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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通鉴?宗室纪》载:萧桓与昌顺郡王萧栎御殿叙旧,谈及十七年前桓督战大同御瓦剌事。桓自御案抽屉取旧玉扣,青白玉质,边缘为岁月摩挲得圆润,正面浅刻 “桓” 字,指腹抚之语曰:“此乃贤弟昔年所赠平安符,朕困南宫寒夜,无炭火取暖,常攥此扣忆你‘守朝’之诺,心方稍慰。”

栎闻之,垂眸忆昔年掌内务府时,夜宿值房核后宫用度、朝官俸禄账册,三更不寐以防疏漏,却隐而未提 “借账册夹层递密信于谢渊” 之事 —— 彼时石迁把持内廷,栎恐南宫桓受冻,暗将宫监换班时辰、瓦剌使者行踪书于桑皮纸,藏账册夹层托老总管递往兵部,助谢渊精准送棉衣、药材。

时玄夜卫北司探子乔装内侍侍侧,袖藏密录簿,细录栎 “指尖反复蹭过袖口旧痕、攥袖时指节先白后松” 之态,察桓 “语带兄友之温,眸光却暗察栎神色变化” 之状。此忆非仅追念旧年,实为天德朝帝权稳固后,君知臣心而不宣、臣表臣服而藏功之权界校准 —— 玉扣为媒,绾系兄弟旧情;旧话为表,遮掩权力权衡;权分寸为里,暗定宗室与帝权之规。终以此番叙旧,成天德朝宗室安分、帝权不逾之隐性契约。

御殿茶烟袅袅缠玉扣,十七年旧事沉沉压心尖。那枚磨亮的玉 “桓” 字,映着权力更迭后最谨慎的兄弟温情,也刻着君臣之间最分明的权界 —— 半是温润旧物牵故念,半是冷硬规矩定朝纲。

龙潜吟

龙游浅底十有七,南宫寒夜雪封席。

玉扣温怀思故契,铁棂映月志难移。

玄夜侦奸除佞党,谢渊扶国固边圻。

宗藩守分循新制,朝列澄明扫旧泥。

老骥伏枥心犹壮,潜龙出渊气自奇。

一旦乘云归瀚海,江山万里复辉辉。

莫言久困消磨志,且看中兴待我施。

日月同光昭帝德,春秋永固镇华夷。

御殿内的银丝炭燃得愈发稳,火光明灭间,萧桓从御案抽屉中取出一枚青白玉扣 —— 玉质温润,边缘已被摩挲得圆润,正面刻着的 “桓” 字虽浅,却透着经年的光泽。他指尖捏着玉扣,指腹反复蹭过 “桓” 字,目光落在萧栎身上,语气里卸去了几分帝王的凛冽,添了十七年前的温软:“贤弟还记得这枚玉扣吗?十七年前朕要去大同督战瓦剌,前夜在你内务府的值房,你从袖中掏给我的,说‘皇兄带在身上,保平安’。”

萧栎的目光瞬间被玉扣吸住,指尖下意识蜷缩 —— 那玉扣是他当年寻内务府玉匠特制的,选的是永熙帝遗留的边角料,刻字时特意让玉匠浅琢,怕太张扬。他喉间滚了滚,才缓缓开口:“皇兄竟还带在身边…… 臣弟还以为,早随当年的兵戈丢了。” 这话里藏着试探,他想知道,萧桓是否还记得玉扣背后,那些没说透的托付。

萧桓将玉扣放在掌心翻转,火光照在玉上,映出细碎的光斑:“丢不了。大同督战时,这玉扣曾替朕挡过一箭 —— 箭头擦着玉扣飞过,只蹭破了龙袍。后来朕困南宫,寒冬里没有炭火,夜里就攥着它,想着你当年说‘臣弟定给你守好朝堂’的话,心里就暖些。” 他刻意提 “挡箭”“南宫攥玉”,是想让萧栎知道,这份旧情他从未忘,却也在暗里察萧栎的反应 —— 若萧栎只认 “守朝”,便显安分;若提其他,便需再辨。

萧栎的肩背微微放松,却仍不敢直视萧桓的眼睛,只垂眸盯着金砖缝里的细尘:“臣弟当年刚接内务府,连账本都理不顺,夜夜在值房核到三更,就怕漏了后宫用度、朝官俸禄,让皇兄在前线分心。” 他只提 “核账”,隐去了 “核账” 时藏在账本夹层里的密信,指尖却无意识地蹭过袖口 —— 那里曾是藏密信的地方,如今虽空,却仍留着当年的紧张感。

