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民俗馆的朱漆大门推开时,带着灵脉草木气息的风涌了进来,拂过实验体们疲惫的灵体。张老爷子早已在庭院里等候,手里捧着叠得整齐的镇魂符,脚下的青石板上摆着八张铺好灵脉草的软垫,墙角的铜壶正咕嘟咕嘟煮着灵脉水,蒸汽氤氲出淡淡的绿光。
“快进来歇着,别在门口吹风。”张老爷子侧身让开道路,声音温和得像老城区的午后阳光,“灵脉垫都铺好了,趁热喝碗灵脉水,再贴上镇魂符,能稳住你们动荡的灵体。”
实验体们互相搀扶着走进庭院,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雕梁画栋间缠绕着柔和的灵脉能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年迈残影走到灵脉垫旁,小心翼翼地坐下,指尖刚触到垫子,就舒服地叹了口气:“这垫子真管用,灵体里的黑雾都安分多了。”
“这是用老城区灵脉树的枝条编织的,能缓慢释放纯净灵脉能量,中和你们体内的黑雾残留。”张老爷子拿起一碗灵脉水递过去,“尝尝,加了阳脉草,专门针对你们被改造后的灵体。”
孩童残影被苏晚牵着手,坐在垫子上,捧着温热的灵脉水,小口喝着:“苏晚姐姐,这水甜甜的,喝了之后,胸口不那么闷了。”
“那就多喝点,喝完我给你贴镇魂符。”苏晚蹲在他身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灵体上残留的金属接口痕迹,白光一闪,那处灵体瞬间稳定了些。
陈玥端着灵脉水,挨个分给实验体:“大家慢慢喝,不够还有,周瑶姐还在煮着呢。张老爷子的镇魂符可管用了,贴上之后,痛苦烙印发作的间隔会变长,疼得也轻。”
“真的能缓解痛苦?”穿工装的男性残影接过碗,眼里满是期待,“我这痛苦烙印每天要发作三次,每次都像灵体被撕裂,实在熬不住。”
“放心吧,我这镇魂符是用阳脉铜粉混合朱砂画的,专门克制黑雾形成的痛苦烙印。”张老爷子走到他身边,拿起一张符纸,轻轻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感受符纸的能量,顺着灵脉流动。”
男性残影照做,符纸贴上的瞬间,红光一闪,他脸上的痛苦神色渐渐褪去,灵体也不再微微透明:“太神奇了!真的不疼了!张老爷子,您这符纸能一直管用吗?”
“暂时能压制三天,三天后我再给你们换‘解痛符’,慢慢淡化烙印。”张老爷子继续给其他实验体贴符,“你们的灵体被改造过,不能急,得循序渐进。”
庭院外,陈砚和赵老板站在灵脉树旁,看着树身泛着的绿光。“民俗馆的灵脉能量很稳定,适合安置他们。”陈砚说,“但灵尊随时可能找来,得加固防御。”
“张老爷子已经在布置困灵阵了,四个角落都埋了阳脉铜片。”赵老板指了指民俗馆的四角,“但这阵只能困住普通黑雾傀儡,挡不住灵尊,我们得尽快把灵脉平衡石运来,嵌进阵眼,才能增强防御。”
“我已经让陈玥去取了,她熟悉灵脉树底下的位置。”陈砚掏出罗盘,盘面绿光平稳,“林晓那边有灵尊的动向吗?”
“刚发来消息,灵尊还在老城区边缘,似乎在召集残余势力,暂时没往这边来。”赵老板靠在树干上,“但他肯定知道实验体在我们手里,迟早会来抢,毕竟实验体知道不少组织的秘密。”
“等实验体灵体稳定,我就问问他们组织的核心计划。”陈砚说,“之前听他们提过灵脉巨兽,还有界门钥匙,得弄清楚具体情况。”
庭院里,周瑶提着食盒走进来,里面装着能量棒和一些简单的糕点:“大家垫垫肚子,这些能量棒里加了灵脉粉,能补充你们的灵体能量。”
“谢谢周瑶姐。”女性残影接过能量棒,小口咬着,“我们多久没吃过正经东西了,在实验室里,只有强制注入的黑雾能量,难吃又痛苦。”
“以后就好了,想吃什么,周瑶姐给你们做。”周瑶笑着说,“等你们灵体稳定了,还能去我店里喝咖啡,看看老城区的风景。”
孩童残影眼睛一亮:“真的吗?我能去看街上的小猫吗?我以前家里也有一只,失踪的时候,它还在门口等我。”
“当然能。”陈玥刚好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几根灵脉导管,“等你灵体再稳定点,我带你去街上逛,老城区的小猫可多了,都不怕人。”
“太好了!”孩童残影兴奋地拍手,灵体都亮了几分。
张老爷子贴完最后一张符纸,走到陈砚身边:“实验体的灵体暂时稳定了,但他们体内的金属部件还没拆除,得找机会慢慢取,强行拆除会损伤灵体。”
“不急,先让他们休养几天。”陈砚说,“张老爷子,困灵阵还需要什么补充吗?我让林晓查资料。”
“需要灵脉树的汁液,涂在阵眼的阳脉铜片上,能增强阵法的能量。”张老爷子说,“还有,民俗馆的门窗得贴上‘防雾符’,防止黑雾渗透进来。”
“我去取汁液。”苏晚走过来说,“灵脉树的汁液我熟,之前给花坊的花浇过,能净化黑雾。”
“我跟你一起去,顺便看看灵脉平衡石的情况。”陈砚点点头,“赵老板,麻烦你留在这儿,照看实验体,顺便检查门窗,一会儿我把防雾符带回来。”
“没问题。”赵老板转身走进民俗馆,“实验体们刚安定下来,我去跟他们聊聊,看看能不能问出点组织的线索。”
