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3月28日,下午。
ScI调查局大厅里的吵闹声越来越近,几个身影冲破门口保安的阻拦,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满是泪痕,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看到我们,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哑着嗓子喊:“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儿子的案子……两年了,一直没人管啊!”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情绪同样激动,对着周围的人嚷嚷着什么,整个大厅瞬间又乱了起来。
我上前一步,沉声喝止:“你们干什么?这里是ScI调查局,不是撒野的地方!有话好好说,吵吵闹闹解决不了问题!”
中年男人被我的声音震了一下,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把照片往我面前递:“同志,我知道这里规矩严,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儿子两年前死得不明不白,当时定性为意外,可我不相信啊!这照片是他出事前拍的,您看看,他那时候多精神……”
说着,他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说:“这样,亚青,这起案子的初步问询就交给你负责。”
亚青点点头,示意那中年男人跟他去旁边的问询室。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中年妇女突然挤了过来,对着我们高声喊道:“我也要投诉!你们ScI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先前那中年男人见状,急忙回头呵斥:“你干什么你?添什么乱!”
中年妇女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哼!两年前我们儿子出事,肯定跟他们有关!不然为什么查来查去都是‘意外’?”
“你别胡扯!”中年男人急得脸都红了,“两年前那天,他们分明在外面度假!当时局门口贴着公告,写得清清楚楚,你又不是没看见!”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无奈,“就算你看见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拿不出证据?简直让人无语!”
中年妇女被他说得一噎,却依旧不肯罢休,梗着脖子道:“那公告谁知道是不是后来补的?我儿子死得蹊跷,他们就该负责!”
亚青停下脚步,皱着眉看向两人:“有什么话都进屋里说,在这里吵解决不了问题。两年前的事,我们会一一核实,你们先冷静下来。”
我看着那中年妇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清醒点,那张度假公告的落款日期是2001年3月23日,从那天开始,到2005年3月23日这整整四年,我们整个团队都在外面度假,根本不可能插手你们儿子两年前的事。”
周队在一旁补充道:“那张公告还是我亲手贴的,就是2001年3月23日他们出发度假后,我特意贴在大门口公示的,不可能有假。”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中年妇女的情绪瞬间失控,她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尖利刺耳:“你们胡说!分明是在撒谎!四年都在度假?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就是你们不想负责,故意编出这种谎话来骗我!我儿子死得冤啊!你们这群冷血的东西,不给我个说法,我今天就不走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激动地往前冲,被旁边的同事及时拦住,整个大厅又陷入了一片混乱。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两年前的那一天,我本来想去看望他的母亲,结果被她拦下了——她是孩子的养母。”
我看向那个仍在激动的中年妇女,确认了她的身份后,继续问道:“那死者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三年前,就是2002年3月28日。”中年男子回答,“然后到了两年前的2003年3月28日,我儿子去坟场给他亲生母亲扫墓,之后就……就出事了。”
这话刚说完,一旁的中年妇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起来,再次大发雷霆:“你提她干什么!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我把他养这么大,他心里却只有那个死人!他出事就是活该!你们别想把账算到我头上!”她一边嘶吼,一边用力甩开旁边想拉住她的人,眼神里满是怨毒和疯狂。
大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显然,这个养母和死者之间,藏着不寻常的纠葛。
我盯着那个情绪激动的中年妇女,沉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死者是谁杀害的?”
她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痛处,猛地停下嘶吼,眼神瞬间变得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里却依旧强硬地喊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自己不听话,跑去坟场那种地方,出了事也是自找的!”
可那闪烁的眼神和紧绷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中年男子在一旁皱紧了眉,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怀疑:“你当时不是说,那天一直在家吗?怎么会对他去坟场的事这么清楚?”
这话一出,中年妇女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看着中年妇女紧绷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那你就别装了好吗?两年前你对死者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他去坟场,不就是为了纪念亲生母亲吗?谁心里没个念想?他有亲生母亲,你也有自己的母亲,这点共情都没有?我甚至在想,你当年是不是连他们的婚事都要插手?”
