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3月20日
地点:蒙兰市莲花分局大厅
当这场跨越15年的谎言、命案与纠纷终于尘埃落定,黄女士的姑姑被民警控制在一旁,垂着头再也没了之前胡搅蛮缠的气焰,只等着后续依法处理。
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韩亮、韩轩、何居然、骆小乙、石大勇、郭晓思,再加上五个配合行动的民警,十五个人凑在大厅角落核对装备——笔记本、指纹仪、现场勘查袋一一清点完毕,正准备动身前往蒙兰市百里县草甸镇上饶组456号,彻查那起百里草甸分尸案。
可脚步还没迈出门,大厅门口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穿藏青色外套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冲了进来,头发有些凌乱,眼眶通红,一进门就朝着被控制的姑姑方向大喊,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连大厅里的空气都像是被震得发颤:“妈!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几步冲到姑姑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我找了你三天!电话不接,家也不回,原来你躲在这儿惹事!害死奶奶还不够,还要扯什么莫名其妙的婚约,把我爸逼得要跟你离婚,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姑姑抬头看见她,原本麻木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女人狠狠打断:“你别说话!刚才外面的话我都听见了——指纹、1992年的案子、关在地下室的姨妈……这些都是真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别人知道我妈是杀人犯,知道我家是这样的,我还要不要活了!”
女人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看向姑姑的眼神里,既有愤怒,更有难以掩饰的失望:“从小到大你就不管我,现在倒好,不仅不管我,还闹出这么大的事,你到底是不是我妈!”
姑姑被女儿这番话戳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原本压下去的戾气瞬间炸了起来,也不管身边民警的阻拦,挣扎着朝着我们的方向嘶吼,声音又尖又利:“都怪你们!都是你们挑唆的!”
她瞪着我们十五人,眼神里满是怨毒,唾沫星子随着话语溅出来:“要不是你们翻什么旧案、拿什么照片当证据,我女儿怎么会这么跟我说话?我家怎么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你们调查局的人就是闲的,不好好查你们的分尸案,非要揪着我的事不放,故意毁我家!”
说着,她还想往前冲,被身边的民警牢牢按住胳膊,却依旧不肯罢休,扯着嗓子继续喊:“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就算我认了之前的罪,你们这么挑拨我们母女关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证据摆得明明白白,你还要怎样?难不成还要接着撒泼,把所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才甘心?”
姑姑被这话堵得一口气没上来,挣扎的力道却没减,脸涨得通红,嘶吼着反驳:“我怎样?是你们逼我的!要不是你们揪着不放,我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你们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谁揪着不放啊!是你自己藏着命案、扯着假婚约没完没了,我们只是查真相,难不成这也错了?”
姑姑被问得噎了一下,却还是死不认错,梗着脖子喊:“不是你们揪着?那旧案都过十五年了,你们怎么偏偏现在提?还不是故意针对我!”
我说:“对!十五年前那个所谓的娃娃亲,根本就是假的,从来没发生过!你非要翻出来提干什么啊!到底什么意思!当年王思宁的父母点头,同意的是我们建ScI小分队的事,根本不是什么娃娃亲,你别在这偷换概念!”
姑姑听完,眼神晃了晃,却还咬着牙不肯松口,声音又急又躁:“我没有偷换!当年他们明明就是点头应了婚约!你就是帮着王思宁说话,故意把事情往别的地方扯,想让我没理可讲!”
我说:“行了,别再自欺欺人了,这事儿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当年点头就等于同意娃娃亲?对不起,我明确告诉你,当年从头到尾就没这回事儿!”
姑姑被这话怼得浑身发抖,眼神里又急又恨,却没了之前的硬气,只能扯着嗓子强撑:“你胡说!我明明亲眼看见他们点头的!怎么会没有?你就是故意帮王思宁藏着,不想认账!”
我说:“跟谁点头啊!当年王思宁爸妈对着我们一群小孩点头,说的是支持建ScI小分队,跟你、跟这假娃娃亲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倒是说清楚,他们跟你点头了?”
姑姑被问得瞬间卡了壳,眼神慌乱地往旁边飘,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喊:“我……我不管跟谁点头!反正那点头就是应了婚约,你别在这抠字眼!”
