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收后天彻底凉下来就能做腊肉了,腊兔子还有几只,江南摘了一只下来,斩成块放进瓦罐里用小泥炉给炖着。
往大汤碗里打上十多个鸡蛋蒸上一碗鸡蛋羹,这样江阴江阳也能吃。
腊肉和腊兔子都有点偏咸,江南一般不给它们多吃。
带着手电筒来到菜园里挖上几个土豆,再摘上几根嫩生生的油皮黄瓜,随手丢一根给江阳。
咯吱咯吱的脆响声传来,一并飘过来的还有黄瓜的清香,是能用嗅觉感知到的水灵鲜嫩。
小狗真是懂怎么馋人的……
紧接着,咔嚓咔嚓和咯吱咯吱的声音交错响起,在静无人声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
猫耳尖轻动倏而一记神龙摆尾掉头,哒哒哒率先跑回了屋里,在还没完全干透的地上留下一长串梅花脚印。
等锅烧热,江南把切成薄片的腊肉倒进去快速翻炒,肥油被煸出来腊肉边缘变得焦黄,把蒜苗段倒进去也不用额外加盐调味,蒜苗炒到断生后江南立即盛出装盘,重新起锅烧油把切好的土豆丝倒进去。
把黄瓜拌好后,跟米饭一锅蒸上的鸡蛋羹也可以出锅了,四菜一汤的晚餐被她游刃有余完成。
晚饭后摸着玉米浆变得不太烫手,江南把剁碎的麦苗都倒进去拌匀。
这个时候晚上气温不高不低,混着麦芽的玉米浆发酵到明早就该糖化的差不多了。
江右天不亮就要上工先回去睡觉了,江南把水缸盖掀开,浓郁霸道的烤肉香席卷而来,存在感极强。
刚才还只是从留的缝隙里往外钻,没了缸盖的阻拦香味肆无忌惮往外逃逸。
幸好肉刚开始烤的时候她就把门窗都封死了,有了双重保险味道即便能跑出去也不会飘太远,后院和隔壁都是自己人,而唯三的另一户邻居知青点,离得又相对远一些。
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拿起火棍轻轻翻动木炭让缸底未燃尽的炭火充分燃烧,又把肉干都翻了个面。
此时缸底大部分木炭都已经转成了暗红色乃至黑褐色,哪怕没人看着也不用担心肉干会烤糊。
忙完这些,江南才安心回房间休息,江阴江阳刚才一直陪她熬着,早也已经困得“前仰后合”栽栽歪歪。
回到里间。
江阳一脑袋攮进狗窝里须臾间便鼾声连连,江阴跳上炕在她枕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片刻之后,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三道均匀的呼吸声彼此交织响起。
一觉睡到晨光微熹,又是全新的一天。
江南起床后第一时间先给缸里生上了炭火,接着把已经烤成细条的肉干调换位置,今天再烤个一个白天这一炉肉干就能收了。
掀开另一口缸盖看了下她的麦苗玉米浆,表层已经析出了清水。
带着玉米香的清甜味道萦绕鼻尖,江南霎时心情大好。
洗漱完简单垫吧几口,江南找来预先准备好的干净纱布,把糖水一点点挤出来,滤出来的渣滓放进旁边干净的桶里。
等会儿还要再挤第二遍,防止里面的糖水挤得不干净。
第二遍挤完后的渣滓等会儿就直接喂猪,再添把草今天都不用煮猪食啦,省了好多事。
挤出来的糖渣不少两头猪一天吃不完,江南分出要喂猪的十多斤。
其他的都摊在院里晒上以便保存。
把略微泛黄的糖水分别倒进两口锅,生火开始熬煮。
熬麦芽糖后期不能分心,她没办法两个房间跑同时兼顾三口锅,只好用两口锅熬着。
熬糖的间隙还要隔三差五给肉干翻个面,等到锅里的水分被熬去大半,江南用勺子不停搅拌锅里的糖浆。
冒大泡后停火把浓稠的糖浆舀出来,马不停蹄开始熬下一批糖水。
待熬好的糖浆稍微放凉江南用筷子挑起一小坨,带着温度的甜意化开,独特的玉米香味充斥在嘴巴里,适中的糖度,入口甜而不腻。
趁热江南把已经成型的糖浆拉扯开来,然后不断重复拉扯的动作,直到手里的麦芽糖变凉变硬,再裹上一层炒好的黄豆面,用刀切成均匀的小块。
家里的烟囱从早到晚都没闲着,最后做好的玉米麦芽糖江南称了一下重量,正正好好五十斤。
一百五十斤的干玉米和二十斤的麦子,对比下来这个出糖率确实不高,但还好她养的有猪,熬糖后的副产品也有去处,也就费了点柴和人力。
江南把做好的麦芽糖分出三十斤放进空间纽里,其余的都装在坛子里保存好。
作为日常快速补充能量的零食,算下来应该能吃个大半年。
说了今天不煮猪食,结果还是自打了嘴巴。
熬糖的这两口锅边还剩了不少没完全刮干净的糖,就这么把锅给洗了她实在心疼。
都是自己辛苦种的粮食熬出来的,就算是舔她也要舔干净。
夸张了点嗷,她现在肯定是不会做那么不体面的事啦。
往小的那口锅里倒上淘好的米再添上几瓢水小火慢慢熬着,今晚喝甜口的大米粥。
另一口大锅就用来煮猪食,给家里两头猪也甜甜嘴。
江阳帮忙看着火,江南把缸里挂着的铁架上的肉条都取了下来,随即再挂上下一批。
江右和赵亮上次背回来的牛肉和猪肉加起来有六七十斤,这些肉水缸里一次挂不完,只能分次烤。
没放完的肉条继续挂在外面风干,这些肉被腌制过,表层水分也被晾干了,当前的气温条件下,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坏掉。
休息一天根本没闲着,接下来又要恢复正常上工,今天轮到给烟叶掰烟杈。
打下来的烟杈不能做烤烟,队里不要,都被人各自捡了带回去,江南也把自己打下来的那部分带回了家。
江阴和江阳跟着人吃熟食还好,猪羊兔子还有鸡鸭鹅吃草很容易感染寄生虫,密刺蔷薇的枝叶虽然能驱虫但更多的是外驱效果。
内驱效果还有待验证。
而少量喂食烟叶能帮家禽和家畜驱虫,江南一到家就把这些嫩烟杈各自丢进了它们的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