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看到言夏在她施针的时候笑得很诡异,她还以为是她不小心把人家的脑子扎坏了。
她可是号称神医的女人,绝对不能让言夏这一个病人坏了她的名声,绝不允许!
没想到是言夏看了他心上人写的信,到现在都心神荡漾,孔雀开屏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去求偶了。
方黛娥作为一个穿越女,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按理来说别的事情她应该变得稳重一点,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变得一惊一乍,但是每次看到言夏,总是会有股无名火,见面就怼。
你以为是欢喜冤家?事实上性取向相同的“好姐妹”。
穿越到这个世界,她努力学习医术,然后学有所成,就穿着一身白衣,戴着白色的面纱,浪迹天涯,悬壶济世,留下一个白衣女神医的神秘身份,引起讨论度。
这样就会有绝世大佬找上她,自此后她就能过上真正装逼的生活。
她看过的小说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但是她看的都是神医女主的小说,而不是神医工具人的小说。
她作为一个穿越女,穿越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人不装逼怎么行呢。
她自然是不能给穿越女丢脸啊。
方黛娥一路辗转到盛京,这是她计划中的最后一个地点,要是能给皇上治病,她都不敢想象她的身价能涨多高,到时候想请她出手治病的达官显贵,诊金不是金子她都不去,再装上一两把,人生简直不要太爽。
她进城后揭了皇榜,入宫去了,不是给陛下治病,是给另一个神秘人。
方黛娥承认,她第一眼见到言夏的时候也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她还以为小说里的剧情终于开始了,清冷出尘的神医终于邂逅能懂她的心上人。
然后,当天她发现言夏是个不折不扣的弯的,嘴巴还特别的毒,还是个穿越男。
听完他的履历,她真觉得言夏就是男主了。
结果言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让她别想太多,前期高光时刻态度越多,后期死的越快,尤其是装逼遭雷劈。
一句话直接干碎了方黛娥的装逼梦,她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给言夏治腿。
有的时候靠得太近,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宫女太监议论他们两个是不是一对的,这种时候方黛娥都会默默地吐槽一句“你老公”。
言夏稍微收敛了一下,“我有老婆,但是你没有老公。”
方黛娥:“……神经病吧你,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把你第三条腿治残了。”
言夏一点都没有被威胁到,神色如常道:“那我就让陛下砍了你的脑袋,荡平你的神医谷。”在他的地盘威胁他,方黛娥不要命了。
方黛娥敷衍地双手合十求了求,“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再也不敢说惹大少爷不开心的话了,还请少爷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福全进来便是看到神医姑娘又在求公子了,那脸上真挚的表情还真是叫人心疼,想必神医姑娘一定是很喜欢公子吧。
公子那么优秀,喜欢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是神医姑娘注定要失望了,他们所有人都想不到公子喜好龙阳,难怪陛下之前提了那么多次,为什么公子还不娶妻,公子都是推脱过去了。
原以为是没遇到喜欢的姑娘,没想到是没遇到喜欢的男子。
师傅都跟他说了,公子喜欢的男子已经成为他的弟夫了,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真是好虐的一段感情,光是听着都令人伤心。
福全把御膳房刚出锅的点心放下,摇着头就出去了,只留了一头雾水的言夏和方黛娥。
方黛娥很茫然地说:“他这又是怎么了?”
言夏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估计是知道我跟我老婆be了,所以在替我感到惋惜。”
方黛娥有点搞不懂,言夏向来是嘴巴最严的人,之前如果不是他多次试探,他都不要知道言夏其实也是穿越者,难怪他这样的人能干大事。
只是这次怎么大肆宣扬。
言夏解释道:“让他们提前适应适应,这样以后我跟我老婆结婚,他们就不会觉得惊讶了。”
方黛娥:“?!”
“我惊讶了,”方黛娥张大了嘴巴,“你还真的相当小三,知不知道这个可是要浸猪笼的。”
言夏摊开他的手掌,又握紧,“当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呵呵,这儿没别人,别说这么深明大义的话,也就陛下是你亲舅舅,但凡是个表的,你现在已经锒铛入狱了,等着秋后问斩吧。”方黛娥吐槽道。
还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上,换成别人可能会说好燃,方黛娥只想说好神经。
最后一针扎完,她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洗干净手后,又吃上了刚送来的糕点,“今天的针扎完,你的腿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做复健,会很疼很疼。
不过我相信你能坚持下来,至于复健你能不能完完全全地好,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恢复效果因人而异,你要提前做好一辈子坐轮椅的心理准备。”
当接手言夏这个病人的时候,方黛娥只是初步诊断,如果刚受伤的时候就让她来治,保证能完全治好,还不会有后遗症。
她接手的时间太晚,言夏腿上很多肌肉都已经坏死了,大部分神经也没有反应,断了的骨头也还没长好,当时受伤的时候肯定是没有把伤口处理好。
福禄就在一旁说,大雪封山,言夏一个人背着昏迷不醒的言煜从敌军里杀出来,一条腿被射中了,导致不小心滚落山脚,还摔断了一条腿。
就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言夏拖着一条断腿,在厚厚的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把人给救回来。
边关条件不好,军医就算是医术高明也没办法处理,只能送回盛京医治,耽搁太久的时间了。
言夏的双腿损伤是必然的。
言夏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他还宽慰方黛娥,“这腿治不治的好,我都无所谓,反正坐着轮椅我也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