旁边的中年男子猛地点头:“对!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就跑来闹过,指着我骂了半天,说我配不上她‘儿子’。”
“这么说来,”我目光陡然锐利,直刺向她,“你当年怕是伤害了他的亲生母亲,现在又想把一切嫁祸给我们?别白费心思了,我们不是傻子。”
这话彻底点燃了中年妇女的怒火,她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我没有!那个女人根本不配当妈!是她自己命薄!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把他拉扯大,他就该听我的!是你们在故意栽赃我!”她一边喊,一边想扑过来撕打,被周围的同事死死按住,整个人在挣扎中面目扭曲,眼里满是疯狂的恨意。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另一个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指着那个撒泼的中年妇女怒喝道:“你疯了吗?你自己根本没办法怀孕,这是你的治疗单,白纸黑字写着!那个孩子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懂不懂?”
他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纸,狠狠摔在地上,又拿出一张照片举到她面前:“三年前的3月28日,我亲眼看见你拉着那个孩子的母亲,另一只手里拿着刀,狠狠捅了上去!当时你嘴里还不停地喊‘你不配!你不配是我的!’这就是当时的照片,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个精神病!”
照片上的画面有些模糊,却能清晰看到一个女子被另一个人拉扯着,手里似乎握着什么尖锐的东西,背景正是当年案发的那条小巷。
中年妇女看到照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所有的嚣张和疯狂都凝固在脸上,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身体一软,竟直挺挺地瘫了下去。
我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瘫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声音冷得像冰:“不是你?那又是谁呢?治疗单证明你无法生育,照片里的身影与你吻合,还有人亲眼看见你行凶——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她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话:“真……真的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自己撞上来?”我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治疗单和照片,“那这上面的日期,这照片里的场景,难道都是假的?你拉着她的手,手里握着刀,嘴里喊着‘你不配’,这也是别人编造的?”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忍不住红了眼:“就是你!我亲眼看到你从那条巷子里跑出来,手里还攥着带血的刀!若不是你,她怎么会平白无故死在那里!”
另一个男子也附和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当年要不是你跑得快,早就被抓了!”
中年妇女被问得哑口无言,终于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这件事总算尘埃落定,中年妇女被同事带走进一步调查,大厅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可这份平静没能持续多久,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居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脸上还沾着些许灰尘,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在附近那个旧垃圾堆里头,发现一具女尸!都硬了,看样子死了有段时间了!”
他这话一出,刚松弛下来的气氛瞬间又绷紧了。我和郦队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这才刚处理完一桩旧案,新的命案就接踵而至。
“具体位置在哪?”郦队长立刻问道,伸手已经抓起了桌上的对讲机。
“就在西边那个废弃工厂后面的垃圾堆,堆了好多旧家具的那个!”居民急声回答,声音还在发颤。
“周队,带两个人跟我去现场!”郦队长对着对讲机下令,随即转向我,“你联系李法医,让他们马上过去。”
“好。”我点头应下,转身就去拿电话。一场新的调查,就此拉开序幕。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时,被押着的中年妇女突然挣脱了同事的钳制,疯了似的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死死挡住去路,脸色惨白地嘶吼:“不能去那里!真的不能去!那里有危险!会死人的!”
她的反应异常激烈,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诡异。我皱紧眉头,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危险?我们办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让开!”
