等他们把家具搬完,我们就着手把那里改造成图书馆。”

章茂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猛地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偏执:“图书馆?你们骗谁呢!那么大的宅子改成图书馆?分明是你们想把属于章辉的东西都带走,把我甩开!为什么偏偏是图书馆?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再靠近那个地方,不想让我再见到章辉!”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旁边的人拉住,却依旧嘶吼着:“我不信!你们一定有别的打算!章辉,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章辉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我真是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了。章叔,你也别一直惯着她了。”

章叔的脸色早已铁青,听到这话,积压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他上前一步,扬手就朝着女儿脸上扇去,“啪啪啪”几声脆响在酒店大厅里回荡。

章茂叠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只是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委屈。

章叔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痛心的疲惫:“你闹够了没有?非要把所有人都逼疯才甘心吗?!”

章茂叠猛地甩开捂脸的手,眼睛瞪得通红,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尖声嘶吼起来:“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外人打我?!我是你女儿啊!”

她疯了似的朝父亲扑过去,却被旁边的章豪死死拦住。挣扎间,她冲着章辉尖叫:“都是你!是你挑唆我爸打我!你这个骗子!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那老宅改不成图书馆,家具也别想搬走!”

她的声音嘶哑变形,眼泪混合着愤怒和委屈淌满脸庞,整个人像失去了理智,只顾着歇斯底里地发泄,完全听不进周围任何人的劝说。

章辉看着情绪失控的章茂叠,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我们这次回来,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闹成这样,更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乖巧的小孩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再说,我们同一个姓氏,按规矩是不能结婚、不能成家的,这点你难道不懂吗?老宅要改成图书馆,这有什么问题?你的意思是,你们这里不需要图书馆?现在各村各镇都在搞升级改造,我添一个图书馆,方便大家读书学习,这难道不是好事?”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还有,你别总觉得什么事都跟你有关,那个老宅的改造和你没有关系。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章茂叠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变得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种偏执的幻想里。她喃喃自语着,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狂热:“不是的……你在骗我……我们明明说好的,等你回来就一起住在老宅里,那个化妆台我要摆上你的照片,还有我折的星星……你说过会娶我的,不管什么姓氏规矩……”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仿佛在确认自己幻想中的细节,嘴角甚至还牵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图书馆是假的,搬走家具也是假的……你就是想考验我,看我够不够坚定……我不会放弃的,章辉,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周围的人看着她这副模样,都沉默了。她完全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那些不存在的承诺和画面,成了她不肯放手的执念。

章辉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谁跟你说这是考验?你必须学会自己面对所有结果,就像我们做调查员,总要去面对各种案件的真相一样。添图书馆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以为是假的?总觉得我们说的都是假的,只有你想的是真的,我看你是还没被打醒!”

话音刚落,章叔再也按捺不住,扬手又是“啪啪啪”几巴掌扇在女儿脸上。

章茂叠被打得晃了晃,整个人懵了片刻,眼神里的狂热褪去几分,却依旧带着执拗的茫然:“可……可我真的记得啊……你说过等我长大……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和自己的记忆较劲,最终却没能说出完整的话,只是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章辉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最后一丝耐心:“行了,我回来就是为了搬家具,老宅改成图书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你要是还拎不清,那就是真没被打醒。”

章茂叠猛地抬起头,捂着脸的手用力攥紧,眼神里的委屈瞬间被愤怒取代,声音尖利地质疑:“打醒?你们凭什么说打醒我?我清醒得很!是你们一直在骗我、逼我!凭什么用巴掌叫我‘醒’?你们所谓的‘醒’,就是让我忘了所有我记得的事,顺着你们的意思走吗?我偏不!”

她往前冲了半步,胸口剧烈起伏着:“我没疯!是你们怕我戳穿你们的谎话,才一次次打我!章辉,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你们的阴谋?!”

章辉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带着几分恳切:“行了,你不要这样好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还是个未成年人,真要是闹到最后说我们欺负你,到时候把我们ScI解散了,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别这样了行不行?”

“拆散别人有什么用?不要总羡慕别人的生活,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却在这里胡搅蛮缠,有意思吗?永远都打不醒,我看你才是在搞阴谋。对不起,我们ScI的人不是傻子,不会被你糊弄。”

章茂叠听完,像是被踩中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死死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质疑:“我搞阴谋?我只是想留住我记得的东西,这也算阴谋?你们ScI了不起是吗?就可以随便污蔑人?我羡慕谁了?我只是想让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这也错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退让,仿佛要从章辉的话里找出破绽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我看着章茂叠,语气缓和了些:“之前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你该学会珍惜现在,好好面对以后的生活,懂吗?要是总想着回到过去,那你永远都长不大,也走不出自己的执念。”

说完,我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她能听进这几句实在话。周围的人也都沉默着,眼神里带着几分理解和期盼,等着她能真正想明白。

章茂叠猛地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依旧带着倔强的质疑:“回不去?怎么就回不去了?那些日子明明就在眼前晃,我只要抓住了就能回去!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回去,才编出这些话来骗我!珍惜当下?我的当下就是想回到过去,这有错吗?”

