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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3月16日

地点:蒙兰市毛利中学门口

李兰芳被民警带上警车后,我们收起证件,正准备转身离开学校门口,去往下一个调查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那个一直想加入ScI的女学生就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我到底还要等多久?”她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更透着倔强,“毛利中学的案子我也跟着查了线索,凭什么你们还是不肯让我加入ScI?就因为我是学生吗?学生就不能查案吗?”她说着,手攥得更紧了,眼神直直地盯着我,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皱着眉抽回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行了,小娃娃,你就是根本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我们是要回办事处推进正经调查,不是陪你闹的。你赶紧回学校去,别在这耽误事。”

她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本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下来,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整个人都懵了,连刚才的火气都散了大半。

我们没再停留,转身驱车返回莲花办事处。刚走进办公区,就看到一个穿着老式警服、头发花白的女人站在大厅里,手里攥着个旧笔记本——正是着名的老刑警叶星。

蒙兰市市局的工作人员立刻迎上去,语气带着几分急:“叶警官,你干什么啊!这里是ScI调查局的专属办事处,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有案子得走正规流程对接。”

叶星却没动,目光扫过办公区的文件,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却带着质疑:“正规流程?我听说你们查毛利中学的案子时,跳过了三个关键证人问询,还没对食堂冻肉的来源做深度溯源,就直接定了案?ScI的办案流程,什么时候这么潦草了?”

我上前一步,把手里的审讯记录和证据报告递到叶星面前,语气平静却条理清晰:“叶警官,关键信息我们都查过了。食堂里的肉经检验确认是人肉,李兰芳的情夫——也就是送肉的老板,已经亲口承认这些肉是他按照李兰芳的要求加工处理的;而且李兰芳本人也在审讯中全部招供,从勾结情夫供应问题肉,到杀害发现秘密的工作人员,全是她一手策划的。”

叶星接过报告,快速翻看着上面的供词和检验结果,原本紧绷的眉头渐渐松开,眼神里满是震惊。她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没发出声音,就这么懵在原地,手里的笔记本都差点滑落在地。

正说着,一名民警快步走进办事处,手里拿着一个棕色快递盒:“风生,这是给你们ScI调查团的快递,刚送到门口。”

我接过快递,拆开后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笑容温和。翻到背面,一行黑色字迹格外清晰:“1990年3月23日,云江市,荒年山的真相。”

王思宁凑过来一看,突然皱眉:“这不就是我们2000年3月23日接手的第一起案件吗?十年前的许丽案!从1990年到现在,已经过去17年了。”

我捏着照片反复翻看,疑惑道:“凶手为什么会突然寄这些东西过来?而且除了照片,里面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和零星信息,这明显是在故意引导我们查什么。”

一旁的叶星突然开口:“这个案子我熟,当年荒年山还出过类似的悬案,我申请负责这个案子。”

市局局长立刻上前劝道:“行了,叶警官,ScI调查局的破案率一直很高,他们心里有数,你就别在这打扰他们正常办案了。”

叶星却没松口,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坚定:“这样,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一过,如果案子还没进展,我就正式加入你们一起办理,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后果你们自负。”

我把快递里的资料分成两份,转头对众人说道:“我、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韩亮,这就去照片上女人的家里排查;韩轩、方尼坤、特雷西、杨海泽、寸寿生,你们五个回云江市的ScI调查局总局,找周队汇合后,一起去荒年山附近看看,重点查有没有可疑的痕迹或目击者。”

安排完任务,我们两拨人立刻分头行动,拿上设备就往各自的目的地赶。一旁的叶星看着我们雷厉风行的样子,愣在原地懵了好一会儿,直到办事处的门被风吹得晃了晃,才回过神,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分局。

我们一组按地址找到那女人的家,敲开门后,才知道她叫叶晶晶——而她的母亲,正是之前一直要介入案件的叶警官。我们说明来意后,在叶晶晶的协助下搜查屋子,竟在卧室衣柜后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密室。

