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雾里的备战与地脉果的异动
天刚蒙蒙亮，万兽谷的晨雾还没散，像一层薄纱裹着树林，每片叶子上都挂着露珠，风一吹就滚下来，打湿了项尘的靴底。他靠在山洞的石壁上，手里转着玄铁枪，枪尖残留的龙血痕迹泛着淡红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项大哥，你再试试这‘聚气草’！”禾苗捧着个陶碗跑过来，碗里盛着墨绿色的药汁，热气裹着清苦的香气飘过来，“我刚才又加了点‘凝露花’，能更快补玄气，比昨天的醒神草管用十倍！”
项尘接过陶碗，一口喝下去。药汁刚进喉咙，就像有团暖流顺着食道往下滑，流进丹田后瞬间散开，之前跟巫虎王对战消耗的玄气，肉眼可见地往回涨。他活动了下手腕，感觉手臂的酸痛感也轻了不少——昨晚他们找了这个隐蔽的山洞，禾苗几乎没合眼，一直在捣鼓草药，就是为了今早能全力对付巫虎王。
“你也喝点。”项尘把陶碗递回去，又摸出怀里的龙血瓶，倒出一滴在指尖，轻轻抹在玄铁枪的枪魂凹槽里。红光顺着凹槽蔓延，枪身瞬间亮了一下，像是活过来似的，“这龙血剩得不多了，今早得省着用，但对付巫虎王的内丹，应该够了。”
禾苗喝着药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玄铁枪：“昨天你用龙血刺中巫虎王的时候，它肩膀上的血都冒烟了！肯定是龙血克它的巫力，今天要是能拿到它的内丹，说不定还能让你的玄气再升一阶！”
项尘点点头，心里也有期待。三阶巅峰巫兽的内丹，里面藏着最精纯的巫力，要是能炼化，不仅能补满玄气，说不定还能突破现在的瓶颈。他站起身，把玄铁枪扛在肩上，又检查了一遍腰间的断龙钉——昨晚他重新改装了，钉尾缠了更粗的麻藤，还浸了毒棘草的汁液，要是巫虎王再用土石之气，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走，去看看那大家伙怎么样了。”项尘掀开洞口的藤蔓，晨雾涌进来，带着股淡淡的腥气，比昨晚淡了点，但更刺鼻——说明巫虎王的伤势还没好，还在流血。
两人走出山洞，沿着昨晚回来的路往开阔地走。路边的地脉果比昨天更红了，摸上去却没那么烫，反而有点凉，禾苗蹲下来捏了捏，皱着眉说：“奇怪，地脉果不烫了，难道巫虎王的巫力变弱了？”
“不是变弱，是它在攒力气。”项尘拉着她往前走，脚步放轻，“三阶巅峰巫兽不会轻易认输，它肯定在等着我们回去，想跟我们拼命。”
果然，越靠近开阔地，周围的动静就越不对劲。原本该有鸟鸣的树林，现在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地上的草被踩得乱七八糟，还能看见黑色的血迹——是巫虎王的血，从开阔地一直延伸到树林边缘，像是它昨晚在周围徘徊过。
“到了。”项尘躲在树后面，探出头往开阔地看。
巫虎王果然还在那里，蹲在空地中央，受伤的肩膀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土石，像是用泥土做的绷带，可黑色的血还是从土石缝里渗出来，滴在地上。它的头低着，额头的符文忽明忽暗，周身的土石之气比昨天淡了不少，但更凝实，像一层薄薄的铠甲裹在身上。
“它在恢复巫力！”禾苗压低声音，抓着项尘的胳膊，“你看它爪子旁边的碎骨，都被土石之气化成粉末了，它肯定是在吸收周围的土元素补自己！”
项尘眯起眼睛，看见巫虎王的爪子在地上划着圈，每划一下，地面就有淡土黄色的光冒出来，钻进它的身体里。要是再等一会儿，它的伤势说不定就能恢复大半，到时候再打就难了。
“不能等了，现在就上！”项尘握紧玄铁枪，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玄气顺着经脉涌到手臂，枪尖的红光瞬间亮了起来。
二、燎原枪影与火龙缠虎的猛攻
“吼！”
还没等项尘冲出去，巫虎王就猛地抬起头，朝着他们的方向咆哮起来。它肯定是闻到了项尘的气息，额头的符文瞬间亮得刺眼，周身的土石之气“嗡”地一下炸开，地上的碎石全都飘了起来，围着它旋转。
“来得正好！”项尘不退反进，双脚蹬地，像支箭似的冲了出去，玄铁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枪尖拖出半尺长的火星子，落地就烧着了地上的枯草，眨眼间连成一片火网，把巫虎王圈在中间。
这是他从项少龙留下的枪谱里学的“燎原枪法”，之前一直没机会用，今天玄气补满，又有龙血加持，正好试试威力。
“燎原枪法第一式——火龙缠！”
项尘大喝一声，双手握住玄铁枪，朝着巫虎王狠狠刺过去。枪尖的红光和地上的火网连在一起，瞬间化作一条火龙，张着嘴朝着巫虎王扑过去。火龙身上的火焰“噼啪”作响，把周围的晨雾都烧散了，空气里满是灼热的气息。