我说:“你才是专门抠字眼的人!当时王思宁父母明明说的是‘儿子,好好干,让你的两个表妹(指姑姑的女儿和侄女)好好看看,我们家儿子如何独自一人生活’,这话里哪半个子提娃娃亲了?”
王思宁也往前站了一步,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没错!我爸妈当年的话我记的清清楚楚,你根本不听,非要自己编个娃娃亲出来,现在还死不承认!”
姑姑听完,嘴唇哆嗦着,之前的嚣张劲儿散了大半,却还是不肯低头,只是声音弱了些:“我……我那时候没听清!说不定他们后面还说了婚约的事,是你们没听见!”
我说:“后面他们还说了!‘你(王思宁)和邻居家的孩子,也就是我,好好生活,你们两个就是兄弟’,还特意说‘那个女的(黄女士的姑姑)就是败家,还要让我的儿子和她的傻侄女过日子,疯掉’!这话我记到现在,你还敢说有娃娃亲?”
姑姑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张着嘴愣在原地,之前的辩解全卡在了喉咙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眼神慌乱地抓着最后一丝侥幸,急忙追问:“你……你胡说的吧?他们怎么会这么说我?是不是你故意编的,就为了堵我的嘴!”
我说:“当然不是编的!而且我还知道,十五年前的案子,你怕我们查出来真相,就故意编出个娃娃亲的由头,想靠这个堵王思宁的嘴,也堵我们所有人的嘴,好把旧案彻底盖过去,对吧!”
姑姑的脸“唰”地一下彻底白了,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之前还强撑的镇定全没了,声音发颤却还在嘴硬:“我没有!我不是为了堵嘴!娃娃亲是真的,案子也是意外,你别把两件事扯到一起!”
我说:“确实,我们调查局根本不可能解散!为什么?因为我们现在的人手足够,根本不需要新的成员,更不可能让你们凭着几句胡搅蛮缠的话,就解散我们ScI调查局!”
姑姑听完,眼神里的慌乱又多了几分,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声音又急又躁:“你们凭什么说不解散就不解散?我女儿要是想退出,你们还能拦着?再说了,一个破调查局,散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说:“行了,别再闹了!你现在这态度,根本就是想给自己增加新的罪名——侮辱罪、故意挑衅调查员,每一条都能依法追责,你还想继续凑数?”
姑姑的身子猛地一僵,嘶吼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眼神里的戾气慢慢被恐惧取代,却还是咬着牙,没敢彻底服软:“我……我没有侮辱你们!是你们先逼我的,怎么能算罪名!”
我说:“是你一直逼着王思宁同意,十五年前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所谓娃娃亲!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编的,没照片没证人,你还死咬着不放!”
姑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抓着衣角的手用力到泛白,却还是不肯松口,声音又急又哑:“我没有逼他!那事就是真的!是他忘了,是你们都帮着他忘!”
王思宁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无奈的烦躁:“当年真没有啊!你简直不要脸啊!还有,我之前是姓黄,现在早改回姓王了,这你也记不清?再说了,翻旧姓、扯假婚约,你到底要干嘛啊!?”
姑姑被他这话戳中,眼神闪了闪,却还是死撑着反驳:“改了姓又怎么样?你以前姓黄的事又抹不掉!我要干嘛?我就是要讨个说法,让你认下当年的婚约!”
我说:“十五年前的娃娃亲证明在哪?拿出来啊!连个像样的证据都没有,还在这硬扯,简直无语!不要以为我们是傻子,任你随便糊弄好吗?”
姑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在身侧攥得紧紧的,半天没找出一句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撒泼似的喊:“证明……证明可能是丢了!就算没证明,当年的事也是真的,你们不能凭这个就不认!”
我说:“对!你拿不出证明,我们凭什么认?就算真有这所谓的证明,我们也不同意——别忘了,我们是警察家族,绝不会任由这种无稽之谈绑着!你们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们去查分尸案!”
姑姑被“警察家族”四个字噎得一滞,又听见要赶自己走,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点,却没敢再大声撒泼,只嘟囔着:“警察家族怎么了?警察家族就能不认账?我……我才不走!”
我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揪着个假娃娃亲不放,难不成非要逼着王思宁跟你侄女结婚才甘心?”
