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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3月27日。

医院顶楼的走廊里,空气像凝固了似的。我们一行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麦安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我们立刻迎上来:“风生,你们来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穿着对襟褂子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冲麦安喝问:“麦安,他们是谁?”这人正是所谓“理事会”的负责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村民。

“ScI调查局调查员。”麦安挺直腰板,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调查局?”那负责人刚要发作,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闭嘴!”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快步走来,正是麦家村的副村长。他瞪着那几个“理事会”的人,气得拐杖都在抖:“你们是谁啊?还敢自称议事会?我告诉你,麦家村就没有什么理事会!”

他又看向那负责人,加重了语气:“麦安和麦乐都是ScI的人,你们扣着麦乐干什么?我在村里待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理事会!真当我们老的小的都是傻子?”

“副村长,您别听他们胡说……”负责人还想辩解。

“我胡说?”副村长拐杖往地上一顿,“老村长还在抢救,你们就敢私设什么理事会,还敢扣人?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赶紧把麦乐放出来!”

那几个村民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副村长会突然出现,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我往前一步,拿出证件亮了亮:“我们是ScI调查局的,现在怀疑你们非法限制他人自由。如果再不打开办公室的门,我们就按程序强制介入了。”

负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看副村长,又看看我们这群人,终于咬了咬牙,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人不情不愿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那间办公室的门。

麦乐从里面走出来,衬衫皱了些,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到我们时,眼神亮了亮。

“没事吧?”我问。

麦乐摇摇头,走到副村长身边:“叔,让您操心了。”

副村长拍了拍他的胳膊:“回家再说。”又转头瞪着那几个“理事会”的人,“跟我回村部去!这事没完!”

走廊里的风波总算平息,麦安拉着麦乐问东问西,韩亮在旁边嘀咕:“这叫什么事啊,庆祝会没开成,倒先来医院救场了。”

我看着麦乐没事,心里松了口气:“先解决这边的事,庆祝会什么时候开都行。”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把一地的阴影驱散了些。看来这场插曲,总算有惊无险。

我说:“这样,去ScI调查室里进行谈办。”

一行人随即动身,来到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旁边的ScI调查大厅,走进了其中一间调解室。房间里摆着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墙上贴着“冷静沟通,妥善解决”的标语,气氛暂时沉静下来。

我说:“你们为什么要自称理事会?再说了,麦安和麦乐,他们两个人在ScI调查局里头当一名调查员,村里的事自有章程,轮得到你们私设机构扣人?”

理事会负责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搓着手嗫嚅道:“我们……我们也是急的。老村长病重,村里那些林地承包、水库修缮的事没人拍板,前阵子还被邻村占了便宜。想着麦乐是村里走出去的,又是ScI的人,有本事也有面子,能帮村里撑撑腰……可他一直推脱,我们没辙了,才想着用这法子逼他应下……这‘理事会’也是临时凑的,就想找个由头让他担起责任来……”

我说:“这种老套路,我们见多了,不就是想把他逼回村里当个被琐事困住的‘废人’嘛。再说了,老村长躺在病床上,副村长本就该暂代职务,真要交接,也该按规矩选新的副村长,轮得到你们越过副村长,逼着他回村?这不明摆着是想断他的路,让他成废人的第一步?我们ScI绝不会同意。”

理事会负责人急得脸都涨红了:“什么不是?让他回去管理村务,为什么不同意?村里需要他啊!”

“麦乐回村,那麦安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像话吗?”我盯着他,语气冷了几分,“你们不就是想拆散他们这对搭档?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话刚落,调解室的门被推开,我哥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脸色凝重得很:“风生,刚从抢救室那边过来——麦村长已经病危了,医生说……恐怕不行了。”

房间里瞬间静得能听到呼吸声。理事会那几个人脸上的急色一下子僵住,副村长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麦安猛地抬头看向我哥,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麦乐站在原地,背挺得笔直,可我分明看到他攥紧的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调解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麦村长的助理快步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声音带着哽咽:“各位,这是麦村长生前让我收好的信……他说,万一自己不行了,就把这个交出来。”

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念道:“……村长之位,由副村长暂代,待村里安定后,按老规矩选举新村长。副村长的位置,由现任副村长提名人选,交村民代表商议后决定……”

副村长听到这里,眼眶红了,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老哥哥……还是这么周到。”

“不行!”理事会负责人突然炸了毛,一把抢过信纸揉成一团,“这不算数!村长位置必须是麦乐!他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只有他能带着麦家村起来!你们谁也别想拦着!”

他瞪着麦乐,语气近乎偏执:“你必须回村当这个村长,不然我们就天天去ScI门口闹,让你没法工作!”