“我就是知道!”她死死抵着门框,声音都在发抖,“三年前……三年前就有人在那片死过!跟现在一样,也是扔在垃圾堆里……你们去了就是送死!”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三年前的旧案?还和眼下的命案地点相同?郦队长眼神一沉,对同事使了个眼色:“先把她看住。”随即转向我,“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现场必须去。你跟我走,其他人看好这里。”
同事再次将中年妇女控制住,她还在挣扎哭喊,嘴里反复念叨着“危险”。我和郦队长不再理会,快步冲出大厅,朝着居民所说的废弃工厂方向赶去——这个女人的话,让这起新案蒙上了一层更诡异的阴影。
我们终于抵达那处废弃工厂后的垃圾堆,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借着勘察灯的光线,除了先前居民发现的那具女尸,在堆积的旧家具缝隙里,竟还藏着另一具早已干瘪的尸体。
杨海泽捂着口鼻,看向那具陈旧的尸体,皱着眉道:“刚才那个中年妇女说三年前这片死过人,不会就是她吧?”
一直跟来的中年男子颤抖着走上前,借着光仔细辨认了片刻,突然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声音哽咽又带着难以置信:“是……是她……她是我儿子的亲生母亲啊!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三年前被认定死亡的人,尸体竟出现在此处,与新发现的女尸一同藏在垃圾堆里。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震——看来,三年前的旧案与这起新命案,远比想象中更纠缠不清。
我看着眼前两具尸体,沉声道:“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那个中年妇女因为自身无法生育,心里早就扭曲了。她大概觉得,自己不能当母亲,其他女人也没资格拥有孩子。可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没办法生育就接受现实,凭什么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
这话恰好传到被两名民警左右架着的中年妇女耳中,她浑身猛地一颤,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突然僵住了。沉默了几秒,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民警怀里,眼泪混着脸上的污渍滚落下来,声音嘶哑地开始承认:“是……是我……三年前是我杀了她……我看着她抱着孩子笑,就觉得刺眼……凭什么她能有孩子,我不能……”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将三年前的行凶经过和盘托出——因为嫉妒死者拥有幸福的家庭和孩子,她在那天跟踪到小巷,一时冲动犯下了命案,事后将尸体偷偷藏在了这片废弃工厂的垃圾堆里,以为能永远掩盖真相。
“那今天这具新的女尸呢?”我追问。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眼神茫然:“不是我……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你们来这里,怕你们发现她……”
看来,这起新的命案,另有隐情。
我们从现场勘查回来,刚在办公室坐下整理资料,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周队迎了上去,对我们说道:“这是新来的警员,一直吵着要来这儿,叫井田慕容。”
话音还没落,那个叫井田慕容的年轻警员就猛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对着我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你们怎么搞的?现场勘查报告呢?死者身份核实了吗?都过去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还在这里慢吞吞地坐着!要是耽误了案子,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她语速又快又急,眼神里满是锐利的锋芒,像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愣,周队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她抢了话头:“别告诉我你们还在纠结那个中年妇女的供词!新的女尸线索呢?监控查了吗?周边走访做了吗?”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这个新来的警员,显然是个急性子。
我抬眼看向井田慕容,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疏离:“反正我们ScI的人,向来不提倡这种沉不住气的急性子。办案讲究的是细致和严谨,不是靠嗓门大就能解决问题的。”
她闻言,眉头拧得更紧,往前逼近一步:“细致?严谨?等你们慢悠悠查完,线索早就断了!我告诉你,破案靠的是效率,是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
“机会不是靠冲动抓的。”郦队长放下手里的卷宗,淡淡开口,“你刚调来,或许还不了解我们的办案方式。但在这里,任何结论都得建立在证据之上,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
井田慕容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气,却没再继续争吵,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走到角落的空位上,重重地把背包摔在桌上,显然还在赌气。办公室里的空气一时有些凝滞,谁都看得出,这个新来的警员,和我们之间还需要磨合。
李武一快步走进大厅,手里拿着刚出炉的鉴定报告,沉声道:“新发现的那具女尸身份确认了,叫井田慕斯。现场找到的那把刀上有一枚清晰指纹,另外在附近找到的一个玻璃杯上,也提取到了相同的指纹——经过比对,指纹属于井田慕容。”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角落里的井田慕容。她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嘴唇哆嗦着:“不……不是我……不可能……”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如刀:“你说吧,死者井田慕斯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她?”
