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期刊总部,主编阿奇博尔德·菲利普斯教授的办公室此刻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得像是在召开战前最高军事会议。
汉斯·施耐德博士、苏菲·罗兰女士和亚历克斯·陈博士这三位资深编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手里捧着厚厚一沓打印出来的论文初稿和初步评估报告,神情既有极度的亢奋,也带着深深的疲惫。
“主编,初步评估已经出来了。”汉斯博士的声音沙哑,指着报告上的几处关键标记,“从理论框架的自洽性来看,秦风博士提出的‘宏观量子相干态’模型……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其内部逻辑推导……我们……我们暂时没找到明显的漏洞。”
苏菲女士揉了揉太阳穴,补充道:“实验数据部分,那些基于‘熊猫量子霸王机’对‘星尘Zeta-9’分子模拟、‘哥德堡纽结’图论难题的破解数据,以及那个……那个‘哥德巴赫的叹息’密码挑战的结果……如果数据属实,其表现出的计算效率,已经完全超出了现有任何经典算法和已知的量子算法模型。这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提升,这是……维度碾压。”
亚历克斯·陈博士这位信息科学领域的专家,则扶了扶眼镜,语气带着一丝梦呓般的恍惚:“我反复核对了论文中关于‘秦氏量子启发式搜索’和那个‘魔改肖尔算法变体’的描述。如果他的原理成立,那么他声称的那些‘熊猫’的计算结果……不仅是可能的,甚至是……保守的。他……他好像真的用一台‘收音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菲利普斯教授听着三位得力干将的汇报,捏着眉心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好几杯已经冷掉的伯爵红茶,以及一小瓶速效救心丸——是的,他又吃了几颗。
“也就是说,”菲利普斯教授艰难地开口,“我们现在手里捧着的,可能真的是一篇……一篇足以改写整个计算机科学,甚至动摇信息时代根基的……神谕?”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以及同样的难以置信。
“那么,审稿人的问题……”菲利普斯教授深吸一口气,“常规的审稿流程,恐怕已经不适用了。这篇论文,需要最顶尖、最权威,也……也最有想象力的大脑来审阅。我们不能让它因为审稿人的认知局限而被埋没,更不能让一个潜在的骗局,通过《格物》的平台贻笑大方。”
汉斯博士点头:“是的,主编。我已经初步筛选了一批在量子计算、凝聚态物理和理论计算机科学领域最顶尖的学者。但是……”他面露难色,“秦风博士的理论太……太‘野’了。尤其是那个基于‘老旧收音机’的实验装置描述,我怕很多传统学者看到这里,就会直接打上‘民科’的标签。”
苏菲女士也忧心忡忡:“而且,秦风博士之前的常温超导论文,已经在学术界引起了巨大的争议。虽然最终被证实,但也得罪了不少保守派的权威。这次的论文,比上次的冲击力还要大上十倍不止,恐怕……”
菲利普斯教授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拍桌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那就启用‘最高权限审稿人库’!”
“最高权限审稿人库?!”三人同时惊呼出声。
那是《格物》期刊压箱底的资源,一个不对外公开的、由全球范围内各个学科领域最顶尖的泰山北斗级人物组成的秘密审稿人名单。这个名单上的人,要么是诺贝尔奖得主,要么是菲尔兹奖、图灵奖等最高科学奖项的获得者,要么就是在各自领域开创了一个时代的奠基人。
动用这个级别的审稿人,意味着这篇论文的份量,已经被《格物》编辑部提升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没错!”菲利普斯教授斩钉截铁地说道,“常规的‘大牛’已经不够看了。我们需要一群站在人类智慧金字塔最顶端,拥有最广阔视野和最深邃洞察力的人,来共同裁决这篇论文的命运!”