姑姑被这话问得脸一绷,却没敢直接点头,只梗着脖子犟:“我不是逼!这本来就是当年定好的事,他认了是应该的,怎么就成逼了!”
我说:“行了,赶紧走!别在这扯些有的没的,更别乱攀亲戚,耽误我们查案谁负责!”
话音刚落,分局大厅的门就被推开,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胸前的警徽亮得晃眼——是云江市双峰警察局的民警。为首的周队快步走到我们跟前,目光直接锁定在姑姑身上,语气干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她不就是通缉了十五年的骗婚嫌犯吗?我们查了半个月,确认她女儿和侄女,跟她一起参与了五十七起骗婚案件,涉案金额超百万!”
姑姑听完这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腿一软差点栽倒,之前的犟劲全没了,只剩下满脸的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恐慌:“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通缉犯了?五十七起骗婚?我女儿和侄女怎么会干这个!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姑父没等姑姑把质疑的话说完,从随身的黑色布袋里掏出一沓沓用橡皮筋捆好的现金,“啪”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这些‘黑钱’,都是你这些年骗婚攒下的,我早给你收着了,就等民警来。”
姑姑盯着桌上的钱,眼睛瞪得溜圆,彻底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抢,却被民警拦住,只能嘶吼着质疑:“你……你怎么会有这些钱?你什么时候翻我东西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姑父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摸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她面前,“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昨天刚办的手续。这些钱,还有你做的那些事,跟我再没关系。”
“离婚了?”姑姑盯着协议书上的签字,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嚣张、质疑瞬间碎得一干二净。她瘫坐在地上,看着姑父,又看着桌上的钱和民警,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哭声又大又惨,却没了半分让人同情的模样:“你怎么能跟我离婚?我们过了这么多年,你居然帮着外人坑我……我不甘心啊!”
我说:“不甘心?不甘心你就想把我们的王思宁拉下水,用个假娃娃亲绑着他,还想靠这遮掩你骗婚的破事,哪有这么好的道理!”
姑姑的哭声猛地一顿,抬头瞪着我,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又透出几分怨毒:“我没有!我就是……就是想找个依靠,跟拉他下水没关系!是你们一直曲解我!”
我说:“行了,别在这哭哭啼啼装可怜了!周队,麻烦把他们母女、侄女都带走,后续手续按流程办。我们这边要赶去蒙兰市百里县草甸镇上饶组456号,继续调查分尸案!”
周队立刻点头,朝身后的民警递了个眼神:“好,带走!”民警上前架住还在抽噎的姑姑,她的女儿和侄女也没敢再反抗,低着头被一并带出了大厅。姑父看着她们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转身对我们说了句“麻烦了”,便也跟着离开了。
王思宁弯腰拿起桌上的勘查袋,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出发吧。”
我(何风生)清点完人数,看着身边的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还有韩亮、韩轩兄弟,再加上何居然、骆小乙、石大勇、郭晓思,最后核对了五位民警的装备,抬手看了眼表:“人齐了,装备都带好,咱们出发去蒙兰市百里县草甸镇上饶组456号!”
众人齐声应下,各自拎起勘查箱、记录仪等物品,分坐三辆车往目的地赶。一路避开拥堵路段,等抵达上饶组456号时,天刚擦过午后。我们没急着进门,先让民警在周边拉起警戒带,防止无关人员破坏现场,随后我和王思宁带头,拿着记录仪仔细排查房屋外围,杨海泽、寸寿生则负责核对房屋结构与前期掌握的信息,其他人各司其职,一场细致的现场调查很快就展开了。
(过程到《特别企划:探索上饶组456号建筑》)
我们回到调查局已经下午了,刚把勘查记录整理好,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女人快步走进来,脸色带着焦急:“同志,我要举报我邻居!”话音刚落,门外又冲进来另一个中年女人,扯着嗓子大发雷霆:“你凭什么举报我?不就是用仓库放了点东西吗?至于跑到调查局来闹!”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争执的核心全围绕着邻居家仓库的使用问题。
蓝色外套的女人往前跨了一步,声音里满是着急的辩解:“那个仓库是我家的!社区早就通知了,下个月就要拆除重建,你一直占着不肯搬,这怎么行啊!还有,你家卧室那一块,当初划宅基地的时候明明标着是我们家的,你凭什么占过去用!”
