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神之旅》的终章见报那天,港九的雨下得缠绵。
尖沙咀报摊前,阿力举着报纸的手微微发颤——三百万字的连载,最终在三百二十万字处画上句点,李强踏碎虚空的最后一幕,被周明远写得荡气回肠,油墨香里仿佛都飘着九天之上的风。
“完了?”身后的工友们凑过来,声音里带着不舍。
阿力把报纸折了又折,塞进贴身的口袋:“后面不是写了?接着看《遮天》,说跟《神墓》《飘渺》是一个天地的故事。”
报社里,陈敬之正对着打字机出神。桌上摊着赵国强给的大纲,“九龙拉棺”四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他想起三年前刚接下《神墓》时,对着“以我魔血染青天”的句子犯怵,如今握着笔,指尖竟有些发烫——六百三十二万三千字的原着框架,要在香江的版面上铺展两年,每一个字都得对得起等在报摊前的读者。
第一期《遮天》见报,码头工棚里炸开了锅。
阿力念到“叶凡等一群年轻人被九龙拉棺带离地球”时,有人猛地拍了下大腿:“这棺椁,莫不是跟辰南的古墓有关?”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猜,连搬运货物时都在念叨“北斗星域到底有啥”。
茶餐厅的食客们则对着“源术”“圣地”等新词争论不休。穿长衫的账房先生戴着老花镜,逐字比对《遮天》与《神墓》的字句:“你看这‘源天师’,定是辰南那辈人的后裔!”
旁边卖鱼的阿婆也凑趣:“那九龙拉棺,是不是装着李强飞升后留下的宝贝?”
《遮天》连载到一年时,香江快报的日销量已冲破三十万份。
电器行的阿伟把报纸上的“叶凡战太古生物”剪下来,贴满了整个柜台,顾客来买收音机,都要先听他讲段最新剧情。
成衣铺的“源天师道袍”成了爆款,学生们穿着灰布长衫在街上走,袖口还特意绣上北斗七星的图案。
广告商们更是挤破了头。
国强米铺的新米广告换了说辞:“吃国强新米,如叶凡修源术,浑身是劲!”肉铺则挂出“战太古生物,需补太古之力——鹿肉特惠”的招牌,连汇丰银行的理财广告都蹭热点:“定投如修长生路,日积月累成大能”。
两年后,《遮天》在六百八十万字处收尾。
最后一期报纸刚摆上摊,就被抢得只剩纸角。
阿力把最后一份报纸揣在怀里,工棚里二十多个工友围着他,听他念“叶凡举教飞升”的终章,有人听得红了眼眶:“这就完了?我还等着看他回地球呢!”
没等大伙怅然多久,下期报纸就登出了《完美世界》的预告。
“石昊!天生至尊骨!”陈敬之在开篇就扔下重磅炸弹,港九的读者们立马忘了离别的伤感——这个在大荒里与凶兽搏杀的少年,比叶凡多了几分野性,比辰南添了几分纯粹,很快就成了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赵国强给的原着框架是六百五十七点六五万宇,但陈敬之和几个助笔作者越写越入迷。
他们在石昊闯秘境的章节里,添了段“误入妖兽老巢,一场乱战,进入上古炼丹房,炼出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
在与异界生灵大战时,加了场“以星辰为棋,布下周天星斗阵”的对决。
七百八十万字的篇幅,非但没让人觉得冗余,反而让大荒的世界更显磅礴。
报摊前的队伍里,多了些捧着笔记本的学生。
他们把《完美世界》里的功法名称、秘境地图抄下来,课间就在操场比划“搬血境”“洞天境”的招式。
有老师皱着眉没收报纸,转头却在办公室里偷偷翻看,对着“柳神”的描写啧啧称奇。
此时的香江快报,早已成了香港报业的无冕之王。
其他报社模仿着登载玄幻故事,却总被读者挑刺:“你这秘境不如《完美世界》的诡谲”“主角打架没石昊的狠劲”。
他们哪里知道,赵国强拿出来的,都是经过时间淘洗的顶尖之作,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那些藏在热血里的细腻,根本不是仓促模仿就能得来的。
《完美世界》完结那天,香港的印刷厂特意加印了纪念版,封面上印着石昊站在大荒之巅的剪影,旁边烫金写着“此生不弱于人”。
阿力买了十份,给工棚里的老伙计每人送了一份,说:“等咱老了,就给娃讲这个少年的故事。”
紧接着登场的《斗破苍穹》,又掀起了新的狂潮。
“莫欺少年穷”的句子刚见报,码头的年轻工友们就把这话刻在了工具箱上;
药老的形象深入人心,连药铺的伙计都学着报纸上的描写,在柜台后挂了幅“炼药图谱”。
有人想给连载的这几书排“玄幻榜第一”,陈敬之却在专栏里笑着反驳:“《斗破》的热血,《遮天》的苍凉,《神墓》的厚重,各有千秋,实在很难争个高下!”
