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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四号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红旗农场的场部还浸在薄雾里,虎子就骑着林逍那辆军绿色的长江750摩托车赶了过来,车斗里用麻绳捆着林逍和沈歌的牛皮旅行包,车把上还挂着个装着干粮的布包。“逍子哥,沈歌姐,快上车!再晚就赶不上县城去佳木斯的早班车了!”虎子熄了火,抹了把额角的晨露,嗓门洪亮。这摩托车是林逍当民兵副团长时配的,车身硬朗结实,在农场里是独一份的稀罕物。林逍先扶着沈歌坐上后座,自己则坐在中间,让虎子坐在驾驶位,一手护着沈歌的腰,一手攥着车斗里的旅行包系带。车斗里的牛皮旅行包捆得结实,随着摩托车的轻微晃动,包角露出的东北山货干货,在晨雾里透着淡淡的松木香。沈歌裹着林逍的薄呢大衣,双手紧紧抓着林逍的衣角,耳边是摩托车引擎的低吼声和路边白杨树叶的沙沙声。

“冷不冷?”林逍低头问了一声,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散。沈歌摇摇头,往他背上贴了贴——大衣上还带着林逍的体温,驱散了晨露的寒意。从农场到县城的土路坑洼不平,长江750的减震虽不算好,但虎子骑车的技术娴熟,遇到坑洼处总会提前减速,还时不时回头喊一句:“逍子哥,坐稳喽!前面有个小坡!”摩托车碾过碎石时,沈歌能清晰地感觉到车身的震动,可她心里却格外踏实,因为身前这个男人的臂膀,比任何依靠都安稳。路过农场场部时,早起的职工看到这辆熟悉的长江750,都笑着打招呼,虎子也响亮地回应着,车后扬起的细小尘土,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弧线。

六点整,三人准时赶到县城汽车站。虎子把摩托车停在车站门口的指定停车区,还特意拉了手刹、垫了石块,这才帮林逍拎着旅行包送到车门口。“逍子哥,车我帮你骑回农场好好保养着,等你回来就能用!”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对摩托车的爱惜。“路上照顾好沈歌姐,有事记得给农场捎信!”林逍点点头,塞给虎子两包烟:“回去路上慢点,骑这车稳着点,别逞能。谢了兄弟。”上车时,车厢里已经坐了大半人,大多是去佳木斯办事的农户和商贩,看到林逍扶着沈歌上来,不少人目光还落在车站门口的长江750上,眼里满是羡慕。靠过道的一个大哥主动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两个靠窗的座位。

“兄弟,这是带对象进城啊?”邻座的是个卖山货的商贩,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手里攥着个装着零钱的铁盒。林逍笑着点头,把旅行包塞到座位底下:“去上海办点事,路过佳木斯。”商贩啧啧称赞:“上海可是大城市!这一路够远的,得提前把手续备齐了。”沈歌脸颊微红,低头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介绍信——那是她和林逍此行的“通行证”。

通勤车驶出镇子后,速度渐渐快了起来。车窗外的风景从农田变成了成片的樟子松林,晨雾慢慢散去,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车厢里弥漫着混合着烟草、干粮和肥皂的味道,男人们聊着农场的收成,女人们则低声议论着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县城的中学,偶尔传来几声孩子的哭闹,却也透着烟火气。

八点十分,通勤车终于抵达佳木斯火车站。林逍先跳下车,转身扶着沈歌下来,刚拎起旅行包,就被车站门口的检票员拦了下来。“同志,票和介绍信出示一下。”检票员穿着藏蓝色的铁路制服,胸前别着“佳木斯站”的徽章,手里拿着个检票钳,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人的行李。

林逍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齐的介绍信、武装部公函和自己的民兵身份证明,还有两张提前托人预留的火车票。检票员接过手续,先展开介绍信,逐字逐句地读着,又对照着林逍的身份证明核对编号:“hqNc,没错。”他又拿起公函,看到县城武装部的鲜红公章,眉头舒展了些,转而看向沈歌:“同志,你的身份证明呢?”