推开密室门,里面挂满了照片,几乎全是叶警官和叶晶晶的合影,从叶晶晶小时候到成年,每一张都保存得很完整,看得出来叶警官对女儿极其珍视。

就在我们整理密室线索时,通讯器突然响起——韩轩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蒙兰市死者家楼下附近的角落里,发现了叶晴的尸体。我们立刻通知法医和叶警官,等叶警官匆匆赶到现场,看到尸体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通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显然是彻底懵了,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我蹲在尸体旁仔细勘查,手指突然摸到一缕细小的蓝色纤维,捏起来对着光看了看:“杜莹莹、小冉、林栀、苏念,这四个人之前的案子里,都和蓝色纤维有关联。到现在还出现同样的纤维,会不会是凶手对‘蓝色’有特别的认知,才会反复留下这个线索?”

叶警官盯着叶晴的尸体,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加入这个案件的调查,我必须找出凶手。”

我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轻声提醒:“叶警官,叶晶晶是你的女儿,按照办案规定,你得回避。而且现在发现的死者和你女儿名字相近,你参与进来容易影响判断。”

这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叶警官猛地转过身,声音瞬间拔高,语气里满是怒火:“回避?那是我女儿的安全还没保障!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看着不管?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必须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倔强和急切,显然是彻底绷不住情绪,当场大发雷霆。

我看着叶警官通红的眼睛和紧绷的侧脸,语气软了些,上前想劝她:“行了,你先冷静点!连续折腾这么久,你身子早扛不住了,好好去休息,不然真会倒下的,到时候怎么保护晶晶?”

这话不仅没让她平静,反而彻底点燃了她的情绪。她猛地挥开我伸过去的手,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委屈:“休息?现在人都死在跟前了,我女儿还可能有危险,我怎么休息得下去!你们不让我查,难道要看着凶手继续害人吗?”她的声音越说越哑,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里的红血丝也越发明显。

我蹲下身,在死者衣兜的夹层里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展开一看,信的开头写着“致母亲”。我立刻将信递给叶警官,没敢先读内容。

叶警官颤抖着接过信,指尖划过“母亲”两个字时,呼吸都变得急促。她快速扫过信上的字迹,越往后看,脸色越白,握着信纸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等看完最后一行字,她手里的信纸“飘”落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尸体,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显然是彻底懵了,连眼泪都忘了掉。

叶警官盯着我们,语气里带着几分决绝:“反正我不参与此案的话,你们迟早会后悔的。”说完,她没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现场。

画面转到蒙兰市局局长办公室。叶警官推门而入,脸色依旧紧绷。局长放下手里的文件,皱着眉问道:“叶警官,你这急匆匆的,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我要查我女儿死亡的真相!”叶警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他们不让我参与,可那是我女儿相关的案子,我必须查清楚!”

局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行了,你先冷静点。你知道吗?他们ScI调查局,是何风生在1995年7月16日创建的ScI小分队,一年后也就是1996年7月16日,才在咱们蒙兰市的莲花办事处成立了现在的分局。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的破案率一直特别高,甚至比你职业生涯里的平均破案率还要高,你该相信他们的能力。”

叶警官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刚才的急切和怒火瞬间消散,她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显然是被局长这番话彻底懵住了。

王思宁蹲在尸体旁,抬头看向我,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风生,接下来该怎么查?蓝色纤维这条线越来越乱了。”

我捏着那缕蓝色纤维,眉头紧锁着分析:“关于蓝色纤维的关联者共五人。最早的杜莹莹,尸体是在K472次列车上发现的;后来小冉出现,还曾试图‘自杀’,我们介入后才发现她和蓝色纤维有关;再之后林栀和苏念也是一起被关联到线索里的,现在又多了这具新尸体——算下来已经是第五具了。”

我顿了顿,把纤维凑到灯光下仔细看了看,继续说道:“我在想,凶手会不会是织衣服工厂的员工?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是他(她)的设计方案被上级领导否决了,心里积怨,才把穿或用蓝色纤维衣服的女人当成目标杀害?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受害者都和蓝色纤维有关联。”

王思宁听我分析完,脸上还是带着愁容:“可蒙兰市这么大,织衣服的工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们总不能一家家去查吧?根本没方向。”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一个穿着浅粉色外套的女人突然走了过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王思宁,开口就问:“黄思宁,你怎么在这儿?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在干这行啊?”

