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哎呦过后。
温栀捂着脑袋。
被撞的那人捂着鼻子。
双双跌坐在地。
爆了一地的装备。
“同学,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你没事吧。”
温栀口中不断倒抽着凉气。
伸手想要将人给搀扶起来。
被撞的是个女孩,头一直低着。
齐耳的短发将她大部分容貌都给遮住看不清脸。
女孩摇了摇头。
一句话也没说。
自顾自捡散落在地的练习册。
温栀也帮忙一起捡。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闷。
加上的确是她的问题。
温栀拿起数学练习册翻开一看。
“你是5班的?”
女孩身子一颤。
忙开口说对不起。
随后一把抢过练习册。
抢夺时,温栀和她有了那么一瞬的眼神交汇。
她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两个字。
恐惧!
慌乱整理好练习册。
女孩起身就跑。
好似温栀是头会吃人的猛兽。
“你看到了吗?”
“嗯。”
温栀望向来到她身边一齐看向走廊拐角的江疏。
女孩起身的时候,她的脸,两人都看到了。
倒不是女孩的鼻子被毛手毛脚的温栀给撞出了血。
而是她嘴角和手臂上竟然都有淤青。
很明显,这不是温栀刚刚撞出来的。
倒更像是被人给打的。
温栀微微皱眉。
明德的校规严不是在开玩笑。
打架斗殴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轻则记处分写检讨。
或者回家反省。
重则直接劝退开除。
回家反省一个星期。
学习方面肯定会落下进度。
无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明德的打架斗殴事件或者校园霸凌发生的概率很低。
毕竟谁也不希望回家反省。
来这里的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冲击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学校。
都会选择能忍则忍,顶多骂两句出出气,真动手的没几个。
而像刚才女孩的情况。
很显然,她是被打的一方。
只是接触了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温栀就能确定她的性格应该是内向文静型的。
对方甚至连抬头和两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她才是被撞的那个,
却主动开口对温栀说对不起。
好像错的人是她。
温栀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一样,对女孩的遭遇感到难过。
同时也让她更加好奇女孩身上伤痕的来源。
如果是在学校被打的。
这么明显的淤青。
老师发现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采取措施,询问缘由。
不是大喇叭通报批评就是趁着早操再次强调校规。
可最近,学校的喇叭除了打上下课的铃以外没什么动静。
至于是不是老师体罚造成。
这就更不可能了。
10班有个学生玩蹦极。
这事最近把明德推上了风口浪尖。
谁会在这个敏感时期找不痛快。
这不找死吗。
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女孩是被家里人给打的。
或许是在校外有人找麻烦也说不定。
“你认识她吗?”
江疏开口问温栀。
温栀回过神来,无奈摇头。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江疏本想开口让她少管闲事。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提成绩。
应付月底的月考。
但他更知道以温栀那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格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别看温栀自己都不遵守校规。
但她心里的正义感却一点也不弱。
胖瘦二人组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想也就不开口劝她了。
“回头找个5班的问问不就知道了。”
温栀自言自语道。
大喇叭里的早操音乐声逐渐进入尾声。
人群的吵闹像是归巢的燕鹊。
从操场蔓延至教学楼的各个角落。
原本空旷安静的教室很快被跑操回来的人给塞得满满当当。
温栀抱着书。
眉头时不时皱起。
果然。
要让一个从不把学习当回事的学渣完成转型,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江疏在心里叹了口气。
慢慢来吧。
距离最终考试还要大半年呢。
不急。
他喊来胖瘦二人组。
询问起知不知道5班有个受气包女孩这事。
他有预感,这俩碎嘴子肯定知道什么。
“受气包女孩?”
瘦子一脸的疑惑。
胖子也是挠了挠头。
不懂江疏在说什么。
“不知道?”
江疏有些诧异。
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突然,瘦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一拍大腿道:
“江哥说的是尹典吧?”
尹典?
江疏的眼睛登时收缩了一下。
他不是跳楼死了吗?
再说了,他是个男的啊!
胖子推了瘦子一把,插嘴道:
“瞎说什么呢,怪吓人的,蹦极死的那个才叫尹典,江哥问的是5班还活着的那个,人家叫尹雯。”
一提起尹典尹雯这对双胞胎兄妹。
胖子和瘦子的脸上均闪过一丝惋惜。
江疏这才想起来这对兄妹的事。
上一世因为尹典蹦极这事。
楚钟河可没少上火。
兄妹的家人也没少来闹。
只是那时候的江疏一心扑在学习上。
对这种事压根不注意。
至于后续就更不清楚了。
只是后来听说尹雯也退了学。
而且是被家里人强制退的。
说她也有精神病。
不适合再学习。
至于具体原因。
估计只有5班的人知道了。
温栀这时候合上书,“去5班打听打听尹雯最近有什么情况,我这要专心学习,抽不开身。”
“好嘞。”
胖子和瘦子得了令。
立马准备趁着还有时间去5班打探情报。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拦住两人的去路。
是高听禾。
他嘴角带着饶有意味的笑。
用肩膀撞开二人。
径直走到江疏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江疏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说完,他笑着主动伸出手臂想和江疏握手。
江疏撇了撇嘴。
无视了他的主动示好。
上一世对方就是这么和他认识的。
那时候的他没什么心眼子。
本以为对方是真的想和他做朋友。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
这个高听禾就是个驴粪蛋子。
表面光,内里屎。
他其实是看上了白清秋才和当时还是她同桌的自己做朋友。
可因为有楚钟河跟张馨芳的原因。
他没办法对自己正面争夺白清秋。
于是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来接近。
最后两人还真就勾搭上了。
暗地里一直眉来眼去。
骗了江疏这么多年。
此时全班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二人身上。
江疏的无视让本就安静的教室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直到高听禾的手都举酸了。
江疏也没有丝毫和他握手的意思。
这让高听禾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只在向游客伸手要东西的猴子。
而且对方还啥也没给。
老穷了。
又穷又抠。
江疏目光玩味地在其身上打量着。
好似真的在打量一只猴子。
随后,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
将手伸进了书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