中年女人听完,眼睛一瞪,音量又拔高了几分:“什么你的仓库你的卧室!这仓库我用了快十年了,怎么没人说过是你的?卧室更是胡说,我住进来的时候就这么大,你现在是想讹我吧!”
蓝色衣服的女子指着中年女人,语气又急又沉:“他们一家霸占我们家的卧室!当初分宅基地的图纸还在,上面明明白白标着那片区域是我家的,他们硬是拆了老墙扩卧室,占了快五年了!”
中年女人立马跳脚反驳:“什么霸占!那墙本来就是危墙,我拆了重砌是好心,怎么就成占你家地方了?图纸?谁知道你那图纸是不是自己改的!”
随后,房产中介的负责人拿着一叠文件快步走进来,直接走到中年妇女面前,把文件摊在桌上指给她看:“大姐,你先别吵,你们家的地址在这呢,门牌号、宅基地范围都写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是你现在占着的那片,更没包含这位女士家的仓库和卧室区域!”
中年妇女盯着文件上的地址和标注,脸色瞬间白了半截,刚才的嚣张劲儿一下子泄了不少,却还是嘴硬:“这……这文件会不会有错啊?我住这么久了,从来没人说地址不对!”
负责人指了指中年妇女,语气肯定地说:“不是文件错了,是她当时拿错了啊!签合同、领地址备案表的时候,她把别家的资料跟自己的弄混了,一直没改,才误以为占着的地方是自己家的。”
中年妇女听完,眼睛瞪得发直,张着嘴半天没出声,刚才还硬撑的气势,这下彻底垮了下去,只含糊地嘟囔:“我……我拿错了?怎么会拿错呢,我明明记得没错啊……”
随后,在中介负责人的核对和调解下,中年妇女终于认了错,承诺尽快搬离占用的仓库和卧室区域,这场纠纷总算调解结束。
过了几分钟,调查局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工装、手里攥着改造图纸的施工负责人匆匆进来,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同志,我们要对这片老区域进行改造,其他住户都同意搬了,就那一户人家死活不同意啊!”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冲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叉着腰大发雷霆:“改造通知都发半个月了,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施工负责人回头一看,脸色立马软了下来,连忙劝:“女儿,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发脾气!”
女人是施工负责人的女儿,没听劝,反而往前凑了凑,语气更急:“好好说有用的话,我至于来这吗?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搬离此地啊!耽误了改造工期,最后影响的还不是大家!”
我说:“什么意思啊!改造区域还包含我们这?没收到过相关通知啊!”
施工负责人的女儿指了指脚下的地面,又扫了眼调查局的招牌,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这个地方啊,也就是这里(ScI调查局),你们不搬离吗?改造图纸上明确标了,这片区域都要纳入翻新范围,就你们还没答复呢!”
我说:“什么时候啊!?根本没有收到过任何改造通知,你们这是突然找上门来要我们搬?”
这话刚落,施工负责人猛地转头瞪向女儿,声音瞬间沉了下来,带着火气:“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让你确认好通知有没有送到吗?现在在这瞎嚷嚷什么!”
女儿没料到父亲会突然冲自己发火,当即也炸了,嗓门比刚才还大:“我怎么瞎嚷嚷了!图纸上明明就有这里,我以为通知早送了啊!你不怪没搬的人,反而怪我?”
我说:“施工地点在哪?把具体位置说清楚,别再扯着‘这里’含糊其辞。”
她梗着脖子,语气依旧带着点不服气,却还是报出了位置:“施工地点就在蒙兰市——老城区的惠民街、沿河巷还有西郊的永丰里,这三个片区都要统一改造,你们ScI调查局所在的惠民街12号,正好在改造范围内!”
我说:“这里不是什么惠民街12号,你搞混了!这里是蒙兰市莲花区莲花路12号啊,跟你说的改造片区根本不是一个地方!”
她听完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整个人都懵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质疑:“不可能啊!我昨天看图纸明明标的是12号,怎么会是莲花路?是不是你们记错自己单位的地址了?还是图纸标错了?”