麦乐的脸色沉了下来,刚要说话,被我抬手按住。我看着那个负责人,冷冷道:“村长的遗愿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想违抗?真要闹起来,别怪我们按规矩办事。”

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谁也没再说话,只有负责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麦父从门外走进来,眼眶通红,拍了拍麦安和麦乐的肩膀:“麦安,麦乐,跟我去给你们爷爷送最后一程。他当了一辈子村长,到了这时候,该体面地走。”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其实你们俩不用回村,在这儿好好干。你们爷爷的心愿,是让你们查清当年的事,别被那些人缠上——就是所谓理事会的负责人的两个女儿,到现在还在上初中。”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那几个理事会的人,冷笑道:“难怪你们这么逼麦乐。表面上是让他回村管事,实际上呢?这分明是想把祸水引到他身上。等将来出事,就怪他欺负未成年人?这不就是明摆着要陷害他?我们ScI调查局绝不会同意让麦乐去当这个村长。”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进来,冲旁边的人喊道:“何主任!麦村长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家属可以去见最后一面了。”

“没……没生命体征了?”理事会负责人喃喃重复着,像是没听清,脸上的戾气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调解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麦父一声压抑的叹息,和麦安、麦乐骤然绷紧的背影。

麦乐抬眼看向理事会负责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反正那个麦家村的村长位置,不适合我。我最适合的地方就是ScI,在这儿已经待了差不多五年,早就习惯了这里的节奏。”

理事会负责人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突然抬手指着他,语气尖锐地反驳:“你少来这套!你今年才多大?二十出头的年纪,在ScI能有什么根基?回村当村长,家族长辈照着,乡亲们捧着,比在外面瞎闯稳当多了!我看你就是怕担责任!”

麦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那又怎么样?我们ScI是什么地方?是我和麦安用来纪念母亲的地方!话说回来,我们两个人的母亲已经去世十年了,至今,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他死死盯着理事会负责人,眼神里像燃着小火苗:“请问,你没有母亲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亲,都有想守护的东西!我留在ScI,是想查清我妈当年的事,这比当什么村长重要一百倍!”

“你……你母亲……”理事会负责人张了张嘴,脸上的嚣张和质疑瞬间被惊愕取代。他大概从没想过这层缘由,更没料到麦乐会突然提起去世的母亲,一时间僵在原地,眼神发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吓呆住了。

调解室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谁也没再说话。麦乐攥着拳头,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刚才那番话耗了他不少力气。

理事会负责人愣了半晌,像是突然回过神,脸上又泛起固执的红,梗着脖子道:“那……那也不能成为你不回村的理由!母亲的事可以慢慢查,村里的事才是眼下最急的!你是麦家的子孙,就该担起这份责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村子散了架!”

他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又硬了几分:“别以为拿母亲说事就能糊弄过去,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要么回村主事,要么就别怪我们不认你这个麦家人!”

麦乐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不是,你们为什么非要管我的生活?自己的日子不过,非要插手别人的事,这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好了,都不要吵了!”麦副村长重重一敲拐杖,转向理事会负责人,怒声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逼他当村长?老村长的遗愿写得明明白白,你是疯了吗?”

理事会负责人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罢休,指着麦乐嚷嚷:“他是麦家这一辈最有能耐的!除了他,谁能镇住邻村那些人?谁能把村里的林地官司打赢?你们光说按规矩,规矩能当饭吃吗?等村子被欺负到头上,你们就知道错了!”

他又看向麦副村长,语气带着点委屈:“副村长,我也是为了村子好啊!难道眼睁睁看着麦家村被人欺负?”

就在这时,原来的村长助理突然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沓照片,“啪”地拍在桌上:“你们别再争了!看看这些!”

照片上的场景是村口的老槐树下,画面中央正是那个理事会负责人,正和几个邻村的人凑在一起说话,脸上带着明显的讨好笑容,其中一个邻村人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看那样子像是在送礼。另一张照片里,他们甚至勾肩搭背地往邻村方向走,姿态亲昵得根本不像有纠纷的样子。

“这是我前阵子跟着老村长办事时无意间拍到的,”助理指着照片,声音都在发颤,“老村长早就觉得你不对劲,说你跟邻村走得太近,让我多留意……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村子,背地里却跟外人勾结,到底安的什么心?”

理事会负责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抢照片:“你胡说!这是假的!是你合成的!”

“假的?”助理把照片往众人面前推了推,“这些照片都有日期,谁能合成?你逼着麦乐回村当村长,怕是想让他背黑锅,好掩盖你跟邻村的勾当吧!”

调解室里瞬间炸开了锅,连一直沉默的村民都开始窃窃私语,看向理事会负责人的眼神充满了怀疑。麦副村长气得拐杖都快戳穿地板:“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村长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这种事!”

理事会负责人脸色发白,还在强辩:“邻村的居民……其实就是丁家堡的村民。他们说丁家堡F4在外面工作,我想着……麦乐要是能为麦家村当村长,也能跟他们搭个照应……”

“丁家堡F4?”麦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不就是我们ScI调查局里的丁瑞修、丁瑞闻、丁瑞安、丁瑞祥吗?他们四个就是所谓的丁家堡F4,我们天天在局里见面,用得着你在这儿牵线?”

他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对方:“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我们看不出来?不就是想把你那两个还在上初中的未成年女儿,塞给我和我兄弟麦安吗?”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调解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理事会负责人身上。

那负责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脸的震惊和慌乱,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理事会负责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哑着嗓子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质疑:“你……你们ScI……到底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我怎么从没在官方名录上见过?别是你们自己瞎编的名头,糊弄我们这些村里人吧!”

他试图从这里撕开一道口子,仿佛只要ScI的成立时间站不住脚,之前的一切指控就都能被推翻。说这话时,他手都在抖,却还是强撑着抬着眼,死死盯着麦乐。

我说:“1995年3月23日,我提出构想;1995年7月16日,我和王思宁成立了第一支ScI小分队;到2000年3月23日,正式升级为ScI调查基地;2001年年初,获批升级为ScI调查局。现在依旧在正常运作,你没看过我们参与制作的节目?《运城系列》之《运城之下》,还有正在播的《运城系列》之《探案吧》,里面都有我们的公开信息。”

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补充道:“这些在官方平台都能查到,要不要现在给你搜出来看看?”