“她是红旗农场的知青,父母去世后留场工作,身份证明和介绍信在一起。”林逍连忙解释,指着介绍信上“原下乡知青”的字样。检票员又仔细看了遍介绍信,确认上面有红旗农场的公章和老支书的签名,才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的印章,在介绍信背面盖了个“进站”的戳记,把手续和车票一起递回来:“进去吧,卧铺车厢在三号站台,快到点了,抓紧时间。”

走进火车站候车室,一股混杂着汗味、煤烟味和泡面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候车室是青砖砌的老建筑,屋顶挂着几盏昏黄的白炽灯,光线透过积灰的玻璃窗户,显得有些昏暗。长条木椅上坐满了人,有的靠在椅背上打盹,有的低头啃着干硬的馒头,还有的抱着孩子来回踱步。墙上挂着幅巨大的全国铁路运行图,用红笔圈着重点线路,旁边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列车晚点信息。

“抓紧走,三号站台在那边。”林逍拎着旅行包在前头开路,沈歌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被人流冲散。站台是水泥浇筑的,边缘用白色的油漆画着安全线,几列绿皮火车停靠在轨道上,车身上印着“佳木斯——哈尔滨”的字样,车头冒着淡淡的白烟,乘务员穿着蓝色的制服,正拿着扩音器喊着:“检票了检票了,佳木斯到哈尔滨的102次列车,准备上车了!”

上车前还要再检一次票。乘务员接过两人的车票和介绍信,用检票钳在车票上打了个孔,又核对了一遍林逍的身份证明,才放行:“卧铺在七号车厢,上铺还是下铺?”“两张下铺,麻烦您了。”林逍笑着说。乘务员指了指车厢门口:“进去左转,下铺靠窗的位置,行李可以放在货架上。”

走进七号车厢,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车厢顶部的吊扇正慢悠悠地转着,吹散了外面的燥热。这是节硬卧车厢,两侧各有三层铺位,铺位之间隔着小桌子,铺位上铺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格子床单,枕头套也是同样的款式。车厢中间的过道不算宽,只能容两人侧身而过,地上铺着红色的塑料地板革,有些地方已经磨出了白边。

林逍找到两人的铺位——7号和8号下铺,旁边已经坐了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正低头看着份《人民日报》。“老同志,借过一下。”林逍笑着打了个招呼,把旅行包举起来,放进铺位上方的行李架上。老人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你们是去哈尔滨?”“是啊,换乘去上海。”林逍把介绍信和车票放在小桌子上,扶着沈歌在铺位上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列车员就推着小车走了过来,小车里装着泡面、面包和茶叶蛋,车身上挂着个铁皮保温桶,里面是热水。“同志,要不要买份早点?茶叶蛋五分钱一个,面包一毛五。”列车员的声音洪亮,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林逍掏出钱买了两个茶叶蛋和两个面包,递给沈歌一个:“先垫垫肚子,中午再泡泡面。”

九点整,列车缓缓开动,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节奏均匀而单调。沈歌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渐渐后退:农田里的麦子已经抽穗,泛着淡淡的绿色;路边的白杨树高大挺拔,树叶在风中摇曳;偶尔能看到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推着自行车走在田埂上。远处的村庄里,冒着袅袅的炊烟,鸡鸣狗叫的声音隐约传来。

“第一次坐长途火车?”邻铺的老人放下报纸,笑着问。沈歌点点头:“以前下乡的时候坐过短途的,没坐过这么久的。”老人喝了口茶,说道:“这102次列车还算快的,十二个小时到哈尔滨,我年轻的时候坐火车去北京,要走三天三夜呢。你们去上海是办事还是探亲?”“去取点父母的遗物,我是上海知青。”沈歌轻声说。

老人了然地点点头:“知青不容易啊,我儿子以前也是知青,在北大荒待了八年才回来。你们这介绍信办得齐全,还有民兵身份证明,路上能省不少事。”林逍接过话头:“是啊,多亏了武装部的同志帮忙,还开了公函,买卧铺票也顺利些。”正说着,列车员又走了过来,这次是查票和核对手续,林逍把介绍信和身份证明递过去,列车员核对无误后,在本子上登记了信息,又叮嘱道:“保管好手续,到哈尔滨换乘的时候还要用。”

中午的时候,车厢里渐渐热闹起来。有人从包里掏出自带的干粮,就着热水吃;有人泡了泡面,浓郁的香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还有人拿出自带的白酒和酱牛肉,邀请邻铺的人一起吃。林逍也泡了两碗泡面,加了点自带的干木耳和虾仁,递给沈歌一碗:“尝尝,比单纯的泡面好吃些。”

