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续的投降,并不意味着北疆就此太平。那些曾追随他南下,在幽州烧杀抢掠,见势不妙又率先逃窜的乌桓、鲜卑部落,依旧盘踞在草原山林之间,犹如疥癣之疾,若不彻底清理,迟早再生祸乱。平燕大都督张苞深知,恩威并施,方是长久之道。如今“威”已初步立下,但还需一场彻彻底底的军事碾压,让这些桀骜不驯的胡骑从此听到汉军的鼓声便胆寒。
襄平初定,张苞便召集众将,在原本田续的“皇宫”内商议后续方略。
“田续虽平,然乌桓峭王、慕容涉归、段日陆眷等部,狼子野心,反复无常。此次若不予以严惩,使其伤筋动骨,他日必再生事端!”张苞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意,大军稍作休整,即刻分路出击,追剿诸胡,犁庭扫穴,务使其十年内不敢南顾!”
陆抗沉吟道:“都督所言极是。然胡人散居草原山林,逐水草而居,行踪不定。我军多为步骑,深入追击,恐耗时日久,且补给困难。”
赵统接口道:“陆都督所虑极是。故而我军当分路进击,明确目标,以精骑为主,辅以熟悉地理之向导,不求占据其地,但求摧毁其部族聚集点,焚其草场,掠其牛羊,擒杀其首恶!使其知我大汉兵锋之利,非其所能抵挡!”
马承摩拳擦掌:“末将愿为先锋!西凉铁骑,正适于奔袭草原!”
朱然和关兴也纷纷请战,蓟城被围的憋屈,他们急需在战场上发泄出来。
张苞综合众将意见,迅速制定出详细的追剿计划,其部署充分考虑了地理、敌情和自身优势:
西路军由马承为主将,魏平为副,率西凉铁骑及幽州突骑共两万,出卢龙塞,北上进入濡源草原,主要目标是追击并打击向西北方向逃窜的乌桓峭王部。此路地势相对开阔,利于骑兵机动。
中路军由张苞亲自统帅,赵统为副,率精锐步骑三万,自柳城北上,沿白狼水河谷,向白狼山方向推进,清剿在这一带活动的鲜卑段部及其他小股部落。此路兼顾河谷与山地,需步骑配合。
东路军由陆抗为主将,朱然、关兴为副,率水军并步卒两万。水军继续巡弋渤海,威慑并封锁辽东以东海岸,防止残敌从海路逃窜或获得补给。步卒则自襄平东出,进入长白山余脉及鸭绿江流域,清剿可能藏匿于此的残敌,并震慑高句丽,使其不敢收容燕国或胡人残部。此路地形复杂,山林密布,需谨慎推进。
“各路军马,以雷霆之势出击,遇有抵抗,坚决歼灭!降者,迁其部众于内地分散安置;顽抗者,尽屠其青壮,分其妇孺!务必打出我大汉军威,让漠南漠北,皆闻风丧胆!”张苞的命令,带着冷冽的杀意。非常之时,需用非常手段。
计划已定,汉军这台刚刚经历大战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西路军:马承、魏平——奔袭乌桓
马承与魏平率领的两万铁骑,如同出鞘的利剑,自卢龙塞呼啸而出,涌入广袤的濡源草原。西凉铁骑本就擅长长途奔袭,魏平所部亦悍勇异常。他们采取“闪电突袭,分进合击”的战术。
马承亲率主力一万,直扑斥候探明的乌桓峭王本部可能的驻扎地。他们日夜兼程,马蹄踏碎草原的宁静。当汉军骑兵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乌桓营地外围时,峭王部众还在为南下的失败和损失而沮丧,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
“杀!”马承一马当先,手中长矛如同毒龙,瞬间挑翻数名乌桓骑士。两万铁骑如同钢铁洪流,瞬间冲垮了乌桓人仓促集结的防线。魏平则率另一部骑兵,从侧翼包抄,截断其退路。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乌桓人虽然勇悍,但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且怀着复仇之火的汉军铁骑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营地被焚毁,牛羊被驱散,敢于抵抗的男子被无情斩杀。峭王在亲卫拼死保护下,仅率数百骑狼狈西逃,遁入更深的草原。马铁并未穷追,而是按照计划,彻底扫荡了濡源一带的乌桓势力,将其部落打散,俘获人口、牲畜无数,方才振旅而还。此战,乌桓峭王部元气大伤,数年内难以恢复。
中路军:张苞、赵统——荡涤段部
张苞与赵统的中路军,推进则更为稳健。三万大军沿白狼水河谷北上,步骑协同,如同移动的堡垒。
