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只是他刚想有动作,就被宴清用眼神制止了。
这个时候再来硬的就彻底得罪他爸妈了,一辈子这么长,可以慢慢从长计议,好不容易这个世界有家人了,他也想他们在一起可以得到家人的祝愿。
霍迟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手指紧握成拳,目送着自己的爱人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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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从一个别墅里被关到了另一个别墅里。
甚至待遇还不如在霍迟那里,在霍迟那里他还是相对自由的,可是回到家里后宴母就收缴了他所有的电子设备,还雇了两个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副要彻底断了他和霍迟来往的强硬姿态。
宴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刚开始他试图绕开保镖直接冲出去,结果当然失败了,不知道宴母从哪找来的保镖,侦查能力一绝,力气更是一个比一个大,拎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根本跑不掉。
他又尝试怀柔政策,试图说服他们,起码将手机还给他,没有手机在手是真的很容易让人焦虑。
这个要求也很快被驳回了。
他开始了最后的绝招,绝食,希望能够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宴母宴父无奈妥协了,三人久违的坐在一起召开了十分郑重严肃的家庭会议。
宴清精致的小脸一片煞白,当然,不是因为饿的,而是用粉底偷偷上了个妆,绝食是不可能绝食的,谁都阻挡不了他想要干饭的那颗心。
宴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仍旧不肯让步半分,“清清,别的都可以,但只有这条不行,你是男孩子,他也是男孩子,两个男孩子怎么可能在一起?”
宴清抬眸看向她,认真反驳:“我真心喜欢他,他真正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宴父气的拍了拍桌子,“因为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们这叫什么,这叫同性恋,这是一种病!”
宴清不假思索的点头:“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有他能医我。”
只一回合,宴父就败下阵来,气的说不出话来,重重哼了一声,愤然离场。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宴母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也是有些无计可施,沉默了半天,她才欲言又止道:“你们两个……是谁先开始的?”
宴清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道:“我,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他把糊弄霍迟的那套说辞再度搬了上来,“我半年前为什么变成植物人妈还记得吗?”
被迫回忆这些带着痛苦的往事,宴母表情不是十分好,却还是道:“那个私生子被人绑架,你去救他,结果被绑匪刺中了。”
宴清接过她的话,“妈,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他了,不然我为什么会不顾生命危险去救他?”
宴母看着他不说话,眉眼间的抗拒却仍旧十分明显。
宴清继续使用怀柔政策:“我一个月醒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陪着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认定他了。”
“当然,不只有这一次,还有过去的这么多年,你们总是因为工作奔波在各个地方,却很少有空能回家看看我,也都是他一直陪着我。”
宴清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宴母的脸色,见她迟疑了起来又添了一把猛火,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是我在引|诱他,是我把他领到这条路上来的,包括前段时间相亲,我也是故意带他去的,就是想要刺激他。”
“仔细说来,他也只是个受害者,错的是我,你儿子才是那个超级无敌大变态——”
宴母嘴唇哆嗦了两下,颤抖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不,你没错,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好,这么多年都忙着工作,却疏忽了你。”
宴清只是摇了摇头,“妈,我说这些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忙于工作没有错,也正是因为你们忙于工作,才能给我提供这么好的物质生活,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我的感情问题。”
“我们从小互相陪伴,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的羁绊已经深深超过了骨血,这一生我们注定是要彼此纠缠下去的。”
宴母终于没有再说出一口回绝的话,安静了好半天才道:“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宴清知道她也需要时间思考,就没催促,却还不忘趁机提要求,“那我的手机……”
宴母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起身朝房间里走去,“等会我就让保镖还给你。”
时隔好几天,宴清终于又重新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他一路小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好门后迫不及待的给霍迟拨通了电话。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三遍过后,电话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宴清继续打,再挂,再打,再挂,再打。
在他忍不住要问系统是不是出事了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电话那头传出霍迟小心翼翼的声音:“哥?”
宴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那头霍迟却自顾自笑了起来,高兴的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他将听筒凑近耳朵,不想错过里面传出的半点声音,委屈巴巴的撒娇道:“哥哥好几天都没联系我了,我以为哥哥又不要我了。”
宴清轻轻咳了两嗓子,“怎么可能不要你,行了,多大的人了,别撒娇。”
霍迟应了声,将另一只手里的酒瓶小心翼翼地放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我好想你啊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宴清:“快了,我保证,下次再见面,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那边又说了什么霍迟没再仔细听,他像是被安上了发条的机器,只会重复的应声,一直到电话挂断,他仍旧抓着电话不舍得松手,微微泛红的眼底满是克制不住的贪恋。
在前几天宴清被带走时他在心里给自己设置了一个时间点,一个星期,他最多等一个星期,如果他的哥哥还是不主动联系他,他就要采取主动措施了,直接去宴家将人抢回来。
不管宴清那天的表白是真心还是假意,先将人抢过来再说,人抢过来就是他的了,真心最好,假意的话也没关系,他就更不用顾忌什么了。
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足以让那份假意掺杂上真心,就算只有一分他也甘之如饴。
但好在,他赌赢了。
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获得的奖励则是一颗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