王思宁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早就不叫黄思宁了,现在叫王思宁,当年的名字早就不用了。”

女人身后跟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这时也走上前,笑着拍了拍王思宁的肩膀:“思宁啊,好久不见!我家丫头在街上看见你,非要拉着我过来认认,说怕认错了人。”

王思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黄叔啊!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们。您家丫头……确实跟以前比,变化挺大的,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我们几个人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一会儿黄思宁一会儿王思宁,还有突然冒出来的黄叔和黄女士,完全摸不清这之间的关系,全都懵在了原地。

这时,那个黄女士突然上前一步,眼眶微微泛红,对着王思宁问道:“爸爸都跟我说了,当年要不是家里反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现在……为什么不和我结婚?”

王思宁被这话问得一愣,随即连忙摆手,语气有些无奈:“你误会了,我现在心里只有我兄弟何风生,我们是一起办案的搭档,我所有心思都在查案上,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

黄女士听完这话,像是没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彻底懵了,嘴里喃喃着:“怎么会……你不是当年那个意思吗……”

我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拍了拍王思宁的肩膀,对着黄小姐解释:“黄小姐,你别误会,王思宁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们俩从一起办第一个案子开始,就一直是过命的搭档,他心里真没别的想法。”

这话像是彻底点燃了黄小姐的情绪,她猛地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好兄弟?那当年他为什么要答应我爸,说等他稳定了就和我处对象?现在说只是好兄弟,这不是耍我吗!”她越说越激动,双手攥得紧紧的,眼眶也瞬间红了,显然是把积压多年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王思宁看着情绪激动的黄小姐,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认真:“从始至终,我都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当年答应你爸,也是怕老人家担心,没说清楚。你现在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之间真的没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话说得直白,黄小姐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僵住,随即眼眶更红了,站在原地咬着嘴唇,半天没再说话,显然是没料到王思宁会把话说得这么彻底。

空气僵了足足几分钟,黄女士盯着王思宁,眼眶里的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突然,她抬手就朝着王思宁的脸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现场格外刺耳。

她的手还僵在半空,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决绝:“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只把我当妹妹?早知道这样,当初你为什么不干脆说清楚!”王思宁捂着脸,没反驳也没躲开,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思宁被这一巴掌扇得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脸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疯了吧!你居然敢打我?”

我见状立刻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盯着黄女士严肃开口:“行了!就算有误会,也不能动手。王思宁现在是在职警员,你这十年不见,刚见面就动手,这已经算袭警了,再闹下去性质就不一样了!”

黄女士听到“袭警”两个字,瞬间懵在原地,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没过几秒,她又梗着脖子,语气带着不服气的质疑:“ScI了不起吗?你们办案就是这么对待人的?他当年答应我的事不算数,现在我发泄一下还成错了?说不定你们查案也像他待人一样,根本不负责!”

黄叔看着女儿越说越不像话,又想起刚才她动手打警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没等黄女士把话说完,他突然抬手,“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黄女士的脸上。

黄叔的手还僵在半空,语气又急又怒:“你给我闭嘴!思宁现在是警察,你袭警还敢质疑人家办案?当年的事本就不是他的错,你闹到现在还没完没了,像什么样子!”

王思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语气里满是气愤和失望:“我们ScI调查局是为了查案、为了还受害者公道,不是让你在这胡搅蛮缠的!1995年7月16日,我和何风生成立ScI小分队,第二天我们就成了过命兄弟,当年跟你说的话从来没涉及过感情,你别在这歪曲事实!”

