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3月16日
地点:蒙兰市毛利码头海上派出所
会议室里,我们已经收拾好证物箱,何居然正拿着航海图和海上派出所的民警确认最后登岛细节,韩亮则在检查通讯设备,所有人都在为去罗兰岛做最后的准备。
就在这时,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班主任突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滑出刺耳的声响。她冲到校领导面前,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凭什么让我辞职!不就是提了一句罗兰岛吗?那些学生闹脾气关我什么事!你们就是看我好欺负,跟这些警察合伙针对我!”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拽校领导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不辞职!我在学校教了五年书,凭一个学生的话就把我开除?你们这是滥用职权!今天你们不收回决定,我就不让他们去罗兰岛!”说着,她竟然快步挡在会议室门口,张开双臂,摆出一副要拦着我们的架势,脸上满是破釜沉舟的偏执。
所长的女儿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听到班主任的喊叫,立刻皱着眉反驳:“什么滥用职权啊!校领导是按规定办事,明明是你不听学校安排,擅自想改集体活动路线,还在我们面前乱提罗兰岛,这才是你自己滥用老师的身份瞎做主!”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班主任心上。她张着嘴,原本要喊出的话卡在喉咙里,脸上的愤怒瞬间褪去,只剩下满眼的懵然。她愣愣地看着所长的女儿,又转头看向校领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之前那股撒泼的劲像是被瞬间抽走,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挡在门口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旁边的校领导趁机上前一步,语气冷淡:“你现在的行为,更能说明我们的决定没有错。请你立刻离开,不要耽误警方办案,否则我们将联系保安处理。”
校领导的话刚落,班主任突然安静下来,原本扭曲的表情瞬间褪去,眼神里的慌乱和愤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她缓缓放下张开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看向所长女儿时,语气带着几分莫名的笃定:“我比你懂。”
这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场。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动作缓慢却利落,之前的狼狈模样荡然无存。再开口时,声音也沉了下来,不再尖利,反而带着一丝冷意:“你们以为罗兰岛只是个普通的岛?以为那艺术馆里藏的只是线索?别太天真了。”
她走到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海面,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整个人的气质彻底变了——不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老师,反倒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深沉,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盯着她骤然转变的模样,语气里满是警惕,直接戳破心中的疑虑:“行了你,别在这故弄玄虚!我们当调查员,查案冒险是本分,但你刚才那番话,倒像是早就知道罗兰岛的底细。你该不会是早就清楚那个地方,还故意哄骗学生想去吧?难不成,那罗兰岛的艺术馆,其实是你的什么魔鬼训练营?”
这话一出,班主任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上那抹诡异的笑瞬间消失。她沉默了几秒,再抬眼时,眼神里只剩下一丝被戳穿后的坦然,竟直接点了点头:“是,我确实知道罗兰岛不简单,也想过让学生去那边‘历练’——但我没害他们的心思,只是想让他们看看课本外的世界。”
校领导听到这话,脸色更沉,当即拿出手机联系保安:“不管你有没有恶意,违背校规、误导学生就是事实。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派出所,后续会有人跟你对接离职手续。”
班主任没再争辩,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海面,随后拎起地上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没有之前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不甘的辩解,就这么安静地离开了她待了五年的教师岗位,消失在码头的人群里。
