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听完吴老这番话，心里已大致明白。
“国家政策至关重要，我们不能长期依赖外部技术，一旦遭遇掣肘，又没有自主技术体系支撑，整个产业链将面临崩溃！”
“您放心，吴老，我在这方面有充足信心。
只要给我平台和时间，您需要的技术产品，我几乎都能研制出来。
”
见李成如此笃定，吴老颔首认同。
“我们正计划成立一个研发机构，想请你担任首席工程师，你意下如何？”
李成毫不犹豫地应下：
“只要国家需要，我定义不容辞。
”
吴老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国家有你这样的人才，何愁不强？若人人都有你这般觉悟，当前贫困落后的局面定能迅速改观。
”
李成同样充满信心：
“我坚信，几十年后国家必将焕然一新，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
”
二人相谈甚欢，不禁共同展望未来。
这时吴老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李成神色顿时凝重：
“我昨天去公安局查了些资料，发现一个严重问题。
”
“什么问题？”吴老疑惑。
“我们院里的聋老太太，很可能是敌特。
”
吴老闻言震惊：
“这怎么可能？一个老太太怎会是敌特？”
“千真万确，”李成肯定道，“她亲口承认的，还说杜局长是她的同伙。
这意味着杜局也可能身份可疑。
”
吴老顿时警觉，起身踱步：
“若果真如此，必须尽快清除，否则危及国家安全！”
说着他匆忙收拾物品，准备驱车前往公安局。
李成急忙拦住：
“现在行动会打草惊蛇，对方毕竟身居要职。
我建议您安排我再见一次聋老太，彻底查清真相。
”
吴老却摇头反对：
“你有多大把握确定聋老太太就是敌特？”
李成沉吟片刻，肯定地说：“我有十足的把握，这确实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即便再见他，我也能让他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
吴老闻言也放下心来：“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兜圈子，直接召集人手前往警察局。
”
李成深以为然。
毕竟以吴老等人的身份地位，远在一个局长之上。
他当即召集了轧钢厂的厂长、副厂长，工程院副院长，以及省公安厅厅长。
一行人分乘红旗轿车，径直驶向警察局。
众人下车后，直奔警局大门。
值守的警员们见到这阵仗，都惊得目瞪口呆——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怎会突然齐聚于此？
王强最先迎上来，他是分管四合院片区的民警，与李成素有往来：“李工程师，您怎么带着这么多领导过来？这是有什么要紧事？”
“确有要事，我们要见聋老太太，请带路。
”
见这阵势，王强不敢多问，当即引着众人往里走。
聋老太太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这是杜局长的特意安排，以防她泄露什么秘密。
当众人来到牢房前，只见老太太正坐在地上发呆，面前摆着个碗。
就在她端起碗要喝时，李成突然大喝：“别喝！那东西有毒！”
这一声惊得老太太手一抖，碗掉在地上。
只见洒出的液体泛起白沫——分明是毒药无疑。
李成暗忖：杜局长定是怕身份暴露，才要灭口。
因此一见老太太端碗，便觉有异。
在场众人皆倒吸凉气。
王强连忙打开铁门。
聋老太太盯着地上白沫，咬牙切齿：“好狠的心！为了封我的口，竟要取我性命！我还不想死！”
李成带着吴老等人走进牢房。
李成平静地看着聋老太太，问道：“你大概不知道，手里这碗东西是有毒的吧？”
聋老太没有直接回答，只低声说：“没想到他居然要**灭口……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这人实在心狠！”
“你说的‘他’，是不是那位杜局长？”
聋老太太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淡淡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费尽心思把我送进这里。
”
“你说我不是好人？”李成声音沉了下来，“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五保户的事还算小，可你害了我的父母——这事你难道忘了？”
聋老太太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我从没跟你提过！”
——前天的对话里，李成靠系统让她吐露了真话，而事后她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今天你最好全部交代清楚，别指望有人救你。
你那位‘队友’正想**你**，把你的嘴永远封上，他才能高枕无忧。
”
聋老太太沉默片刻，李成说得句句属实。
想到对方竟在食物中**，她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要是我全说出来……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李成冷笑：“你觉得可能吗？不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主动交代，量刑会轻很多。
”
聋老太却一脸无所谓：“我都这把年纪了，再关几年肯定死在牢里。
早死晚死都是死，凭什么告诉你们？”
李成很清楚，她嘴上强硬，骨子里却比谁都怕死。
否则刚才也不会一见到毒药就那样激动。
“小李，抓紧时间吧，”旁边的吴老提醒，“你不是说有办法让她开口吗？”
李成点头，最后看向聋老太太：“我再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自己是敌特？”
“敌特”二字一出，聋老太瞬间面无人色。
她张口想辩解，却被李成打断：“别找借口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揭穿。
我不懂，你一边享受国家照顾，一边却背叛国家——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还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聋老太太闻言一愣，随即陷入沉默。
片刻后，她却平静下来，嘴角甚至泛起笑意：“你们不就是想逼我认罪么？可我根本不是什么特殊身份，凭什么认？我只是院里一个普通老太太，别往我头上乱扣帽子！”
听见这话，一旁的吴老等人面面相觑，神色困惑。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李成。
“人家都要对你下杀手了，你还护着他？真是可笑。
