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暖炉烧得正旺,却压不住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龙榻上的老皇帝面如金纸,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肺腑震碎。
太子君凌云跪在阶下,双手高捧一封密信,声泪俱下:“父皇!君墨寒勾结蛮族,贻误军机,此信是从他心腹身上搜出,还有蛮族暗记为证!”
“求父皇将此国贼明正典刑,以安天下!”
几名太子党羽立即附和,“国贼”、“逆王”的斥责声此起彼伏,俨然已将君墨寒钉死在罪柱之上。
老皇帝浑浊的目光掠过太子激动的脸庞,又落在那封密信上,指尖在龙榻边沿轻敲,久久不语。
正当太子以为大局已定时,殿外突然传来通传声:“镇北王君墨寒求见!”
太子心底冷笑:自投罗网!
今日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君墨寒一身墨色常服踏入殿内,风尘仆仆却步履沉稳,叩拜时声如金石:“儿臣自落鹰峡归来,特向父皇复命。”
“复命?”太子猛地起身,厉声打断,“皇弟是来复你通敌卖国之命吗!”
君墨寒却径直望向皇帝,语气平静无波:“潜入境内的三百一十七名蛮族精锐,已全数歼灭于落鹰峡。贼首首级在此,请父皇验看!”
侍卫应声捧上木盒,盒盖掀开的瞬间,一颗狰狞头颅暴露在众人眼前,血腥气瞬间弥漫大殿!
满殿哗然!
太子脸色骤变,脱口惊呼:“不可能!你明明——”
“明明什么?”
君墨寒倏然转头,目光如利剑直刺太子,“殿下对蛮族行踪如此了解,莫非早知他们会现身落鹰峡?”
太子冷汗涔涔,语无伦次地辩解:“父皇!这是陷害!他故意设局……”
老皇帝疲惫地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冷寂:“够了。太子君凌云,构陷亲王,禁足东宫。政务暂由镇北王代理。”
旨意落下,太子党羽面如死灰。
太子被拖出殿外时,连挣扎的力气都已丧失。
-宫墙外的风暴,比宫内的判决来得更猛烈。
太子被禁足的消息如野火般传开,他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顷刻崩塌。
永丰号粮行库存积压,粮价一日暴跌七成,债主围堵门前;
盐引案牵连十余官员,盐路彻底断绝;
漕运衙门易主,数百船货物遭扣押;
绸缎庄、钱庄接连关门,昔日门庭若市的产业转眼门可罗雀。
而就在太子产业跌至谷底时,一群“江南富商”悄然入场。
他们以低至原价一成的价格疯狂收购地契、仓单,手续快得匪夷所思。
不过三日,太子名下核心产业尽数易主。
镇北王府书房内,夕阳余晖为李晚宁镀上一层金边。
玲珑阁阁主低声禀报:“小姐,永丰号粮仓、通汇钱庄、锦绣绸缎庄均已过户,耗资不足原价一成。”
君墨寒推门而入,挥手屏退旁人,目光扫过案头厚厚一叠地契,惊叹道:“爱妃这一手釜底抽薪,堪称绝杀。”
李晚宁指尖轻点钱庄契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爷谬赞。这些产业本就是民脂民膏,如今物归原主,暂由我们保管罢了。”
她抬眼时,眸中锐光乍现,“有了这些,王爷练兵施政再无后顾之忧。”
君墨寒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滚烫:“得妻如此,何愁江山不稳?”
话音未落,亲卫统领急促叩门:“北境六百里加急军报!”
信函上的羽毛沾满尘沙,统领面色凝重:“蛮族王庭内乱,新左贤王呼延灼整合二十万铁骑,扬言踏平北境三关,并……迎回他们的‘天选之女’!”
“天选之女?”君墨寒展开军报,眉头紧锁。
李晚宁却心头一震——这个陌生的称呼,竟让她重生而来的灵魂泛起一丝寒意。
北境烽烟再起,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似乎正悄然转向她……
(第105章完)
预告:蛮族铁骑压境,“天选之女”之谜暗藏何种杀机?
李晚宁的重生之秘是否与蛮族渊源有关?
北境大战一触即发,镇北王府如何应对内外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