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知道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点好处,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这五块钱你拿着,让孩子辛苦一趟,只要看清楚傻柱去哪儿了,回来告诉我就行。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说是孩子自己出去玩,碰巧遇上的。”
阎埠贵一见钱,眼睛都直了,赶紧接过钱揣进怀里,眉开眼笑:“哎,他一大爷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盯得明明白白的,他就是进上了几趟厕所,我都让孩子记下来!”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了中院......他就知道,阎埠贵这老小子,见钱眼开,找他准能答应。
阎家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阎解成娶了李翠兰,李翠兰在供销社上班,工资不低,一个月有三十多块,娘家时不时还送点肉和粮食过来,就怕他家的女儿缺了嘴。
也幸亏走了李翠兰家的接济,要不然就李翠兰的吃法,阎埠贵都得心疼的抽过去。
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娶了李翠兰之后,阎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虽然还是公平公正,但李翠兰的伙食他们是一点也不敢克扣的,人家是先吃多少就吃多少。
只是闫解成现在好像也要往贾东旭的方向使劲了,自从进了电工组之后,工级就一直没有升上去,整天在厂里跟在师傅后面浑浑噩噩的,师傅见了也不愿意多交他手艺。
但谁让人家去了个好媳妇儿,这可比许大茂的资本家小姐可强了太多了,就是李翠兰好看的不太明显就是了。
等易中海走了,阎埠贵赶紧把二儿子阎解放叫了过来。
阎埠贵想了半天让阎解放去——这小子年轻,腿脚快,也没那么多顾虑,就算被傻柱发现了,顶多挨顿骂,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了,五块钱呢,够买不少东西了,就给他五毛钱跑腿,他肯定愿意!
而阎解放一听爹让他去跟踪傻柱,还能拿五毛钱,当即就答应了下来:“爹,您放心!我保证给您盯得死死的,他去哪儿我都能跟得上!”
阎埠贵叮嘱道:“你小心点,别被傻柱发现了,他那脾气,要是知道你跟踪他,指定得揍你一顿。跟远点,别靠太近,看清他进了哪个胡同,去了哪家,就赶紧回来告诉我。别跟他起冲突,听见没?”
阎解放拍着胸脯:“放心吧爹,我机灵着呢!”
下午,傻柱背着个蓝布包,里头装着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床薄被,手里拎着个网兜,装着两个窝头和一瓶凉白开,背着包就出了门。
走出大门之后,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眼角余光瞥着身后,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跟着。
果然,他刚出四合院大门,就感觉身后有动静。
他心里冷笑一声。院里的这帮人,果然还是见不得他好啊。
他故意背着东西慢悠悠的往前走,时不时回头瞥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带着补丁衣服的的小伙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不是阎解放是谁?
那小子走路一扭一扭的,跟他爹阎埠贵一个德行,手里还攥着个弹弓,假装在打鸟。
傻柱心里暗骂:“这阎老西儿,为了点钱,真是啥都干!连自己儿子都豁出去了。”
他没戳穿,径直朝着城北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故意绕个远路,变换了方向,看看阎解放到底能不能跟上。
阎解放跟在后面,心里还挺得意。觉得自己跟踪技术挺好,没被发现,时不时还躲在树后,假装系鞋带,其实鞋带根本没松,就蹲在那儿偷看傻柱的背影。
傻柱慢悠悠的走了一会儿,见前面有个拐角,是个死胡同,墙根底下堆着些杂物,便计上心来。他加快速度,骑到拐角处,猛地停下车,躲到了杂物后面,只露出个脑袋观察。
阎解放跟着走过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刚拐过拐角,就被傻柱一把拽了过来,按在了墙上。傻柱恶狠狠地盯着他:
“阎解放!你特么跟着我干啥!是谁让你来的?说实话!”
阎解放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手里的自行车把都晃悠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没跟着你啊,我......我就是去前面胡同找同学玩,路过这儿,真的!我同学家就在前面,叫王小二!”
傻柱“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阎解放的脸冰凉,还带着点汗,估计是吓得。
“你当我瞎啊?从四合院出来你就跟着我,我走的快你也走的快,我慢你也慢,还敢说路过?”
傻柱松开手,推了他一把,“赶紧滚蛋!再跟着我,看我不揍你一顿!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小!”
阎解放知道傻柱说到做到,小时候他跟闫解成抢东西,傻柱还帮着闫解成揍过他,打得他胳膊疼了好几天。
他赶紧点头:“我滚!我这就滚!”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连头都不敢回,都差点撞到墙上,还差点把手里的弹弓掉地上。
傻柱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他又在拐角处等了一会儿,探出头看了看,确认没人跟着了,才径直朝城北的方向而去。
到了荣中堂胡同的院子门口,钱媒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边还站着房东老两口。
房东大爷穿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拄着根拐杖,腰板挺得还挺直。
身边那老太太穿着件碎花小褂,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见傻柱来了,赶紧热情地招呼他:
“小伙子,快进来看看,屋子刚收拾过,干净着呢,我们老两口住了好几年,舍不得租,要不是去儿子那儿带孙子,还不往外租呢。”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挺干净,可能是地理位置的原因,院里的住户也比较少,而且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院里没什么人。
几人走进屋,正房朝南,窗户的玻璃应该是新换的,看着一点划痕都没有,阳光照进来屋里亮堂堂的。
屋里摆着一张木床、一个三屉桌和两把椅子,都是旧的,但擦得锃亮,看不出一点灰尘,桌子上还摆着个搪瓷缸子,应该是那个房东大爷带过来的。
旁边还有个小厨房,锅碗瓢盆都挺齐全,连柴火都给准备好了,堆在墙角,码得整整齐齐,灶台上的铁锅也擦得铮亮。
傻柱一眼就相中了:“行,这房子我租了!”