这话登出来,读者们反倒更服了——香江快报的作者,格局就是不一样。
而另一边,科幻版块也换了新气象。赵国强把《三体》三部曲交到吴子轩手里时,只说了句:“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关于宇宙,关于人性。”
吴子轩起初没底,可写到“叶文洁按下发射按钮”时,突然找到了感觉。
他在“古筝行动”里加了段“纳米飞刃切割审判日号时,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晶”的细节;在“黑暗森林法则”被揭示时,添了段“地球观测站里,老科学家对着星空流泪”的描写。
《三体》的连载,让港九多了群“仰望星空”的人。
电器行的阿伟带着伙计们在天台架起望远镜,说要找找“三体星系”;
茶餐厅的墙上贴满了读者画的“水滴”草图,有人争论它的材质,有人惊叹它的完美。
更让人惊喜的是《诛仙》的登场。
张小凡在青云门的挣扎,与碧瑶、陆雪琪的纠葛,被张砚堂写得缠绵悱恻。
林太太们看这段时,总忍不住抹眼泪,说:“这娃子太苦了,比戏文里的陈世美还让人揪心。”
赵国强偶尔会去报社看看。他看着周明远对着《斗破》的大纲琢磨“异火榜”的排序,听着陈敬之跟助笔们争论《三体》里“宇宙社会学”的细节,心里总觉得踏实。
这些作者早已不是单纯的“照猫画虎”,他们把自己的理解、香江的烟火气,都揉进了故事里,让那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文字,在这片土地上扎了根。
有次,一个新招来的作者问赵国强:“老板,您怎么总能拿出这么多好故事?”
赵国强指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笑着说:“你看这海,能纳百川;这星空,藏着万千故事。只要肯看,肯想,好故事自然就来了。”
作者似懂非懂,却更用心了。
他们去码头听工友们讲大海的传说,去茶楼听老人说过去的故事,把香港的街景、人情,悄悄织进了玄幻的秘境、科幻的星空里。
读者们在读到“石昊路过尖沙咀的街市”
“叶凡在太平山顶一处地方悟道”时,总会会心一笑——这些故事,早就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香江快报的广告栏,也成了香港商业的晴雨表。
赵国强旗下的商铺越开越多,从粮铺、肉铺,到后来的拍卖行公司、医馆,饭店,神农房开等都借着报纸的东风兴旺起来。
其他商家则学着用故事里的元素做噱头,“碧瑶同款发簪”“叶凡同款玉佩”,在市面上风靡一时。
又是一年冬天来临,赵国强站在报社的顶楼,望着港九的万家灯火。
报纸的油墨香顺着风飘过来,混着海水的咸味,格外亲切。
他知道,这些故事还会继续下去,像维多利亚港的潮汐,像尖沙咀的骑楼,成为香港的一部分,成为一代人的记忆。
而那些藏在故事背后的期盼——对热血的向往,对星空的好奇,对生活的热爱,正随着每一份报纸的传递,在香江两岸蔓延,生根,最终长成一片繁茂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