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路漫,却无暇感慨。
周星泽瞥向系统界面,扭蛋币仅余十枚,修炼室时光所剩无几。
他目光一沉,落在怀中那支摄魂唢呐上。
当初不惜与童勇翻脸,强留此物,为的便是此刻。
是时候,让它开张见见血了。
周星泽洗漱完毕,将摄魂唢呐别在腰间,径直推开房门。
卷帘门哗啦作响,他抬头望去,身形却陡然定住。
街对面,不知何时竟凭空多出三家店铺。
一家洗头房,一家足疗店,分立街头街尾,像在划定界限。
而正对着他的,是一家小餐馆。
这三家店开得悄无声息,洗头房和足疗店更是挂着暧昧的粉红窗帘。
周星泽当初选中这地方,图的就是个清静。
他这成人用品店藏在街尾深巷,平时鬼影子都没一个,唯有那醒目的招牌,偶尔能惊艳一下误入的路人。
尹老板就是扛不住收益差,早早脱手。
没成想这条死水般的街巷竟同时开出三家新店。
周星泽眼角微跳,这架势未免太过刻意。
正思索间,对面足疗店门开,一位身着黑色包臀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作响地径直逼近。
人未至,香风先到,那浓艳的妆容也掩不住眼底的世故。
“小哥,总算开门了。”
她凑到近前,毫不避讳地抛来一个媚眼,压低嗓音,“你这儿有套吗?”
“套?”
周星泽抬眼一瞧,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大姐脸上粉涂得跟墙腻子似的,可啥也盖不住:蒜头鼻,龅牙嘴,一双金鱼眼鼓囊着,满脸坑洼能当麻将在上面搓。
“我滴个乖乖!”
周星泽感觉自己的眼睛要当场渡劫飞升了。
这长相何止是丑,简直是惨不忍睹,辣眼睛辣到佛祖见了都得闭眼。
讲句实在话咯,脑壳肥硕的猪婆,瞅着都比她清秀三分。
但咯位堂客们的身段,那真是韵得跌!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一身皮肉白得跟刚出锅的糯米糍粑一样。
咯脸盘子跟身段,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硬是让人想不通,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是不是在打瞌睡!
哎哟,不行了,老子隔夜饭都要呕出来哒!
“小哥,小哥……你何什咯?”
大姐脸上飞起两团红云,咧着嘴道:“咋样,是不是被姐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俏模样迷住啦?”
周星泽后脊梁一凉,差点没把隔夜饭呕出来。
他赶忙气沉丹田,挤出个诚恳表情,拱手道:“姐姐这相貌,沉鱼又落雁,闭月还羞花!天上难找,地下难寻!”
“哎呦,会说话!”
大姐乐得直拍大腿,水蛇腰一扭,“姐店里新开张,洗脚按摩样样强。今天给小哥半价爽,舒筋活络最在行!”
说罢又抛来个媚眼,挤得那双金鱼眼都快没了缝。
周星泽把涌到喉头的酸水硬咽回去,嘴角抽搐:“一百个?你当吃糖丸呢?”
大姐闻言,故意把胸脯挺得更高,那对硕果几乎要撑破单薄衣料:
“咋?不信老娘本事?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我汤林的名号,那些男人都管我叫魇市小甜甜,夜夜客满!”
她说着伸出三根涂满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咧嘴露出被烟渍熏黄的龅牙:“最多三个钟,就能让你这箱底货清空信不信?”
“魇市小甜甜?”
周星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咔嚓一声,碎了一地。
呕!
救命!
他强压几欲脱口而出的笑意,转身自柜中取出数盒积存之物,尽数推至对方面前。
“拿去!”
周星泽大手一挥,声若斩钉截铁,“统统拿去,莫要再问。”
汤林愕然:“小哥,这…我身上钱恐怕不够……”
“送你。”
周星泽嘴角一扬,斩钉截铁,“分文不取。”
“送…送我?”
汤林顿时感激涕零:“小哥,你人真好!我店新开,送你十次免费服务,包你满意!”
十次?一次都能让我原地升天!
周星泽刚要拒绝,门外又传来高跟鞋声。
一位短裙女子风风火火闯进来,看见柜上那堆东西,眼前一亮:“呦,这么多好货?我全要了!”
这女人皮相极佳,身材火辣,眼波里淌着勾魂的毒汁,是个能让男人短命的祸水。
周星泽看得分明,她是从那家洗头房里钻出来的,来者不善。
汤林那蒲扇般的手猛地按在盒子上,声音嘶哑:“我的东西,你也敢抢?”
“你的?”
女人红唇裂开一道讥讽的弧度,转而望向周星泽,声音黏腻如毒蛇吐信,
“帅哥,这些玩意儿送我咯?不如来我们盘丝洞坐坐?家里还有七个像我这样的姐妹,任你挑选。”
她话里的每个字,都散发着甜腻气息。
周星泽眉头骤紧,未及开口,一道冰冷女声陡然划破空气。
“哪来的骚狐狸,敢碰我的人?”
“活腻了?”
众人循声抬头,只见二楼楼梯阴影中,一道绝美身影缓步而下,目光如冰刃。
那女人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如同见了索命厉鬼,喉头挤出半声惊骇:“好可怕的气势?!”
楼梯被踩的哒哒响,黑影里先探出双墨黑指甲盖,接着才见着个穿玄色裙裾的堂客们。
她生得标致呐,眉眼比春米糍粑还软糯,偏生板着脸,两只眼珠子溅得出冰碴子。
这婆娘浑身上下透煞气,黑裙摆扫过台阶带起阴风,十个墨染的指甲尖尖抵着裙褶。
来人是唐兮白。
但周星泽明显感觉出不一样,后颈汗毛倒竖成警戒线。
那婆娘指甲抠着墙壁走,石膏灰簌簌往下掉,刮出来五道深沟沟。
“刚谁嚷着要带我老公去玩?”她嗓子眼像塞了冰碴子。
那两个女人顿时软脚:
“您家藏着母大虫呐哥!”
“早说楼上供着活阎罗!”
俩货正要开溜,唐兮白开口。
“站住。”
汤林和发廊老板娘顿时定成木头人,脖子咯吱咯吱转过来。
汤林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姑奶奶您千万别恼,咱们刚纯属放屁崩出火星子,凑巧了!”
“误、误会!天大的误会!”
唐兮白黑指甲咔咔划墙:“谁再敢给我老公搞特殊服务。”
墙粉簌簌掉,“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骨头拆了搭积木。”
“明白!”
两人点头如捣蒜,冷汗早已浸透后背。
“滚。”
唐兮白红唇微启,只吐出一个字。
话音未落,那两人已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