麦安说:“还有,现在依然还在录制,你好好的说。”

理事会负责人张了张嘴,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他看看麦安,又看看我,再瞅瞅桌上那些照片,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来。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彻底没了,只剩下满心的慌乱,像个被戳破了所有谎言的孩子,手足无措地坐在椅子上,头慢慢垂了下去。

就在这时,麦家村的一个村民来了说:“副村长,那个在村头发现了一具女尸,有一张照片。虽然说这张照片泛黄。”

麦安拿起来后说:这不就是我和麦乐的母亲的合照吗?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又联系了我们的法医组李宗福、李武一行人来到了麦家村的一个村头上,发现这具女尸啊。麦乐说:“十年了,问题是这个尸体不会是最近死的吧?”

李法医说:“是的。而且身体上有很多伤痕。”

发现这个尸体的那个村民说:“难怪这十年里头一直听到一个女的声音,都怪你,麦佳田,十年前,我亲眼看见你绑架了麦乐,麦安两兄弟的母亲,你厉害啊你,你疯了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麦佳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涨得通红,指着那村民的鼻子嘶吼,“我什么时候绑架过他们的母亲?你这是血口喷人!十年前我根本就不在村头!”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兽,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脚步踉跄着往前冲,要不是被旁边的人拉住,几乎要扑上去撕打:“你个老东西,是不是跟他们串通好了陷害我?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嘶吼间,他的眼神慌乱得不成样子,之前的狡辩和固执全没了,只剩下被戳破心事的疯狂,声音尖利得刺耳:“谁看见我绑架了?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敢乱咬人,我饶不了你!”

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咆哮飞溅,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哪还有半点之前“理事会负责人”的样子。

随后,另外一个村民说:“行啊,你当时在麦乐和麦安家门口一直拉着他的母亲呢,再说了,当时村长和副村长也在。”

“你还敢狡辩!”麦副村长猛地转过身,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人耳朵发麻。他指着麦佳田,气得浑身发抖,“那天我和老村长亲眼看见你在门口拉扯他们的母亲,说什么‘麦家的人就得守着村子’,还拦着不让她走!当时我们以为你只是糊涂,没深究,没想到你竟然做出绑架杀人的勾当!你对得起麦家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老村长对你的信任吗?”

麦副村长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门口怒喝:“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捆起来!等ScI的同志查清楚,非得让他偿命不可!”

我说:“副村长,那他家在哪?”

副村长当即领着我们往村西头走,很快就到了麦佳田的院子外。我们一行人立刻冲了进去,把各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柜子、箱子全被拆得四分五裂。混乱中,有人发现墙角有块松动的石板,掀开后露出个黑漆漆的密室入口,里面堆着铁链、砍刀等物件。我们把这些东西一一收拾出来,摆在麦佳田面前。

我在搜查时,注意到堂屋地板有块木板颜色略深,撬开一看,竟是通往地下室的通道。下去后,众人合力抬上来另一具女尸。

麦佳田的两个女儿看到这场景,当场就炸了,对着麦佳田又哭又骂。可随后查证,这两个女孩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没多久,她们的亲生父母匆匆赶来,把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带走了。

“不是我!都不是我干的!”麦佳田看着眼前的铁链、刀具,又瞥见那具刚从地下室抬出的女尸,突然像疯了一样嘶吼起来,手脚被捆着仍拼命挣扎,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唾沫横飞地咆哮:“是你们陷害我!这些都是假的!那两个丫头片子本来就不是我的种,跟我没关系!你们想屈打成招?没门!”

挣扎间,他猛地撞向旁边的桌子,上面的物件摔了一地,发出哐当巨响。“我为麦家村做了那么多事,你们就这么对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更像是困兽的哀嚎,“我没杀人!我只是……只是想让麦家的人守着村子……”

语无伦次的辩解里,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穷途末路的疯狂。

我说:“行了,这些是什么?不就是你藏了十年的计划吗?我告诉你,没用。”

这时,丁家堡的负责人正好赶到,看到眼前的情形,当即表示愿意和麦家村合作,共同彻查此事。

麦佳田见状,又开始在一旁胡言乱语,一会儿骂丁家堡的人不安好心,一会儿又说麦家村的人忘恩负义,试图搅乱局面。

丁家堡的人却没理会他的叫嚣,直接拿出了一叠证据——里面有麦佳田过去几年和丁家堡个别村民的通信,字里行间全是他挑唆两村关系、想借矛盾浑水摸鱼的心思。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鬼把戏?”丁家堡负责人把证据拍在麦佳田面前,“一直想挑动我们两村斗起来,好让你在中间渔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麦佳田看着那些证据,脸色瞬间灰败,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就这样,麦佳田被ScI的人依法带走,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风波过后,麦家村和丁家堡正式达成合作协议。两村约定共同管理交界处的林地和水库,联手发展特色种植产业,还决定定期举办村民交流活动,彻底化解过去的隔阂。

麦副村长代表麦家村在合作书上签字时,丁家堡的负责人紧紧握住他的手:“以前是我们糊涂,被别有用心的人挑了嫌隙,往后啊,咱得像一家人一样,好好过日子。”