施工负责人赶紧拉了拉女儿的胳膊,语气带着歉意又无奈:“女儿,别瞎猜了!我们这次就改老城区那几片,这里是莲花路,根本不是我们的改造范围,是你把地址看错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她的火气,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一下子大发雷霆:“我看错了?昨天你还跟我核对图纸,怎么没说地址不对!现在在这怪我,害得我在调查局丢这么大的人,你怎么不怪自己没把图纸看仔细!”
我说:“你自己看看,这份图纸里根本没有什么莲花路啊!上面标的全是惠民街、沿河巷那些老城区路段,跟我们这莲花路12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气冲冲地抢过父亲手里的图纸,手指顺着上面的路段挨个划,越划脸色越白,刚才的火气也跟着泄了大半,却还是嘴硬地嘟囔:“怎么会没有……我明明记得有12号,没看清路名而已……”
我说:“别纠结地址了,先说说那个地方——老城区改造片区里,不肯搬的那户人家的信息,具体是什么情况。”
施工负责人连忙点点头,掏出笔记本翻了两页,语气又沉了下来:“是惠民街37号的住户,姓赵,是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就一个人住。我们前前后后找了他八回,给他讲了改造补贴政策,也帮着找了临时住处,可老爷子就是不同意,说那房子是他跟老伴儿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死也不搬,昨天还把我们上门沟通的人赶了出来。”
话音刚落,调查局门口就走进来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头发花白,身上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正是施工负责人说的赵老爷子。
他看了眼施工负责人,又对着我们点点头,语气比想象中平和:“刚才在路上碰到你们工作人员,又跟我算了遍补贴,还说能帮我把老伴儿的老照片、旧家具都好好搬去新住处,我想通了,同意搬家。”
施工负责人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扶住老人:“赵叔,您能同意就好!后续搬家的事,我们全帮您安排妥当,您不用操心!”
没等众人松口气,负责人的女儿突然上前一步,指着调查局的门,又一次大发雷霆,语气强硬得没半点余地:“不行!就算这里是莲花路12号,不在改造范围里,也必须拆除!我看这老楼早就该翻新了,留着也是占地方!”
施工负责人吓得赶紧拽住她,脸色都变了:“你疯了!没在范围里拆什么拆?这是ScI调查局,能随便说拆就拆?赶紧住嘴!”可她根本不听,还在使劲挣着胳膊喊:“我没疯!老楼就该拆,不管在哪都得拆!”
我说:“疯了吧!这个地方是ScI调查局,存放着大量案件资料和勘查设备,根本不能拆除啊!”我盯着她,语气里满是无奈,“你的脑子里不会装了个GpS吧?我们在哪办公,你就非要拆哪,这到底是要改造,还是跟我们杠上了?”
她被我说得一噎,却还是不肯服软,梗着脖子反驳:“我不管什么调查局,老楼就该拆!就算现在不拆,早晚也得拆!”施工负责人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对着我们不停道歉:“实在对不住,孩子不懂事瞎说话,我这就带她走,绝对不耽误你们工作!”
我说:“这个不是什么老楼啊!该地方的建筑七年前才改造过一次,外墙、结构全翻新过,怎么就成老楼了?你倒说说,老楼几年才算老楼啊!”
她被问得愣了愣,随即又硬撑着拔高声音:“怎么不算老楼!我觉得三十年以上才算新楼,十年往上的都该拆!这楼都改造七年了,再过三年就够十年,现在拆了省得以后麻烦!”
我说:“行了,你这思路是真疯了吧?我们之后要是有搬迁计划,肯定会提前沟通,到时候我们离开,你们立马进场改造就行,干什么非得现在拆、硬要拆啊!”
她听完,脸涨得通红,却还是钻着牛角尖喊:“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离开!现在拆了多省事,省得以后又找借口拖!”施工负责人实在按不住,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门外拉:“别在这胡搅蛮缠了,再闹我真不管你了!”
我说:“最起码今年六月份前我们会离开,现在算下来,差不多还有三个多月时间,完全不耽误你们后续规划!”我指着门口,语气多了几分坚决,“再说了,我们这里根本不是你们的施工地方,别在这耗着了,赶紧走!”
