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一片狼藉的婚房。
白占山先醒了过来,宿醉的头痛和浑身的酸痛让他呻吟了一声。他坐起身,看着自己胸前、胳膊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抓痕和咬痕,像是被野兽蹂躏过一般。
“这个可恶的日本女人,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啊……”他低声咒骂着,自言自语道。
当他下意识地摸到自己的左眼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那高高肿起的眼眶让他瞬间想起了昨晚的情景。疼痛中,一股夹杂着屈辱的恨意,以及更加强烈的征服欲,在他心中翻腾。
他转头看向身旁还在睡梦中的田玉兰,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睡梦中都蹙着眉头。白占山冷笑一声,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你又要做什么!”田玉兰猛地惊醒,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说呢?”白占山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侵略性,不等她回答,便粗暴地吻住了她的嘴。田玉兰下意识地反抗,手脚并用地推打,但她的力量在白占山面前,如同蚍蜉撼树,被牢牢地压制住。不一会儿,屋内便再次陷入一片扭曲的“春色”。
直到两个小时后,这场单方面的征服才终于结束。
两人默默地穿好衣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然而,当白占山准备下床时,田玉兰却做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她居然破天荒地从身后,轻轻搂住了他的胳膊。
白占山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呦呵,刚才在床上不是还骂我‘八嘎’呢嘛,怎么现在又跟我亲近起来了?”
“你是我丈夫,我跟你亲近,难道不对吗?”田玉兰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背诵一句台词。
她的内心早已一片死灰。与其无休止地反抗,换来更深的痛苦和羞辱,不如认命。与其作对,不如友好相处,至少这样,她在这个陌生的家里,能过得好一些。更何况,那两次屈辱的亲热,竟让她荒谬地对这个强壮而粗暴的男人,产生了一丝病态的好感。
“有这个想法很好。”白占山大感得意,还色胆包天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我会好好对你的。”
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前往正房拜见父母白敬承和高月玲。
“爸妈,儿子(儿媳)给你们请安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占山啊,你的眼睛是怎么了?”白敬承放下手中的报纸,皱眉问道。
“爸爸,是我不小心,打到了占山的眼睛。”田玉兰抢先一步,低着头说道。
“哼,作为妻子怎么能打丈夫呢?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高月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斥责道,语气里充满了对这位日本儿媳的鄙夷。
田玉兰的身体僵了一下,搂着白占山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她低下头,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吞进了肚子里。而白占山,则享受着母亲的维护,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月玲,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白敬承放下报纸,扶了扶眼镜,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夫妻之间,肯定是占山做得不对,玉兰才会失手的。”
“你这么维护她做什么?”高月玲柳眉倒竖,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打了我们的儿子,我说她两句怎么了?”
“嗯?”白敬承只是淡淡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高月玲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白敬承这才转向田玉兰,脸上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玉兰,你别往心里去,月玲就这样,太溺爱占山了。”
“爸爸,我并没有生气。”田玉兰低着头,声音温顺得像一只小猫,“妈妈是因为我做得不好,才说我的。”
“嗯,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白敬承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吃过早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让下人给你们做去。”
“还没吃过,但现在还不能吃。”白占山抢先答道,“我们还没去给爷爷奶奶请安呢,这是规矩。”
“嗯,那先去见他们吧,别让你爷爷奶奶等急了。”白敬承说道。
“嗯,那爸妈,我们先过去了。”白占山说着,拉着田玉兰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高月玲立刻凑到白敬承身边,不满地嘟囔道:“敬承,你刚才为什么向着那个日本女人呀?”
白敬承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她是日本人,现在北平是谁当家,你没忘吧?如果把她得罪死了,让她回去跟她爹哭诉一番,那会给白家带来无妄之灾的!”
“这样啊……”高月玲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委屈,“我也是关心儿子嘛,你别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你可是我的宝贝。”白敬承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高月玲听了,脸上竟飞起一抹红晕,轻轻推了他一下:“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
“老夫老妻怎么了?”白敬承哈哈一笑,“对了,今天我们得回济南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已经收拾好了。”高月玲靠在他身上,“不过也不用这么着急回去吧?济南的胶庄不是有敬嗣和敬延他们两个在吗?”
“我也不能让我的两个弟弟太累呀。”白敬承说得一本正经。
“我看你不是担心他们累,是担心他们把你架空吧?”高月玲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他。
“我是那种人吗?”白敬承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你不是吗?”高月玲白了他一眼,“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走吧!”
说罢,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去备马车,把所有的行李都搬到车上去,我们即刻启程!”
那干脆利落的劲儿,让白敬承都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宠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