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茶馆的晨光未散,老枞茶香漫过窗棂,混着巷口老榕的叶香,暖得黏人。苏晚指尖抵着杯沿,茶汤余温浸着指腹,领口红裸石泛着柔润微光,与杯中秋毫映得相映,石缝里残留的茶灰似被茶香浸润,轻颤着藏起细碎暖意。顾晏臣坐在对面,指尖捻着那枚银茶针,尾端红绳与她颈间红绳轻轻垂落,光影里缠成浅淡的结。
“当年你走后,我常来这儿煮茶。”顾晏臣抬手添了沸水,茶雾腾起漫过眉眼,声音轻得裹着茶韵,“总想着你或许会回来,或许某天推开门,就能看见你拎着搪瓷杯,站在门口问有没有老枞。”他指尖摩挲茶针云纹,眼底盛着落日般的柔光,“红裸石是当年火场里捡的,和茶针缠在一起,我猜是你的,一直收着,没想到真能再还给你。”
苏晚低头抚过红裸石,石面温凉贴肤,似还留着当年火场的余温,又藏着这二十年未凉的牵挂。她抬手解开红绳,将裸石取下,指尖捏着茶针尾端,轻轻把红绳缠在裸石上——银针坠裸石,红绳绕两端,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像把岁月里的错过与重逢,都缠进了绳结里。“这样,就不会再丢了。”她抬眸笑时,眼底盛着茶雾与柔光,下颌疤痕在光影里淡了几分,竟添了几分温柔。
顾晏臣指尖覆上她的手,掌心温热裹着茶温,两人指尖同触红裸石,石面骤然亮了一瞬,浅红微光漫开,映得两人眼底皆染暖意。茶馆老板端来一碟茶点,笑着打趣:“当年这小子等得茶凉了又续,续了又凉,如今总算能喝上热乎的,还能有人陪,值了。”苏晚接过茶点,指尖捏起一块桂花糕,甜香混着茶香入喉,竟比往日尝过的都暖。
午后风渐柔,两人顺着榕城老街慢走,老巷墙绘爬着旧时光痕迹,路边茶摊飘着淡香,偶尔有孩童追着光影跑过,笑声落进风里。走到老码头时,落日正往江面沉,橘色余晖漫过水波,碎成满江金箔,晚风裹着江雾扑来,带着咸湿暖意。苏晚靠在栏杆上,红裸石坠在胸前,被落日映得泛着艳色,似被落日轻吻,亮得温柔。
“你当年跟着亲戚去了哪里?日子过得好不好?”顾晏臣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江面落日,声音里藏着未说尽的牵挂。
“去了南方小镇,亲戚待我好,只是总惦记着苏家,惦记着当年的火。”苏晚望着落日,指尖捻着红绳,“后来学了茶,总觉得煮茶时能静下来,也总盼着能找到真相,找到当年救我的人。没想到兜兜转转,竟一直在你身边。”
话音落时,红裸石突然轻鸣,石面浮现一行浅字:「落日归江,余生归你」。苏晚心头一颤,转头撞进顾晏臣眼底,他眸中盛着满江落日,柔得似要将她裹进光里。顾晏臣抬手,指尖轻轻将她颊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耳尖的温凉,声音沉得裹着深情:“苏晚,往后不用再找了,我在。落日会归江,而我,会归你。”
落日吻过江面,余晖漫过两人肩头,红裸石在胸前亮着柔光,与落日相融成暖橘色。苏晚抬手,指尖勾住他的指尖,红绳与红绳相缠,裸石与茶针相碰,发出细碎的轻响,似在应和着风与落日。晚风裹着落日余温,带着茶香与江雾,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叠在码头栏杆上,与满江金箔相映,成了时光里最暖的景。
暮色渐浓时,两人回到茶馆取车,顾晏臣拎着一包新采的老枞,指尖牵着苏晚,红绳在风里轻晃。路过巷口茶摊,老板笑着递来两盏热茶:“带回去煮,落日时分煮老枞,最暖人心。”苏晚接过热茶,指尖触到杯壁温烫,与掌心暖意相融,红裸石贴在胸口,似也在发烫。
车上,落日余晖从车窗漫进来,落在红裸石上,石面光影流转,苏晚靠在顾晏臣肩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雪松味与茶香。“往后,我们常来榕城好不好?煮茶、走老街、看落日。”她轻声说,声音里藏着期许。
顾晏臣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指尖抚过红裸石,声音柔得裹着落日:“好,往后每一个落日,每一壶老枞,我都陪你。”
车驶离老巷时,落日最后一缕余晖吻过红裸石,石面微光渐暗,却将暖意留进了心底。岁月里的错过,终被落日与茶香弥补;过往的阴霾,早已被重逢与真心驱散。红裸石坠颈间,茶针藏掌心,红绳缠余生,往后每一个落日时分,皆是裸石被吻,爱意绵长,余生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