她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眼里找出一丝动摇:“你们都说我长不大,可长大了就要忘记那些好时光吗?就要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东西被搬走、被毁掉吗?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我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行啊,那你告诉我,人难道不总要面对现实吗?那些你觉得熟悉的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你别总以为它们属于你,对不起,它们是章家老宅的物件。”

“那些尘封的记忆,该掀开的总会掀开,该舍弃的也终会被舍弃,你懂这个意思吗?你要是不相信,就看看现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闹成这样?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要过,你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何必去管别人的事呢?”

章茂叠像是被这话刺得浑身一颤,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声音里满是不甘的质疑:“不是我的?怎么就不是我的?我守了那么多年老宅,擦了那么多次家具,那些记忆里明明有我!你们凭什么说舍弃就舍弃?我过不好自己的生活,还不是因为你们要把一切都拿走?!”

她跺着脚,像是在和整个世界对抗:“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过!章辉,你说啊,这些年我对老宅的心思,难道都是假的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女人突然从院门外冲进来,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对着我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们这帮人在这里吵什么吵?把我家娃都吵醒了!章叔你也是,自家闺女不好好哄着,动手打人像什么样子?还有你们几个外来的,对着一个小姑娘逼逼叨叨,是想欺负我们村里人吗?”

她声音洪亮,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出来,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要替章茂叠少女出头的架势。章茂叠见状,像是找到了靠山,委屈地瘪了瘪嘴,往那女人身后缩了缩。

章叔皱着眉,看向突然闯进来骂骂咧咧的女人,语气里满是疲惫:“你真的不要吵了好吗?他们是章家四兄弟,回章镇来搬他们家的家具。我女儿不懂事,在这里瞎闹也就罢了,你又来凑什么热闹?还说什么逼逼叨叨?我女儿是被我惯坏了,这不用你说。”

那女人听完,脖子一梗,满脸不屑地质疑道:“惯坏了?我看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她!章家四兄弟?他们凭什么来搬家具?这老宅在这儿多少年了,轮得到他们说搬就搬?我看你们就是没安好心,想把人家小姑娘逼疯!”

我盯着那个叉腰骂人的女人,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你这话什么意思?章家四兄弟搬自家家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张茂蝶冲出来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现在你又跳出来说我们欺负她,想把她逼疯?我看你们是想把我们逼疯吧!有话就直说,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再闹下去,我把我们那边几个厉害的女的叫过来,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话音刚落,陈迪迦、吴连秋、杨秋萍三个女人往前一站,你一言我一语地开了口。

陈迪迦先盯着那女人:“我们来搬家具是章家内部的事,有你什么发言权?刚才你说我们欺负小姑娘,我倒要问问,她又哭又闹拦着不让搬,是谁先不讲理?”

吴连秋接着说:“这老宅改造图书馆是村里早定好的政策,章家四兄弟响应号召,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欺负人?你怕是不知道这图书馆建成了,对全村人都有好处吧?”

杨秋萍最后补了句:“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逼她,可刚才章叔打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逼女儿?现在跳出来充好汉,怕不是想搅浑水吧?”

三个女人思路清晰,句句在理,语速又快,那女人被她们连珠炮似的话砸得晕头转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没组织好语言,只能愣在原地,眼神发直,彻底被说蒙了。

我看着那女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可你想过吗?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老宅为什么要改造成图书馆?图书馆是给镇上的孩子们一个学习的地方,这是多好的事。你倒是说说,你侄女到底想干什么?”

章茂叠这时也转向那女人,带着几分埋怨:“姑姑,他们为什么离开,我们心里还不清楚吗?我们以后不也要离开镇上去上好学校吗?你在这里闹什么呀?镇上的老宅本就是他们的,那些家具也都是他们的,你干嘛要跟他们争?我本来也不想闹的,都怪你!”

那女人被章茂叠这番话堵得一愣,随即脸色涨红,眼神里满是质疑:“茂叠你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他们走了就走了,凭什么把老宅改了?那些家具陪了你多少年,说搬就搬?你现在倒怪起我来了,我这不是白为你操心了吗?”