她还想张嘴反驳,却被施工负责人死死拽着胳膊,连拖带劝地往门外拉:“听见没?人家都说了,不是施工区还不罢休?再不走真要丢人现眼了!”
施工方女儿被拽着胳膊,脚还在原地蹬着,一下子又大发雷霆:“凭什么让我们走!就算现在不是施工区,六月份你们走了还不是要动!现在不拆,到时候耽误工期算谁的!”
施工负责人又气又急,干脆半扶半架着她往外挪:“你能不能讲点理!工期的事不用你瞎操心,再在这闹,我今天就把你送回家!”
随后,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接通后才知道是云江市郑局打来的,交代了紧急归队事宜。挂了电话,我转头对众人说:“各位,事出紧急,我们现在收拾东西,立刻回云江市。约翰,你联系下你对接的施工方,等我们走后,过来把此地按规划进行改造。”
这话刚落,施工方女儿猛地挣开父亲的手,眼睛瞪得通红,一下子又大发雷霆:“你们要去云江?那改造的事怎么办!现在走了,谁保证你们还会回来对接?不行,要么现在定死施工时间,要么你们别去云江!”
我说:“行了,别无理取闹了!我们再回来,最少也得几年后,而且这里的改造规划图早就做完了,上面标注得明明白白,你们难道看不懂啊!”我指着约翰,语气更沉了些,“再说了,约翰是我们这分局的负责人,后续施工他会对接,我们回云江总部怎么了?难不成总部叫人还不能回?况且总部那边早就改造完成了,你凑什么热闹!”
她根本听不进这些,攥着拳头往前凑了凑,扯着嗓子吵着要去云江:“我不管什么分局负责人!规划图我也不看!你们去云江,改造就得跟着去云江!谁知道留在这里,你们会不会半路变卦!”
我说:“行了,别跟着瞎缠了,你简直就是一个GpS啊!我们往哪去,你就非要把改造的事往哪拽!”
这话刚出口,她父亲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再也没了之前的忍让,对着女儿直接大发雷霆:“你听听你这叫什么话!人家回总部关你改造什么事?还非要凑去云江,你是故意来添乱的是不是!今天必须跟我走,再敢胡闹,以后别跟着来对接工作!”
女儿被父亲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即又爆发了,直接大发雷霆:“我添乱?我还不是为了赶工期!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跟着外人说我!”
骂完,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气冲冲地冲到调查局大门口,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胸,梗着脖子不肯走,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我就不走,改造的事没说清就不走”。
我说:“你到底图什么?我们ScI调查局,不管是在这莲花路,还是回云江总部,都跟你老城区的改造不沾边,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们这儿,非要改造我们啊!”
她坐在台阶上,听见这话又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别扭的执拗:“我不是故意盯你们!就是觉得……不管什么地方,旧了就得改!你们这楼就算七年前翻新过,也不如拆了重建利索,再说你们都要走了,留着也没用!”
我说:“没用?行了,我们离开这儿,就是要先去总部协调,回来给这楼做升级,不是扔着不管!再说了,这房子产权最长能到50年,现在才用多久?你先说说,按你这逻辑,机场多少年改造一次啊?”
她猛地从台阶上蹦起来,一下子又大发雷霆:“机场是机场,这破楼是这破楼!能一样比吗?机场改造要等规划,这楼你们都要走了,现在改怎么了!非要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就是不想让我动工是吧!”
我说:“行了,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一层的楼房,外墙干净平整,门窗都是七年前换的新的,里面水电、通风全是好的,这叫破楼?”
她被问得噎了一下,可火气没减,指着墙面边角喊:“怎么不是!一层楼多矮啊,看着就压抑,就算现在看着新,用不了几年还是要坏,不如现在拆了盖高的,这不叫破楼叫什么!”
我说:“你有钱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涨得通红,一下子又炸了:“我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拆楼有项目经费,又不用我自己掏腰包!你少在这转移话题!”
父亲在一旁急得直叹气,赶紧上前打圆场:“各位别见怪,孩子说话不过脑子,经费的事我们有规定,不会乱花的。”
她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眼睛“唰”地瞪圆,原本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松开,指着我就喊了起来,声音又尖又利:“我有没有钱跟拆楼有关系吗?!项目经费早就批下来了,轮得到你在这阴阳怪气?”