我们没再过多关注她的去向,毕竟罗兰岛的线索还等着我们去追查。何居然收起航海图,对着众人点头:“时间差不多了,巡逻艇已经在码头等着,我们出发。”
巡逻艇破开晨雾,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水痕,约摸半小时后,远处海平面上终于浮现出罗兰岛的轮廓。靠岸时,咸湿的海风裹着岛上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拎着证物箱、带着设备,沿着简陋的石阶登上岛屿。
顺着码头旁的小路往里走约百米,一座欧式风格的艺术馆突然出现在眼前——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庞大。米白色的外墙爬满深绿色藤蔓,顶端是尖顶穹顶,穹顶下排列着十几扇拱形落地窗,窗框上的铜饰虽有些氧化,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精致。艺术馆正面的大门足有两人高,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正中央嵌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模糊的字迹能辨认出“罗兰岛艺术馆”五个字,整体透着一种复古又神秘的气场,远远望去,像一座藏在海岛深处的古堡。
我们一行人握着设备,轻轻推开艺术馆厚重的大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闷响,打破了岛上的寂静。进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正前方的景象吸引——一幅几乎占据整面墙的油画悬挂在中央,画框是深棕色的实木材质,边缘雕刻着缠绕的藤蔓花纹,透着复古的厚重感。
画中场景是一间昏暗的书房,左侧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观者,只能看到他微微前倾的肩膀,似乎在认真倾听;右侧的男人则侧身而坐,手肘撑在书桌边缘,手里捏着一支钢笔,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神却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两人中间的书桌上摊着一张泛黄的纸,纸上隐约能看到几行潦草的字迹,整个画面色调偏暗,却用细腻的笔触勾勒出谈话时的微妙氛围,明明是静态的油画,却让人莫名觉得下一秒画中人就会开口说话。
韩亮立刻掏出相机,对着油画多角度拍摄,同时提醒众人:“大家小心点,先检查周围有没有异常,这幅画说不定藏着线索——你们看画中书桌的抽屉,好像留了一条缝。”
韩亮拍摄油画的间隙,杨海泽和两名ScI民警沿着艺术馆一层的墙壁检查,很快在两侧墙面发现了几扇隐藏的门——门与墙面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门把手的金属光泽反光,很难被察觉。每扇门的右侧都钉着一块金属牌,上面用黑色颜料标注着不同的编号:“01”“03”“05”“07”,数字间隔均匀,却不见偶数编号的门。
我走过去摸了摸编号“01”的门,门板冰凉,推了推发现纹丝不动,显然是锁着的。转头看向众人,我语气郑重地说道:“这样,我们不要分开进行调查。从进门到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地方设计得很特殊,刚才韩亮也注意到油画里的细节,说不定真像我们担心的那样,密道特别多。一旦分开,不仅容易出危险,后续汇总线索时也会不好分析,咱们就集中力量,先从眼前这几扇编号门和这幅油画查起。”
我伸手拧开01号门的锁芯,门后空间比预想中宽敞,正对着的墙面赫然并排开着五扇小门,门楣上分别标注着“01-1”到“01-5”的编号。我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指着这五扇门明确分工:
1. 01-1组:何风生(我)、王思宁、1名ScI民警
2. 01-2组:何居然、骆小乙、1名ScI民警
3. 01-3组:韩亮、韩轩、1名ScI民警
4. 01-4组:方尼坤、特雷西、1名ScI民警
5. 01-5组:杨海泽、寸寿生、1名ScI民警
各组分别推开对应编号的小门,进入了五个风格迥异的房间:
01-1组(何风生、王思宁、1名ScI民警):宿舍
01-2组(何居然、骆小乙、1名ScI民警):教室
01-3组(韩亮、韩轩、1名ScI民警):书房
01-4组(方尼坤、特雷西、1名ScI民警):手术室
01-5组(杨海泽、寸寿生、1名ScI民警):病房
我弯腰从宿舍的枕头下摸出一个泛黄的信封,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信纸,上面用蓝色墨水写着三行歪歪扭扭的字。我将信纸展开,让王思宁和身边的民警一起查看,轻声念出内容:“第一句‘望龙斯罗渡斯’,第二句‘兰瞿龙啸欧拉’,第三句‘岛澜裂笼熬莎’。”
念完,我盯着这三行毫无逻辑的话皱了皱眉,手指在纸上逐字划过,突然顿住:“不对,这里面好像藏着字——不就是我们所在地罗兰岛吗?你们看,‘罗’在第一句的‘斯罗’里,‘兰’在第二句的开头,‘岛’在第三句的最前面,这三个字不就在这三句里面各取一个字吗?”