章茂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字字句句都指向她的姑姑:“这样好吗?全都是你逼的!现在你满意了?你别这样了行不行?他们又不是傻子,搬的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家具,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我的,都怪你!”

“当初他们走了之后,是你拉着我跑到老宅,拿着斧子把锁撬开,说‘他们走了,这里就是咱们家的了’,你以为他们走了就等于放弃老宅了?我告诉你,没用的!我根本不想来这里闹,全是因为你——我姑姑一直逼着我来的!”

她转向章叔,语气里满是疲惫:“爸爸,我先回去了。他们要搬就搬吧,不过是些家具。你们之前说的那些,我都认了。他们四个人的爷爷那么厉害,一手好木匠活打造的家具,本就该他们带走。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都怪我那个姑姑,非逼着我来闹……现在好了,恐怕什么都晚了。”

章茂叠的姑姑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侄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声音尖利地开始质疑:“你……你说什么?我逼你?茂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撬开锁是怕老宅荒着,是想让你有个念想!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现在反过来怪我?你是不是被他们洗脑了?你说清楚!”

章茂叠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失望和不耐烦:“我不管怎么说,你就是油盐不进,脑子转不过弯就少说话行不行?我不是被他们洗脑了,是你把我的脑子洗乱了!简直无语!”

“他们把老宅改成图书馆怎么了?我还想去呢!你说图书馆有什么好去的,里面的书你看不懂,不代表别人也看不懂啊!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总把你的想法安在别人身上。”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几分疏离:“你也不想想,你那个年代和现在能一样吗?早就不一样了,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你偏要揪着过去不放,还想把别人也拉下水,有意思吗?”

就这样,章家四兄弟——章豪、章俊、章翔、章辉,连同石大勇和欧善安,一行六人跟着郑军往章野镇去了,准备着手搬家的事。

剩下的我们则开始收拾庆祝会的装饰,一件件拆下彩带、气球,将场地归置整齐。做完这一切,我们走出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门刚关上,章茂叠的姑姑就红着眼喊道:“这里是我的地方!这是我侄女的庆祝会场地,每年她生日都要在这里过的!”

章茂叠被这话搅得越发烦躁,带着哭腔说:“姑姑,我真的快被你逼疯了!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好了!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又不是每年都非要挂这些东西。我都这么大了,干嘛还要搞这些?简直无语!”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你还说每年都要过一次,岁数在涨,可吃蛋糕有什么好吃的?全是奶油,我根本不想吃。你这样,真的很滑稽。”

(Ep126,完)

(后记)

时间:2005年7月16日,中午。

庆祝会的大门被关上、锁好后,我们全体成员带着随身物品,一同返回了各自的专区,开始收拾东西。

没过多久,章家四兄弟和石大勇、欧善安也回来了。

这时,郑军走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振奋:“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的ScI调查局升级了。”

这话刚落,章茂叠的姑姑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郑军的鼻子大发雷霆:“升级?我看你们是变着法儿地折腾!先是抢老宅、搬家具,现在又搞什么调查局升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把我们章家的事搅得一团糟还不够,非要把整个镇子都翻过来才甘心?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在一天,就别想安生!”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脚步不停地在原地转圈,像是在发泄积攒的所有不满。

最终,郑军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大家做好准备。随后,他开着货车,载着相关物品,缓缓驶离了兰特省蒙兰市,朝着运城省云江市的方向出发了。

我盯着章茂叠的姑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不要这样好吗?把这些计划全混为一谈,你就是个浑水虫!明明是清清爽爽的事,非要搅一堆浑水进来干什么?这本来就是章家四兄弟的事,我们ScI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章茂叠的姑姑先是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料到会被这样直白地训斥。几秒后,她猛地回过神,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水虫?我是浑水虫?你们这群外来的才是强盗!占了章家的地方,还敢说我搅浑水?ScI了不起啊?我看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一怒之下猛地推开旁边一道门,里面墙上挂着十三张照片——既有我们母亲的影像,也包括秦泊丽和兰双惠的母亲。

“23有什么了不起?”我指着照片转向她,声音陡然拔高,“章家四兄弟只是来搬自家东西,你凭什么撒野?照你这逻辑,镇上所有建筑都是你家的?所有居民都是你后代?你什么意思!”

“说我们是强盗?你才是强盗!仗着蛮横不讲理,真当我们不清楚?还说我们藏污纳垢,我看你才是藏污纳垢的根源!这里的一切,我们都能查得明明白白!”