麦安和麦乐站在一旁看着这幕,相视一笑。压在心头十年的阴霾终于散去,而ScI调查局里关于他们母亲的案卷,也终于有了新的突破口。

就这样,我们离开麦家村,下午准时出现在县人民法院的审判庭。庭审开始后,法槌落下的瞬间,麦佳田被法警押上被告席,他低着头,曾经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沈鹤芳作为本案的主审法官,身着法袍端坐于审判席中央,神情严肃而专注。法庭调查阶段,他逐一核实了公诉机关提交的证据:村头女尸的法医鉴定报告、密室中搜出的铁链刀具、丁家堡提供的挑唆信件、村民的目击证词,以及麦佳田与邻村勾结的照片等。每一份证据呈上时,沈鹤芳都会仔细翻看,时而向公诉人确认细节,时而向麦佳田询问:“被告麦佳田,对于这份十年前的绑架目击证词,你有何辩解?”

麦佳田起初还试图狡辩,声称所有证据都是伪造,但在沈鹤芳条理清晰的追问下,他的言辞越发混乱。当沈鹤芳当庭播放了麦佳田与邻村村民密谋的录音片段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被告席上,默认了所有指控。

法庭辩论环节,公诉人与辩护律师围绕量刑展开辩论。沈鹤芳认真听取双方意见,不时在庭审记录上做着批注。最后陈述时,麦佳田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忏悔自己因私欲犯下的罪孽,沈鹤芳静静听着,目光中带着一丝沉重。

休庭片刻后,法庭当庭宣判:被告人麦佳田犯故意杀人罪、绑架罪、寻衅滋事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听到判决,麦佳田浑身一颤,被法警带离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审判席,沈鹤芳正低头整理案卷,神情依旧肃穆——法律的公正,从不会因任何忏悔而动摇分毫。

就这样,到了晚上我们好好的庆祝我们的第120集的庆祝会。

今天晚上的第120集的庆祝会非常的热闹。ScI调查局的活动室里挂满了彩带和气球,桌上摆着蛋糕、零食和饮料,大家说说笑笑,气氛正酣。麦安和麦乐刚切开庆祝蛋糕,就见麦晓衬猛地推开活动室的门闯了进来。

“麦乐!”她眼睛红红的,径直冲到麦乐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不管你们在庆祝什么,现在就跟我去领证结婚!我已经等不了了!”

麦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周围的喧闹瞬间安静下来。“晓衬,你冷静点,这不是闹着玩的。”他试图安抚,却被麦晓衬一把甩开。

“我没闹!”她提高了声音,眼眶更红了,“我爸说了,你必须娶我!不然我们家跟你们没完!”说着,她就要去拉麦乐的胳膊,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晓衬,不许胡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脸色严肃。正是麦晓衬的父亲。他快步走进来,一把拉住还在哭闹的女儿,对着麦乐和在场众人歉意地颔首:“抱歉,小女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了。”

麦晓衬见父亲来了,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是嘟囔着:“爸,你不是说……”

“住嘴!”麦父厉声打断她,“回家再说!”随后又转向众人,再次致歉后,强行将麦晓衬带离了庆祝会现场。

活动室里沉默了几秒,很快又恢复了热闹,只是大家看向麦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趣和同情。

就在这时,又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快步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朝着麦乐猛地一推。麦乐没防备,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幸好麦安眼疾手快扶住他,才没摔倒。

“姐姐,你干什么?”女孩转向被父亲拉着的麦晓衬,皱着眉道,“爸,她这样闹太不像话了,赶紧送她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了。”说罢,她看都没再看众人一眼,转身就走,正是麦晓依。

“你凭什么管我!”麦晓衬被妹妹这么一说,像是被点燃了引线,挣脱父亲的手就想冲上去追,被父亲死死拉住后,当场爆发,对着麦晓依的背影尖叫,“你懂什么!我和麦乐是天定的!你们都想拆散我们!”

她一边吼一边挣扎,头发都乱了,指着麦乐又哭又骂:“麦乐!你不准跟她走!你只能娶我!”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让原本热闹的庆祝会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麦晓依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麦晓衬:“姐姐,你为什么要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呢?你疯了你。这样闹有什么意义?再说了,麦乐他有自己的人生,有他的兄弟要并肩,轮不到你这样胡搅蛮缠。”

“你胡说!我没病!”麦晓衬像是被踩中了痛处,挣脱父亲的手就想扑向麦晓依,被父亲死死拽住后,喉咙里发出尖利的嘶吼,“是你们都想害我!是你们把我送进去的!麦乐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她眼睛瞪得通红,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一边哭一边用脚蹬地,对着麦晓依尖叫:“你给我闭嘴!你就是嫉妒我!我要杀了你!”那副失去理智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最后,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赶到,迅速将情绪失控的麦晓衬控制住,抬着她离开了。

这个插曲结束后,庆祝会的气氛慢慢回暖,大家重新投入到欢乐中,抽卡的围在一起讨论着运气,其他人则笑着聊天。这时,麦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吊坠,递给麦乐:“给你的,纪念咱们一起走过的这些案子。”

吊坠是个迷你的钥匙形状,闪着温润的光。麦乐眼睛一亮,猛地跳到麦安背上,搂着他的脖子笑:“谢啦,老搭档!”

正闹着,门口又进来一个女生,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念叨:“亚青?亚青你在哪?”