这话刚说完,黄女士突然眼神一狠,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猛地冲上前,朝着王思宁的胳膊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王思宁的衣袖。

看到王思宁胳膊渗出血,我心一紧,立刻冲过去把他抱起来,对着韩亮吼道:“快!叫救护车,去蒙兰市市医院!”

等我们匆匆把王思宁送进医院急诊室,留在现场的人也把黄女士和黄叔带了过来。黄女士看着急诊室紧闭的门,再想到刚才自己手里的刀和王思宁的血,整个人彻底懵了,脸色惨白,手里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黄叔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再也忍不住,对着她大发雷霆:“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袭警还持刀伤人,现在不仅害了自己,还差点毁了思宁!你这辈子难道就这么毁了才甘心吗!”

黄女士被黄叔的怒吼戳中,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她猛地抬起头,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声音嘶哑地喊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甘心!当年他明明说过会等我,结果转身就和别人组什么小分队,把我抛在脑后!这十年我天天盼着见他,可他眼里只有兄弟、只有案子,根本没我!我就是想让他记住我,哪怕是恨我,也比把我当陌生人强!”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知道拿刀不对,可我没办法!我看着他对别人好,对我却只有敷衍,我心里像被火烧一样疼!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让他在乎我一次而已!”

我看着情绪失控的黄女士,语气里满是无奈:“行了,你根本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当初你说会支持他的选择,现在却因为自己的执念闹到这份上,你早就不是十年前那个明事理的姑娘了!”

黄女士愣在原地,眼神涣散,显然是被这话戳中,彻底懵了。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负责医生推着王思宁的病床走出来,扫了一圈问道:“病人家属呢?”

我立刻上前一步:“我们都是他的同事,也是亲人,除了那边的黄女士和黄叔。”

医生点点头,语气轻松了些:“放心,他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被划伤,缝了几针,后续好好休息,注意别感染就行。”

听到王思宁没事,黄女士的情绪却再次失控,她猛地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复杂的怒火与不甘:“没大碍?他没事我倒成了罪人?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话没说完,就被黄叔狠狠拽住,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王思宁躺在病床上,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黄女士,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疲惫的疏离:“黄女士,你走吧,以后别再找我,也别让我再看到你。”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黄女士。她猛地跺了跺脚,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走?你让我走我就走?我为你等了十年,现在你一句话就让我消失?王思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一边喊,一边伸手想去抓病床的栏杆,却被黄叔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思宁别过脸,不再看她。

过了几分钟,黄女士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但眼神里的不甘依旧没散,她挣脱开黄叔的手,盯着病床上的王思宁,语气带着浓浓的质疑:“你让我走,是不是因为觉得我丢了你的脸?还是说,你早就和ScI的人串通好,故意拿当年的事当借口,就是不想认我?”

她顿了顿,又把目光转向我,声音里满是怀疑:“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查案为公,现在王思宁受伤,你们连句公道话都没有,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对我做过的事,故意帮他遮掩?”

我看着她颠倒黑白的样子,忍不住皱紧眉头反驳:“行了,你别在这装糊涂!他受伤明明就是你拿刀划的,现在还想倒打一耙?再说了,从一开始就是你揪着过去不放,我们什么时候先撇清关系了?”

黄女士被这话噎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梗着脖子质疑:“我划他是因为他骗我!你们现在护着他,是不是因为他是ScI的人?要是今天受伤的是我,你们是不是就不管了?”她越说越激动,音量又不自觉地拔高,引得周围路过的护士频频侧目。

我盯着黄女士,语气严肃得没有一丝余地:“如果你受伤?先不说这事根本不会发生,就算真有意外,也不是你持刀伤人的理由。他现在受伤,你以为自己就能全身而退?这次看在黄叔和你一时冲动的份上,我们可以不立刻追究,但要是再有下一次,袭警罪、故意伤害罪,该有的罪名一个都跑不了!”