说着她往前迈了两步,胸口因为生气剧烈起伏,连带着头发丝都像是炸了起来,又补了一嗓子:“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只会揪着鸡毛蒜皮抬杠?这楼该拆就得拆,就算你再问一百遍,我也是这个态度!”
我说:“行了,别再吵了,你就是个急性子啊!凡事都得按规矩来,哪能说干就干,一点缓冲都不留?”
她被这话堵得一噎,火气却没消,跺着脚反驳:“我这叫雷厉风行!你们磨磨蹭蹭的才误事,急性子怎么了?总比你们拖着不办强!”
我说:“行了,别在这儿耗着了,赶紧走,不要再闹了好吗?你一个小姑娘家,脾气怎么就这么大,至于吗!真要比耍脾气,谁不会啊!”
她听见“小姑娘”三个字,火气反倒更盛,双手叉着腰喊:“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就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了?我不是耍脾气,是你们不配合!今天这事没说清,我就不走!”
我说:“行了,我们是要回云江市总部,又不是跑了、不管事了,你在这儿揪着不放,到底干什么啊!”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还是带着火气:“回总部?谁知道你们回去要耗多久!万一你们再也不回来,这改造的事不就黄了?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
我说:“行了,这里的改造有约翰盯着,规划图也给你们了,我们只是回云江市的总部,又不是不管了!现在,你这意思是,不让我们走啊?”
她梗着脖子往门口挪了挪,虽没直接拦着,语气却依旧强硬:“我没说不让你们走!但走之前得把改造时间定死!不然你们一走,我找谁联系?总不能让我在这儿一直等吧!”
随后,约翰联系的工人陆续到了,手里还提着打包用的纸箱和胶带,整齐地站在门口等着安排。
我转头对众人吩咐:“各位,先把办公区这些资料、设备都收拾好,先搬到莲花酒店整理行李,下午咱们统一回云江市。”
话音刚落,我就和约翰一起找到施工方负责人,打算把改造的细节再对接一遍。没等我们开口,一旁的女儿看见工人来了,以为我们要“甩锅跑路”,一下子又大发雷霆:“好啊!你们这是故意的吧?叫工人来收拾东西就想溜,对接的事还没说清呢!今天不把改造的事定死,谁都别想走!”
我说:“行了,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不是叫工人来帮我们跑路,是我们调查员先收拾东西离开,腾开地方,然后让工人来施工啊!”
她攥着拳头,脸色还是涨得通红,依旧不肯松口:“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找借口!工人现在来了,你们倒要走了,万一施工出问题,我找谁去?不行,你们得留个人在这盯着!”
我说:“当然是约翰来负责,后续施工的对接、调整,他都会盯到底,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事了——况且,你又不是设计师,总盯着施工安排也没用啊!”
她被“不是设计师”这句话戳中,火气又往上冒了冒,跺着脚喊:“不是设计师怎么了?我是来跟进工期的!约翰一个外人,我哪知道他靠不靠谱?今天我就不走,等你们人走、工人开工了再说!”
我说:“行了,你别一口一个‘外人’‘不靠谱’了!约翰是我们ScI调查局分局局长,负责这里的所有事务,后续施工交给他,比你在这耗着靠谱十倍!”
她愣了半秒,像是没料到约翰的身份,可嘴上还是不服软,声音却弱了点:“分局局长又怎么样?施工的事跟查案又不一样!万一他不懂工程,耽误了工期,算谁的?”
约翰皱着眉开口:“行了,别再纠结我靠不靠谱了,我同时任职郑氏集团建筑公司蒙兰市分部,工程的事我熟得很。”
她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不屑:“我知道,不就是云江市的郑军吗?这公司我听过。”
我顺着话头补了一句:“对,郑军不仅是郑氏集团的负责人,也是我们ScI调查局总部的局长。”
这话刚落,她像是被惊雷炸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圆,之前的不屑全没了,只剩下又急又慌的火气,一下子大发雷霆:“什么?!他还是你们总部局长?那你们怎么不早说!我要是知道这层关系,用得着在这揪着不放吗?你们这是故意耍我呢!”
