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油臭味搅着皮鞭抽风的破响,火塘光在烂木台子上忽闪,把青鼎侍脖子上被裴渺咬出的血糊油印照得亮森森的。那个油腰汉子脚底下油光的水靴踩得“嘎吱”响,咧嘴盯着烂油泥潭里两具缠得死死的身子。
“啧!烂脸娘们配个瘟灶汉子……这黑油坑就是你们的洞房!”油腰汉子手里的鞭梢滴着黑油点子,“小的们!捞起来!烂泥糊肉榨不出油,下边藤鬼药炉子还等着活料!”
油灯底下三个浑身腻黑的打手“噗通”跳进臭泥塘!深一脚浅一脚地踹开发霉的烂布坨子就往两人陷身的油池子里趟。一个光头的家伙手里攥着挂满铁钩的烂绳子,直勾勾地瞅着青鼎侍那截被啃红了的脖颈子,笑得漏出满嘴黑牙:“这娘们新长出来的脖子肉嫩啊……藤瘟窟里泡上三天,准出好几斤好油膏子!”
钩子刮着风就甩过来!要勒青鼎侍刚被裴渺咬破的喉管!
青鼎侍在油泥里喘不上气,腰上新长的嫩肉里嵌着裴渺烧红的指头印子。她身子被那滚烫的硬物顶着腿根,半边烂脸又被压在泥里,烧糊的眼珠子里炸出血丝:“炉膛…灶灰……”
那甩过来的钩子尖儿离她淌血的喉结不到三寸!
裴渺那糊满臭油的黑脑袋猛一仰!两只油污的胳膊突然从泥里暴起!铁钳般的左手瞬间扣住钩柄烂绳!另一只手快如黑影,攥着团半干不干的油泥坨子狠砸进甩钩光头汉那张开的臭嘴里!
“呕——!”光头汉喉咙眼被糊满!油泥裹着烂棉麻渣堵住气管子!他两眼翻白往油泥里栽!
“妈的!”剩下的俩黑油打手抡起破铁锹就往裴渺灌满污泥的后脑勺拍!
“噗嗤!”
铁锹砸肉的闷响没听着!一只裹在素白棉布里的脚鬼魅般踏在一个打手肩上!那打手“嘎巴”一沉!整条膀子被踩脱了臼!惨叫都没发出,人就被股阴寒巧劲踹得倒砸进烂泥坑!
另一个打手的铁锹抡空,回头惊恐地瞪向突然出现在泥潭边沿素白衣影——月织姬!
她清冷的脚尖只微微一点污油水面,半滴油花都没沾上!指间捏着的不是冰刀,是片不知何时削下来的、带着暗金火鸦边纹的赤铜甲片!
“蛇牙…赤铜暗记…”油光腰头的汉子酒意吓醒大半!鞭子哆嗦指着月织姬,“你是赤铜驿……”
话卡在喉咙——因为他眼角瞥见油泥潭深处,裴渺那只扣住钩绳的漆黑手爪猛地一扯!光头汉的烂绳被他硬拽过去!另一只烧红的铁爪已然攥住了刚被砸进泥坑的半瘫汉子的脚踝!
“呼啦——!”
裴渺虬扎的筋肉猛地绷如满弓!全身烧红的烫劲儿顺着臂膀全炸出来!竟把烂泥里两具沉重的肉身直接抡成了破麻袋!对着油腰汉站着的烂木台子狠撞过去!
砰!轰隆!
两团裹着烂泥的身子炮弹般砸垮了半边木台边沿!烂木板“嘎巴”断开!油腰汉脚下猛一塌!“噗通”栽进了滚烫的油火塘!惨嚎如同开膛的猪!黑油腾起烈焰把他瞬间吞了!
油光四溅!
燃烧的油点如同雨泼,劈头盖脸砸向泥潭里的三人和站着的月织姬!
“噗…!”几滴滚油燎在青鼎侍新长出来的半边光脖子嫩皮上!刺啦烫出红点!她疼得一缩!腰上嵌的指痕猛一紧!身子被裴蛮拽得扑到烂油池沿!她后背刚长的那片粉肉狠狠蹭过一片凝固的黑油膏块!