王思宁凑近一看,立刻点头:“还真是!把每句里的这个字连起来,正好是‘罗兰岛’,看来这封信是在暗示这里和岛屿本身有关联。”旁边的民警也补充道:“说不定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其他线索藏在这三句话里。”
我正和王思宁琢磨信里的其他隐藏信息,旁边的民警突然指着宿舍角落的床头柜喊道:“这里有个箱子!”我们走过去一看,床头柜最下层放着一个深褐色的金属箱,箱盖正面印着清晰的“mooSE”标志,尝试掰动箱扣却纹丝不动,显然是带锁的。
没过多久,通讯器里陆续传来其他组的声音——何居然在教室的讲台下发现了同样印着“mooSE”的箱子,韩亮也在书房的书柜夹层里找到同款箱子,连方尼坤所在的手术室、杨海泽所在的病房,都分别在器械柜、床头柜里发现了带有相同标志的箱子,且全都无法打开。
更巧的是,每个房间里都藏着一封类似的信,信上的三句诗虽个别字有差异,但都能从中找出“罗”“兰”“岛”三个字,拼出我们所在的岛屿名称。
“看来这不是巧合,”我对着通讯器说道,“‘mooSE’箱子和藏字诗是统一布置的线索,得先想办法打开一个箱子,说不定能找到串联所有房间的关键。”
我们将五个房间的发现汇总后,确认了所有线索完全一致:每个房间都藏着一封手写三句诗的信,每封信都能拆解出“罗”“兰”“岛”三字;同时,每个房间的隐蔽角落都放着一个深褐色金属箱,箱面印着清晰的“mooSE”标志,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撬开。
“五封信、五个箱子,连内容和样式都分毫不差,”王思宁拿着信纸对比,语气肯定,“这绝不是随机摆放的,大概率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想让我们通过这些线索找到下一步方向。”旁边的民警也补充道:“关键应该在‘mooSE’标志或者那三句诗上,说不定诗里除了‘罗兰岛’,还藏着打开箱子的密码。”
我蹲在金属箱前,手指摩挲着箱面的锁孔,抬头对众人说道:“是钥匙锁啊!没有对应的钥匙,再怎么撬也没用。”
王思宁凑过来查看锁孔,眉头微蹙:“那钥匙在哪呢?五个房间我们刚才只找了显眼位置,说不定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通讯器通知其他组:“各组先别纠结箱子,再把各自房间仔细搜一遍,重点找小型金属物件,尤其是钥匙类的东西,二十分钟后回到五个房间外的公共空间汇总信息。”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重新聚集在01号门后的大厅里,却都摇了摇头——宿舍的床板夹层、教室的粉笔槽、书房的书脊缝隙、手术室的器械盘、病房的枕头芯都查过了,连半点钥匙的影子都没找到。
“房间里没发现钥匙,”韩亮掏出笔记本记录,“会不会钥匙不在房间里,而是需要用那三句诗来换?”方尼坤也附和:“或者五封信、五个箱子要凑在一起用?单独一个根本解不开。”
我看着桌上一字排开的五封信和五个mooSE箱子,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说出自己的推测:“这样,我觉得这里可能不是随机布置的线索——你们想,五个房间、五封信、五个箱子,会不会对应着五个人?但反过来想,是这五个人自己组的局,还是有第六个人,把这五个召集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是为六个人准备的局,我们现在找到的,只是之前有人来组局留下的痕迹。”
“有人组局?”王思宁立刻皱起眉,伸手拿起其中一封信反复翻看,“你的意思是,之前有六个人在这里待过,还特意留下这些线索?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在传递什么信息,还是在设什么陷阱?”
旁边的何居然也补充道:“如果是组局,那‘mooSE’标志说不定就是组局人的代号,或者和这六个人的身份有关。我们得再想想,那三句诗里除了‘罗兰岛’,会不会还藏着和人数、身份相关的信息。”
我指着桌上的五封信,语气带着几分严谨:“首先我们现在完全没有头绪,既不知道这六个人的名字,也不清楚组局的人到底是谁。更关键的是,组局的人未必是局外人,很可能就是这六个人中的一个——毕竟能把线索布置得这么规整,还知道用‘罗兰岛’和‘mooSE’箱子串联,大概率是熟悉这里情况的人。”
王思宁顺着我的话往下想,手指点了点信纸:“要是组局人在六个人里,那这五封信会不会就是另外五个人留下的?说不定每封信对应一个人,而组局人没留下自己的信,只负责把他们召集过来。”旁边的民警也点头:“这么看的话,打开mooSE箱子的钥匙,或许就和这五个人的信息有关,得从诗里再挖挖细节。”
我突然想起宿舍房间里还有一幅挂在床头的画没仔细检查,立刻带着王思宁和民警返回。走近才发现,画框边缘有细微的缝隙,轻轻推动画框,背后的墙面竟隐约有凸起感。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何居然的声音:“我们在教室黑板上方的画后面,发现墙面有凸起。”紧接着,韩亮、方尼坤、杨海泽也陆续报告,各自房间的画背后都有类似凸起。