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短发男生噌地站起来,几步冲到她面前,随即像只敏捷的猴子,一下子跳到旁边一个高个男生——亚太斯的背上,还冲那女生做了个鬼脸:“在这儿呢!抓不到我~”

亚太斯无奈地扶了扶背上的亚青,对着那女生苦笑:“别理他,这小子又皮了。”庆祝会的笑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热闹了几分。

亚青趴在亚太斯背上,脑袋晃了晃,对着那女生说:“不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邻居家那个小女孩,根本受不了这种吵闹,上次就被这阵仗吓得‘哇’一声哭了,愣在那儿跟个小傻子似的。”

他顿了顿,突然伸手搂住亚太斯的脖子,声音陡然放软,带着点耍赖的亲昵:“还有啊,你别老追着我了——你看,我喜欢的是亚太斯啊。”

亚太斯闻言,背着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旁边的人见状,顿时哄笑起来,打趣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你胡说!亚青明明跟我约好了要一起……”那女生听到亚青的话,脸瞬间涨得通红,跺着脚就要冲上前,却被紧随其后赶来的父亲一把拉住。

“胡闹什么!赶紧跟我回去上学!”父亲的语气不容置喙,半拖半劝地将她往外带。女生挣扎着回头瞪亚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被拉走了。

亚太斯轻轻把亚青放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过去:“给你的。”

亚青刚拆开,刚才那个女生去而复返,一把抢过礼盒看了看,突然红着眼眶对亚青说:“亚青,其实我也喜欢你。”又转向亚太斯,把礼盒塞回他手里,“太斯,留给你吧。”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亚青愣在原地,亚太斯捏着那个被退回的礼盒,一时也没了言语。周围的喧闹声不知何时小了下去,只剩两人站在原地,气氛有些微妙。

就这样,喧闹了一整晚的庆祝会终于落下帷幕。大家陆续道别离开,活动室渐渐安静下来。

亚青还在为刚才的事有些发怔,亚太斯看他愣着不动,没多说什么,弯腰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亚青“哎”了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却没挣扎。

亚太斯抱着他往外走,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拖出两道交叠的影子。亚青把脸埋在亚太斯的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刚才的那点别扭渐渐散了,只剩下莫名的安心。

两人没说话,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轻轻回响,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Ep120,完)

(Ep121,新任务)

2005年3月28日,早上。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我们几个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迎接新一天的调查工作。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混合着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安静中透着一丝紧绷——这是我们早已习惯的节奏。

“今天会有什么新情况呢?”我心里暗自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就在这时,周队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严肃,他径直走到我们面前,沉声道:“风生,有个新的报案,一名妇女在自己家中被杀害了。”

消息来得突然,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韩亮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利落——没有多余的话,拿起装备就往外走。李武和李宗福两位法医也早已备好工具箱,跟在我们身后一同出发。

警车呼啸着穿过清晨的街道,很快抵达了案发现场。警戒线已经拉起,周围站着几个神色紧张的邻居。我们穿戴好勘查装备,依次进入房间。房间里很凌乱,显然发生过激烈的冲突,但眼下最要紧的是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我沿着墙角慢慢排查,目光扫过散落的物品,突然在书架下方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本被压得有些变形的日记。我小心地将它抽出来,吹掉上面的灰尘,翻开了封面。

日记本的纸页已经泛黄,字迹却还算清晰,其中一页写着:“最近,我发现江德高级中学地下室自从2001年3月23日关闭后再也不开放。”

看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不就是,我们当时ScI调查小分队临时的工作地吗?”

站在旁边的王思宁凑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说:“确实。当年我们还在那处理过几个棘手的案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封了,再也没开过。”

这本日记里的内容,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们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这个关闭多年的地下室,和这起妇女遇害案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这起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这样,我们将这个现场进行了调查,将所有的证据放在我们的车上并来到了江德高级中学,进行了审问该死者。

陆景深说:“风生,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接到此学校一名教师死亡信息,你认识吗?”

陆景深说:“知道,不就是往前冲的班主任吗?简单来说就是个魔头,没想到她死了,她叫黄雅。”

另外一名教师说:“哎呀,教高二的5班,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她要往后拖两个小时,并且早上提前两个小时到学校,她的休息时间只有四到五个小时。她的班级上的学习成绩往上蹭蹭蹭的第1。”

又在这时,又来了一个女的说:“气死我了,那个班级根本教不了,除非晚上必须要拖堂两个小时。”

那名坐在办公桌上的教师听到这个女的说:“你没有死。”

那个女的听到之后说:“什么嘛,不就是刚才准备要回家了,路过家门口时,发现了警察,我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我家出事了。那个女的唉,她是我的好闺蜜,白素梅,也是一名女教师。”

我说:“她死了,你是不是黄雅?”