巫虎王没想到项尘的枪法这么厉害，赶紧抬起前爪，周身的碎石瞬间聚成一面石盾，挡在自己面前。
“砰！”
火龙撞在石盾上，发出一声巨响。石盾瞬间被烧得通红，表面裂开了密密麻麻的缝，火龙的头从裂缝里钻进去，一口咬在巫虎王的前爪上！
“吼——！”
巫虎王痛得咆哮起来，前爪被火焰烧得冒烟，黑色的毛都焦了。它猛地甩爪，想把火龙甩开，可火龙像缠在身上的藤蔓，怎么甩都甩不掉，反而越缠越紧，火焰顺着它的爪子往上爬，很快就烧到了肩膀。
“项大哥加油！烧它的伤口！”禾苗躲在树后面大喊，手里捏着草药，随时准备帮忙——她知道现在不能上去添乱，只能在旁边看着，等项尘有需要的时候再出手。
项尘没停，手里的玄铁枪又快了几分，燎原枪法第二式“火雨落”紧接着施展出来。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每道弧线都带着火星，像下雨似的朝着巫虎王砸过去。火星落在巫虎王的身上，瞬间就烧起了小火苗，把它的黑毛烧得“滋滋”响。
巫虎王彻底被激怒了，它放弃了用石盾防御，猛地站起来，朝着项尘扑过去。它的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受伤的肩膀虽然还在流血，但爆发力反而更强——这是三阶巫兽的“拼命式”，用消耗本源巫力换暂时的力量提升。
“小心！它要跟你拼命！”禾苗急得大喊。
项尘早就注意到了，巫虎王扑过来的时候，周身的土石之气虽然更浓，但额头的符文却在闪烁，像是快撑不住了。他赶紧往旁边躲，巫虎王的爪子擦着他的披风拍在地上，地面瞬间被拍出一个大坑，碎石飞溅。
还没等项尘站稳，巫虎王突然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淡土黄色的光从它嘴里冒出来——不是之前的土石洪流，而是比洪流更亮、更凝实的光！
“不好！它要喷内丹了！”禾苗的声音都在发抖，“我阿爹说过，巫兽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喷内丹，一旦喷出来，要么用巫力引爆内丹同归于尽，要么就是内丹被抢，自己失去力量而死！”
项尘心里一紧，果然，下一秒，一颗拳头大的土黄色内丹从巫虎王嘴里飞出来，内丹周围裹着厚厚的土石之气，像一颗小太阳，朝着项尘砸过来！内丹还没到跟前，项尘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这内丹里藏的巫力，比他想象中还要精纯！
三、凌空夺丹与龙血镇虎的破局
“要是让内丹炸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项尘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深吸一口气，把体内所有的玄气都灌注到玄铁枪里，枪尖的红光瞬间亮得刺眼，连周围的火焰都被比了下去。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内丹冲了过去——他要赌一把，用龙血的力量抓住内丹，克制里面的巫力！
“给我站住！”
项尘大喝一声，双手松开玄铁枪，任由枪插在地上，然后纵身一跃，朝着飞过来的内丹扑过去。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之前抹的龙血，在空中划出一道淡红的痕迹。
巫虎王没想到项尘敢直接用手抓内丹，愣了一下，赶紧催动巫力，想让内丹提前炸开。内丹周围的土石之气瞬间变得狂暴，开始“嗡嗡”作响，像是随时都会爆炸。
“就是现在！”
项尘抓住这个空档，指尖的龙血瞬间爆发出来，一道红光裹住他的手掌，然后狠狠抓住了内丹！
“滋——！”
龙血刚碰到内丹，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内丹里的巫力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狂暴的土石之气也开始消散。项尘只觉得手心传来一阵灼热感，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但他没有放手，反而死死攥住内丹，另一只手掏出怀里的龙血瓶，拔开瓶塞，把剩下的几滴龙血全都倒在了内丹上。
龙血刚碰到内丹，就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瞬间蔓延到整个内丹表面，形成一层红色的光罩。原本土黄色的内丹，瞬间被红光包裹，看起来既诡异又耀眼。
“不——！”