他立刻开始亲自操作,从加密数据库中调取名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
“物理学界,我们需要一位对量子力学基本原理有最深刻理解,并且不排斥颠覆性创新的理论物理学家……有了,安德烈·波莫兰斯基教授,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以其在量子纠缠和多体系统复杂性研究上的大胆假设闻名。”
“还需要一位顶级的实验物理学家,能够从那些匪夷所思的实验描述中,判断其可行性和潜在的物理机制……日本的黑泽明仁教授,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以其精巧绝伦的实验设计和对极端条件下物质特性的探索着称。他或许能理解那台‘收音机’的奥秘。”
“计算机科学领域,图灵奖得主是必须的。我们需要一位真正理解‘计算’本质的大师……美国的阿兰·古德温爵士,‘计算复杂性理论的活化石’,图灵奖、京都奖双料得主。他应该能判断秦风提出的‘秦氏量子算法’究竟是空中楼阁还是真正的屠龙之技。”
“还有密码学……如果秦风破解‘哥德巴赫的叹息’的数据属实,这对现代密码体系的冲击不亚于一场海啸。以色列的伊芙琳·科恩教授,沃尔夫数学奖得主,公认的现代密码分析女王,她或许能给出最专业的判断。”
“再加一位……嗯,来自华夏的杨振宁先生的弟子,李政道先生的学生,中科院的陆秉坤院士吧,虽然他没有诺奖光环,但在高能物理和量子场论上的造诣深不可测,而且作为华夏本土的顶级科学家,他的意见也至关重要,或许能提供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视角。”
菲利普斯教授一口气点了五位泰斗级人物的名字,每一位都足以让整个科学界为之震动。
“主编……这……这是要组建一个‘诺奖天团’来审稿吗?”汉斯博士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诺奖天团?”菲利普斯教授微微一笑,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不,这还不够!这篇论文,它挑战的是我们对‘计算’这个概念的根本认知!所以,我还要邀请一位特殊的人物……”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甚至觉得主编是不是疯了的名字。
“麻省理工学院的……尼古拉斯·冯·卡门教授!”
尼古拉斯·冯·卡门!
这个名字,在计算机科学和人工智能领域,几乎等同于“神”。他是现代计算机架构的奠基人之一约翰·冯·诺依曼的隔代弟子(虚构设定,借用冯·诺依曼之名),图灵奖的终身成就奖获得者,被誉为“信息时代的先知”,虽然年事已高,早已不问世事,但其影响力依旧无人能及。
“主编!冯·卡门教授已经快九十岁了!他……他还会亲自审稿吗?”苏菲女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会亲自给他写邮件,并且附上我最高级别的推荐信。”菲利普斯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相信,当他看到这篇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时,他会感兴趣的。因为,这可能就是他毕生追寻的,超越冯·诺依曼架构的……下一个未来!”
就这样,一份堪称“史上最豪华审稿天团”的名单,在菲利普斯教授的力排众议下迅速敲定。
《格物》期刊的编辑们以最高优先级、最严密的保密措施,将秦风的论文,分别发送到了这六位泰山北斗的邮箱中。邮件的标题,无一例外地都加上了“紧急”、“最高优先级”、“关乎科学未来”等字眼。
“诺奖天团”的震撼与困惑
德国,马克斯·普朗克量子光学研究所。
安德烈·波莫兰斯基教授,这位以一头不羁的银色卷发和犀利眼神着称的理论物理学巨匠,正对着一块写满了复杂薛定谔方程变体的白板冥思苦想。突然,他助手的惊呼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教授!《格物》期刊发来的紧急邮件!最高优先级!”
“《格物》?”波莫兰斯基教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我最近没有给他们投稿。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让我审一些平庸无奇的所谓‘突破’?”
他有些不耐烦地打开邮件,当看到发件人是菲利普斯主编亲自发出,并且标题直指“量子计算的革命性突破”时,他才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
然而,当他下载并打开那篇署名为“秦风”的论文,并且在引言部分看到“基于一台改装老式收音机的宏观量子相干态计算机”这样的字眼时……
“噗!”波莫兰斯基教授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浓咖啡,直接喷了出来,溅得满显示器都是。
“老式收音机?!宏观量子相干态计算机?!”他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菲利普斯那个老家伙是疯了吗?还是说这个叫秦风的华夏小子,把整个《格物》编辑部都给忽悠瘸了?!”