我们立刻对比五幅画的细节——每幅画上都有圆形、正方形、长方形三个相同图形,只是位置各不相同。我让各组报出图形坐标,在纸上画出对应位置,发现当把五幅画的图形位置重叠时,三个图形的交点恰好对应宿舍画背后的凸起处。
我伸手按压那个凸起,墙面“咔嗒”一声弹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一把银色钥匙。其他组按照同样的方法,也在各自房间画的图形交点凸起处找到钥匙——正好五把,与五个mooSE箱子一一对应。
“原来钥匙藏在这里!”王思宁拿起钥匙,兴奋地说道,“这三个图形就是定位标记,得凑齐五幅画的位置才能找到准确点。”
我拿起一把钥匙,对着mooSE箱子的锁孔插进去,轻轻一转,“咔嗒”一声,箱盖应声而开——里面没有复杂的物件,只有一个黑色U盘静静躺在垫着绒布的凹槽里。其他组也陆续打开箱子,果然每个箱子里都装着一个同款U盘。
韩亮立刻掏出笔记本电脑,接过U盘逐一插入。屏幕亮起,每个U盘里都只有一段视频,画面一开始是罗兰岛的航拍镜头,碧海环绕着岛屿,艺术馆的穹顶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主要内容是罗兰岛的介绍,”王思宁盯着屏幕,轻声说道,“讲了岛屿的历史和艺术馆的建造背景。”
我凑近屏幕,手指点了点视频里闪过的几个画面:“等一下,你们看,视频后半段还出现了五个不同的地方——有废弃的灯塔、海边的岩洞、山顶的旧信号塔,还有两个在艺术馆里没见过的房间,每个地方都标了名字。”
暂停视频,我转头看向众人:“这样,我们只能再分开一次,每组拿着对应U盘里的地址,去这五个地方调查。重点查这些地方有没有和‘mooSE’标志、之前的组局人相关的信息,随时用通讯器保持联系。”
我们按照U盘视频里的地址分头行动,废弃灯塔的储物间、海边岩洞的深处、山顶信号塔的机房……五个地点里,每组都找到了两个印着“mooSE”标志的箱子,还在显眼位置看到了挂着的画。
这些画和之前艺术馆里的一样,每幅都有圆形、正方形、长方形三个相同图形,只是位置不同。我们照着之前的方法,先标记出十幅画的图形坐标,找到交点处的凸起,果然从里面摸出了钥匙,顺利打开了十个箱子。
箱子一打开,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都顿了顿——每个箱子里都放着一张单人照片,照片上的人表情严肃,背景看起来都是艺术馆的不同角落。我们把十张照片凑到一起,试着拼接,竟正好组成了两张五人合照:一张里五个人站在艺术馆大门前,另一张则是在海边的礁石上。
我盯着照片上的人,手指在两张照片间来回移动:“这十个人看起来是两拨人,会不会是之前在这里有过对抗?比如分成六人和四人进行pK?毕竟之前推测有个组织者,说不定组织者就在六人里,带着五个人和另外四人对峙。”
韩亮把照片用相机拍下存档,补充道:“两张合照里没人重复,确实是十个人。而且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细微的标记,说不定就是分组的信号,得再仔细看看照片里有没有其他线索。”
我把两张五人合照平铺在地上,对着众人说道:“这样,我们一行人分成两组,分别前往这两张照片背后的场景调查。一组去艺术馆大门前,另一组去海边礁石处,仔细排查这两个地方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随后我明确了分组:我、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韩轩、2名ScI民警为第一组,负责艺术馆大门前的场景;韩亮、方尼坤、特雷西、杨海泽、寸寿生、3名ScI民警为第二组,前往海边礁石处。确定好分组后,两组人各自带上设备,分别朝着照片里的两个地点出发,约定一旦发现异常就立刻用通讯器联系对方。
第一组沿着艺术馆外围走到大门前,我们蹲在照片里几人站立的位置仔细排查,地面的碎石、大门的铜饰、周围的藤蔓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明显异常。直到韩轩在大门左侧的灌木丛后,摸到一个被落叶盖住的小木箱——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个银色面具,面具旁还压着一把钥匙,钥匙柄上刻着“02号”的字样。
与此同时,第二组在海边礁石处也有了发现。他们踩着礁石仔细搜寻,杨海泽在一块较大礁石的缝隙里,找到一个防水布袋,里面装着一把生锈的刀,还有一把通往“03号(地下室)”的钥匙。
两组人通过通讯器同步信息后,我说道:“看来02号房间和地下室藏着新线索,我们先汇合,再一起去查这两个地方。”
我们在艺术馆大门口汇合,简单交换了各自找到的物品——银色面具、02号钥匙,还有生锈的刀、03号地下室钥匙。我把钥匙和物品分别交给何居然和韩亮保管,随后对众人说道:“现在分两路行动,一路去02号房间,一路去地下室,大家务必仔细搜查,有任何发现立刻用通讯器同步。”