不为别的,就冲上午钱媒婆他们的一通洗脑,他也相信这钱媒婆给他找的房子肯定不错。
他当场给了房东一个月的房租和押金,三块五的房租,加上五块押金,一共八块五,掏得他心里又疼了一下。
又跟钱媒婆说了几句,约定好明天带姑娘来见面,便开始收拾屋子。
他先把屋里的灰尘扫了一遍——其实也没多少灰,房主已经扫过了,他就是想表现一下。
又用抹布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擦得能映出人影,连桌腿都没放过。然后把自己带来的薄被铺在床上,叠得整整齐齐,枕头放在床头,这些可都是何雨水特意嘱咐的。
忙活到天黑,屋子总算收拾利索了。
现在他心里头可是美滋滋......等明天,钱媒婆就能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了,到时候在这清净的地方相处,肯定能成。
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虽然花了不少,但一想到能娶上媳妇,心里就乐开了花,连晚上吃饭都给忘了。
他从网兜里拿出个窝头,就着凉白开啃了两口,现在他都觉得这凉窝头都比平时香。
可他不知道的是,四合院里,易中海正等着阎解放的消息呢。
可阎解放回去后,没敢说实话,只跟阎埠贵说傻柱去了通县,傻柱走的太快,没跟上,怕被发现,然后好不容易追上他,看着傻柱上了车就回来了。
阎埠贵虽然怀疑,但也没多问——五块钱已经到手了,傻柱去哪儿跟他没关系。
于是就去找到易中海说了情况,易中海听了阎埠贵的回话,心里头更犯嘀咕了......傻柱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决定了,等明天自己去一趟通县,看看能不能遇着傻柱。
现在已经不是傻柱相亲的事儿了,他是怕傻柱一根筋,再去找何大清,万一两人一对质,那他可就坐蜡了。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张建军老丈人家的鸡就开始的打鸣了,还没睡醒的张建军揉着双眼从炕上爬了起来。
看着炕梢儿的铁蛋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张建军伸手轻轻刮了下儿子的脸蛋,铁蛋哼唧了两声,翻个身又搂着沈婉莹的胳膊睡沉了。
“轻点儿,别给孩子弄醒了。”
沈婉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眼都没睁。
她自从回到娘家就一直这么懒散着,孩子有人看,只要回来喂个奶就可以了,做饭也是沈母做的,可以说比在四合院的时候强多了。
而张建军也乐不得这样,自己想老婆孩子了,就过来住几天,或者沈婉莹带着孩子回四合院住几天,这要是回到四合院,从早到晚可就有的忙活了。
张建军轻手轻脚的起床,嗯了一声,穿好衣服,出去倒尿盆去了。
当然!签到是每天必不可少的。
洗漱完,丈母娘已经把早饭端上了桌:俩玉米面窝头,一碗小米粥,还有一碟腌萝卜条,上头卧了个金黄的荷包蛋,一看就是给张建军留的。
“建军啊,刚回来没歇两天就直接上班,多吃点。”
丈母娘往他碗里拨了半碟萝卜条道。“这回上班回来,不能再给你一下支那么远了吧?”
“您放心,我这刚出去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再让我出远门了。”
张建军咬了口窝头,就着小米粥咽下去,热乎气儿从嗓子眼里一直暖到肚子里。
这时沈婉莹也抱着铁蛋走了出来,衣服明显有些褶皱,显然是刚喂完奶出来。
吃完早饭,张建军开车将沈婉莹给送到商务部门口,沈婉莹有些担心张建军,毕竟长途跋涉这么长时间,回来1就坚持上班,她怕张建军身子吃不消就说不行就请两天假,跟儿子多玩两天。
张建军摇摇头坏笑着说道:
“放心吧,我这身体你还不知道嘛!”
“死样!”
“不累你就去吧!”
看着沈婉莹进了大门,这才调转车头往轧钢厂去。
到了保卫处办公室,刚七点半,上班的还到齐。张建军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摸出自己的搪瓷缸子。
出门给自己打了壶开水,抓了把茉莉花茶放进去,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飘出淡淡的香味。
又把这几天的报纸都抱了回来,摊在办公桌上,反正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儿,就窝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解解闷。
刚喝了两杯茶,报纸才翻到第三版,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李国庆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刘小川。
李国庆脸上带着笑,一进门就嚷嚷:“建军,给你个好差事!”
张建军放下茶杯,心道不好!抬头看看向李国庆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差事?可别说让我去蹲点抓小偷啊。我这可刚回来,连歇都没歇呢!”
刘小川识趣地从柜子上拿起杯子,去给李国庆倒了杯茶,笑着说:“张处长您放心,不是蹲点,是出去指导工作。”
李国庆坐到张建军对面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才正经解释起来:
“咱们轧钢厂不是年前刚改制保卫处嘛,下面的分厂保卫科也都直属咱们管了。”
“城北那边有个机械厂,是咱们的下属分厂,他们保卫科重组完有段时间了,乱得够呛,刚调过去的科长能力不够,底下人拉帮结派,都捅到总厂这儿来了。”
他顿了顿,又说:“本来这事该我去,但我手头还有个劳资纠纷的事儿要处理,陈明这两天出差,另一个副处长的人选上面还没定下来,转来转去也就你最合适。”
“你去了先把局面稳住,顺便看看能不能提拔个靠谱的科长上来。要是那现任科长实在不行,回头就给他调个闲职,别占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