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澳茶田的晨雾还没散,苏晚便被窗棂外的鸟鸣唤醒,指尖刚触到颈间红裸石,便觉一抹温软贴肤——顾晏臣不知何时醒了,掌心正覆在裸石上,指腹轻轻摩挲石面纹路,眼底盛着未散的睡意,柔得像浸了晨露。
“醒了?”他低头,鼻尖蹭过她发顶,声音裹着晨起的沙哑,混着枕边淡淡的茶香,“带你去茶田看日出,晚些煮新采的春枞。”
两人踏着晨雾往茶田走,露水打湿鞋尖,凉丝丝的却不刺骨。茶垄间的新茶冒着嫩芽,泛着鲜润的绿,风一吹,枞香漫开,混着雾汽往鼻尖钻。红裸石在晨雾里泛着浅淡微光,与茶尖的露珠相映,似藏着细碎星光。等走到茶田高处时,日出恰好撞破云层,橘色光浪漫过茶丛,顺着红裸石的棱角滑下,像落日提前递来的轻吻,暖得人心尖发颤。
顾晏臣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目光落在红裸石上,指尖捻着红绳:“往后春日采新茶,夏日看落日,秋日晒茶饼,冬日围炉煮茶,岁岁都这样好不好?”
苏晚指尖覆在他手背上,红裸石夹在两人掌心,温意渐浓:“好,岁岁皆伴,日日有茶。”
正午的阳光晒暖茶田,两人跟着茶农采新茶,指尖捏着嫩芽轻掐,动作渐渐熟练。红裸石垂在胸前,被阳光映得透亮,石缝里的茶灰似被暖意浸润,竟泛出极淡的红,与茶芽的绿相映,鲜活又温柔。顾晏臣采茶时总忍不住看她,看阳光落在她发间,看红裸石贴在她锁骨,眼底笑意藏不住,偶尔伸手帮她拂去发间的茶屑,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红裸石便轻颤一下,似在雀跃。
傍晚煮新茶时,苏晚坐在茶桌前,顾晏臣站在身侧帮她添沸水。盖碗掀开的刹那,茶雾腾起,漫过红裸石,石面骤然亮了一瞬,映得茶雾都染了浅红。茶汤倒在冰裂纹瓷杯里,泛着嫩黄的光,茶毫浮在水面,轻晃杯身,便与红裸石的光影缠在一起,暖融融的。
“尝尝,比上次的老枞鲜些。”苏晚递过茶杯,顾晏臣接过时指尖与她相碰,两人皆是一顿,随即相视而笑。茶汤入口清甜,枞香在舌尖散开,混着红裸石的温意,漫遍全身,连风都变得柔暖。
落日往茶田尽头沉时,两人搬着茶桌坐在院外,红裸石被落日吻得泛红,亮得温柔。顾晏臣从屋内抱来毯子,盖在苏晚腿上,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掌心始终护着她颈间的裸石:“当年在火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红裸石和茶针我一直带在身上,总盼着有朝一日能亲手还给你。如今如愿,才算踏实。”
苏晚抬头,撞进他盛满落日的眼眸,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领,红裸石贴在两人胸口,温意交织:“我也是,总以为真相难寻,恩人难觅,没想到你一直在。往后有你,有茶,有落日,便够了。”
落日最后一缕光落在红裸石上,石面泛着艳而不灼的红,似与落日相融,难分彼此。晚风裹着茶香吹来,掀动两人衣角,红绳轻晃,茶针藏在顾晏臣掌心,与裸石遥遥呼应,似在诉说着岁岁年年的约定。
夜色渐浓,星子爬上天幕,顾晏臣点亮院中的灯笼,暖黄的光映着红裸石,石面光影流转,与灯笼光缠在一起,暖得入心。两人靠在一起煮茶,茶雾袅袅,笑声落在风里,混着茶香漫过茶田。红裸石贴在胸前,温意绵长,似把落日的暖、茶香的柔、彼此的情,都藏进了岁岁年年里。
往后朝暮,晨有茶田雾,暮有落日吻,裸石映灯暖,余生皆安暖,岁岁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