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也是不止一次替他着急了,厂里的人也总是议论他,整天跟秦寡妇不清不楚的。
想到这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那肯定是真心的!谁乐意花钱出来瞎折腾啊?那钱够我买多少肉包子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钱媒婆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行,那跟我走,咱找个地方好好说说。”
说着,她就带着傻柱和那几个妇女往胡同深处走去。
没多远,就到了上次的那家国营茶馆。
几个人找了个靠里的桌子坐下,钱媒婆先给傻柱介绍:“这几位都是我老姐妹,王姐、李姐、赵姐,咱们算是个小团队,遇上难办的事儿,就一起想办法,手里的资源也能共享,不像有些单打独斗的,手里没几个靠谱的姑娘。”
“上次东头老张家的小子,就是我们几个一起给说成的,现在小两口过得好着呢,上个月刚添了个大胖小子。”
傻柱看她们这么专业,觉得比易中海那老小子靠谱多了!
之前易中海给他介绍的几个姑娘,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家里事儿多,不是城里户口的,有个姑娘还带着两个弟弟,说是让他帮忙养着,气得他当时就翻了脸。
现在这钱媒婆带着团队来帮他,看来这事儿有戏。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钱媒婆的话就让他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既然我这几个老姐妹都出手帮你了,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不是?”
钱媒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看向傻柱,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加钱。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琢磨着这是要坐地起价啊。
但他又想,要是真能成,多花点钱也值当,总比一次次相亲黄了强,到时候院里人更得笑话他。
他数了数桌子旁的人,加上钱媒婆一共四个妇女,便试探着问:“那……一人两块?”
他心里其实想的是一块,可又怕说少了人家不乐意,硬着头皮加了一块,心里还琢磨着,要是她们嫌少,再商量。
钱媒婆眼睛一亮,立马拍板:“成交!”
傻柱心里头那个悔啊!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刚才就该说一块的,这钱媒婆答应得这么痛快,指定是说多了!八块钱,又够买多少粮食的了,猪肉都能买不少了,还能改善改善伙食。
可话已经说出口,他也不能反悔,只能咬着牙认了。谁让他着急找媳妇呢,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听人家的。
他从布包里掏钱,指尖都有点发颤,这八块钱攥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就成了别人的了。
钱媒婆倒没在意他那点小心思,直接跟几个老姐妹对视了一眼,开始跟傻柱说方案,显然她们之前已经商议过了:
“现在有两个办法,你自己选。”
“第一个,你在外面租个房子,离你那四合院远点,我们给你介绍姑娘,你们先在外面相处,要是觉得合适,直接结婚,之后再回你那院子,省得院里那些人瞎掺和!”
“第二个,先不着急小媳妇,我们再找个人跟你演戏,把院里那几个背后使坏的人揪出来,让他们不敢再掺和你的事儿,之后再正经给你介绍对象,你觉得哪个能接受?。”
傻柱闻言没有直接选,而是吭哧瘪肚的说“要是再演戏的话,能不能把小芳给叫来...”
钱媒婆直接就给拒绝了,然后又解释了一下小芳家里的情况,
“小芳其实已经成家了,还是个寡妇,而且照比秦淮如家里,可是难过的不只一星半点,上有瘫痪在床的老婆婆,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而且她丈夫也因公殉职了,丈夫还有个弟弟还在上学,!”
所以钱媒婆才找到小芳演这么一出戏,也是想要变相的接济一下她们家。
傻柱听到这也没了再找小芳的兴趣。想都没想就选了第一个。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让院里那些人知道他相亲的事情。
秦淮如整天黏着他,动不动就来借粮借油,上次还把他给雨水买的新袜子拿去给棒梗穿了!
还有许大茂背后使坏,见不得他好。
还有那两个差不多已经明牌了的中年妇女和老头,指不定啥时候又出来搅和。
在外面租房子清净,还能好好跟姑娘相处,省得院里人说三道四,到时候等结了婚再回去,惊掉他们下巴!
再说了,他手里还有些存款......这些年在轧钢厂后厨,虽说常接济秦淮如,但也攒了几十块,租个房子花不了多少,只要能娶上媳妇,值!
可钱媒婆接下来的话,就跟一盆凉水似的,直接浇在了他头上。
“何雨柱,不是我泼你冷水,你在你们那片的名声,可不太好。”
钱媒婆放下茶杯,语气严肃,“你想想,要是真给你介绍个家庭背景好、有正式工作、长得又漂亮的姑娘,人家一打听你,知道你整天跟个寡妇不清不楚,还总跟邻居闹矛盾,人家能乐意?”
“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个厨子......现在虽说讲究‘八大员’,工人阶级地位高,但在那些条件好的姑娘眼里,厨子终究是伺候人的,没那么体面。”
“人家姑娘要是有正式工作,长得又俊,凭啥找个厨子?”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知道钱媒婆说的是实话......之前相亲,有个姑娘是小学老师,一听他是厨子,当场就没了好脸色,说“我想找个有文化的”,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可他心里头还是有点不服气:“厨子咋了?厨子能挣工资,一个月三十七块五,比不少工人都多!能让家里人吃饱饭,不比那些游手好闲的强?许大茂还是放映员呢,不也没少干缺德事!”
钱媒婆笑了:“我没说厨子不好,就是让你认清现实。不过...”
她话锋一转,“长得周正、有工作、家里条件也不错的姑娘,我这儿也有,就是有个问题......成分不太好,是地主家的女儿,她爹以前是地主,后来被打倒了,现在她在街道办下面干活,手艺挺好,长得也俊。你能接受不?”