沈歌吹了吹泡面的热气,小口吃着,忽然指着窗外喊道:“林逍,你看!是松花江!”林逍凑到窗边,只见一条宽阔的河流横亘在眼前,江水呈淡黄色,水面上有几艘货船缓缓驶过,岸边的柳树枝条垂到水面上,随风摆动。“这是松花江的支流,过了这里,就快到哈尔滨了。”邻铺的老人说道,“哈尔滨的松花江更宽,夏天去江边散步可凉快了。”

下午的时候,沈歌有些困了,靠在林逍的肩膀上睡着了。林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又把小桌子上的手续收起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邻铺的老人看在眼里,笑着说:“小伙子对你对象真上心,以后肯定是个好丈夫。”林逍笑了笑:“她跟着我不容易,得好好照顾她。”

列车继续在松嫩平原上行驶,窗外的风景从农田变成了城镇。偶尔能看到铁路旁的小站,站台上挂着红色的横幅,写着“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还有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挥舞着信号旗,指挥列车通行。车厢里的吊扇不知疲倦地转着,吹走了午后的燥热,“哐当哐当”的车轮声像是催眠曲,不少人都靠在铺位上睡着了。

傍晚七点,列车终于驶入哈尔滨火车站。透过车窗,能看到车站的主楼是座俄式风格的建筑,绿色的尖顶,白色的墙体,窗户是拱形的,显得格外气派。站台上人来人往,提着行李的旅客、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小车卖零食的小贩,热闹非凡。列车停稳后,林逍叫醒沈歌,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检查了一遍手续和行李:“走吧,咱们先去取换乘的车票,然后找地方逛逛。”

下车后,林逍带着沈歌直奔军人优先窗口。哈尔滨火车站比佳木斯火车站大得多,候车室分为普通候车室和军人候车室,窗口也分了普通窗口和优先窗口。优先窗口前没什么人,林逍把介绍信、公函和身份证明递过去,说道:“同志,取两张六月四号哈尔滨到上海的56次特快卧铺票。”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接过手续,仔细核对了信息,又看了看林逍递过去的民兵身份证明和臂章,很快就取出了两张车票,递过来说:“56次特快晚上十一点零五分开车,在五号站台上车。保管好手续,进站的时候还要检查。”林逍接过车票,道谢后,带着沈歌去了军人候车室。

军人候车室比普通候车室干净整洁得多,长条木椅上铺着蓝色的垫子,屋顶的吊扇擦得干干净净,墙角还有个保温桶,供应热水。林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沈歌看着行李,自己去打了两杯水:“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咱们还有四个小时,去逛逛哈尔滨的街景,再买点吃食。”

从火车站出来,一股凉爽的晚风扑面而来。哈尔滨的街道比佳木斯宽阔得多,两旁的建筑大多是俄式风格,尖顶、拱门、浮雕,显得格外有特色。街道上的行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穿着制服的工人,有穿着连衣裙的姑娘,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路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街道,也照亮了路边的店铺。

“先去秋林公司逛逛吧,那是哈尔滨最有名的商店。”林逍牵着沈歌的手,沿着街道往前走。秋林公司是座红色的俄式建筑,门口挂着“秋林食品商店”的招牌,里面灯火通明。走进店里,一股面包和香肠的香味扑面而来,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俄罗斯风味的列巴、红肠、果酱,还有东北的特产人参、鹿茸、黑木耳。

“买点红肠和列巴吧,路上吃。”林逍说道,拿起一根红肠闻了闻,香味浓郁。店员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戴着帽子,热情地介绍道:“同志,我们这红肠是正宗的哈尔滨红肠,用的是猪后腿肉,味道好得很。列巴也是刚烤出来的,还热乎着呢。”林逍买了两斤红肠和两个列巴,又买了些巧克力和水果糖,给晓梅和小雅带回去。

从秋林公司出来,两人又去了旁边的菜市场。菜市场里热闹非凡,摊位上摆满了新鲜的蔬菜、水果和肉类。有卖刚摘下来的黄瓜、西红柿的,有卖刚出锅的馒头、包子的,还有卖活鱼活虾的。林逍买了些新鲜的草莓和樱桃,又买了只卤鸡,打算晚上在火车上吃。

“林逍,你看那是什么?”沈歌指着路边的一个小摊,摊主正在制作一种圆形的小吃,上面撒着芝麻和白糖。“那是糖耳朵,哈尔滨的特色小吃,甜丝丝的。”林逍拉着沈歌走过去,买了两个,递给她一个:“尝尝,挺好吃的。”沈歌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芝麻的香味,忍不住点点头:“真好吃!比上海的糖糕还好吃。”