黄女士站在原地,脸上的质疑瞬间僵住,眼神一点点变得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没发出声音,显然是被“罪名”两个字吓懵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也一下子蔫了下去。

黄叔见气氛又要失控,赶紧上前拉住女儿的胳膊,语气急切又带着恳求:“丫头,别再闹了,咱们先回家,有话回去说行不行?”

黄女士本就被“罪名”吓得心慌,被父亲这么一拉,积压的情绪又瞬间爆发。她猛地甩开黄叔的手,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回家?回什么家!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坏人,连你也帮着外人!我不回!我就要在这问清楚,他王思宁到底有没有真心对过我!”她一边喊,一边往病床方向冲,幸好黄叔反应快,再次死死拽住了她。

我看着她还要往病床前冲,忍不住提高声音呵斥:“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王思宁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依不饶,非要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才肯停吗?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黄女士的怒火,她挣扎着想要挣脱黄叔的手,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我不要脸?是你们一群人合伙欺负我!他王思宁骗我感情,你们帮着他包庇他,现在还敢骂我不要脸?今天这事我没完!我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我看着黄女士歇斯底里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冰冷的平静:“你总觉得女人必须赢,赢不了就说别人作弊,自己占了理就说别人不对,这根本不是讲道理,是蛮不讲理!我们为什么要包庇王思宁?因为他是我们过命的兄弟,更是和我一样,为了查母亲被害真相才拼尽全力的人!”

我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对我们不敬,就是对两个含冤而死的母亲不敬!1995年7月16日我和王思宁创建ScI,不是为了耍威风,是因为我们的母亲都被凶手残忍杀害,我们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出真相,还天下受害者一个公道!你以为我们天天拼命查案,是为了什么?”

黄女士僵在原地,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去,眼神里满是震惊和茫然,嘴巴微张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显然是被这番话彻底懵住了,之前的嚣张和委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女士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神一亮,往前迈了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原来你们创建ScI是为了这个……那我也要加入!我可以帮你们查案,就算不能办案,端茶倒水也行!”

没等她把话说完,黄叔突然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这一巴掌比之前更重,黄女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捂着脸满眼难以置信。黄叔气得胸口起伏,声音都在发颤:“加入?你凭什么加入!你刚持刀伤了人,现在还想着凑这种热闹?赶紧跟我回家,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说完,他不等黄女士反应,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医院外走。

黄叔拽着黄女士往门外走,她却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走廊的栏杆,怎么拉都不肯起来,嘴里还带着哭腔嚷嚷:“我不回去!我就要留在这,我也要帮着查案!”活脱脱一副耍赖的模样。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气又无奈,忍不住开口:“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还在医院走廊里耍赖,就不怕别人看笑话吗?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有多荒唐。”

黄女士坐在地上,抹了把眼泪,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执拗,把自己藏在心里的计划说了出来:“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但我是真心想弥补!我家在蒙兰市开了三家纺织厂,认识不少工厂老板,你们不是要查织衣服的工厂吗?我能帮你们牵线,还能帮你们打听工人的消息,比你们一家家瞎找快多了!”

她说着,又往王思宁的病床方向挪了挪:“我不要工资,也不添麻烦,就想跟着你们,一是赎罪,二是……也想帮你们早点找到凶手,告慰你们母亲的在天之灵。”

我看着黄女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不用了。我和王思宁过去那些被你误解的纠葛,到今天已经彻底结束了。但我们ScI调查局追查真相、守护公道的故事,还远远没到终点。你不用再提这些无关的计划,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是没必要的话题。”

黄女士听完这话,脸上的执拗慢慢褪去,她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一个字。过了几秒,她缓缓松开抓着栏杆的手,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却没再哭闹,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显然是彻底后悔了,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也后悔没能早点明白这一切。

过了几分钟,黄女士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抹掉眼泪,眼神里又透出几分不确定的质疑。她盯着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们说故事结束了,是不是就是找借口赶我走?你们是不是早就有线索了,怕我跟着会碍事?”

她顿了顿,又看向病床上闭着眼的王思宁,语气里多了点委屈:“还有,你们说ScI的故事没结束,可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真的是在查案,不是在故意针对我吗?”