巫虎王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内丹是它的本源，被龙血克制后，它体内的巫力瞬间紊乱起来，周身的土石之气“嗡”地一下消散，额头上的符文也暗了下去。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受伤的肩膀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黑色的血从它的嘴角流出来，眼睛里的光芒也越来越暗。
项尘落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被红光包裹的内丹，只觉得手心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内丹里的精纯巫力顺着他的手掌，一点点钻进他的身体里。他赶紧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引导巫力在体内流转——他要趁这个机会，炼化内丹里的巫力！
“项大哥！你没事吧？”禾苗赶紧跑过来，蹲在他旁边，警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巫虎王，生怕它还有力气反击。
巫虎王躺在地上，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连抬起爪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它看着项尘手里的内丹，眼睛里满是不甘，可最终还是慢慢闭上了眼睛——没了内丹，它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项尘没有理会周围的动静，全身心投入到炼化巫力中。内丹里的巫力很精纯，但也很狂暴，刚钻进他的经脉，就开始四处乱撞，让他的经脉传来一阵刺痛。可就在这时，他体内残留的龙血突然动了起来，顺着经脉游走，像是在引导巫力——龙血和巫力碰到一起，没有冲突，反而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项尘心里又惊又喜。他原本以为龙血只会克制巫力，没想到还能和巫力融合。融合后的力量，比单纯的玄气或者巫力都要强大，顺着他的经脉流转，修复着之前战斗留下的损伤，还在一点点提升他的玄气境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尘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又细又软：“好怕……那个大家伙终于死了……”“这个人身上有暖和的气息，好舒服……”“他手里的石头好香，我想咬一口……”
项尘猛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周围。周围除了禾苗，只有几只小巫兔——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蹲在他旁边，睁着红眼睛看着他，嘴里还在“吱吱”叫着。
“刚才是谁在说话？”项尘皱着眉问。
禾苗愣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小巫兔：“项大哥，没人说话啊，只有这些小巫兔在叫。”
“可是我听见了……”项尘刚想说自己听见了“好怕”“暖和”之类的话，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他能听懂小巫兔的叫声？
他试着看向一只离他最近的小巫兔，在心里默念：“你们不怕我吗？”
那只小巫兔像是听懂了，往前凑了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嘴里“吱吱”叫着，项尘又听见了那个细微的声音：“不怕，你身上有跟大地一样的气息，很亲切……”
四、巫语通兽与小兽示好的惊喜
“项大哥！你、你是不是能听懂小巫兔的话？”禾苗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这是‘巫语沟通’！是高阶巫族才有的能力！只有能跟巫域的大地之力完全契合的人，才能解锁这个能力！”
项尘也愣住了：“巫语沟通？就是能跟巫兽说话的能力？”
“不止能说话！还能指挥低阶巫兽！”禾苗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手都在发抖，“我阿爹说过，以前青禾族有个大巫，就会巫语沟通，能指挥成千上万的小巫兽，连二阶巫兽都能听他的话！后来大巫去世了，这个能力就再也没人解锁过，没想到你竟然解锁了！”
项尘看着脚边蹭他腿的小巫兔，心里又惊又喜。他试着在心里对那只小巫兔说：“你们知道逆时盟的人在哪里吗？就是穿黑衣服的人。”
