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光漫过南澳茶田时,老枞已晒得半干,风卷着茶饼香扑进院,苏晚蹲在竹匾前翻晒茶叶,颈间红裸石垂落,蹭过浅褐茶饼,石面沾了细碎茶屑,被暖阳映得泛着柔润光。顾晏臣拎着竹篮从茶田回来,篮里卧着几颗刚摘的野柿,橙红饱满,沾着晨露,他俯身从背后轻揽住她,指尖捻去裸石上的茶屑,声音裹着秋光暖意:“晒完茶带你去后山,那儿有片柿林,落日映着柿红,好看得很。”
苏晚仰头笑,红绳随动作轻晃,与他腕间不经意缠上的红绳相碰,发出细响:“好,顺便捡些柿叶,晒干了能煮茶。”
午后风轻,两人踏着枯叶往后山走,野柿树沿坡而生,橙红果实坠满枝桠,阳光穿过叶隙洒下,落在红裸石上,碎光跳跃,似落日提前藏下的暖意。走到柿林深处,顾晏臣寻了块平坦岩石坐下,苏晚靠在他身侧,指尖把玩着红绳,裸石贴在胸口,温温软软。他从篮里拿出野柿,剥去薄皮递到她唇边,甜意漫开时,红裸石忽然轻颤,石面映出细碎红光,与柿红相融,暖得人心尖发烫。
“还记得第一次在茶田见你,红绳晃得我眼慌。”顾晏臣指尖摩挲着她颈间红绳,声音轻缓,“怕认错,怕惊扰,只能远远看着,直到看见你下颌的疤,才敢确定,是等了二十年的人。”
苏晚咬着野柿,眼底漾着笑意,指尖勾住他的手,将茶针从他掌心取出——红绳缠着银针,与她颈间红裸石凑在一起,日光下红与银相映,藏着岁月沉淀的温柔。“那时只当你是冷漠上司,哪想过是旧人。”她指尖碰了碰茶针尾端云纹,“红裸石总在你靠近时发烫,原来早替我认回了你。”
落日西斜,漫过柿林枝桠,橙红余晖裹着柿果,映得红裸石愈发艳亮,似被落日轻吻,光色缠绵。顾晏臣牵起她的手往坡下走,柿叶被踩得沙沙响,红绳在两人指间缠成结,裸石与茶针相贴,温意交织。走到坡底时,他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锦盒,打开时,一枚银质吊坠静静卧在其中,坠面刻着红裸石的纹路,尾端系着红绳,与她颈间的恰好成对。
“之前总想着,要给红裸石找个伴。”他抬手,将吊坠系在她颈间,与红裸石并排垂落,指尖轻轻拂过,“红绳系着茶岁,裸石映着真心,往后朝暮,都不分离。”
苏晚低头看着两枚坠子,在落日余晖里泛着暖光,心头一热,抬手抱住他,红裸石贴在两人胸口,烫得温柔。晚风卷着柿香与茶香吹来,掀动衣角,落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柿林里,与橙红果实相映,成了秋光里最暖的景。
归程时,两人拎着满篮柿叶与野柿,路过茶田,恰好遇见茶农收工,笑着递来两罐新酿的茶酒:“秋日煮茶加些酒,暖身又暖心,你们这对,倒比落日还衬茶田。”苏晚接过茶酒,指尖触到罐壁温凉,红裸石在胸前亮了一瞬,似在应和着这份暖意。
夜里,院中灯笼亮起,暖黄灯光映着红裸石,与桌上茶酒、柿叶相映。顾晏臣煮茶温酒,沸水入壶时,茶雾腾起,漫过两枚吊坠,光色朦胧。苏晚托着腮看他,看他指尖捻着茶针,动作娴熟,眼底盛着灯笼光,温柔得不像话。茶酒煮好,斟在瓷杯里,浅褐茶汤混着酒香,入口醇暖,顺着喉咙滑下,与红裸石的温意相融,漫遍全身。
“往后每个季节,都这样好不好?”苏晚举杯,与他杯沿相碰,“春采新茶,夏看落日,秋晒茶饼,冬煮茶酒,岁岁年年,皆有彼此。”
顾晏臣仰头饮尽杯中茶酒,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指尖抚过颈间坠子,声音沉得裹着深情:“好,红绳系余生,落日伴朝暮,岁岁不相负,年年皆安暖。”
灯笼光暖,茶香酒醇,红裸石在胸前泛着柔润光,似藏着落日的余温,藏着彼此的真心。往后朝暮,茶烟袅袅,落日灼灼,红绳缠着手,裸石贴着心,岁岁年年,皆是安稳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