分组很快确定:我、王思宁、骆小乙和2名ScI民警带着02号钥匙,前往艺术馆内寻找02号房间;何居然、韩亮、韩轩、方尼坤、特雷西、杨海泽、寸寿生及剩下的3名ScI民警,则拿着03号地下室钥匙,去艺术馆底层找地下室入口。确定好路线后,两队人分别转身,朝着不同方向出发,艺术馆里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拿着02号钥匙,在艺术馆一层走廊找到标着“02”的房门,插入钥匙一转,门顺利打开——这是个名副其实的面具房间,四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有带着夸张纹路的、有覆盖半张脸的,材质从木质到金属不等,在灯光下透着诡异的氛围。
我们在房间里仔细搜寻,王思宁突然发现墙角的木质柜子晃动时有空洞感。推开柜子,后面果然藏着一道狭窄的暗道,仅容一人通过。我们依次爬进暗道,顺着陡峭的台阶往下走,大约走了十几级,脚下突然变得平坦——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空间,何居然他们正举着照明灯等在那里,显然我们已经抵达了地下室,和另一组成功汇合。
“你们也找到暗道了?”何居然走上前,“我们用03号钥匙打开地下室入口,刚进来就听到这边有动静。”我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暗道:“从02号房间的柜子过来的,看来这两个地方早就通过暗道连在一起了。”
随后,该地下室就是一个屠宰场。生锈的铁架上还挂着断裂的铁链,地面残留着暗褐色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气,让人忍不住皱眉。
何居然从墙角捡起一本泛黄的手册,快速翻了几页,抬头看向我,语气凝重:“表哥,这个手册里记录的内容,和那个学校之间有交易啊!里面提到了好几次物资运输和人员交接,地点都指向毛利中学。”
我接过手册,指尖划过模糊的字迹,沉声道:“这样,我们继续查,重点找手册里提到的交易凭证,再看看这屠宰场的角落里,会不会藏着和交易相关的线索。”
探案吧第六季
时间:2007年3月16日
地点:蒙兰市毛利中学门口
清晨的校门口本该是喧闹的,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向校园里面进去,家长们的叮嘱声此起彼伏。可此刻,所有声音都被一阵尖锐的争执打断——那个在ScI调查局里因查案思路和众人吵得面红耳赤、被私下称作“女神探”的女孩,正站在学校大门旁的梧桐树下,和对面的中年男人对峙。
她的头发因为激动有些凌乱,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原本清亮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和委屈。见父亲依旧坚持不让她参与毛利中学的案子,她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猛地抬脚踹向路边的护栏,“哐当”一声巨响,惊得旁边路过的自行车都晃了晃。她转过身,对着父亲嘶吼:“我不!我现在就能查案!你们就是觉得我年纪小,看不起我!”
喊完,她一把抓过地上的书包,手臂用力一扬,书包狠狠砸在水泥地上。拉链崩开,课本、笔记本散了一地,一支银色钢笔滚到路边,笔尖磕在石头上变了形。周围路过的学生吓得立刻停下脚步,原本打闹的身影瞬间僵住,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看着不敢靠近;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也愣在原地,有的下意识把孩子往身后护,眼神里满是惊讶和疑惑,小声议论着什么。
有几个低年级的小朋友被她的吼声吓得眼睛发红,紧紧攥着家长的衣角躲到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学校门口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梧桐树叶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孩身上,空气里满是她急促的喘气声,还有没忍住的、带着哭腔的抽噎声,格外刺耳。
父亲脸色铁青,一把攥住女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皱起眉,拽着她就往学校旁边的空地走——那里没什么行人,只有几堆待清理的落叶。刚停下脚步,父亲就松开手,指着她的鼻子压低声音怒吼:“你闹够了没有?校门口那么多人看着,你就不知道丢人?查案是说你想查就能查的吗?”
女儿本就满肚子委屈,被父亲这么一吼,情绪更激动了。她猛地抓起肩上的书包,手臂狠狠一甩,书包“啪”地砸在地上,里面的作业本散落出来,混进了枯黄的落叶里。“丢人?我只想查清楚真相,这有什么丢人的!”她红着眼眶反驳,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透着不服输的倔强。
我们一行人刚走到毛利中学门口,就看到空地上围着几个人,走近才发现是那个在ScI吵过架的女“神探”正和一个中年男人争执。我皱了皱眉,走上前开口:“干什么啊!已经几个小时了啊!还不进去上课,在这闹什么?”