小巫兔歪了歪头，嘴里“吱吱”叫着，项尘听见它说：“黑衣服的人？昨天晚上在那边的树林里见过，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还踩死了我们的同伴……”它指了指万兽谷更深处的方向。
项尘心里一沉——逆时盟的人果然还在万兽谷，而且还在找东西，说不定就是在找他，或者找巫虎王的内丹。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更在意的是巫语沟通这个能力——有了这个能力，在巫域里就能跟低阶巫兽打听消息，还能指挥它们帮忙，简直是如虎添翼！
“项大哥，你快试试指挥它们！”禾苗兴奋地说，“你让它们跳一下，看看它们听不听你的！”
项尘点点头，在心里对几只小巫兔说：“你们跳一下。”
话音刚落，几只小巫兔就同时后腿一蹬，跳了起来，虽然跳得不高，但确实是按照他的话做的！
“真的能指挥！”禾苗高兴得跳了起来，“项大哥，你太厉害了！有了这个能力，我们在巫域就安全多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低阶巫兽偷袭，还能让它们帮我们找路、找草药！”
项尘也笑了，他摸了摸一只小巫兔的头，小巫兔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吱吱”叫着：“好舒服……你要是有吃的，我们还能带你去找更好的草药……”
“好啊，等会儿我给你们找野果吃。”项尘在心里回答。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体内的玄气又涨了一截——刚才炼化内丹的巫力，加上龙血的融合，他的玄气境界竟然突破了！从之前的二阶中期，直接升到了二阶后期！而且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玄气不仅更浑厚，还带着淡淡的巫力和龙血的气息，以后再用燎原枪法，威力肯定会更大。
他站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玄铁枪。枪尖上的红光虽然淡了，但枪身却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显然，龙血和内丹的巫力，也影响到了玄铁枪，让枪的威力又提升了不少。
“巫虎王已经死了，我们把它的尸体处理一下吧。”项尘看向倒在地上的巫虎王，它的尸体还很新鲜，身上的皮毛和骨头都是好东西，尤其是它的爪子，比玄铁还硬，能用来做武器。
禾苗点点头，从竹篓里掏出一把石刀：“我来剥它的皮，你去看看它的内丹还有没有用——刚才你把龙血倒在上面，不知道还能不能提炼巫力。”
项尘拿起手里的内丹，红光已经淡了不少，里面的巫力大部分都被他炼化了，但还有一点残留。他捏了捏内丹，内丹“咔嚓”一声碎成了粉末，剩下的一点巫力也钻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他的玄气又稳了稳。
“没用了，但刚才炼化的已经够多了。”项尘笑了笑，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巫兔，“这些小巫兔说，昨天晚上逆时盟的人在那边的树林里出现过，我们等会儿处理完巫虎王的尸体，就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线索。”
“好！”禾苗用力点头，手里的石刀已经开始处理巫虎王的尸体，“有小巫兔帮忙，我们肯定能找到逆时盟的人！”
几只小巫兔蹲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时不时“吱吱”叫几声，项尘能听懂它们在说“那个大家伙的肉不好吃”“我们知道哪里有甜野果”，心里觉得暖暖的。
晨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开阔地上，把满地的碎骨和血迹染成了金色。项尘看着手里的玄铁枪，又看了看旁边忙碌的禾苗和叽叽喳喳的小巫兔，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不管逆时盟有多厉害，不管巫域里有多少危险，他都有信心应对，因为他不仅有更强的力量，还有了能在巫域里帮他的“朋友”。
等处理完巫虎王的尸体，他们就去追逆时盟的人。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他们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