井田慕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桌沿上,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强辩:“她是我姐姐……可我没有杀她!我们虽然吵架,但我怎么可能……”
“吵架?”我追问,“吵什么?”
她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却迟迟不肯开口,只是反复念叨着“不是我”。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这个刚入职就显得格外急躁的新警员,竟与新命案的死者有着血缘关系,而现场的指纹证据,更是将她牢牢锁定——这背后,显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王思宁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带着催促:“赶紧说啊,到底吵什么了?现在证据都摆在这儿了,藏着掖着也没用,赶紧说清楚!”
井田慕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她……她要把爸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卖了……那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我说什么都不同意……那天我们在电话里吵得特别凶,她说我不懂事,说我只会守着过去……”
她吸了吸鼻子,哭得更凶了:“可我真的没杀她啊!我那天只是气不过,去找她理论,到的时候她已经……已经躺在那儿了……我吓坏了,慌乱中碰了刀和杯子,我真的没有……”
她的话里充满了哭腔,听起来像是无比委屈,可现场的指纹证据却又让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李武一在一旁补充道:“死亡时间初步判定在两天前,正好是你们通电话争吵之后。”
井田慕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麦乐拿着一份监控录像分析报告走进来,语气凝重地说:“技术科刚调取了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到一个穿黑衣的人影。监控里显示,这个人在和死者井田慕斯说了几句话后,接了个电话,挂掉电话没多久就突然动手,用刀把死者杀害了。”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井田慕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你看!我说了不是我!是那个黑衣人!”
我看向麦乐:“监控能看清黑衣人的体貌特征吗?有没有拍到他离开的方向?”
麦乐摇摇头:“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脸遮得很严实,体貌特征不明显。不过他杀完人后,是朝着东边的旧仓库方向跑的,我们已经派人去那边排查了。”
郦队长皱着眉沉思道:“这么看来,井田慕容的指纹很可能是在慌乱中留下的,但这并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那个黑衣人是谁?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就突然杀人?这通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线索突然转向一个神秘的黑衣人,让这起命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井田慕容虽然暂时有了喘息的机会,但她与死者的争吵、现场留下的指纹,依旧让她无法完全摘清关系。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以及那通决定生死的电话,成了破解此案的关键。
麦安紧跟着补充道:“我们还找到了另外一段监控,就在案发前一小时,街角的便利店监控拍到,一个黑衣男子和一个女人站在路边说话,那个女人……就是井田慕容。”
“什么?”井田慕容像是被踩中了痛处,瞬间又激动起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麦安大发雷霆:“你胡说!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黑衣男子!你们就是故意陷害我!”
她情绪激动得失去了控制,抓起身边的背包狠狠一摔,里面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屏幕都摔裂了。
麦乐弯腰捡起手机,解锁屏幕后翻查通话记录,很快停在一条记录上,抬眼看向众人:“这里有个陌生号码,通话时间正好是监控拍到他们对话之后,而且……这个号码,和刚才监控里黑衣人接的那个电话,是同一个。”
井田慕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所有的辩解都卡在了喉咙里,眼神涣散地看着那部手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盯着她,“你不仅见过黑衣人,还跟他通过电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双腿一软,跌坐回椅子上,眼里的愤怒彻底被恐惧取代。看来,她和那个黑衣人的关系,远比想象中复杂。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黑衣男子突然走进了调查大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他摘下单品和口罩,露出一张普通的面容,语气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你们在查井田慕斯的案子,我来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他顿了顿,看向脸色煞白的井田慕容:“我并没有杀她。那天我接到井田慕容的电话,她说和姐姐吵得厉害,让我过去帮忙劝劝。等我到的时候,就看到井田慕斯已经倒在地上,而井田慕容手里正握着那把刀,浑身是血地站在旁边。”
“是她杀了井田慕斯,”黑衣男子继续说道,“她看到我后很慌乱,让我别说出去,还求我帮忙处理现场。我当时一时糊涂答应了,但后来越想越不对,还是决定来坦白。监控里我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她让我赶紧走的电话。”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在场众人一片哗然。井田慕容猛地抬起头,尖叫道:“你胡说!是你撒谎!是你逼我的!”