火燎的痛感还没消,后臀那新长的细嫩臀皮被油膏蹭开一道红痕,带着火辣辣的刺痒顺着脊梁骨爬上来!更要命的是裴渺拽她扑倒的力道太猛,腿弯撞在油池沿石棱的瞬间,那顶着她腿根的滚硬东西狠狠杵进了腿窝深处!
“啊嗯……”一声变了调的呜咽没憋住,腿心软处猛地一酸,竟没绷紧!整个人往下又陷了半截!油泥淹到了小腹,冰凉的烂麻絮贴在新长的腰窝嫩皮上,刺激得肉皮发颤。
刺啦!
油火塘的烈焰卷向堆在角落那几座破木油桶!“轰”一下!一座油桶炸开火浪!热油喷泉般泼向月织姬立足之处!
月织姬素白衣袖飘卷!指间赤铜甲片“嗡”地化作数道赤金寒光迎油泼上!
火光爆散!油火被赤铜锐气撕裂大半!却仍有一小股滚烫油液泼向她面门!
月织姬脚底冰气喷涌!急向后退!却撞上背后另一座堆叠的霉烂棉布堆!“哗啦”一声,半座油污霉布山塌下来!一股浓烈的油腥腐膻味炸开!无数漆黑油腻的飞蛾状虫子“嗡”地腾起,毒蜂般撞向她护脸的素白袖摆!
油腐蛾! 专噬油膏脓疮!
月织姬腕脉冰气瞬间炸开成环!首当其冲的蛾群被冻结冰碴雨般坠落!但更多油腐蛾如同黑云撞上寒冰壁垒!刺耳的噬咬声密密麻麻!霜气壁障“咔嚓”密布裂痕!
“呃…”月织姬冰寒眼底闪过一丝惊乱!冰魄灵气被这些油污秽气所噬的瞬间,一只油腐蛾冲破裂痕毒针般的口器已刺向面门!
呼——!
一捧滚烫的油泥浆兜头盖脸砸在了那片黑云上!
裴渺!他竟不知何时单膝撑起在油池沿,另一只手臂凌空捞起厚厚一坨冒着腥臭滚油热气、混着暗红砂晶的污泥!如同甩链球般横砸油腐蛾群!
油火沾虫!虫群瞬间化作焚天火球!吱吱尖鸣烧成灰烬!剩余炸窝急退!
但裴渺甩完这坨油砂烂泥,人像耗尽了劲,身子晃了晃要栽回油池!压在他腿上那条腿又被带着向上一顶!股沟被那硬烫的东西杵得更深!青鼎侍后腰被撞得一拱!新长的脖子肉绷成一道弓,喉结的血口子猛一缩,差点咳岔气!
混乱中,月织姬被飞蛾逼得退向角落油桶堆的脚步骤停!冰色瞳光扫向裴渺那只还嵌在青鼎侍腰上没松开的滚烫手掌——那五根手指还死死掐着青鼎侍新长柔嫩的腰肌凹痕,指印深得都发紫。而她刚才引蛾扑向自己的滚油,有几星点正溅在裴渺那支撑着单膝的结实大腿外侧——油滴烫穿油污裤腿,燎出了几点红痕。
一丝寒霜从月织姬素白衣袖内无声蔓延到指尖。
烧烫的油火塘彻底坍塌!更大片的油火泼进烂泥坑!火光把湿淋淋的青鼎侍被迫趴在裴渺腿根上、后臀翘起绷出湿滑曲线的剪影拉得又浓又长……
就在这片油火吞噬的光影最暗处——
青鼎侍咬烂的唇角突然凶狠地向后一咧!那只没被压死的胳膊猛地后拐,沾满污泥油垢的手恶狠狠抓向裴渺大腿外侧的油裤——不挠!竟狠狠一把攥住他裤裆下顶得她腿窝发软发颤的那根滚烫烙铁般的硬东西!隔着油污湿透的裤子都捏出了那虬暴的形状!
“想烫烂老娘的腿?……炉膛灰…你先把自己烧透!”
捏得发狠!指甲隔着油布都掐进去了!
裴渺整个身子如同被点了火线的炮仗猛一挺!喉咙里炸出野兽濒死的尖嚎!胸口的玄浆丹种迸裂出万道灰焰!整个油池翻滚的污泥瞬间……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