那名女子听到“死了”两个字,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扶着旁边的办公桌才稳住身形,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说什么?素梅她……她死了?这不可能!我们昨天还一起讨论下周的教学计划,她怎么会……”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在我们几个身着警服的人脸上扫过,眼神里的震惊渐渐被警惕和质疑取代,音量也陡然拔高:“你们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说这些?素梅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还有,你们问我是不是黄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怀疑我?”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胸口起伏着,继续质问道:“我刚才听同事说学校里出事了,还以为是学生打闹之类的小事,怎么会牵扯到素梅?你们突然跑来问我身份,还说她死了,到底想干什么?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说:“不是,你先别激动。你看这张照片,上面这个女的是谁?叫什么名字?”我一边说,一边从证物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还有啊,我们刚才听其他老师说,高二五班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要推迟两个小时,早上还要提前两个小时到校,那个老师不就是黄雅吗?这和你说的情况对得上,所以才会问你是不是黄雅。”

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现在白素梅死了,我们必须弄清楚相关的人和事。你和她是好闺蜜,应该对她的情况比较了解,也肯定清楚五班的那位老师到底是谁。你好好想想,把知道的告诉我们,这对查清白素梅的案子很重要。”

那个女教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些情绪,解释道:“照片上的人确实是我们高二五班的班主任,黄雅。然后我呢,只是一名科任老师,教他们班的数学。说起来,我之前还是5班的班主任,后来她来了,学校就把这个职位调整给她了。”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复杂的意味,“她抓学习是真的严,接手后班里成绩涨得快,学校对她挺看重的。”

话音刚落,又一个女老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慌张,喘着气说道:“不行啊,出大事了!那个高二五班的所有学生都昏倒了,现在已经紧急送到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去了!”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一片哗然。刚刚还在谈论黄雅和白素梅的几人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我心里咯噔一下,接连发生的事情让这起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女教师在家中遇害,紧接着她所在班级的所有学生集体昏倒,这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所有学生都昏倒了?”我立刻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什么征兆?”

那女老师定了定神,连忙回答:“就在刚才课间操的时候,学生们突然一个个往下倒,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别同学身体不舒服,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整个班的人都倒了,吓得我们赶紧叫了救护车!”

随后,那个女教师也就是黄雅,听到这消息后脸色一沉,带着几分笃定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什么昏倒,他们分明是装的!”

她皱着眉,语气里透着对学生们的不满:“这班孩子,平时就爱耍些小聪明,仗着成绩好就觉得能拿捏老师。估计是嫌最近课业紧,想找借口偷懒歇着。我昨天还刚批评过几个上课走神的,保不齐就是他们撺掇着来这么一出。”

说着,她还瞥了眼旁边的同事,像是在寻求认同:“你们还不清楚?上次要周末补课,就有几个男生假装发烧请假,最后还不是被我戳穿了。这次搞出这么大动静,无非是想逼学校松口,别再让我盯着他们晚自习。”

陆景深皱着眉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好了,你就别嘴硬了。上次那个周末补课,那几个男生哪里是假装发烧?明明当时就烧得满脸通红,走路都打晃。你非说他们装病,硬生生让他们在教室补完了课。结果呢?你揭穿的第二天,人家就烧到快四十度,被家长急急忙忙送到医院挂急诊,住了好几天才好。都那样了,你还要怎样?”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这班学生跟着你,压力本来就大得离谱。现在集体昏倒送医院,你还说是装的?真出了人命,你担待得起吗?”

“随后,那名女教师从黄雅——也就是高二5班班主任的办公桌上,又翻出了几盒药。我走过去拿起其中一盒,看清上面的标签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哼,这种药……”

我把药盒举起来,让周围的人都能看清,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这哪是什么普通的药,分明是能让人产生嗜睡、头晕反应的药物,过量服用甚至可能危及生命!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毒药?”

“黄雅,你该不会是用这种药逼着学生们学习吧?”我猛地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为了成绩连这种手段都用得出来?神经病啊!这跟下毒有什么区别?高二五班的学生集体昏倒,恐怕跟这药脱不了干系!”

原来的五班班主任(女)听着这一切,忍不住开口:“行了,我之前当这个班班主任的时候,学习成绩也是往上走的,稳居中上游。自从你来了,倒是冲到了第一,可这里面的猫腻谁不知道?”

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嘲讽:“后来有位同学跟我说,这个新班主任——也就是你,每次考完试,都会偷偷改成绩。你就是用这种手段,一步步逼我下台的吧?”

说着,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纸,正是之前几次考试的原始成绩单,狠狠拍在桌上:“哼,你就是用这种卑鄙手段!神经病啊你!”

就在这时,陆校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地对着黄雅说:“你自己看看!高二五班的家长们都集体来投诉你了!现在大家总算明白了,之前那些所谓的好成绩根本不是他们的真实水平,全是你改出来的!改成绩?你简直是神经病!”

那个叫黄雅的人被这接二连三的指控激得浑身发抖,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筒被震得掉在地上,笔散落一地。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尖利刺耳,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盯着原来的五班班主任和陆校长,“我改成绩?我用卑鄙手段?你们就是见不得我把班级带好!那些家长懂什么?他们只看分数!我逼学生学习怎么了?不严加管教,他们能有出息吗?”

她又转向我们,指着桌上的药盒嘶吼道:“还有这药,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他们自己不听话,上课打瞌睡,我才想着用点提神的药让他们清醒!现在出事了就赖我?全是你们在针对我!”

整个办公室被她的怒火笼罩,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被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惊得一时语塞。

就在黄雅大发雷霆、唾沫横飞之际,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办公桌角落的一个透明文件袋。袋里露着一张卡片的边角,看着像是证件。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所谓的教师资格证,照片上分明是白素梅的样子,姓名栏也清清楚楚写着“白素梅”三个字,根本不是黄雅的,更别提属于她自己的证件了。

我举着证件,声音冷了下来:“黄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五班班主任,可这教师资格证,怎么是白素梅的?你自己的呢?”

