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号”的能量核心嗡鸣渐歇时,共生树的顶端突然亮起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布星兽对着光柱狂吠两声,尾巴扫过控制台的星图,星图上启明星域的坐标开始旋转,像枚正在搅动的能量漩涡。
“快上树顶!”石牙扛着扳手往共生树的方向跑,靴底碾过影生花的花瓣,带起的光粒粘在裤腿上,像撒了把星星,“光粒雨要来了!”
木穗拽着星轨丝跟上,星轨丝在空中织成阶梯,每踩一步就绽放出朵光花:“阿砂,冰璃姐,这边走!”
阿砂的红砂能量顺着树干往上爬,在树皮上留下道醒目的红痕:“跟着这道印记,别掉队!”冰璃的冰纹能量则在红痕两侧凝结成冰阶,晶莹剔透,刚好能稳住脚步。
布星兽最是灵活,四爪交替着在树干上攀爬,项圈上的感应器叮叮作响,每响一声,就有片光叶从树上飘落,叶尖的光粒落在它背上,攒成了个小小的光团。
爬到一半时,树干突然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树心涌动。石牙一把抓住旁边的树瘤,低头一看,树皮下竟钻出无数条光脉,像血管般搏动着,把他们的能量往树顶输送。“是共生树在帮我们!”他惊喜地喊,“它在给我们‘搭电梯’!”
光脉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托着他们往上飞。木穗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星轨丝卷轴,卷轴上的纹路正与光脉同步闪烁,忍不住回头对冰璃笑:“你看,连树都知道我们急着看光雨呢。”冰璃笑着点头,指尖的冰纹能量不小心蹭到光脉上,光脉立刻开出串冰花,引得布星兽兴奋地扑过去,差点从光脉上滑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光脉突然一轻,他们稳稳地落在了共生树的顶端——这里像个铺着光粒地毯的平台,边缘围着圈发光的藤蔓,风一吹就簌簌作响,洒下漫天光屑。
“快看!”木穗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惊叹。只见刚才那道光柱的顶端,光粒正像被打碎的水晶般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在云层里翻涌。云层之下,影生花的影子们正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骑着光脉,有的踩着星轨丝,甚至有个小影子坐在石牙奶奶的影子肩膀上,手里还举着块能量饼干。
“它们也来了。”阿砂的红砂能量在掌心凝成个光球,轻轻一抛,光球在空中炸开,化作只红砂鸟,对着影子们的方向鸣叫。立刻有星轨丝编成的蝴蝶飞过来,停在光球的余烬上,翅膀扇动着光粒,像是在回应。
冰璃突然轻呼一声:“光雨要来了!”她迅速解开能量背包,取出四枚能量环,分给每人一枚,“把能量注入环里,这样光雨落下时,就能看见对应的未来共生画面了。”
石牙刚把能量环戴在手腕上,就见天空的光粒突然变密,像被一只大手捧着,缓缓压下来。布星兽兴奋地原地转圈,项圈感应器的绿光连成了线。
“三、二、一——”木穗的话音未落,第一缕光雨终于落下。
光雨落在阿砂的能量环上,环内立刻映出幅画面:他站在共生树的树荫里,手里拿着块红砂糕,正递给旁边的石牙,石牙嘴里塞着冰璃做的能量冰棒,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木穗则在给他们的能量炉添燃料,炉上的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光粒粥。
光雨落在石牙的环上,画面里的他正蹲在共生树底下,给布星兽的影子梳毛,布星兽的影子旁边,卧着只冰璃的影子做的冰纹猫,正懒洋洋地舔爪子。
木穗的环里,是她坐在共生树的枝桠上,星轨丝缠着阿砂递来的红砂壶,壶口冒着热气,远处的冰璃正在教小影子们编星轨结,石牙则在树下给布星兽的影子喂能量饼干。
冰璃的环里,画面更温馨:她靠在共生树的主干上,手里捧着本能量食谱,阿砂在旁边给她读新发现的共生植物图鉴,木穗和石牙在不远处的光粒池里放能量纸船,布星兽的影子正叼着纸船的绳子,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
而落在布星兽项圈上的光雨,映出的画面最简单:它趴在所有人的影子中间,肚子吃得圆滚滚,项圈上挂着串光粒铃铛,正睡得口水直流。
光雨越下越大,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浸在温水里。石牙突然指着天空,声音哽咽:“你们看……那是我爷爷的影子!”
众人抬头,只见一道苍老的影子正坐在光雨里,手里拿着把小锤子,像当年教石牙打铁那样,给个小影子敲打着能量环。小影子的模样,正是石牙小时候。
“爷爷……”石牙的能量环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光雨落在环上,竟凝成了把小小的能量锤,锤头刻着个“石”字。
阿砂的环也在此时爆发光芒,红砂能量凝成把小铲子,铲头闪着温暖的光。“这是……我奶奶当年种红砂藤用的铲子。”他轻轻抚摸着铲头,声音有些发颤。
木穗的环里飞出根星轨丝,丝的末端系着个小小的丝线轴,轴身上刻着她的名字。冰璃的环则飘出片冰纹叶,叶尖还挂着滴未化的冰珠。
布星兽的项圈上,光雨凝成个小小的能量骨头,骨头里裹着块能量饼干——那是石牙奶奶当年总偷偷喂它的零食。
光雨落在共生树的每一片叶子上,落在每一个影子上,落在每一个能量环里。画面里的他们,有的在给共生树浇水,有的在修补能量炉,有的在教小影子们编能量结,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
石牙突然笑了,抹了把脸,把能量锤往地上顿了顿:“原来这就是未来的共生模样……挺好。”
阿砂也笑了,红砂能量在掌心流转,温暖而平和:“是挺好。”
木穗靠在冰璃肩上,看着环里的画面,星轨丝在指尖绕出个小小的结:“原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啊。”
冰璃轻轻嗯了一声,冰纹能量在掌心凝成片小小的雪花,落在木穗的星轨丝上,瞬间化作光粒,融入丝中。
光雨还在下,共生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哼唱。树顶的光粒越积越厚,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就是光雨说的未来。
一群不同的光,彼此照亮,彼此温暖,活成了最踏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