殿侧的玄夜卫探子(乔装内侍)垂着头,拂尘遮住半张脸,指腹在袖中密录簿上飞快书写:“桓出玉扣忆大同事,言南宫攥玉;栎忆核账,未提他事,指尖蹭袖显局促。” 炭盆里的银丝炭 “噼啪” 一声,火星溅到金砖上,探子眼角余光扫过萧栎,见他鬓角已沁出细汗,便在 “局促” 后添了个 “汗” 字。

萧桓见萧栎只提核账,便顺着话头往下说:“朕记得你当年值房的烛火,总比别处亮半宿。有次朕深夜从兵部过,见你趴在账本上打盹,面前还摊着‘后宫胭脂库用度’的单子,嘴角还沾着墨渍 —— 后来朕让内务府给你添了两盏琉璃灯,你还上书说‘臣弟不敢逾制’。” 他说的是实情,却也在暗里提醒萧栎 “君臣有制”,即便当年,也需守规矩。

萧栎的眼眶微微发热,那些被遗忘的细节,萧桓竟都记得。他抬手揉了揉眼角,声音轻了些:“皇兄体恤,臣弟至今记得那琉璃灯的光 —— 比寻常烛火暖,照在账本上,连数字都清楚些。” 他顿了顿,话锋微转,却仍绕着账本:“只是后来…… 皇兄被困南宫,内务府被镇刑司的人把持,臣弟再想核账,也得看石迁的脸色。有次为了查‘南宫月例’,臣弟还被石迁的人拦在门外,说‘宗室不得干预内廷’。” 他提石迁,是想将 “未能多关照南宫” 的缘由推给旧党,也暗表自己与旧党划清界限。

萧桓的指尖停在玉扣上,语气冷了几分:“石迁那厮,当年就敢擅权,若不是谢渊在边镇稳住防务,朕恐怕回不来。” 他刻意提谢渊,是想引萧栎说与谢渊的交集 —— 玄夜卫曾查到,南宫年间有 “内务府账本递至兵部” 的记录,却未查清是谁所递,如今正好借回忆探探。

萧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知道萧桓在等什么,却不敢直接承认。他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借茶水压下喉间的涩意:“谢大人忠勇,臣弟只在朝会上见过几次,听人说他当年为了筹赎金,连祖宅都卖了 —— 这样的忠臣,是大吴的福气。” 他绕开 “递账”,只赞谢渊,既表认同,又避敏感。

探子在密录簿上添道:“桓提谢渊,栎赞其忠,避谈交集。” 他见萧栎端茶时手微颤,便又补了 “持盏颤” 三字 —— 这些细微的反应,都是萧桓要的 “人心佐证”。

萧栎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御案上的《江南收成奏疏》上,却走神想起十七年前的那个深夜 —— 石迁把持内务府后,他怕南宫的萧桓受冻,便趁 “核旧账” 的由头,将宫监监视南宫的换班时辰、瓦剌使者在京的落脚点,写在极薄的桑皮纸上,折成小方块,藏在 “后宫胭脂库用度账” 的夹层里,再让内务府老总管以 “送旧账至兵部核验” 的名义,递到谢渊手中。

那三次递账,每次都像走在刀尖上 —— 第一次,老总管被镇刑司的人盘查,好在账本太厚,才没被发现;第二次,瓦剌使者突然改变落脚点,他连夜改密信,手指被墨汁染黑;第三次,石迁怀疑他,派人盯了他三日,他只能装病卧床,才躲过盘问。这些事,他从未对人说过,连府里的管事都不知,如今萧桓提起玉扣、提起谢渊,他竟有些怕 —— 怕萧桓知道后,说他 “私通外臣”;又怕萧桓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隐忍便没了痕迹。

“贤弟在想什么?” 萧桓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萧栎的思绪。萧栎猛地回神,见萧桓正拿着玉扣,递到他面前:“这玉扣,你当年刻‘桓’字时,是不是特意让玉匠浅琢?朕后来才发现,反面还有个‘栎’字,被玉纹遮着,不仔细看找不到。”

萧栎低头一看,果然见玉扣反面有个极浅的 “栎” 字,被一道天然玉纹拦着,若不翻转到特定角度,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 当年刻双字,是想 “兄弟同守”,后来萧桓被困,他便再也没敢看这玉扣的反面。“皇兄……” 他刚开口,声音就带了颤,连忙别过脸,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萧桓将玉扣推回他面前:“你留着吧。当年你赠朕平安,如今朕还你念想 —— 往后见这玉扣,就想起咱们兄弟当年,也想起大吴的根基,是靠‘守’出来的。” 他说 “守”,既指当年萧栎守朝,也指如今萧栎需守宗室本分,话里藏着期许,也藏着警告。