灵脉树下,苏晚用特制的容器收集汁液,乳白色的汁液滴进瓶子里,泛着淡淡的绿光。“灵脉树的能量越来越强了,应该是因为灵脉平衡石在底下镇压。”苏晚说,“平衡石的能量能净化周围的黑雾,对实验体的恢复也有好处。”
“等安置好实验体,我们就把平衡石挖出来,嵌进民俗馆的阵眼。”陈砚看着容器里的汁液,“有了平衡石,就算灵尊来了,困灵阵也能撑很久。”
“实验体们都很可怜,被组织折磨了这么久,还能保持本心,不容易。”苏晚的声音轻了些,“那个女性残影,一直惦记着妹妹,想给她写封信;男性残影想给女儿做木风车,都是很纯粹的执念。”
“等解决了灵尊,我们就帮他们完成执念。”陈砚说,“这是我们答应他们的,不能食言。”
收集完汁液,两人回到民俗馆,赵老板正在和实验体聊天。“组织的实验室里,除了我们,还有一个‘终极实验体’,是个红衣女孩,听说阳脉纯度特别高,被灵尊当成宝贝。”穿工装的男性残影说,“我们偶尔能听到灵脉师聊天,说她是打开什么门的关键。”
陈砚和苏晚对视一眼,知道他说的是陈玥的本体残影。“你们见过她吗?她现在怎么样了?”陈砚尽量让语气平静。
“见过几次,被关在最里面的密室,身上插满了导管,看着特别虚弱。”女性残影补充道,“灵尊对她特别重视,派了专门的灵脉师看守,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对我们很重要。”陈砚说,“我们已经找到她了,正在想办法帮她解除绑定。”
“真的吗?太好了!”男性残影松了口气,“她太可怜了,每次路过密室,都能听到她微弱的呻吟,却帮不上忙。”
张老爷子这时走过来说:“灵脉汁液取来了?我现在就去涂在阵眼上,你们把防雾符贴上,门窗都要贴严实。”
陈砚和苏晚分工合作,陈砚贴门窗,苏晚帮忙递符纸。“防雾符能阻挡黑雾,但挡不住灵脉师的攻击,还是得靠人守着。”陈砚说,“阿武呢?让他在门口警戒。”
“阿武在院子里巡逻呢,周瑶在厨房准备晚饭。”苏晚说,“林晓刚才发来消息,灵尊召集了十几个无面者和三个灵脉师,可能今晚就会来袭击。”
“看来得做好战斗准备。”陈砚贴完最后一张符纸,“实验体们怎么办?要是打起来,怕误伤他们。”
“民俗馆有个地下室,灵脉能量也稳定,让他们躲在地下室里。”张老爷子走过来说,“地下室的门我贴了镇魂符和防雾符,很安全。”
“我去安排。”陈玥走过来说,“实验体们都很懂事,说了要躲起来,不给我们添麻烦。”
实验体们听说要躲进地下室,没有异议。“我们听你们的安排,不给你们拖后腿。”年迈残影说,“要是需要我们帮忙传递消息,我们也能帮忙,我们熟悉组织的一些暗号。”
“太好了,这对我们很有帮助。”陈砚说,“你们先躲进地下室,有情况我们会通知你们。”
众人合力,把实验体们送到地下室,地下室里也铺了灵脉垫,摆了灵脉水和能量棒。“这里很安全,你们放心休息。”张老爷子说,“我在门口设了结界,外面的动静传不进来,你们也不会被黑雾影响。”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女性残影眼眶泛红,“自从被组织抓去,就没人这么关心过我们,我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在痛苦中消散。”
“别这么说,你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苏晚说,“等解决了灵尊,你们就能自由生活,完成自己的执念。”
安置好实验体,众人回到庭院里,夜色已经降临,老城区的霓虹亮起,映得民俗馆的屋檐泛着暖光。“灵尊今晚大概率会来,我们分工:我和赵老板、阿武守在门口;苏晚和陈玥守在地下室门口,保护实验体;张老爷子坐镇阵眼,操控困灵阵;林晓远程监控,有情况及时通报;周瑶留在厨房,负责后勤,随时准备支援。”陈砚快速分配任务。
“没问题。”赵老板握紧破脉锥,“灵尊的黑雾能量很强,大家注意防护,别被黑雾侵蚀。”
“我准备了‘净雾丹’,大家每人带几颗,被黑雾碰到了就吃一颗,能暂时净化体内的黑雾。”张老爷子掏出几个小瓷瓶,分给众人。
周瑶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几个打包好的能量棒:“大家拿着,战斗的时候补充能量,别饿着。”
林晓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灵尊的队伍动了,正在往民俗馆的方向来,还有十分钟就到!”
“准备战斗!”陈砚握紧阳脉铜匕首,“守住民俗馆,保护实验体,不能让灵尊得逞!”
众人立刻各就各位,庭院里的困灵阵开始泛着红光,灵脉树的绿光也变得更加耀眼。夜色中,民俗馆像一座坚固的堡垒,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地下室里,实验体们安静地坐着,默默为外面的伙伴祈祷,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乎老城区的安危,也关乎他们能否真正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