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没救了。
这是江疏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想法。
先不说过与不过。
她这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是闹哪样?
渴望惩罚是个什么鬼?
自己只是口头说说罢了。
要是真不过。
自己也不会对她怎样。
江疏陷入到一种两难的境地。
温栀这个小变态现在好难对付。
还没有演变成最终形态。
就已经有了变态的趋向。
自己给她提要求,成功了要奖励。
失败了,就她现在这模样。
自己还不如给她奖励呢。
说不定人家就拿惩罚当奖励玩。
我勒个m啊。
不行!
江疏暗地里摇了摇头。
这种惩罚绝不能是肉体上的。
万一让她受到伤害得不偿失。
体罚不可取。
但也不能是精神上的。
要是让她爽到了。
打开了某种开关更不得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样是给她调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自己不如现在就退学,包机逃国外去。
他还不想被下药被温栀弄死。
“快说嘛,什么惩罚,你要是想不出来,我给你出出主意?”
教室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温栀可以说是毫无顾忌。
大家都在上早操。
就算江疏叫破喉咙也没人知道。
望着江疏那双因为沉浸在思考中而发散的目光,以及脖颈处那颗时不时蠕动的喉结。
......
......
啊!
不行不行!
江疏会疼的。
不能这么做。
江疏会觉得我是变态的!
自己好不容易把江疏给抓回来。
不能再让他回那个女人身边了。
恍惚间,江疏只感觉自己脖子里凉嗖嗖的。
温栀竟然趁着他愣神的片刻功夫已经距离自己的脖颈只有最后几厘米了。
他所感受到的凉意正是对方呼吸时所喷吐在他脖子上的气息。
“算了吧……”
江疏假借着伸懒腰,躲过温栀的靠近。
他转了转脖子继续说道:
“哪有人会自己给自己戴上刑具的,还你给我出主意,大可不必。”
江疏打了个哈欠。
“反正你记住,现在多学一点没坏处,日后你爸的公司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交给外人总归是不行的。”
他看向温栀,郑重嘱咐道:
“你现在不光是为了月底的月考,更是为了以后的每一次月考,乃至最后面的高考,不要以为我和你爸妈说的是瞎话,我是认真的。”
他捏了捏温栀柔软的腮帮子。
突然换了种令人无比舒适的语气说道:
“因为某些原因让我们暂时分开了三年,在此之后我对你也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这里我想和你郑重地说声对不起,不管你原不原谅我,道歉的话我总是要说的,以前是我不对。”
江疏从不畏惧道歉。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他想为自己以前犯下的过错尽可能做出弥补。
虽然道歉来得晚了些。
但也比上一世在他被温栀玩死之前永远没机会和她说要好得多
时间是永远不会倒转的。
它不会等任何人。
有些话一出口。
将再也收不回来。
以前的江疏是个混蛋。
他确实该死。
江疏从未怪过温栀。
因为他深知自己根本不配温栀等待。
现在的他很清楚。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就活那么几个瞬间。
可以是第一次见到远山。
可以是第一次收到鲜花。
可以是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看一场盛大的烟火。
它们就像被牢牢钉死在记忆里的图书钉。
让记忆里的人清醒的感受着那些痛并快乐着的记忆被深刻在脑海。
然后等着它们被时间风干。
当再一次想起时。
控制不住地或笑或哭。
而在温栀的脑海里。
这些画面可能一个也没有。
江疏他很庆幸自己还能回到在这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
时间也真的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倒转。
只是那些话,就像记忆里的图书钉,
将那些曾经让她痛心的画面永远钉在温栀的脑子里。
即便拔掉也会有印记。
但江疏却不得不拔。
温栀可以不在意。
但他不能。
这是他钉下去的。
当然得由他来拔。
或许是江疏的道歉让温栀想起了过往。
那一幕幕的刺痛让在她听到迟到江疏许久的道歉后控制不住压抑情绪的爆发从而泪流满面。
温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这些话能从江疏的口中说出。
眼泪不值钱地糊满她双眼。
江疏的身影很快模糊成了一片。
她哽咽道:
“突然跟我说这些干嘛……怪肉麻的……我从未怪过你……你知道的……我从小脸皮就厚的很……”
江疏不厌其烦地替她擦着眼泪。
她明明超在意。
却总是口是心非。
不然现在哭成泪人的是谁。
“因为我之前做了许多也说了许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和话。”
“这不是你的错……”
“但事和话都是我做的,我说的,不是吗?”
“好,那就是你的错,所以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温栀突然收住哭声。
笑嘻嘻望着他。
狡黠地像只小狐狸精。
明明上一秒还在哭。
下一秒又扯到奖励上。
江疏懵了。
温栀这变脸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她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
简直比翻书还快!
但江疏很快释怀了。
他造的孽。
自然得由他来还。
不过江疏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她得逞。
该掰扯还是得掰扯。
“我不是送了你一把吉他吗,你有点贪心了吧!”
“可这是你对我昨天没有睡觉好好上课的奖励,我现在要的是你对我这些年所受委屈的补偿,一码归一码,别想抵赖!”
温栀眯缝眼睛。
眼泪早就没了。
就跟没哭过一样。
一点痕迹也没留。
江疏也不是个甘愿吃亏的主。
他继续拉扯道:
“好,你这么玩是吧,那我问你,你早上为什么迟到,我不是让你带我一起来学校吗,昨晚我可是嘱咐过你的。”
温栀立马开始了装傻充愣。
“有吗?我怎么记得我昨晚好像说的是尽量啊,可没答应某人一定会到。”
“你耍我?”
见江疏发飙。
温栀妈呀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仗着江疏坐轮椅跑过不过她。
快速逃出教室。
却在跑出门的瞬间。
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