傻柱当即摇了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行!我就是娶个农村来的,也不能娶成分不好的!”
这话是他的真心话。现在这年代,成分可是大事,要是娶了个成分不好的媳妇,不光他在院里抬不起头,就连雨水以后找工作、找对象都受影响。
他想起许大茂娶的那个娄晓娥,那可是资本家小姐,院里人虽说没明着说,但背后都戳许大茂的脊梁骨,说他“想攀高枝想疯了”,上次许大茂跟院里人吵起来,还有人提了一嘴“资本家的女婿”,气的许大茂挨了一顿胖揍。他可不想走许大茂的老路。
见他态度坚决,钱媒婆身边那个穿粉色碎花褂子的王姐忍不住了,性子直,说话也冲:
“你这小伙子,咋油盐不进呢?我们不是神仙,你又要条件好,又要成分好,又要长得俊,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轮到你?你要是想许愿,去庙里烧香去,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时间!我们手里的姑娘不少,但也不是为你一个人准备的!”
傻柱也火了,刚要反驳,钱媒婆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别吵。王姐你少说两句,雨柱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拉了拉傻柱的胳膊,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想找个好姑娘,我手里也有不少资源,就是得看你能不能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要求。比如,姑娘长得清秀就行,不一定非得特别俊;工作嘛,只要是正经活儿,不一定非得是国营单位的,有城里户口的呢,这样媳妇还有定量。”
“对了,还有个事儿——你这‘傻柱’的外号,以后别让人家叫了,再好的人,天天被人叫‘傻’,也会被误会真傻,姑娘家一听这外号,先就没了好印象。以后你跟人介绍,就说你叫何雨柱,别提外号!回你们四合院也是,让他们把这个习惯改一改,以后你生了孩子也管你叫傻柱啊?。”
傻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话在理。
以前他觉得这外号没啥,院里人都这么叫,连一大爷有时候都叫他傻柱,可现在想想,要是跟姑娘介绍自己
“我叫何雨柱,大家都叫我傻柱”
人家指定得琢磨“这人是不是真傻”,谁还愿意跟他处对象?他叹了口气:“行,您说的我都听。那租房的事儿,就麻烦您帮我张罗了,最好离我那四合院远点儿,越远越好,省得院里人再瞎掺和。”
钱媒婆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她转头跟那个穿灰布褂子的李姐说了两句,李姐点点头:
“我知道荣中堂胡同那边有个院子,房东老两口要去儿子家住,正往外租呢,一间正房,带个小厨房,窗明几净的,院子里还有棵石榴树,院里也就几户人家,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事儿传出来。一个月三块五,挺合适的。”
傻柱一听,价格也合理,三块五一个月,他还能承受得起。
当即就拍板:“行,就这了!您帮我联系一下,我今儿就能搬进去。”
事儿敲定了,傻柱心里松了口气,又跟钱媒婆约好下午去看房,便骑着自行车往轧钢厂赶。
他得去厂里请几天假,好好收拾收拾新房子,顺便回四合院演场戏,别让院里人起疑心。
到了轧钢厂,他找食堂主任请假,说要带着妹妹雨水去外地走亲戚。
陈安平也知道他不是去走亲戚,但看在他这段时间这么老实,没给他惹什么乱子,最重要的是,李怀德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善,这才痛快地批了五天假:
“行,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来,下礼拜厂里还要给兄弟们改善伙食,食堂那边还得靠你露一手呢。”
傻柱赶紧应着,心里却在想着四合院那边怎么处理。
主要就是易中海那老小子,平时就爱管他的闲事,自己这突然要去走亲戚,他指定得怀疑。
他猜得没错。等傻柱回到四合院,易中海也中午休息,因为傻柱没上班,他也回家吃饭了。
他总觉得傻柱不对劲...哪有突然冒出来个远房表姑的?傻柱他爹何大清走了快十年了,他妈在他小时候就没了,雨水那边也没什么亲戚,这突然要去走亲戚,指定有猫腻。
他就是怕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傻柱发现了,看来找个人跟着傻柱,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可别真是他想的那样,他还能提前有个准备。
可是找谁呢?秦淮如?
不行,昨儿傻柱还推了她一把,看着像是有点烦她,让她去跟踪,万一被发现了,更麻烦,说不定还得吵起来。
许大茂?那小子跟傻柱是死对头,指不定会添乱,到时候再把事儿闹大,院里又不安生。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阎埠贵。
这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爱钱,只要给点好处,肯定乐意干这活儿,而且阎家孩子多,随便找个小子去,不容易引人注意。
想到这易中海径直走到前院阎家。此时的阎埠贵正坐大门口摆弄着他那个二手自行车。
阎埠贵也是为了剩那几毛钱,特意中午骑车回来吃饭。
见易中海来了,抬了抬眼镜道:
“一大爷,你这过来是有事儿?快屋里坐,我给你沏杯茶。”
易中海摆了摆手:“不了,跟你说个事儿。”他知道阎埠贵说的沏茶就是白开水,哪能真给你倒茶。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阎埠贵耳边:“柱子说要带雨水去通县走亲戚,我总觉得不对劲,怕他们路上有什么事儿,在让人给骗了,让你家孩子跟着他,回来跟我说一声。”
阎埠贵闻言眼睛一亮!
这可是个挣钱的好机会啊。他故作为难地道:
“他一大爷,这事儿不好办啊,孩子们都忙,我们家解成要上班,解放要帮家里抬水,再说了,要是被傻柱发现了,他那暴脾气,不得揍孩子一顿?”
“上次解成跟他抢水龙头,他差点没把我们家解成的盆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