萧栎攥着玉扣,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传来,却暖不透心底的忐忑。他想开口问 “皇兄是否知道密信”,话到嘴边却变成:“臣弟…… 谢皇兄赐还。臣弟定当好好收着,不忘当年‘守’的本分。” 他终究没敢提密信,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萧桓看着他攥紧玉扣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玄夜卫虽没查到 “谁递密信”,但 “内务府账本递兵部” 的时间,与萧栎 “核旧账” 的时间完全重合,再加上萧栎此刻的反应,答案已很明显。但他没点破 —— 有些事,说透了反而生隙,不如让它藏在玉扣里,成兄弟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端起桌上的凉茶,对殿外喊:“再换一壶热的雨前茶来。” 内侍很快端来新茶,茶汤嫩绿,热气袅袅。萧桓为萧栎斟上,道:“别总想着过去的事了,说说现在 —— 刘焕刚递来江南收成奏疏,今年水灾过后,粮价竟比去年还低些,多亏陈忠调度及时,把边镇余粮调了些过去。” 他刻意转话题到江南收成,是想让萧栎知道,朝局已稳,无需再提过往的 “暗助”,安心做安分郡王便好。

萧栎顺着话头应道:“刘焕大人管粮饷是一把好手,陈忠侍郎也勤勉,江南百姓能安稳过冬,全靠他们。臣弟外邸附近的粮店,近日也降了价,百姓都在说陛下英明。” 他只赞朝臣、颂帝王,绝口不提自己,显尽臣服。

探子在密录簿上写下:“桓转话江南收成,栎赞朝臣颂帝,显安分。” 他见萧桓嘴角露出浅淡的笑,便又添了 “桓面露悦色”—— 这场回忆的博弈,终以 “旧情不丢,权界不越” 落下半场。

萧栎捧着热茶杯,指尖的暖意让他想起南宫的寒夜 —— 那时他听说萧桓连棉衣都不够,便想送些过去,却被石迁拦着,说 “宗室不得私通被囚帝”。后来他才想到 “递密信” 的法子,让谢渊借 “边镇犒军” 的名义,给南宫送了两批棉衣,还夹了些驱寒的药材。

他偷偷抬眼,见萧桓正翻看江南奏疏,便轻声问:“皇兄在南宫时,冬天…… 还缺炭火吗?臣弟后来听内务府老总管说,有次连地龙都没烧。” 这话里藏着试探,想知道谢渊是否把棉衣送到了。

萧桓翻过奏疏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语气软了些:“后来谢渊送了两批棉衣来,还带了太医院的干姜,地龙也烧起来了。他说是‘边镇将士感念朕,凑钱买的’,朕知道,定是有人在背后递了消息,不然他怎么知道南宫缺这些。” 他没明说是萧栎,却点破 “有人递消息”,是想让萧栎知道,他的暗助,自己都懂。

萧栎的心脏猛地一松,眼眶又热了 —— 原来萧桓都知道。他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叶,声音轻得像耳语:“能让谢大人递上东西,也是皇兄的福气。” 他仍不承认,却悄悄松了攥着玉扣的手,指尖的紧绷终于散去。

萧桓没再追问,只道:“也是大吴的福气。若没有谢渊这样的忠臣,没有你这样守本分的宗室,朕复位也难。” 他把 “忠臣” 与 “宗室” 并提,是在肯定萧栎的价值,也在划定 “忠臣理政、宗室守分” 的界限 —— 这正是他要在《宗室管理制度》里明确的核心。

殿侧的探子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记在密录簿上,连 “萧栎抬眼三次”“萧桓翻奏疏两次” 这样的细节都没放过。他知道,这些细微的反应,比直白的言语更能反映人心 —— 萧栎的 “三抬眼”,是从紧张到放松;萧桓的 “两翻奏疏”,是从试探到肯定。

密录簿上已写满了三页,从 “玉扣启忆” 到 “江南转话”,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神色变化,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探子甚至记下了 “萧栎攥玉扣的力度变化”—— 从最初的 “指节发白” 到后来的 “指尖微松”,这背后是萧栎心理的转变,也是萧桓 “温语控局” 的成效。