这话一出,黄雅的嘶吼猛地卡住,脸上的暴怒瞬间被慌乱取代,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本证件,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本不属于黄雅的教师资格证上,空气里弥漫开更深的疑云。

黄雅见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慌忙从办公桌另一个抽屉里翻找起来,片刻后掏出一个有些泛黄的小本子,用力攥在手里,梗着脖子说:“谁说我没有?这……这就是我的!”

我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封面已经磨损,翻开内页,发证日期赫然是二十年前。我冷笑一声,将本子亮给在场的人看:“哼,你自己看看,这证件已经过期二十年了。现在早就启用新的教师资格证版本,你这二十年前的旧证,早就成了一张废纸,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力。”

“也就是说,”我盯着她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根本没有合法的从教资格,一直以来都是在违规授课。”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黄雅身上,带着震惊与了然。陆校长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显然没料到会挖出这样的问题。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哥打来的。接通后听他说了几句,我挂了电话,对在场的人说道:“刚接到消息,那些送去医院的学生已经清醒了,没什么大碍。”

众人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陆校长看向黄雅,眼神里再无半分犹豫,沉声道:“你辞职吧。高二五班的班主任,就由你来当。”他说着,指了指原来的那位五班班主任。

就这样,黄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递交了辞职申请,而原来的班主任则重新恢复了职务。

这下,黄雅彻底失控了,她猛地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文件、笔筒、书本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尖叫着:“凭什么!凭什么要我辞职!这个班是我带出来的!你们都在针对我!我不甘心!”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眼神死死地瞪着每一个人,像是要把这满室的人都生吞活剥一般。

我正看着黄雅歇斯底里的模样,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麦乐发来的消息,附带一段监控视频。点开一看,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画面里,一个身影在案发时间段出现,身形、衣着,甚至走路的姿态,都和眼前的黄雅相似度极高,几乎一模一样。

还没等我消化这信息,李法医的消息也弹了出来,除了一段文字说明,还有一张dNA比对报告截图——经过检测,现场提取到的相关生物样本,与黄雅的dNA完全匹配。更关键的是,信息里特别提到,那把作为凶器的刀上,残留的指纹也清晰地指向了黄雅,与她的指纹完全吻合。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我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仍在撒泼的黄雅,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凭什么?就凭你杀掉了白素梅。”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黄雅浑身一僵,脸上的疯狂和怨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慌乱和恐惧。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被这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黄雅,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陆校长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郦队长走上前,厉声喝道:“黄雅,你因涉嫌故意杀人,依法逮捕你!”随即,冰冷的手铐铐上了她的手腕。

将黄雅带出去之后,我们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里突然又传来一名女教师惊慌的声音:“不好了!在宿舍区203又发现一具女尸!”

郦队长刚吩咐手下将黄雅押走,闻言立刻沉声道:“走,去看看。”

我们一行人立刻往宿舍区赶,同时我赶紧联系了李武和李宗福两位法医,让他们马上到江德高级中学来。可就在我们快到宿舍区门口时,一个女的突然冲了出来,拦在我们面前,态度强硬地说:“不能去!这个案子是我的!”

我心里一阵诧异,见过抢东西的,抢功劳的,还真少见抢案子的。

正僵持着,周队快步走了过来,看到拦路的女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厉声呵斥:“周辰敏,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赶紧给我进去,读你的书去!自从你从初二转来这里,到现在就没安分过,天天说ScI是你的,你简直就是个精神病!”

那名叫周辰敏的女子被周队吼得瑟缩了一下,却依旧不肯退让,梗着脖子瞪着我们,眼神里满是执拗。

周辰敏被周队呵斥后,非但没收敛,反而带着哭腔冲他喊:“表哥!你简直是疯掉了!他们算什么东西?反正ScI是我的,不是他们的!”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女老师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周辰敏的班主任王老师。她先是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周辰敏,又转向周队,一脸无奈地问:“周辰敏,你又怎么了?周哥,她这又是闹哪出啊?”

周队长叹了口气,指着还在嚷嚷的周辰敏,对王老师说:“你看看她,一直说ScI是她的,拦着我们不让查案,我看她真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我们不想再跟她纠缠,准备绕过她往宿舍区走,可她见状又立刻扑上来,张开双臂拦着路,嘴里反复喊着:“不要进去!不要进去!是我的!都是我的!”

周队被她缠得没了耐心,一怒之下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和尖叫,径直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让你闹!回教室好好反省去!”

王老师赶紧跟在后面,一边安抚周辰敏,一边朝我们歉意地笑了笑。我们这才得以脱身,快步走向宿舍区203室。

抵达现场后,李武和李宗福立刻对宿舍区203室的死者展开检查,戴着手套的手仔细探查尸体的每一处细节,不时低声交流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猛地冲了进来,看到满屋子的人,厉声喊道:“你们私闯宿舍!我要报警!”

郦队长上前一步,平静地掏出警官证亮在她面前,那女子看清证件后,身子明显哆嗦了一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之前发现尸体的女教师连忙上前劝道:“楚云,你不要这样好吗?他们是警察,来查案的。”

我在房间里扫视,目光落在一张桌子上,那里赫然放着一把带血的刀。

楚云顺着我的视线看到刀,脸色骤变,急忙喊道:“不要碰我的东西!”