我看着她依旧不肯罢休的样子,语气里没了多余的耐心,带着几分冷意:“明明是你一次又一次针对我们——从动手袭警到持刀伤人,再到没完没了的纠缠,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选的。机会不是没有给过,但你全浪费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没有机会了。”

黄女士被这话戳得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质疑瞬间凝固,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黄叔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的傻女儿,再闹下去也没用,咱们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黄女士愣了愣,眼神里最后一点执拗也散了,没再反驳,跟着黄叔慢慢走出了医院。

几天后,王思宁伤口恢复得不错,顺利出了院。我们一行人直接回了ScI办事处,刚把案卷摊开,准备分析蓝色纤维案件的线索,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黄女士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一张纸。

看到我们,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的质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之前的医院附近办公。”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墙上挂着的“ScI蒙兰分局”牌子,语气平静地说:“这里是我们分局的办公点,我们一直在这里处理案件。”

黄女士攥着纸的手紧了紧,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和慌乱看向王思宁:“王思宁,你其实是我姑姑啊!刚才我姑姑还当着家里人的面骂我,说我不该跟你们闹……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整你们的,就是之前太糊涂了。”她说着,眼眶又红了,手里的纸也因为用力攥着,边缘皱成了一团。

黄女士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的姑姑领着一个捧着书的女孩走了进来。姑姑脸上带着几分歉意,一边打量着我们,一边解释:“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侄女之前不懂。

黄女士的话音还没落地,办公室的门就被再次推开,她的姑姑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头捧着书的女孩——女孩手指夹着书签,显然是从相亲局上被匆匆叫过来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对“无聊相亲”的无奈。

姑姑一进门就先朝着我们递上歉意的笑,伸手把还想说话的黄女士拉到身后:“真是对不住,让各位见笑了!我这侄女之前是钻了牛角尖,我已经好好说过她了。今天本来是带我女儿去相亲,听说她又跑到这儿来,赶紧就拉着孩子过来给各位赔不是。”

一旁捧着书的女孩抬起头,对着我们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补充了句:“我妈说必须过来当面道歉,不然不放心。”手里的书封面还露着,显然没完全从相亲局的枯燥里抽离出来。

黄女士的姑姑往前挪了半步,目光落在王思宁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问道:“王思宁,你家里人现在都在哪啊?要是方便,以后也能走动走动。”

王思宁靠在办公椅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身边同事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暖意,声音清晰又坚定:“对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黄女士以及你们母女两个以外,都是我的家人。”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软了下来,旁边的同事也跟着笑了笑,黄女士的姑姑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色,倒是黄女士站在一旁,眼神微微暗了下去。

黄女士姑姑的女儿往前站了一步,先礼貌地笑了笑,开口介绍自己:“我叫黄晓,之前常听我妈提起您。” 话音刚落,她便话锋一转,直接问道:“王先生,请问您现在有自己的车子和房子吗?”

王思宁闻言,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平静地回答:“车子是ScI调查局配的工作用车,平时只用于办案。房子的话,我住的是局里的六人宿舍,大家一起住也方便讨论案情。至于你说的住宿,附近的莲花国际酒店离分局近,我们加班晚了偶尔会在那临时住下。”

黄晓的目光突然转向我,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追问:“你既然是他的家人,那要是他以后娶了我,你说说看,婚后该怎么养娃娃?”

我看着她这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忍不住挑眉反问:“怎么养?按你这意思,不就是让他一个人养你们母女俩吗?真要是生了个女孩,那就是三个女人围着他转,他不就成了你们家免费的男保姆?你生的女儿长大后,难不成还要接着让他当免费保姆?”

这话一出口,黄晓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张了张嘴却没反驳出来。黄女士的姑姑在一旁听着,也赶紧拉了拉黄晓的胳膊,显然是觉得这话戳中了要害。

黄晓母亲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怒气:“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晓晓是正经姑娘,想找个踏实人过日子,怎么到你这就成了要靠男人养、把人当保姆了?你这是故意埋汰我们家是吧!”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黄晓的手,眼神里满是不满地瞪着我:“我们晓晓条件这么好,嫁给王思宁是委屈自己了,你倒好,还说出这种没分寸的话,真是太过分了!”

