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休要再提,我们这一辈子,只能做兄妹。”
李嬷嬷面上决然,“今日前来,我是想问你,你跟侯夫人是何关系?她今日派人来找你,是为了何事?”
“在余氏一族获罪流放之前,她的祖父,曾经对父亲有恩,救了他一次。”
李国公没有隐瞒,“我答应父亲,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帮助她。”
“父亲?你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愚孝。”
李嬷嬷嗤笑了一声。
若不是她这个血缘关系的父亲,她何至于在情感路上这么坎坷。
如果可以,她情愿自己从未来到这个世间。
这样,也不会被国公府的那个老太婆算计,与李国公生了一段孽缘,苦了自己一生!
“灿儿,你不要激动。父亲已经故去多年,我只不过是完成他的遗愿而已……”
李国公叹了一口气,“父亲临终前也很悔恨,不该对你的母亲……”
“住口!休要再提我母亲,你们国公府都欠我们母子俩的。”
李嬷嬷骤然红了眼睛,“你曾说过,你会替国公府答应我一个要求,现在可还能做到?”
“你说。”
“我要你说出余氏此番前来找你的目的,今后不能再帮助余氏。”
“这……”李国公面色犹豫。
“当初你答应杨晓与李均的婚事,也是余氏来说道的吧?”
李嬷嬷冷着脸,“依照我的推论,余氏这些年从国公府得到的好处不少了,要还的恩情早就还了。”
李国公沉默。
除了漕运一事。因为五皇子盯得紧,他未松口。
其他国公府能给的好处,多少给了些。
“别怪我没提醒你,余氏狼子野心,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已经被靖北侯撤了主母之位,成为妾室了。还有一些没有查明,说不定还有大逆之事。你若再跟她搅合,保不准哪一日被她带到深渊里,万劫不复。”
李国公闻言一惊。
思考片刻,和盘托出。
“她派人来,是约我七日之后去万步巷安宅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你打算怎么做?”
“本来打算去一趟,只是去看看。但经你这样一说,我先去查查安宅那边。”
李国公看了李嬷嬷一眼,“查到结果后,也告诉你。”
“希望你说到做到,有消息我会再来。”
李嬷嬷得到准信后,转身离开。
“灿儿,你我多年未见,你,不多停一会吗?我,我还没有好好看你……”李国公艰难开口。
“没有必要。”
李嬷嬷决然开门。
瞧见李国公夫人端着一盅汤僵在门口。
李嬷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直接离开。
“夫人,你何时来的?”李国公蹙眉。
“刚来不久。”
李国公夫人看向李国公,“她是何人?”
李国公的心猛然被拽紧,顿了顿,“一个故人。对了,我还有公务未处理,你将汤放下离开吧。”
李夫人紧咬嘴唇。
她方才在门口听到自己夫君唤这个女人为灿儿。
以前夜里,夫君说梦话也会喊灿儿。
她想起来了。
这个女人,是此前侯府赏花宴上,跟在林棠棠身后的那个嬷嬷!
没想到她打扮起来,竟然有如此姿色,风韵犹存。
回到侯府后。
李嬷嬷平复了情绪,将一切告知林棠棠。
翌日,林棠棠得到消息,北境到京城的驿站通了。
当天,青兰拿到一封信,是林娇娇准备托她寄往北境的。
上面只有一行字:叔父,我娘亲说见到此物,您就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求您派人庇佑我!
与信一起寄出的,还有一枚哨子。
“姑娘,这信件怎么处理?”
“烧了。这个哨子收起来。”
这封信是一份求助信,虽然未说自己具体的遭遇,但最后那一句话,足以让人猜到她在侯府举步维艰。
估计林娇娇听到余氏倒台的消息后,心中产生了恐惧,才会有此一举。
父亲最重视亲情,若让这信送到林玉郎手中,肯定会引起他的担忧与分心。
林棠棠自是不允许此事发生。
晌午时分。
南立从横山赶回,浑身是伤,血淋淋的。
“怎么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南立功夫极好,一般人不能近身。
能伤到他的,是顶级高手。
“姑娘,我在去往横山的路上,遇到劫匪了。”
南立说完,倒在林棠棠面前。
“横山又出现劫匪了?”
林棠棠心中涌起了不详的预感。
她赶紧让人将南立抬进屋。
之后,带上香雪,准备出门前往东宫,将这些事情告诉秦墨安。
“慢着!”
脚还未跨过大门,杨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棠棠,你这样急匆匆的,是想去哪儿呢?”
“我出门采购一些吃的。”
林棠棠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来,“世子,有何贵干?”
“今日,侯府进了贼人,棠棠还是不出去的好。”
杨琛沉着一张脸,对着马夫说,“将马车驾回马库。”
“世子,府中进贼跟我有何关系?”
林棠棠不满道,“你说过不干涉我的自由。”
“怎么没有关系?”
杨琛面色阴晴不定,“我的人,亲眼看到那个贼人,进了你的院子。”
“不可能!”
林棠棠摇头,“我才从院子里出来,并没有见到贼人!”
“说不定贼人躲起来,伺机而动。”
杨琛走到林棠棠身侧,“为了你的安危,我方才已经派人去你的院子里搜查了。不如,你现在跟我一起回院子看看,那贼人是何模样?”
“可我还要买东西。”林棠棠往后退了一步。
南立估计是被发现了。
一把暗器却驾到了林棠棠的脖子上,“棠棠,我劝你不要乱动,这可是墨家流传百年的杀人暗器,能一招致命。”
林棠棠后背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