这时,约翰快步走进来,神色严肃地看向章茂菌:“章茂菌,我现在正式拘捕你。你从2005年2月5日至今,累计盗窃金额达亿。”

话音刚落,又一个男人快步进来,看着章茂菌冷冷道:“老婆,我们离婚。那亿,早就被我拿去投资章野镇的公共设施了,包括把老宅升级成图书馆。你该清楚,章豪、章俊、章翔、章辉这四兄弟是章家最有出息的人,他们回章野镇是来回报家乡的。你呢?简直是个傻子!”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嘲讽:“要说外来人,那也是你——你是茂家村的,根本不是章野镇的人。”

章茂菌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砸得晕头转向,目光扫过房间里那十三位母亲的照片,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发颤地开始质疑:“她们……她们是谁?这房间是干什么的?你们故意弄这些来唬我是不是?亿?离婚?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章野镇怎么就容不下我了?这些照片是假的,全是假的!”

我盯着章茂菌,语气冷硬如铁:“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刚才说了,她们是我们的母亲辈,谁有空故意来吓你?你该面对现实了——我们藏污纳垢?你才是这一切污秽的根源!以为把罪行藏起来,我们就查不到?那亿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还说我们合起伙来骗你?明明是你先骗我们!别以为你的小算盘多精明,我们早有计划——用你的计划反过来对付你,懂吗?简单说,你不主动出击,就会被别人压垮;你不往前冲,别人就会把你挤下去。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这样。”

章茂菌听了这话,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肩膀微微耸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我……我要回去拿我的东西。”

她的丈夫没等她起身,直接转身走到停在门外的车旁,打开后备箱,将里面属于她的衣物、箱子一股脑拖了出来,扔在地上,冷冷道:“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拿着滚蛋。”

我看着眼前这幕,长舒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像她这样的人真是不少,自己的日子不过,非要盯着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何苦呢?”

章茂叠咬了咬嘴唇,走到章叔身边说:“爸爸,我们走,回去我要好好读书,再也不会让人把我挤下去了。”

“这才对嘛,”我冲她点了点头,“做回你自己,比什么都强。”

就这样,从一组到十组,再加上后勤组,我们所有成员都迅速行动起来,将各自的物品仔细收拾打包。一切就绪后,大家约定好:明天一早,准时出发,返回运城省云江市。

就这样我们时间来到了7月17日早上,我们所有人全部拿好东西,来到了莲花国际机场,随后登机。

一组:何风生(我)、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韩亮、韩轩

二组:方尼坤、特雷西、陆景深、贺峻豪、赵建军、赵建山

三组:杨帆、蒋文旭、江伟翔、齐铭、刘依凡、刘依辰

四组:宋明、宋乐、陈伟、陈斌、沈鹤群、沈鹤峰

五组:田茂、田祥、李仁杰、李仁泽、马萧平、马萧亮

六组:丁瑞修、丁瑞闻、丁瑞安、丁瑞祥、江流文、江流齐

后勤组:麦乐、麦安、博恩、博司、林海、林涛、晟睿、晟茂

以上的七组坐第一架飞机。

第7组+第9组坐第二架飞机。

七组:邓海军、田思秋、欧善安、石大勇、闫能源、赵登善、寸寿生、杨海泽、李积荣、明莲杰、曹进服、郭晓思、高苹畅、李永海、王胜明、孙佳由、熊畅汪

九组:李明远、王昊、陈宇轩、赵霖、孙浩、吴俊峰、林小南、林同生、苏达星、唐宇轩、克兰俊、克兰强、章豪、章俊、章翔、章辉、郑涵、郑泉、林坤、林默、宋嘉树、宋嘉宝、贺俊生、贺俊伟。

第8组+第10组坐第三架飞机。

八组:吴莲秋、陈迪迦、熊可乐、杨秋萍、段冬梅、李理财、花颜、双朝芳、杨朵拉、杨科梅、李纯蓝、蒲玲、范瑞莼、赵晓燕、周学羊、朱荣耀、周提春、杨珊新、何蕊乡、杨容芳、寸得联、何莲苐、杨双慧、杨双楠、苏菊芳、李朵、段鲜

十组:刘佳琪、周晓彤、林小柔、田雨欣、张悦、李诗涵、林小万、林同秋、曾紫萱、曾婉青、克兰梅、克兰琴、兰双英(兰双瑛)、林瑶、郑苏瑶、苏妍、娜塔莎、郑梅莲子、郑苏珊、苏燕、琦兰、琦芳、宋佳琪、宋佳莹、亚洁、亚太纳、沈亚楠、沈亚霖、秦泊丽、兰双惠。

我们分别上了这三架飞机,就这样向我们的运城省云江市出发了。

(故事完)

(敬请期待《探案吧2005》(二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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