”李成再次使出激将法。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聋老太太转身背对着众人。
“你还有人味儿吗？把亲生女儿丢在外面，就为了保住五保户的名头？因为嫉妒就害死我爹娘？为了一己私利，连国家都能出卖，你配做人吗？”
“你摸着良心想想，在这个国家生活这么多年，哪点亏待你了？你的子女、亲戚、朋友，哪个不是在国家的庇护下长大的？你凭什么做这种龌龊事？”
聋老太太神色微动，但随即露出惨淡的笑：“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别人家老人都儿孙绕膝，我呢？除了一个残疾女儿，什么都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在乎什么？”
她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显然李成的话戳到了她内心痛处。
李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嘴硬，不得不再度动用系统的力量。
当两人目光相接，李成重新获得了控制权。
他转向吴老：“现在问她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
”
吴老虽心存疑虑，仍上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是四合院里的一个老太太，也是敌特。
”聋老太太面无表情地回答，却在众人中激起一片惊愕。
谁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干脆地承认，更震惊于她真实的身份。
李成继续追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害死我父母？仅仅因为嫉妒？”
“为什么？”聋老太太眼神凄然，“凭什么他们过得比我好？凭什么他们儿女双全，而我什么都没有！”
“不过，也不全是因为嫉妒。
我知道他们俩的身份——他们是我敌对阵营的人。
如果我不先下手，死的就是我。
”
李成和吴老闻言愈发震惊，李成立即追问：“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聋老太太面色平静，继续道：“我的身份是敌特。
敌特意味着背叛这个国家。
这个身份我原本隐藏得很好，可有一次我在交接情报时，被你父母撞见了。
那次我虽勉强应付过去，但他们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
“我知道，如果放任他们继续活着，我的身份早晚会被揭穿。
一旦暴露，等待我的只有死路。
那时候，我还不想死。
”
“所以，我先稳住他们，再用一些隐蔽的手段，慢慢把他们害死了。
”
李成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上前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你简直禽兽不如！我父母对你那么好，你却恩将仇报，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聋老太太却一脸无所谓，冷哼一声：“谁叫他们多管闲事？白眼狼怎么了？至少我还活得好好的，在四合院里呼风唤雨。
你父母呢？怕是早就化成泥土了。
”
聋老太太的话让李成怒火中烧，他再次挥掌抽向她，老太太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这时，吴老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关键信息，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当年李成的父母发现了你敌特的真实身份，没有立刻揭发，而是希望你能改过自新。
但你不但没有悔改，反而设计害死了他们，是这样吗？”
聋老太太毫不掩饰，反而笑了起来：“没错！谁让他们多管闲事？我不送他们下地狱，难道等自己先死？我可不想。
”
吴老闻言，深深叹息。
李成的父母曾是轧钢厂的技术骨干，父亲更是全国劳动模范，在表彰大会上受过嘉奖。
如此优秀的人，竟被这老妇所害。
当年，吴老曾与李成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两人志趣相投，相谈甚欢。
得知他离世的消息，吴老也曾悲痛不已。
后来，他听说李成成长为工程师，内心倍感欣慰，却始终未将这段往事说出。
他不愿让李成过早背负沉重的过往。
此时，吴老忍不住骂道：“你这老东西，真是罪该万死！”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吴老如此情绪激动，更不曾听他口出恶言。
可见，吴老此时也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目光沉重，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他对李成坦言：“其实我早就认识你的父母，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尤其是你父亲，是全国劳动模范，很多人都以他为榜样，连我也由衷敬佩他！”
“我记得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家，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从没出过大的差错。
”
“刚听说他去世的消息时，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那时不过三四十岁，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遭遇不测？但后来也只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
“没想到如今才发现，背后竟另有隐情！”
听到这里，李成心中一动。
他对父母的印象，只停留在父亲慈祥、母亲温柔的层面。
两人都很善良，乐于助人。
可谁想到，他们帮的竟是心如蛇蝎的聋老太。
“吴老，我父亲真的很伟大吗？”李成忽然问道。
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为了社会、国家奉献自己，还是只为了自己活得快乐，又或仅仅为了金钱与物质？
吴老先是一愣，随即朗声笑道：“当然伟大！他是全国劳模，工作兢兢业业，做出许多贡献，大家都以他为榜样，我也认为他是个非常伟大的人！”
李成听后十分感动，周围的人也都忍不住落泪。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好人总没好报，坏人却能活得那么潇洒？”李成咬牙切齿地瞪着聋老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