但黑衣男子拿出了一段录音,里面清晰地记录着案发后井田慕容哭着求他保密的声音。证据确凿,井田慕容的辩解再也站不住脚,她瘫倒在地,终于崩溃地承认了自己因房产纠纷失手杀害姐姐的事实。
此事就此尘埃落定,黑衣男子因包庇行为接受了相应处理后离开,喧闹了一夜的调查大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一夜过去,时间来到第二天——2005年3月29日的早上,关于井田慕容故意杀人一案的庭审正式开始。法庭内庄严肃穆,控辩双方围绕案情展开激烈辩论,井田慕容在被告席上全程低着头,偶尔抬眼时,眼神里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庭审持续了数个小时,转眼到了中午。阳光透过法庭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陪审团成员正在进行最后的商议,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最终的判决结果,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凝重。
庭审结束后,我们一行人返回ScI调查局,稍作休整便投入到接下来的任务中。
时间一晃到了三个月后,2005年6月29日。
这三个月里,我们埋头在堆积如山的档案室里,将所有积年档案一一梳理归档,破损的重新修复,混乱的按年份和案件类型分类码放,总算让整个档案室变得井然有序。
而今天,整理工作彻底收尾,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整齐的档案架上,空气中浮动着旧纸张特有的气息。我们站在档案室中央,看着这三个月的成果,都松了口气——接下来,该迎接新的挑战了。
2005年6月29日,我们刚结束档案整理工作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王思宁的姨妈王老师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一见到我和王思宁就急忙说道:“风生,思宁,我们学校有个事,得麻烦你们帮忙看看。高三有个女学生叫莱茵,都快两个月没来上课了,家里也联系不上,问了她的同学,都说不清楚她去了哪里。这马上要高考了,孩子凭空消失这么久,实在让人担心啊。”
王思宁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姨妈,莱茵这孩子平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比如跟人起过冲突,或者情绪不对劲?”
王老师叹了口气:“这孩子平时挺文静的,成绩中等,也不爱惹事。就是消失前半个月,好像精神不太好,上课总走神,问她什么也不说。我们也试着联系她父母,电话一直打不通,去家里找过,也没人开门,真是急死人了。”
我在一旁默默记下莱茵的名字和基本情况,对王老师说:“您别急,我们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有消息会马上跟您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匆匆跑了进来,她是莱茵的同班同学,脸上带着慌张:“王老师!我刚才在莱茵的桌洞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她把纸条递过来,王老师连忙展开,我和王思宁也凑了过去。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写着:“如果我消失了,去找我的姑姑。还记得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所谓的Fd补习班。”
“Fd补习班?”王老师皱起眉,“没听说学校有这个补习班啊,莱茵也从没跟我提过她姑姑。”
那名同学补充道:“莱茵之前跟我抱怨过,说家里给她报了个校外补习班,名字就叫Fd,说里面管得特别严,她好几次想退都被拦住了。当时我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太在意……”
王思宁立刻拿出本子记下“Fd补习班”和“莱茵的姑姑”这两个关键信息,抬头看向我:“看来得先从这两处查起,这补习班听起来就有点不对劲。”
我点头:“先去核实Fd补习班的地址,再查莱茵姑姑的身份信息。这纸条说不定就是莱茵留下的线索。”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一群神色焦急的家长涌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你们可得帮帮我们啊!就是那个Fd补习班的负责人,把我们的孩子都抢走了!”
