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苏琳琅小心翼翼地掀开襁褓一角时,李牧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酒意也醒了大半,眉头越皱越紧。
苏琳琅内心“咯噔”一下,该不会发现这不是亲生的了吧?也难怪,这孩子跟薛君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下一瞬,李牧突然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嫌恶,“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就生了这么个赔钱货吗!?”
没发现就好。
苏琳琅松了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对李牧扯出一个贤妻良母般的微笑,“夫君,你找到芙蓉妹妹了吗?她把东西还给你了没有?”
李牧一噎,转而又是更大的火气,“这是你该管的吗?!还不赶紧带着你的赔钱货滚出去!老子要睡觉!”
日子还得继续,苏琳琅因为还要坐月子和带孩子没办法出去找活了,没了家底的李牧去王寡妇那里也去的更勤快了。
至于苏琳琅生的女儿李牧是一眼也没看,张口闭口都是赔钱货,甚至连银子也不给。
“银子,银子,就知道银子,你生了个赔钱货还敢管老子要银子!”李牧不耐烦地打发了她,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苏琳琅可怜巴巴地回了房。
厢房里,薛君逸正抱着孩子逗弄着,见她进来便是冷笑,“怎么?李牧不肯给你银子?”
“夫君他也是操劳,白日里要上职,夜里还要去隔壁上工。”
“你倒是体谅他!”薛君逸气得牙痒痒的,索性也不管她了,低头看起了自己闺女儿。
这一个月以来,他天天都会过来看孩子,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他都是孤身一人来的,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孩子也是越带越熟练。
他带的可比苏琳琅仔细多了,除了喂奶,其他都是他一人包揽了。
苏琳琅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难免又打起了主意,如今李家虽有了子嗣,但不是儿子,继承不了夫君的优良基因。
反正借一次也是借,借两次也是借。
于是,等薛君逸把孩子哄睡好放上床,刚转身便被堵住了嘴。
许久没同她亲近了,薛君逸早就忍不住了,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抵在了床柱上,反客为主了起来,生完孩子的她体态更加丰腴了,身上还带着诱人的奶香味,这对薛君逸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两人很快滚上了床,薛君逸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旁的孩子,只是就当两人即将要进入正题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李牧的声音从外头响起。
“你夫君回来了?”
薛君逸刚问出声便被女人捂着嘴一脚踹下了床。
不仅如此,苏琳琅更是将他连人带衣服一股脑一起塞进了床底下,还顺手扯过床边的裙摆遮住了床沿缝隙。
做完这一切,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房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
李牧火急火燎地走进房内,压根多看苏琳琅一眼,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猛灌了两口。
“快!你去把主院收拾一下!陛下体恤官员,特地派了那些个皇子世子们去到朝中有困难的官员家中探访几日,靖王世子恰好要来我们家。”
“只要把靖王世子巴结好了,以后我在朝中还不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他满脸都是攀附权贵的急切,在看到苏琳琅面上的震惊时,他眼里还闪过一丝得意,“这就吓傻了?瞧你这出息,跟着我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享福!”
“这几日你就好好伺候靖王世子,端茶倒水、洗衣叠被,都给我尽心了!左右你在家里也没别的事,就只带个赔钱货,倒不如当个粗使奴婢,也能派上点用场。”
苏琳琅连忙垂下眼眸,低低应声。
李牧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准备出去时,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对了,把厢房也收拾干净,以后我就住厢房了,你跟这赔钱货,就去柴房住吧,省得冲撞了靖王世子。
“可是夫君,孩子还小,柴房又冷又潮,我怕她染了风寒,能不能不去柴房,你我二人睡一道不好吗?”她上前半步,拉着李牧的衣袖晃着道。
苏琳琅在月子里被薛君逸养的很好,滋补的气血也很足,本就红润的脸颊因撒娇更添了几分艳色,此刻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动人。
李牧心狠狠一动,一起睡倒也不是不行啊。
他下意识握住了苏琳琅的手反复摩擦着。
也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响动从床底传出,紧接着床上的小婴儿便嗷嗷哭了起来。
李牧立马变了脸色,“少跟我来这一套!”他一把甩开苏琳琅的手,呵斥道,“你以为你生了个赔钱货就可以跟我提条件了吗?你也不听听这赔钱货晚上就知道哭哭哭,吵得我头都疼!你要是不愿意住柴房就滚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听那动静好似又去寻了隔壁王寡妇了。
薛君逸从床底下爬出来,便迫不及待地从背后环住了她,他的手臂收的很紧,他知道李牧对她不好,可知道和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码事,方才他真是恨不得当场宰了那个货。
“与他和离,同我回去当我的世子妃。”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眼里带着珍重和决绝。
可苏琳琅却无情地别过了脑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责备与急切:“你怎的要住过来?”
真是哪里乱往哪里凑啊。
这孩子跟他有多像他不知道吗!要是被李牧发现了,她还怎么给夫君绵延子嗣。
薛君逸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心头不禁冷笑,李牧恐怕到现在也没看过孩子长相一眼吧!
只是面上却依旧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关心,“可这是我们的孩子,她需要娘亲疼爱,也需要爹爹养育,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们娘俩才会出此下策,并没有别的意思。”
听他都这般说了,苏琳琅忽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左右李牧也不管女儿了,倒不如让这个亲爹管,剩下的事等她生了儿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