此时,萧桓忽然看向探子,道:“去把刘焕叫来,朕有话问他江南粮价的事。” 探子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 “是”,捧着拂尘退出去 —— 他知道,叙旧已近尾声,接下来便是政务,自己的监控任务也暂告一段落。

走出御殿时,探子悄悄将密录簿藏进内务府的值房抽屉 —— 按周显的指令,每次监控结束,需将密录簿暂存此处,待散朝后由专人取走。他抬头望了望御殿的朱漆大门,心中暗叹:帝王的兄弟情,果然藏着最多的分寸,也藏着最细的权衡。

刘焕很快来到御殿,萧栎见状,连忙起身躬身:“皇兄与刘大人议事,臣弟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他没等萧桓开口,便后退两步,转身往外走 —— 他知道,此刻离开是最妥帖的选择,既不耽误政务,也不让自己陷入 “旁听朝政” 的嫌疑。

萧桓看着他的背影,道:“路上小心,外邸若缺什么,让管事递牌子来内务府。” 这话是给足了宗室体面,也划清了 “需递牌子” 的规矩 —— 即便缺物,也需按制申请,不可私取。

萧栎脚步一顿,回头躬身道:“臣弟谢皇兄关怀,外邸一切安好,无需费心。” 他拒绝了 “递牌子” 的便利,显尽避嫌之心。走出御殿时,他攥着玉扣的手贴在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玉的温润与心跳的平稳 —— 这场忆旧,虽没说透密信,却让他彻底放下了心。

御殿内,刘焕看着萧栎的背影,低声问:“陛下,昌顺郡王今日…… 似有心事?” 萧桓拿起密录簿(探子已留下),翻了两页,道:“是有心事,不过现在没了。你说江南粮价,还能再降些吗?” 他将密录簿推到一边,专心议政务,仿佛方才的忆旧只是插曲,却不知这插曲,已为《宗室管理制度》敲定了 “恩威并施” 的基调。

萧栎回到外邸,径直走进书房,从书架最上层取下一个紫檀木匣 —— 里面放着永熙帝赐的《资治通鉴》、当年的内务府账本,还有几封旧家书。他打开匣子,将那枚玉扣放在账本旁,指尖轻轻拂过玉上的 “桓” 与 “栎” 字,嘴角露出久违的笑。

管事进来禀报:“郡王,玄夜卫的人刚才来传周显大人的话,说‘陛下令宗室邸宅每季度递一次子弟言行册,您这里…… 需明日便递。’” 萧栎点头:“知道了,你去把府里子弟的名单拿来,我亲自核对,确保没有与旧党往来的。” 他知道,这是萧桓对宗室的 “常规监控”,也是《宗室管理制度》的预演,自己唯有照做,才能安稳。

管事递来名单,萧栎逐一看过,在 “萧瑜(长子)”“萧诺(次子)” 旁画了圈:“这两个在太学读书,你去叮嘱他们,只许专心学业,不准议论朝政,更不准与朝臣子弟私交。” 他对子弟的约束,比萧桓的要求更严 —— 经历过南宫的动荡,他比谁都清楚,安分才是宗室的生路。

夜深时,萧栎仍在书房翻看那枚玉扣,窗外的月光照在玉上,映出清冷的光。他想起萧桓在御殿说的 “守本分”,想起谢渊的忠勇,忽然明白:大吴的江山,不是靠某个人的权力,而是靠 “君臣守职、宗室安分” 的平衡 —— 这枚玉扣,不仅是兄弟情的见证,更是这份平衡的象征。

萧栎离开后,萧桓与刘焕议完江南政务,便召来周显、王瑾、张文三人。御殿内的茶已凉透,萧桓将那本密录簿递给三人,道:“萧栎的言行你们看看,宗室安分,朝局便稳。王瑾、张文,《宗室管理制度》要加两条:一是‘宗室子弟不得入太学议论朝政’,二是‘外邸需每季度递子弟言行册’,既给宗室体面,也防他们越界。”

王瑾接过密录簿,翻看后道:“陛下英明。加这两条,既能约束宗室,又不显得苛责,符合‘恩威并施’的祖训。” 张文也道:“臣这就去修改草案,明日便可发往各宗室邸宅征求意见。”

周显看着密录簿上 “萧栎递密信” 的隐性记录,道:“陛下,萧栎虽安分,却也与谢渊有隐性交集,需令玄夜卫多关注谢渊与宗室的往来,防‘臣与宗室勾结’之患。” 萧桓点头:“可,但不可过度监控,只要他们不越权,便留余地 —— 谢渊是柱石,萧栎是宗室首望,二者不可生隙。”