另一个女家长紧跟着抹着眼泪:“我家儿子也是高三的,两个月前说去Fd补习班冲刺,之后就很少回家,后来干脆联系不上了。去补习班找,早就人去楼空,问周围的人,都说那地方神秘得很,平时门窗紧闭,根本不知道里面在搞什么!”
“我女儿也是!”又一个家长插话,“之前还偷偷给我发过信息,说里面不像上课,倒像被监视着,想走都走不了!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孩子肯定是被控制了!”
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满是恐惧和愤怒。王思宁的姨妈王老师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这么说,不止莱茵一个孩子……这Fd补习班,恐怕不是简单的补课机构。”
我迅速在本子上记录着家长们提到的信息——Fd补习班的位置、孩子失联的时间、以及那些关于“被控制”“监视”的细节,心里隐隐觉得,这背后恐怕藏着一个不小的阴谋。
随后,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石大勇、韩亮六人立刻动身,按照家长们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家Fd补习班。只见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前,大门紧闭着,门楣上的“Fd补习班”招牌蒙着层灰,看起来像是许久没人打理。
我们正观察着,一辆黑色面包车缓缓驶来,在小楼旁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子,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后,走到小楼侧面一道不起眼的闸道前,按了下墙上的按钮,闸道悄无声息地滑开。两人迅速闪身进去,闸道随即闭合。
没过多久,里面隐约传来一些模糊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争执,又像是有桌椅挪动的响动,隔着厚厚的墙壁,听得并不真切。
“这地方不对劲,”寸寿生压低声音,指了指闸道的位置,“正门不开,走侧门,还这么警惕,肯定有问题。”
石大勇摸了摸下巴:“要不要想办法进去看看?”
我摇摇头:“先别急,对方看起来很谨慎,我们先在外围蹲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出,摸清规律再说。”
众人点点头,迅速分散到周围隐蔽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道紧闭的闸道,等待着新的动静。
就在这时,那道闸道突然再次滑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踉跄着跑出来,脸上满是惊恐,似乎想往远处逃。可没跑出两步,身后就追出两个黑衣男子,一把将她抓住,捂住嘴往回拖。女生拼命挣扎,却被死死钳制着,很快就被拽进闸道,闸道随即再次闭合,只留下一阵模糊的呜咽声消散在空气里。
“那女生看着像高中生,会不会就是失踪的学生之一?”杨海泽低声道,眼神里带着怒意。
我们正紧盯着闸道,忽然注意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得体,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包。她走到闸道前,熟练地按了个密码,闸道打开后,她径直走了进去。
“等等,”王思宁突然低声道,“我刚才看了莱茵家的资料,她姑姑的照片和这个女人有点像……”
韩亮立刻调出手机里存的莱茵姑姑的身份信息照片,对比了一下:“身形、眉眼都对得上,大概率就是她。”
一个疑似被控制的女生,加上莱茵的姑姑进入其中,这Fd补习班的疑点越来越重。寸寿生攥了攥拳头:“看来不能再等了,得想办法渗透进去,不然里面的孩子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
我看了眼天色,沉声道:“先记好时间和进出人员特征,等天黑后再行动,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周队带着两名队员出现在街角,看到我们几个隐蔽在暗处,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风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立刻把发现Fd补习班的异常、多名学生失联、刚才看到的女生被拖拽以及疑似莱茵姑姑进入的情况简要汇报给了周队。
周队听完,眉头紧锁,沉声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们队最近三个月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地方,这根本不是什么补习班,而是一个非法控制未成年人的据点。我们查到这个据点的幕后头目,人称‘梅姨’,极其狡猾,手下有一批打手,专门通过虚假补习信息诱骗高三学生,尤其是那些家长疏于看管或面临升学压力的孩子,一旦进去就很难出来。”
“梅姨?”杨海泽皱眉,“这名字听着像个代号。”
“确实是代号,”周队点头,“我们还没查到她的真实身份,但可以确定,她就是这个据点的核心。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中年妇女,很可能就是她的得力干将,负责外围联络和物色目标。”
我心里一沉:“这么说,莱茵和其他失踪的孩子,很可能都被这个‘梅姨’控制了?”