他强忍着把论文直接扔进垃圾桶的冲动,耐着性子往下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古怪。从最初的嗤之以鼻,到中途的将信将疑,再到后来的满头问号。
“这个‘秦氏傅里叶变换’……有点意思,但它依赖的物理实现……一台收音机?!这怎么可能维持量子相干性?!”波莫兰斯基教授感觉自己的物理学常识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图1:论文中关于“熊猫量子霸王机”核心原理的示意图,其复杂的电路设计与抽象的量子符号相结合,令初见者难以理解其如何实现宏观量子计算。
日本,京都大学,基础物理学研究所。
黑泽明仁教授,这位以其精密的实验手法和对细节的极致追求而闻名的诺贝尔奖得主,此刻正戴着特制的防辐射眼镜,小心翼翼地调试着一台用于探测暗物质的超低温设备。
他的首席弟子恭敬地递上一台平板电脑:“老师,《格物》期刊的紧急审稿邀请,菲利普斯主编亲自点名,希望您能审阅。”
“哦?”黑泽明仁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接过平板。他对菲利普斯还是有几分敬重的。
然而,当他看到论文中关于“熊猫量子霸王机V1.0”的实验装置描述——“核心部件源自一台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产的‘红星牌’电子管收音机,辅以特制亥姆霍兹线圈、高精度信号发生器及液氮冷却(可选)……”
黑泽明仁的手微微一抖,平板差点掉在地上。
“红星牌……收音机?”他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是在开玩笑吗?用这种……这种古董级别的电子垃圾,来实现宏观量子计算?而且还是在室温条件下(液氮冷却可选)?!”
他仔仔细细地阅读着秦风描述的每一个实验步骤,每一个参数设置,试图从中找出破绽。但秦风的描述异常详尽,每一个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仿佛他真的就是这么一步步把一台破收音机改造成了算力怪兽。
“匪夷所思……这完全不符合现有的量子退相干理论!除非……除非他对‘宏观集体量子行为’的理解,已经超越了我们所有人!”黑泽明仁喃喃自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部科幻小说,而不是一篇严谨的科学论文。
美国,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阿兰·古德温爵士,这位计算机科学界的泰山北斗,正悠闲地在他的私人图书馆里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图灵手稿。对于《格物》的紧急审稿邀请,他一开始并没太当回事,以为又是什么关于p\/Np问题的新奇证明(通常都是错的)。
但当他看到论文中提出的“秦氏高维傅里叶变换”、“秦氏拓扑纠错编码”、“秦氏组合优化启发式搜索”等一系列全新算法,以及这些算法在“熊猫机”上展现出的、对经典Np完全问题近乎多项式时间(甚至更快)的解决效率时……
古德温爵士手中的图灵手稿“啪嗒”一声掉在了名贵的地毯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如果这些算法真的存在,并且能在那种……那种‘收音机’上实现如此恐怖的效率……那我们过去几十年建立起来的计算复杂性大厦,岂不是要从根基开始崩塌?!”
他立刻扑到电脑前,调出论文的电子版,一行行地仔细研究秦风的算法描述和复杂度分析。越是研究,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眼神中的震惊也越来越浓。
“这个‘秦氏高维傅里叶变换’……它……它竟然巧妙地利用了某种宏观量子态的并行特性……上帝啊,如果这个物理基础是真的,那这个算法……它真的可能超越经典傅里叶变换的极限!”
以色列,魏茨曼科学研究所。
伊芙琳·科恩教授,这位以其敏锐的直觉和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分析能力而令所有密码设计者胆寒的“密码女王”,在看到秦风论文中关于破解“哥德巴赫的叹息”(一种^{1024}级别变种的RSA类密码)的实验结果,以及那个“一个多小时完成质因数分解”的恐怖数据时,她精致的眉毛挑得老高。
“一个小时?分解^{1024}级别的难题?”她冷笑一声,“菲利普斯是老糊涂了吗?这种鬼话也信?如果真有这么快的分解算法,全世界的银行系统、国家机密早就被扒个底朝天了!”
她立刻开始着手分析秦风提出的那个“魔改肖尔算法变体”。她试图从数学原理上推翻它,找到其中的逻辑谬误。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她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白。
“这个算法……它……它竟然不是直接攻击大数分解本身,而是利用了某种……某种‘量子共振隧穿效应’来寻找解空间中的特定吸引子?!这……这是什么巫术?!”伊芙琳·科恩感觉自己的密码学信仰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如果这玩意儿是真的,那她毕生引以为傲的许多密码分析技巧,都将变成一堆废纸!
华夏,京州,中科院理论物理研究所。
陆秉坤院士在收到秦风的论文时,心情最为复杂。他一方面为自己国家的年轻后辈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成果感到与有荣焉,另一方面,他也深知这篇论文一旦被证实,将会在国际科学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研读着。当看到秦风将自己那套基于“收音机魔改”的理论,与深奥的量子场论中的某些非微扰效应联系起来,并试图给出一个自洽的“宏观集体量子激发”模型时,即便是以陆院士的深厚功力,也不禁连连摇头。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这种关联……简直是天马行空!但……但如果细想下去,似乎……似乎又并非全无道理……”陆院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正试图用一把简陋的钥匙,去开启一扇通往全新物理世界的大门。
而远在麻省理工学院的那间传奇办公室里。
年近九旬的尼古拉斯·冯·卡门教授,在收到菲利普斯那封充满恳切言辞的邮件和秦风论文的摘要后,沉默了良久。
他的助手,一位同样是计算机科学领域知名教授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这篇论文……您看?”
