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爸妈,你和我在一起以后他们也是你爸妈啊,他们是我们的长辈,也会是你的长辈,逢年过节去看看就好,平时当然不会和他们在一起。”
霍迟垂落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哥哥的意思是……”
宴清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觉得我会选择他们不要你?”
霍迟仰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直直的倒映出他的影子,“我不知道。”
宴清又拍了下他的脑袋,“笨!”
“算了,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和你说了,我爸妈他们是不是知道你把我关起来了,他们在哪儿?”
霍迟又默默低下了头,“在门外。”
宴清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抽过去,“你说什么?!他们在门外?什么时候到的,和你一起回来的?”
霍迟摇摇头:“他们刚到。”
宴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是刚到,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门铃就被按响了,宴清条件反射的跳下沙发去开门,却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差点腿软摔在地上。
一旁的霍迟搂住他的腰,“我去开门。”
宴清摇摇头,“不行,我去,不然他们还以为你把我关起来了,我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霍迟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圈,他穿着睡衣,睡衣扣子严严实实的扣到最上面一颗,什么都没露出来,除了嘴唇过分红润,脸颊上也带红晕,别的没有半分异常。
宴清于是努力忽视身体上的酸软,迈着正常的步伐走过去开门,开门的瞬间,又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宴父宴母脸上还带着几分疲倦,却还是,第一时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确认他没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宴父首先开口:“你人不声不响消失了一个星期,快把你妈吓死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小混账把你关起来了?”
宴清皱了皱眉头,“爸,话不要说这么难听,什么小混账,他不也是你儿子,哪有这么骂自己儿子的。”
宴父显然还在对当年自己被摆了一道的事情耿耿于怀,阴阳怪气道:“人家可是京市霍家的继承人,咱这小门小户的,哪敢攀附他,你没什么事就好,这次我就不跟他计较,走,我们回家。”
宴清站在门口不动弹,霍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宴清身后,一副男主人的姿态,“爸妈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急着走做什么。”
宴母倒是没客气,听他这么说率先抬步走了进去,几人跟在他身后,来到客厅落座。
“房子装修的不错。”
这话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夸赞,霍迟彬彬有礼的接话:“多谢妈的夸奖,哥哥喜欢就行。”
宴母有些不屑的冷嗤了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霍迟,也从来不允许他一个名义上的私生子叫自己妈,闻言面色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霍先生,你现在已经姓霍不姓宴了,再叫我们爸妈就不合适了吧。”
“当初你被送到宴家,不管是怀着什么目的来的,我们也算接纳了你,又养了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宴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我们也没有半分想要攀附你霍家的想法,现在你既然已经回去了,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至于清清,你更不应该恩将仇报,将他困在你身边。”
宴父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天生对某些事有些神经大条,没看出两人的异常,宴母却多多少少看出来了一点,这才说出来这番话。
霍迟的脸色猝不及防白了几分,眼底神情也一瞬间变得阴郁,却没有半分退缩,仍旧寸步不离的站在宴清身侧,如同骑士一样默默守护着他。
“阿姨。”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资格喊你妈,但我会向你们证明——”
宴清上前半步,将他挡在身后,直直看向宴母:“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桥归桥路归路了,你们没养过孩子你们不知道,我好歹也养了他这么多年,就这么算了我也太亏了,我不管,我养的就应该归我。”
宴母皱了皱眉,显然有些难以启齿,“他……他可不是你印象里的那个孩子了,他对你……”
“总之我是不会同意的——”
一旁的宴父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霍迟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我也不会放弃的。”
宴母被他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宴清有些头疼的看着两人对峙的画面,忍不住想要撸起袖子好好和他们讲讲理,却忘了自己胳膊上也满是连成片的青紫吻痕,一下子暴露在了几人的视线里。
宴母阅历丰富,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什么痕迹,她眼睛微微瞪大了几分,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你……你……”
他指着霍迟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宴清看不下去了,默默将自己的袖子放下,握住宴母的手放了下来,“妈你听我说,他没有强迫我,我是愿意的……”
“你闭嘴!”
宴母很少在外人眼中失控,此刻却再也忍受不了,情绪有一瞬间的崩溃。
她颤抖着抬起手,解开了宴清扣到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果然,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暧昧新鲜的痕迹,再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
“畜牲!”
他拿起桌上的水晶杯砸向霍迟,霍迟站在那里不闪不避,任由她砸。
水晶杯砸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不用想就知道很疼。
宴清慌乱了几分,忍不住上前想要查看情况,却被宴母忍无可忍的拽了回来,“走,跟我们回家!”
宴父这个时候也终于看明白了,目光中满是震惊不解和气愤,似乎没想到自己名义上的两个儿子竟然搞到了一起。
但很快,他的反应和宴母如出一辙,拽住他另一边的手臂,和宴母一起像是押解犯人一样押着他往外走。
“跟我们回家,回家后再好好交代你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