她听到声音猛地转头,原本就泛红的眼睛瞬间瞪圆,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一把推开身边的父亲,快步冲到我面前,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我用你管?!你们都觉得我不行,觉得我只会添乱,可我就是想查清楚这个案子!现在连上课都要被管着,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做决定!”说着,她还伸手抹了把眼睛,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连带着之前积压的情绪也一起爆发出来。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语气放缓了些:“把书读完,可能要几年的,但这是基础。而且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们要进去查一下食堂的肉是用什么弄的,这才是眼下的重点。”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系着黑色围裙的男人快步从学校里冲出来,老远就扯着嗓子喊:“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来查我们食堂!知不知道这会影响学生吃饭?”他跑到校门口,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怒火,显然就是食堂负责人,一来就直接大发雷霆,语气里满是不满和抗拒。
我往前一步,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严肃:“影响学生吃饭,你还知道在乎这个?那你倒是说说,食堂里用的肉到底是什么来源?对了,我们是ScI调查局和海上派出所的民警,这是证件。”说着,身边的民警递过证件。
他探头看清证件上的字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愣了几秒后,他突然声音发颤地开口:“是……是我糊涂,进了些来源不明的冻肉……我、我现在就离职,马上就办手续!”话没说完,他就慌慌张张地转身往学校里跑,连围裙蹭到了路边的栏杆都没顾上。
我们正准备跟着食堂负责人进学校核实冻肉情况,就见一个穿着精致连衣裙、拎着名牌包的女人快步走来,老远就对着校门口的我们喊:“你们是怎么回事?凭什么随便查我们学校食堂!还逼得食堂负责人要离职,这学还开不开了!”
走到近前,她叉着腰,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怒火,语气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夫人,你们要是拿不出正经手续,今天别想踏进学校大门一步!学生们的饮食安全我们自然会管,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食堂负责人被校长夫人的怒火逼得停下脚步,转过身,声音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激动:“李兰芳,你不要这样好吗?你和送肉的那家老板有一腿,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汇报给校长!”
这话像颗炸雷,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没等校长夫人反驳,一个穿着西装、面色严肃的男人快步走来——正是毛利中学的校长。他显然听到了刚才的话,走到校长夫人面前,语气冰冷:“李兰芳,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还和不合格肉源的老板勾结,你这是拿学生的健康当儿戏!我们离婚吧,现在就去办手续。”
校长夫人脸色瞬间煞白,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她上前想拉住校长的手,却被躲开,只能慌乱地质疑:“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和他只是认识,没有勾结!是食堂负责人污蔑我,他是想推卸责任!”可她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怎么看都像是在辩解。
就在校长夫人慌乱辩解时,一个穿着学校后勤制服的男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脸色惨白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食堂后面的仓库里,有人死了!”
这话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校长夫人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下意识喊道:“别声张!赶紧把人送到加工厂去,加工成肉……”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两名民警已经反应过来,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手铐“咔嗒”一声铐在她手腕上。
我看着她惊恐的脸,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李女士,你疯了吧!你刚才说的加工厂,加工的就是这种肉?我们查到的食堂冻肉,根本不是普通肉,就是人肉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校长看着被民警控制的李兰芳,又想起监控里她行凶的画面,怒火中烧,咬着牙说道:“李兰芳,你不仅勾结奸商、拿学生健康当儿戏,还犯下这样的重罪,我们之间彻底完了,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
随后,我们调取了学校所有监控,画面清晰显示,死者是前几天来食堂核查食材的工作人员,因发现李兰芳的秘密,被她诱到仓库杀害。随着李兰芳被正式逮捕,所有证据链闭合,这起骇人听闻的“食物案”就此彻底结束。
刚处理完李兰芳的事,那个被称作“女神探”的学生突然冲到我面前,双手攥得紧紧的,眼眶通红却带着一股韧劲,声音拔高了几分:“为什么还是不让我加入ScI?我知道这次案子我没帮上太多忙,但我能查线索、能分析情况,你们不能一直把我当小孩!”她越说越激动,连带着之前积压的委屈也涌了上来,语气里满是不甘。
而李兰芳因故意杀人、危害公共安全等多项罪名,最终被判处长期监禁,从此背负起长达二十多年的牢狱之灾,为自己的疯狂行为付出了沉重代价。
【第72章(I),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