两人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来到了松花江畔。傍晚的松花江格外美丽,江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燥热。江面上有几艘游船缓缓驶过,船上的游客笑着闹着。岸边的柳树下,有不少人在散步、聊天,还有人在放风筝。远处的防洪纪念塔灯火通明,塔身上的浮雕清晰可见,记录着哈尔滨人民抗击洪水的历史。

“真热闹啊。”沈歌靠在江边的栏杆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地说道。林逍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以后咱们有空,常来哈尔滨玩。等订婚以后,咱们再来这里,好好逛逛。”沈歌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憧憬。两人在江边待了一会儿,吹着江风,聊着天,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才往火车站走去。

回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林逍带着沈歌走进军人候车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把买的吃食拿出来,和沈歌一起吃了点。邻座是位解放军战士,看到林逍放在桌上的民兵身份证明,笑着打招呼:“同志,你也是民兵?要去哪里?”“是啊,陪对象去上海取点东西。”林逍说道,递给他一根红肠,“尝尝,哈尔滨的红肠,味道不错。”

战士接过红肠,道谢后咬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比我们部队的香肠好吃。你们这介绍信办得齐全,还有公函,路上肯定顺利。”林逍笑了笑:“是啊,多亏了武装部的同志帮忙。”正说着,广播里传来了检票的通知:“各位旅客,哈尔滨到上海的56次特快列车开始检票了,请各位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和手续,到五号站台检票上车。”

林逍赶紧收拾好东西,牵着沈歌的手,跟着人流往五号站台走去。检票的时候,工作人员仔细核对了两人的介绍信、公函和身份证明,又检查了行李,确认无误后才放行。五号站台上,一列墨绿色的特快列车静静地停靠在那里,车身上印着“哈尔滨——上海”的字样,车头的信号灯亮着,像是在迎接旅客的到来。

“这就是56次特快,虽然叫特快,但是到上海也得四十个小时。”林逍说道,帮沈歌拎着行李,走进车厢。这节卧铺车厢比之前的102次列车更整洁一些,铺位上的床单和枕头套都是新换的,车厢顶部的吊扇也更干净。两人的铺位在12号和13号下铺,旁边已经坐了两位乘客,一位是穿着中山装的干部模样的人,另一位是带着孩子的妇女。

林逍把行李放进货架上,又把介绍信和身份证明放在小桌子上,扶着沈歌坐下。刚坐下,列车员就走了过来,核对了两人的车票和手续,登记了信息后,说道:“这趟车人多,保管好自己的行李和手续,晚上睡觉的时候锁好行李架上的箱子。”林逍点点头:“谢谢同志,我们会注意的。”

晚上十一点零五分,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56次特快列车缓缓驶出哈尔滨火车站。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比之前的102次列车更轻快一些。沈歌靠在车窗边,看着哈尔滨的夜景渐渐后退,路灯、建筑、街道,都慢慢变成了模糊的光影。

“累了吧?早点休息吧。”林逍帮沈歌铺好铺位,又把大衣盖在她身上。沈歌点点头,躺在铺位上,却没有立刻睡着。她想起了白天在哈尔滨的见闻,秋林公司的红肠、松花江的夜景、路边的糖耳朵,还有林逍对她的细心照顾。心里既期待着早日回到上海,取回父母的遗物,又有些舍不得离开东北的这片土地——这里有她的爱人,有她的家人,有她新的生活。

林逍坐在小桌子旁,看着沈歌渐渐睡着,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掏出介绍信和身份证明,又检查了一遍贴身的钱袋,确认都稳妥后,才靠在椅子上休息。列车继续在黑夜里行驶,穿过松嫩平原,驶向遥远的上海。窗外的夜色深沉,只有列车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轨道,“哐当哐当”的车轮声,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千里的旅程。

半夜的时候,列车员又来查了一次票和手续,林逍把手续递过去,核对无误后,列车员又叮嘱道:“下一站是长春站,停车十分钟,不要下车走远了,容易误车。”林逍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同志。”查完票后,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轮与轨道摩擦的声音和旅客的呼吸声。

林逍躺在铺位上,却没有睡着。他想起了家里的父母和晓梅、小雅,想起了养殖场里的狍子和野兔,想起了三爷爷主持的订婚仪式。他知道,这次上海之行,不仅是为了帮沈歌取回父母的遗物,更是为了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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