鲜卑段部相比乌桓,更为分散,且多依山傍险而居。张苞采取“步步为营,清剿结合”的策略。大军所至,先派精锐斥候扫清前方障碍,主力随后跟进。遇到小股部落,能招抚则招抚,令其迁往指定地点;若遇抵抗或疑似敌对部落,则立即以优势兵力围歼。
在白狼山一带,段日陆眷试图利用山地地形,集结了数千骑兵,企图伏击汉军先头部队。然而,张苞早有防备。他令赵统率步兵抢占制高点,以强弓硬弩覆盖战场,自己则亲率骑兵埋伏于侧翼山谷。
当段部骑兵呼啸着冲向看似“孤立”的汉军步兵时,迎接他们的是如同飞蝗般的箭雨。与此同时,张苞率领的骑兵从侧翼猛然杀出,拦腰将段部骑兵斩为两段!段日陆眷大惊失色,仓惶率残部遁入深山。张苞也不深入追击,而是下令放火烧山,将段部可能的藏身之所和草场付之一炬,同时将俘获的段部人口尽数迁往幽州内地安置。
中路军一路推进,如同梳篦般将白狼水至辽西故塞之间的区域梳理了一遍,凡有组织的抵抗都被粉碎,零散的部落要么归附,要么远遁。
东路军:陆抗、朱然、关兴——镇抚东陲
陆抗的东路军,任务相对复杂。他坐镇襄平,指挥若定。
水军方面: 舰队持续在渤海巡弋,甚至前出至沓津等地,耀武扬威,使得沿海部落和小国震恐,纷纷遣使至襄平,表示臣服,绝不敢收留叛匪。
陆路方面: 朱然和关兴各率一军,分路扫荡。朱然稳重,负责清剿襄平周边及辽东平原的残余敌对势力,安抚地方,重建秩序。关兴勇猛,则率精兵深入长白山余脉,清剿藏匿的田续残部和不服管束的本地濊貊部落。关兴充分发挥其勇武,数次亲冒矢石,攻克险要山寨,擒杀匪首,极大地震慑了辽东东部的山野之民。
陆抗的方略,以水军威慑,陆路清剿安抚相结合,迅速稳定了辽东腹地及以东区域的局势,并将大汉的声威,远播至朝鲜半岛北部。
历时近两个月的追剿,汉军三路出击,战果辉煌。
西路军马铁重创乌桓峭王部,使之远遁漠北。
中路军张苞扫平了辽西至白狼山区域的鲜卑段部及其他胡族势力,将其组织度彻底打散。
东路军陆抗则稳固了辽东,并将影响力扩展至鸭绿江畔。
整个战役过程中,汉军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高效的指挥体系和严明的纪律。无论是正面野战、山地攻坚还是长途奔袭,汉军都表现出了压倒性的优势。尤其是装备上的代差,汉军精良的甲胄、锋利的环首刀、强力的弓弩,以及偶尔亮相的霹雳营火器,给胡人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汉军……不可敌!”
“他们的马比我们的快,刀比我们的利,箭比我们的准!”
“还有那天雷……太可怕了!”
类似的言论,在幸存的胡人部落中飞速流传。曾经蠢蠢欲动、认为中原王朝可欺的念头,被彻底碾碎。他们终于再次回想起被强汉支配的恐惧,并且意识到,这个新的大汉,比之前任何一个朝代,似乎都更加可怕,更加不可撼动。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这句久违的宣言,仿佛再次响彻在北疆的天空。不仅乌桓、鲜卑残部纷纷遣使至襄平请罪,表示永世臣服,纳贡称臣,就连更北方的柔然、敕勒等部,以及东北的高句丽,也都被这场雷霆万钧的军事行动所震慑,主动派来使者,带着礼物,表示恭顺。
北疆,迎来了数十年未有的真正和平与秩序。
公元249年秋,北疆大局已定。
张苞留陆抗总领幽州,辽东,辽西军事民政,以其沉稳和智略,镇守这新拓的疆土和复杂的民族地区。留关兴辅佐陆抗,以其勇武和威望,弹压地方,安抚胡汉。
张苞则亲自押解着投降的田续,以及那方象征着天命正统的传国玉玺,率领赵统、马谡承、魏平等主要将领及十万得胜之师,浩浩荡荡,班师回朝。
随行的,还有乌桓、鲜卑等各部族被迫派出的“侍子”和进贡的队伍,他们垂头丧气,与意气风发的汉军将士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军一路南行,所过州县,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欢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人们不仅为平定叛乱、拓土开疆而欢呼,更为这个重新强大起来、足以震慑四夷的大汉帝国而自豪。
北疆的铁与血,铸就了新的长城。大汉的龙旗,在蓟城、在襄平、在每一个被收复和开拓的堡垒上高高飘扬,向整个世界宣告着:东方巨龙,已然苏醒,其威仪,笼罩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