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琳琅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就抱着女儿和李牧一道在家门口等着了。
天寒地冻的,幸好薛君逸没让他们等很久。
一见到他,李牧脸上立马堆起来谄媚到极致的笑,“世子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这是贱内苏琳琅,往后便让她好生伺候世子爷,端茶倒水、洗衣叠被,样样都能做。”
“只是她性子愚钝,没见过什么世面,若是有半点怠慢之处,世子爷尽管教训,不必给在下留面子!”
闻言,薛君逸眉头骤拧,声音也沉郁起来,“陛下是让本世子前来探访朝臣家宅,体察民情的,可不是让本世子来摆架子的。”
他目光如刀,直直看向李牧,“你让夫人给我当仆役伺候,若是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议论?李牧,你意欲何为!”
李牧吓得身子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世子爷息怒!息怒啊!下官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好好孝敬世子爷,这才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薛君逸摆了摆手,翻身下马,“罢了,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本世子也不为难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锦盒递给了苏琳琅,“听闻你家中近日喜添丁口,这是本世子特意为小女娃准备的见面礼。”
李牧连忙爬起来,脸上又重新堆满了谄媚的笑,“多谢世子爷厚爱,小女能得世子爷赏赐,真是天大的福气!”
薛君逸满意地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李牧带路。
李牧佝偻着腰,步子迈得又小又碎,活像个伺候人的太监,一路在前头引路,嘴里还不停絮叨着“世子爷慢走”“小心脚下”。
后头则是跟着薛君逸和苏琳琅并排走着,怀里还抱个孩子。
不知是血缘天性,还是前段时间薛君逸带的多,小丫头像是会认人似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薛君逸,忽然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笑出了声。
薛君逸心头一软,自然地从苏琳琅怀里接过孩子,他低头逗着孩子,指腹轻轻蹭过她软乎乎的脸颊,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这一幕落在周围下人们眼里,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头埋得更低了。
李牧刚推开主屋的门,一转身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他瞪了苏琳琅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孩子接过来!”
“无妨!这孩子乖巧,与本世子投缘。”薛君逸摆手,他扫了眼屋子,“子嗣为大,本世子也不会为难你们,这屋子宽敞整洁,便让她们娘俩继续住在这里吧。”
说完,他也没给李牧反应的时间,冲着身后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厢房收拾出来,本世子往后就住那里了。”
于是,那间本来为苏琳琅准备的柴房最后变成了李牧的住处。
李牧一会还要上职,交代了苏琳琅几句后便离开了,心眼大的一点没觉得留一个外男和自家夫人在一起有什么问题的。
好在薛君逸也同李牧一道出去了,靖王府的马车一出门就是王炸,整条街都知道了。
苏琳琅还以为他出去了呢,谁知刚回房,后背就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胸膛。
薛君逸将她死死抵在门板上,带着急切与占有欲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吻得又狠又急,跟疯狗似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蛮横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醋意与委屈。
他吃醋了,尤其是听见苏琳琅喊李牧夫君时,他简直醋的要死。
苏琳琅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撞得晕头转向,气息不稳地喘息着,“别、别这样,孩子、孩子还在呢!”
“叫乳母抱走了。”薛君逸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闻言,苏琳琅就跟被彻底释放了一样,主动勾住了男人的脖颈,吻了上去。
毕竟她也是需要滋润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更美,这样她夫君出门才更有面子。
更何况,她还得借种替她夫君生儿子不是。
“哐哐哐”房门响了许久,两个人都发了狠的。
等李牧下职回家,苏琳琅还在床上昏睡着,他面色一僵,但当着薛君逸的面又好发作。
薛君逸倒是自然地喝着茶,还破天荒的替李牧也倒了一杯,“本世子正要去同福楼,李大人可要一起小酌两杯?”
李牧心头一喜,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能与靖王世子同行赴宴,这可是攀附权贵的绝佳机会!别说只是喝顿酒,就算是让他掏银子请客,他也心甘情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还真是让他掏了银子。
他这几天辛苦劳作的血汗钱全搭进去了,甚至还搭上了这半个月的俸禄。
出来时心疼得要命啊,但转念一想,只要能巴结上薛君逸,日后飞黄腾达,这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李牧今天和薛君逸出去了一趟心情大好,回来时苏琳琅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由下人伺候着喝鸡汤呢。
整个人像是被春雨滋润过的花一样,带着动人的艳色,就连抬手间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风情。
看得李牧起了别样的心思。
当晚便趁着夜色进了主屋,彼时苏琳琅正好在哄着孩子,一见李牧,女人眼里还有几分意外,“夫君,你怎的来了?”
刚出月子的丰腴恰到好处,既不失柔媚,又带着母性的温婉。
看得李牧心潮澎湃,吞着口水便关了门,“自然是来做生儿子的事了,都出月子了,也该替为夫生个儿子了吧?”
“可是……孩子还没睡呢。”她有些犹豫,平日里都是薛君逸哄睡的,今日他不来哄,这小妮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李牧有些不高兴了,“少废话,不给老子生儿子,老子娶你回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点大,还颇有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只是他却没注意到身后。
“砰”的一声,一击手刀重重落下,李牧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他身后,薛君逸脸色冷得像结了冰,语气里带着压抑的质问与醋意,“若是我方才没来,你是不是就准备顺从他,跟他同房,给他生儿子了?!”
“他本就是我的夫君,与他同房有何不妥?”
苏琳琅有些担忧地看着晕过去的夫君,“倒是你,你怎的能对我夫君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