“死者是不是你杀的?”我盯着她问道,“如果不是你杀的,这刀上怎么会有血迹?别把我们当成傻子。”

楚云被问得急了,一怒之下把实情吼了出来:“不是我!是黄雅!是她陷害我,想让我当杀害白素梅的替罪羊!”

当天下午,我们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好,在开庭前交给了负责此案的沈鹤芳。

庭审开始后,黄雅的罪行在证据面前无所遁形,得到了应有的审判。楚云作为证人出庭,详细说明了黄雅陷害她的经过。

谁知她话音刚落,陆景深突然站起来,指着楚云怒斥:“楚云,你疯了吗?你作为黄雅的养女,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窝囊废!当初私改成绩,还逼着你养母跟着篡改,简直让人无语!”

楚云猛地抬头,眼神带着决绝:“我要举报陆景深!他蛮横干涉我的婚事,根本不讲道理!”

陆景深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疯了!你敢举报ScI的人?信不信判你死刑!”

这话一出,法庭上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景深身上,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随后,楚云像是豁出去一般,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现在就举报!陆景深利用职权打压异己,还干涉我的婚姻自由,甚至刚才在法庭上公然威胁要判我死刑!”

话音刚落,我们的沈鹤芳审判长猛地一拍惊堂木,脸色铁青地指着楚云怒喝:“楚云,你简直是疯了!竟敢在法庭上胡言乱语,扰乱庭审秩序,还敢污蔑公职人员!依照律法,判处你死刑!”

这突如其来的判决让法庭瞬间陷入死寂,楚云脸上的决绝僵住了,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我皱紧眉头,沈判长这判罚来得毫无征兆,完全不顾楚云举报内容的真实性,这里面显然藏着猫腻。

我冷冷地瞥了陆景深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陆景深,厉害啊。”随即转头看向楚云,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你为什么要举报我们ScI?你可知道,ScI是维系秩序的核心,举报ScI,就是对整个体系的挑衅,更是对赋予你身份的‘母亲’不敬——黄雅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养母,你转头就举报牵连出这一切,连基本的底线都没了。”

楚云被我说得浑身一颤,嘴唇翕动着,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却依旧咬着牙:“可他们做的事根本不对……”

“对不对,不是你能评判的。”我打断她,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在其位谋其政,ScI的规则,轮不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来置喙。”

就这样,这起案件总算尘埃落定。到了下午,ScI调查局大厅里又来了一个女子,她脸色凝重,径直走到接待台前,声称要投诉我们。

有趣的是,她投诉的事由,并非我们早上处理的那起校园命案,而是另一件我们从未预料到的事。接待的同事一边记录,一边示意她详细说明,整个大厅的气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投诉,又变得紧张起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女子,双手抱胸问道:“你想要什么?要投诉我们,总得说清楚投诉的缘由吧?是我们哪项工作做得不到位,还是有什么误会?”

她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急切,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投诉你们滥用职权,插手平民的私人事务!你们上周是不是去过城西的锦绣小区?就因为我邻居报了个案,说家里丢了只猫,你们竟然派了三个人过去查了整整一天,还翻遍了我家的阳台,凭什么?”

我皱了皱眉,纠正道:“上周?不对。我们2005年3月23日才从外面度假回来,那之后一直没去过城西那边。您是不是记错时间或者弄混了部门?到底要说什么,还请讲清楚。”

她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具体日期,随即又加重声音:“就是上个月!大概中旬的时候,锦绣小区3栋,你们的人穿着制服过去的,胸牌上明明写着ScI!现在我家阳台的花架都被翻得乱七八糟,那盆养了五年的兰花也被弄坏了,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郦队长听了这话,眉头拧得更紧:“上个月?不是,你有没有搞错啊?再说了,我们上个月我和郦慕莎两个人去度假了,根本没在局里。”

周队长也跟着补充:“上个月我正出差呢,跟着郑威一块去的,哪有空去什么锦绣小区?”

郑军局长放下手里的文件,沉声说道:“上个月我在特色小镇度假,张邵峰和张邵浩也跟我一块儿去了,整个月都没回局里。”

卢哥也开口:“可不是嘛,上个月我和赵晨出去度假了,局里的事都没怎么掺和。”

其他组成员也纷纷点头附和,都说上个月在度假,压根没接手什么丢猫的案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你到底要干什么?一会儿说上周,一会儿说上个月,时间都对不上,简直让人无语。你确定没认错人?或者……是有人冒充我们ScI的人?”

她被我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愣住了,脸上的怒气渐渐变成了困惑,喃喃道:“不可能啊……他们明明穿着ScI的制服,胸牌也没错……”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进来,看到那个女子,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我家猫根本没丢。唉,都怪我家那只淘气的猫,上个月中旬跑到你家阳台乱翻,原来是看上你家那只猫了。当时两只猫对着闹,才把你家的花弄成那样子。你就是不听我解释,非要来这儿闹。”

那女子听完老人的话,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能闷闷地站在原地,活像是吃了个结实的闭门羹。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我们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所谓的“投诉”,不过是场因两只猫而起的误会。

就在这时,ScI调查局大厅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争执与哭喊,由远及近,瞬间打破了刚才的平静。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几个身影正推搡着往大厅里闯,为首的人情绪激动,手里似乎还举着什么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松了口气的我们再次绷紧了神经——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这场吵闹背后,又藏着怎样的纠葛?

我们相视一眼,快步迎了上去。

敬请期待下一集。

【第2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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