我往前站了半步,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回怼:“我过分?明明是你们一上来就提车提房,还没怎么样就盘算着让他当‘免费保姆’,现在倒反过来指责我?当初你侄女差点把王思宁伤了,你们没一句正经道歉,现在又想借着相亲搅和,真当我们ScI好欺负,想把我们搞散是吗?你们这种只讲利益、不顾道理的女的,才是我们ScI最该防着的人!”

黄晓母亲被这话噎得脸色涨红,愣了几秒后,语气尖锐地开始质疑:“你这话纯粹是栽赃!我们什么时候想搞散ScI了?不就是问了几句车房、聊了聊养娃吗?你们至于这么上纲上线,还把我们当敌人?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不想好好谈,故意找借口赶我们走!”

我指着墙上“ScI调查局”的牌子,语气里没了半分耐心:“你们既然知道这里是办案的地方,不是聊家长里短的茶馆,为什么还揪着车房、养娃的事不放?我们这里是查案的,不是给你们招‘免费保姆’的地方!”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母女俩,声音冷了几分:“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们分析案情。王思宁是ScI的核心成员,要是他不在,我这个社长就算撑着,也撑不起整个局的办案节奏——你们这点事,还没资格在这耗着!”

黄女士见状,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快步走出了分局。黄晓也跟着皱起眉,拉了拉母亲的衣角,小声说:“妈,我们也走吧,这里本来就不是说话的地方。”

可黄晓母亲却一把拽住她,不仅没动,反而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强行挤出笑容,开始扯些无关的话忽悠我们:“哎呀,年轻人说话就是直,咱们别往心里去。其实我是觉得王思宁这孩子踏实,跟我们晓晓特别配,要是成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帮你们ScI介绍点生意呢!你们看,我家在蒙兰市还有些人脉……”

她絮絮叨叨说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显然是不想就这么放弃,还想继续纠缠。

我看着她还在喋喋不休,语气斩钉截铁地打断:“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同意。反正,我们ScI绝不会和连最基本做人道理都不懂的人打交道——就算你嘴上说自己会做人,可从你们一进门提条件、算利益的样子来看,你根本就没学会怎么尊重人,怎么真诚待人。”

这话直接戳中了要害,黄晓母亲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没找出一句像样的话,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黄晓听着母亲还在不死心纠缠,又看着我们冷下来的脸色,终于忍不住爆发,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声音里满是怒火:“妈!你别再说了行不行!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在这丢人现眼!”

她红着眼眶,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无奈:“我早就说过不想来这种地方说这些事,是你非要拉着我来,现在好了,人家把我们当没教养的人,你满意了?”说完,她不等母亲反应,转身就往门外跑。

黄晓母亲见状也慌了,嘴里念叨着“你这孩子跑什么”,急匆匆地追了出去,办公室的门被风带得晃了晃,终于恢复了清净。

我们没再耽误时间,纷纷围到办公桌前。我把蓝色纤维的检测报告摊在中间,指着上面的成分数据说:“之前送检的纤维,除了常见的棉纺成分,还掺了微量的荧光剂,这种型号在蒙兰市只有三家工厂在用。”

王思宁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工厂位置:“明天我们分两组去查,一组去城东的盛达纺织厂,另一组跑城西的宏业和城南的惠民,重点问最近有没有订单要做深蓝色面料,尤其是要出口的。”

同事老周点头应下,顺手把案卷里的证人笔录整理好:“之前走访的工人说,上个月见过有人拉着满车深蓝色布料出厂,当时没登记车牌,明天可以去厂区附近的监控点调记录。”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敲定了第二天的调查计划,台灯下的蓝色纤维样本被夹进案卷,案件的线索也随着讨论,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第73章(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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