“可能性极大,”周队眼神锐利,“看来不能再等天黑了,我已经联系了支援,准备立刻行动,务必把里面的孩子都救出来,抓住这个‘梅姨’!”
行动指令下达,我们一行人迅速突破闸道,顺着昏暗的走廊往里冲。刚冲到主楼大厅,就见一扇厚重的铁门被从里面锁死,显然对方想负隅顽抗。石大勇上前猛地一脚踹在门锁位置,伴随着金属扭曲的脆响,门被硬生生踹开。
门内的景象令人心头一紧——梅姨正站在房间中央,脸色阴鸷地盯着我们,而十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挤在角落,眼神里满是恐惧,莱茵也在其中,看到我们时,眼里瞬间泛起泪光。
“都给我老实点!”梅姨还想呵斥,却被寸寿生一个箭步上前按住肩膀,反手扣上了手铐。她挣扎着嘶吼:“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在帮他们冲刺高考!”
没人理会她的狡辩,我们迅速将孩子们护在中间,分批带出了这个压抑的据点,安全送回ScI调查局。没多久,失踪孩子们的父母陆续赶来,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不少人当场红了眼眶,拉着孩子的手哽咽不止。
按照安排,家长们先带着孩子去医院做全面体检,确认身体状况后,再统一送回江德高级中学。就在大家准备动身时,被民警押着的梅姨突然挣脱了钳制,对着家长们大发雷霆:“你们这群蠢蛋!我是在给他们铺路!离开这里,他们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一个家长气得发抖,指着她骂道:“你这个骗子!你把孩子们关在这里,限制他们自由,还敢说铺路?”
梅姨被民警重新控制住,却还在疯狂叫嚣,直到被强行带离,她的喊叫声才渐渐远去。看着家长们牵着孩子的手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们都松了口气——这场以“补习”为名的骗局,终于彻底落幕了。
莱茵坐在椅子上,双手还在微微发颤,声音带着后怕:“那个梅姨……其实是我姑姑。她一直没成家,也不能生育,心里好像特别扭曲。三个月前,她说给我找了个‘提分快’的补习班,硬是把我带到了那个地方。”
“一进去就被限制了自由,”她咽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疲惫,“每天被逼着做题,规定必须写满十张试卷,错一道就加一张,根本做不完。后来我发现,被带进去的学生越来越多,几乎都是我们江德高级中学的,还有些是她在居民楼附近碰到的,不管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只要看着像学生,就硬拉着走,还跟别人说‘这是我的孩子’……”
王思宁听得眉头紧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逼你们做题?”
“不止,”莱茵摇摇头,“她总说我们是‘她的孩子’,要按她的方式‘培养’,谁不听话就关小黑屋,不给饭吃。我之前偷偷写纸条想留线索,就是怕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那些被拉来的学生里,有几个一开始反抗得厉害,都被打得不敢作声了。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真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普通的“补习班失踪案”背后,竟藏着如此扭曲的控制欲和虐待行为。而那个以“姑姑”身份接近莱茵的梅姨,其疯狂程度远超想象。
梅姨被民警押在一旁,听到莱茵这番话,像是被狠狠戳中了痛处,瞬间挣脱了束缚般嘶吼起来,脸色狰狞:“你胡说!我是为你好!为你们所有人好!那些家长根本不懂教育,只有我能让你们成才!我把你们当自己的孩子疼,你们居然这么对我!”