三人离开后,萧桓拿起那枚玉扣(萧栎忘在御案上),指尖摩挲着 “栎” 字,心中暗道:这枚玉扣,便作为《宗室管理制度》的 “信物” 吧,既记旧情,也明规矩。他将玉扣放回抽屉,与《宗室管理制度》草案放在一起 —— 旧情与规矩,终将在这份制度里,找到最妥帖的共存方式。

次日清晨,《宗室管理制度》修改草案发往各宗室邸宅,萧栎收到后,第一时间召集府中管事,逐条研读,尤其是 “子弟不得入太学议政”“每季度递言行册” 两条,他特意让管事抄录下来,贴在府中显眼处。

与此同时,谢渊收到周显的密信,告知 “萧栎曾递密信助南宫”,谢渊心中了然 —— 当年他能精准送棉衣,全靠那几本 “内务府旧账”,如今终于知道是谁所递。他提笔给周显回了封信:“萧郡王安分守己,与旧党无涉,可放宽监控,重点盯防其他宗室子弟。” 他不愿因 “密信” 之事让萧栎受疑,也想为朝局安稳添份力。

萧桓收到谢渊的回信后,嘴角露出笑 —— 谢渊的识大体,萧栎的安分,正是他想要的朝局。他召来王瑾,道:“《宗室管理制度》可正式颁布了,让礼部选个吉日,召各宗室郡王入宫,朕亲自宣讲 —— 就用那枚玉扣做例子,告诉他们‘旧情不忘,规矩不违’,才是宗室的本分。”

御殿的银丝炭仍在燃,那枚玉扣躺在御案上,映着窗外的晨光。十七年的旧事,终在这场忆旧里落定;宗室与帝权的分寸,也终将在这份制度里明晰。天德朝的朝局,如御殿的茶烟,虽有细微的缭绕,却已渐趋平稳 —— 而这场藏在玉扣里的忆旧,便是这份平稳最坚实的伏笔。

片尾

《宗室管理制度》正式颁布,萧桓在奉天殿召各宗室郡王宣讲,手持那枚 “桓栎双字玉扣”,言 “兄弟情可忆,君臣界不可越”,各郡王皆躬身应 “遵旨”。萧栎带头将玉扣供奉在府中祠堂,每日焚香时必拜,以示 “不忘旧情、恪守规矩”。

旧党案审结,石崇终身监禁诏狱,徐靖流放极北,镇刑司旧吏尽数遣散,玄夜卫将监控重点转向边境,不再紧盯宗室。谢渊整顿边镇防务,岳谦、李默协同秦云,在宣府卫、大同卫修建城防,瓦剌遣使求和,归还掳走的大吴百姓,边镇迎来久违的安稳。

江南收成喜人,刘焕、陈忠调度余粮,在各地设 “义仓”,以备来年灾荒;张文修订的《文官考核制度》与《宗室管理制度》相辅相成,“臣守职、宗安分” 的朝局基调彻底定下。

萧栎偶尔会收到萧桓赏赐的书籍、药材,却从不入宫谢恩,只上表称 “臣弟无德,愧受赏赐”。兄弟二人虽见面渐少,却通过 “言行册”“江南奏疏” 等间接传递着对朝局的关切 —— 那枚玉扣藏在祠堂,而玉扣承载的旧情与规矩,却已融入天德朝的每一寸安稳里。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元年御殿忆旧,实为‘帝权与宗室权’平衡之关键节点。萧桓以玉扣为媒,忆旧情而不纵权,察隐功而不点破,显帝王之智;萧栎以密信为隐,表臣服而不邀功,守本分而不越界,显宗室之明。二者以‘不说透’为默契,以‘守规矩’为底线,终使宗室从‘复辟隐患’变为‘社稷辅翼’。”

御殿的玉扣磨痕藏十七年旧事,金砖的纹路记君臣分寸。这场忆旧非仅追昔,实为天德朝 “旧情与规矩共生” 的制度预演 —— 帝王需懂 “恩威并施”,记旧情以暖宗室之心,立规矩以固皇权之基;宗室需懂 “安分守己”,藏隐功以避越界之嫌,守本分以获长久之安。

它告诉后世:江山的安稳,不在 “一人独断”,而在 “各守其位”—— 臣以忠理政,宗以安分辅,君以智衡权。那枚双字玉扣,终将成为大吴史册中最温情的符号:它映过兄弟的寒夜相扶,也划清君臣的权界分明,更见证着一个王朝在 “旧情不丢、规矩不违” 中,稳步走向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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