冯·卡门教授那双深邃得如同星空般的眼睛,凝视着屏幕上“宏观物质量子相干态调控”这几个字,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岁月的沧桑,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把全文……打印出来。最大号字体。我……要亲自看看,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找到了那把我们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钥匙。”
灵魂深处的惊叹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对于这六位(加上冯·卡门教授就是七位)站在人类智慧金字塔尖的大佬们来说,无疑是极其煎熬,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智力挑战和刺激的一段时光。
他们不眠不休,反复研读论文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实验数据。
他们通过加密的内部通讯渠道,进行了无数次激烈的争论和思想碰撞。
从最初的普遍质疑、困惑不解,到逐渐地、艰难地理解秦风那套匪夷所思的理论和实验逻辑。
当波莫兰斯基教授终于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发现秦风描述的“宏观量子态演化路径”在数学上竟然是自洽的,并且能完美解释那些“离谱”的计算结果时,他这位理论物理学的巨擘,激动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天才……疯子……不,是划时代的天才!”
当黑泽明仁教授通过复杂的计算机模拟,发现秦风那台“红星牌收音机”在特定电磁场调制下,其内部某些集体电子模式确实可能被激发到一种亚稳态的宏观量子相干态,并且其退相干时间远超预期时,他这位实验物理学大师,震惊地摘下了眼镜,喃喃道:“原来……原来我们都走进了死胡同!真正的量子计算,或许根本不需要那些昂贵而脆弱的微观量子比特!这个年轻人……他用最简单、最粗暴,也……也最天才的方式,给我们指了一条全新的路!”
当阿兰·古德温爵士在穷尽了所有已知的计算模型后,不得不承认,秦风提出的“秦氏量子算法”如果能依托其描述的物理平台,其计算效率确实能够“碾压”所有经典算法,甚至可能对p\/Np问题给出全新的解答时,这位“计算复杂性理论的活化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冯·诺依曼架构……或许真的要迎来它的黄昏了。而新的黎明,竟然是由一个……一个改装收音机的年轻人带来的!”
伊芙琳·科恩教授在连续奋战了三天三夜,用尽了毕生所学也无法从根本上推翻秦风那“量子共振隧穿”的密码破解思路后,她颓然地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既挫败又兴奋的笑容:“这个‘秦风’……他不是在破解密码,他是在……是在‘降神’!如果这篇论文是真的,那么,未来的信息安全,将建立在一个全新的基石之上!我们必须重新思考一切!”
陆秉坤院士在与几位国际同行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并结合自己对量子场论的理解,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秦风的理论虽然大胆,甚至有些“粗糙”,但其核心思想,即“在宏观、室温、甚至嘈杂环境中利用集体量子效应进行高效计算”,具有难以估量的开创性意义!
而尼古拉斯·冯·卡门教授,在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了整篇论文,并亲自用纸笔推演了几个关键的逻辑步骤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这位信息时代的先知,缓缓抬起头,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中,闪烁着如同孩童般纯粹的光芒,以及一种洞悉了未来的深邃。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格物》期刊主编菲利普斯的私人号码。
电话接通,菲利普斯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只听冯·卡门教授用一种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颤抖的声音,缓缓说道:
“阿奇博尔德,我的老朋友……关于那篇来自华夏的论文……”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着语言,要将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撼,准确地表达出来。
“如果……如果这篇论文的内容全部属实……那么,它所揭示的……”
“不仅仅是量子计算的未来……”
“它可能……就是‘计算’科学,乃至整个信息时代的……未来本身!”
“不!”冯·卡门教授突然拔高了声调,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肯定与激昂,“它不是‘可能’是未来!它……就是未来本身!!!”
这一刻,全球六个不同地点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里,六位(加上冯·卡门就是七位)代表着人类最高智慧的大脑,几乎同时得出了一个相同的,令人既兴奋到颤抖,又恐惧到窒息的结论。
而《格物》期刊的主编菲利普斯,在听完冯·卡门教授这句如同神谕般的断言后,手中的电话“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知道,科学界的天,真的要因为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和那台匪夷所思的“收音机”,彻底变了!
一场前所未有的科技海啸,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