她挣扎着想要扑向莱茵,被身旁的民警死死按住。情绪激动之下,她嘴里还在不停咒骂,各种扭曲的理由倾泻而出,直到吼得声嘶力竭,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最终,她猛地甩开民警的手,一屁股重重地砸在旁边的铁椅子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她低着头,肩膀剧烈起伏,不再嘶吼,却透着一股近乎绝望的疯狂,仿佛到了此刻,依旧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看着她这副模样,没人再说话。这场以“爱”为名的禁锢,终究以最不堪的方式落幕,只留下满地狼藉和被伤害的心灵。
我走到梅姨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行了,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把他们关在那个房间里,美其名曰‘培养’,实际上不过是满足自己扭曲的控制欲。”
“你说你为他们好,可你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难道成绩好就是完美?就算成绩顶尖,要是没了善良、正直这些品格,又有什么用?”
“你总想着用成绩衡量人,甚至用‘你的孩子’这种身份把他们圈起来,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我顿了顿,声音更沉,“衡量一个人,从来不是看分数高低,也不是看身份标签,而是看他的品格。你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还敢说自己在‘教育’?”
梅姨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我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最终,她又颓然低下头,铁椅子被她攥得咯吱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就在这时,莱茵的父母匆匆赶来,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又听说梅姨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情绪激动地冲上去理论。梅姨见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再次爆发,对着莱茵父母歇斯底里地吼叫:“你们懂什么!要不是你们对她不管不顾,她能成现在这样?我是在帮你们管教孩子!”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我立刻对周围的家长们喊道:“各位,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你们先带着孩子赶紧去医院做检查,别耽误了时间!”
家长们也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纷纷拉着自己的孩子往外走。莱茵被父母护在怀里,回头看了梅姨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跟着父母快步离开了。
梅姨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被接走,像是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挣扎着还想往前冲,却被民警牢牢按住。她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却再也无人理会——这场由她一手制造的闹剧,终于走到了尽头。
莱茵看着仍在挣扎嘶吼的梅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姑姑,你该面对现实了。你做的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我们好。”
梅姨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被疯狂取代,但终究没再发出声音。
这场风波,终于在这天画上了句号。
时间来到6月30日上午,关于梅姨非法拘禁、虐待未成年人一案的庭审正式开始。法庭内庄严肃穆,审判长沈鹤芳端坐于审判席上,目光沉稳地扫视全场。
控辩双方依次陈述案情、提交证据,那些曾被囚禁的孩子们的证词、现场勘查记录、梅姨的作案工具……一件件证据被呈上,清晰地还原了那场以“教育”为名的罪恶。梅姨在被告席上时而沉默,时而激动地辩解,但在铁证面前,一切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鹤芳审判长认真听取着每一份陈述,不时在庭审记录上做着标注,整个法庭秩序井然,只等着最终的正义裁决。
虽然这起Fd补习班的案子尘埃落定,孩子们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梅姨也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ScI调查局的灯光依旧常在。
卷宗被整齐归档的瞬间,新的报案电话可能就会响起;我们刚卸下一身疲惫,下一个谜题或许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等待被解开。那些隐藏在平静日常下的暗流,那些需要被倾听的无声呼救,都在提醒着我们——故事还远未到结局。
合上记录本,窗外的阳光正好,我们相视一笑,起身走向下一个等待着的任务。
我们回到ScI调查局,刚坐下喝了口热水,王思宁就看向我:“那我们接下来又如何?”
我放下水杯,语气坚定地说:“接下来我想开展为期三天的行动。重点是整治非法教育机构——所有不正规的学校、违规补习班,全部依法撤除;其他涉及违规补课的机构,一律清除。另外,针对酒吧、赌场这类容易滋生问题的聚集场所,进行全面收购整改。”
周队长在一旁听完,当即点头:“好的,这个方案可行,我全力支持。”
话音刚落,通讯器里传来各战队的集结报告——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支战队已在楼下待命,周队长和郑威副队长带领的特警队也整装完毕。
我站起身,看向众人:“各单位注意,收网行动,现在正式开始!”
随着指令下达,各战队迅速按计划出发,一场覆盖全城的整治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第22章,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