我说:“这样,你也别再闹了,把你的时间——也就是具体工期写出来,再把改造后想实现的功能说清楚,咱们一次性对接明白。”
她愣了愣,见我态度实在,又看了眼身旁脸色依旧严肃的父亲,没再争执,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低头快速梳理了几句,随后抬头把工期和功能一条条说了出来:“工期我计划45天,从你们走后第二天开工,月底前必须完工;功能上,一层要隔出两个临时办公区、一个材料存放间,水电得重新排查更换,门口还要加个简易门禁,方便后续施工人员进出登记。”
我说:“行了,先别定45天的工期了,这地方要一年半时间才能搞定。再说了,这里是调查局,不是普通老房子,水电改造、区域规划都得符合保密和办公标准,哪能这么赶!”
她刚平复下去的火气又冒了点苗头,攥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一年半?这么久?我之前算的最多两个月!不就是个一层的调查局吗,怎么要耗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你们又想找借口拖?”
我说:“行了,你以为只是简单翻新一层旧楼?不是的,新的分局要划分三个区域,还得建两个附楼,中间再立一栋主楼,工序比你想的复杂多了,45天根本不够。”
她拿着笔记本的手顿了顿,眼神里多了点诧异,却还是咬着牙问:“三个区域?还有附楼和主楼?怎么之前没跟我说这些?要是这么建,那工期……真要拖到一年半?”
我说:“当然要这么建,不然怎么满足调查局的办公和保密需求?别纠结工期了,先说说,你的方案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把笔记本摊开在手里,语速快却条理清晰地把方案说了出来:“我之前的方案,是把现在这层旧楼拆了,先建一栋两层的临时楼,让后续办公能衔接上;然后在临时楼旁边划区域,先修中间的主楼,主楼盖到三层再动两个附楼,三个区域穿插着弄,想着能压缩点时间。而且我还计划,附楼一个做证据存放室,一个做审讯室,主楼留着办公和会议室,功能上跟你们说的需求也能对上。”
我说:“行了,你那方案没考虑到我们的核心需求——我们办公区要明确划分,一组到十组各留一个独立办公室,另外还得有法医处、档案室,还有对外的调解大厅、服务大厅,对内的调教区、审问区、调查大厅,一个都不能少。你之前的方案里,这些都没提吧?你呢,你的方案里怎么安排这些区域?”
她捏着笔记本的指尖紧了紧,眼神晃了晃,语气没了之前的硬气:“我……我之前没细想这么多,只想着先把楼的框架搭起来。办公区就只留了大间,没拆成一组到十组的小办公室,法医处、档案室这些也只留了个大概位置,没明确划分……”
我说:“还不走啊!这里的事有我、约翰对接,你回去好好的学习去,别在这添乱了。”
这话刚落,一旁的施工负责人再也忍不住,看着女儿的眼神满是无奈又生气,一怒之下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都把规划、分工说的明明白白了,还在这赖着不走?赶紧跟我回去,好好学学怎么跟人沟通、怎么做方案,别在这丢人的同时,还耽误人家调查局和施工队的事!”
女儿被施工负责人当众骂了一句,脸“唰”地红透,又羞又气,瞬间大发雷霆。
她跺着脚往后退了半步,指着施工负责人喊:“你凭什么骂我!我不就是想把改造的事盯紧点吗?有错吗!”说着又转头瞪向我,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强硬,“还有你们!一个个都跟我对着干,方案没说清就嫌我多事,我才不回去学习!”
我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改造的规划、分工、负责人都定得明明白白,轮不到你插进来搭手,非要插手干什么啊!”
她被这话戳得更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不是瞎插手!我只是怕工期拖、怕区域漏!你们凭什么觉得我是在添乱,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我说:“行了,别再犟了,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是施工重地,人多手杂的不安全。”
她咬着唇瞪了我几秒,终究没再反驳,跟着父亲转身走了;其他无关的人也陆续撤离,现场很快清静下来。
施工人员立刻动了起来,有的拆着旧办公家具,有的用警戒带围出施工区域,一边收拾现场杂物,一边对照图纸规划改造的第一步。
我们没多停留,交代好约翰后续的对接事宜后,就直奔机场,换好登机牌、过了安检,直到飞机滑向跑道,才算正式踏上返航云江市的路程。
【第84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