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K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面罩,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博源眼神一凛,立刻集中精神启动读心术,强行穿透他的意识屏障——杂乱的念头里,一段清晰的心声钻了出来:【……不能说……“蜘蛛”在总参……代号是……猫头鹰……说了我们全家都得死……】
“猫头鹰?”博源的眉头拧成结——总参谋部的公开代号体系里,从没有“猫头鹰”这个编号,这显然是个隐藏在内部的秘密代号。
就在这时,档案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警笛声,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省军区警卫连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是省军区副司令的声音,显然是理涛搬来了救兵。
被反剪着手臂的目标K突然猛地发力,挣脱了博源的束缚,像疯了一样一头撞向旁边的档案柜——他的太阳穴精准撞在金属柜门上的把手处,“咚”的一声闷响后,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柜门往下流。博源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了他滑落的面罩,看着他倒在地上,瞳孔迅速涣散,眼里竟满是解脱的神色。一股寒意顺着博源的脊椎往上爬:这个“蜘蛛”,或者说“猫头鹰”,竟能让这些亡命之徒心甘情愿地赴死,其势力之深,远超想象。
理涛带着士兵冲进来时,博源正蹲在地上检查目标K的尸体,指尖沾着尚未凝固的鲜血。“U盘解密了吗?”他抬头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解密了。”理涛的脸色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他将一份打印出来的名单递过去,指尖都在微微颤抖,“里面是一份‘疫苗事件知情人名单’,足足一百二十七个人,其中九十八个已经标注了‘意外死亡’——车祸、火灾、突发疾病,全是查不出痕迹的死法。剩下的……”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剩下的二十九个里,包括老陈,包括你,也包括我。”
博源接过名单,纸质的名单在他手里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让他指尖发颤。他的目光在“博源”两个字上停留许久,墨色的字迹像是淬了冰。名单的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润:“终局:靖远县,月圆之夜。”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厚重的云层被风吹散,一轮圆月正从云层里钻出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窗户洒在名单上,像一层薄薄的寒霜。博源望着那轮圆月,突然想起在靖远县走访时,那些砖窑附近的孩子说过的话——每到月圆之夜,废弃的砖窑里就会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像小孩子在找妈妈。
“我们回靖远县。”博源将名单仔细折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他们想在那里收网,想把最后这二十九个人一网打尽,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这时,理涛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听了两句后脸色骤变,挂了电话就冲到博源面前:“上面的消息!郜智元的身份确认了——他是中央纪委直接派下来的接管人员除掉的,明着是配合巡视组调查,实则是带着顶层的密令来核实‘内鬼’线索!他的死已经捅到了最高层,领导震怒,下令必须在月圆之夜前揪出‘猫头鹰’,彻查整个网络!”
靖远县的月光总带着股砖窑里的尘土味。博源站在县招待所的窗前,望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三天前回到靖远,这里的空气就透着股诡异的平静——麻世才的庄园被查封,营养餐供应恢复正常,连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都少了许多,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抓捕从未来过。
“理涛那边还没消息?”劲松组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对着台灯研究那份“死亡名单”,镜片反射着幽黄的光。名单上用红笔标注的“月圆之夜”就在明天,可他们排查了所有可能的地点,都没发现异常。
博源摇头,读心术在这几天变得时灵时不灵,系统提示【高层精神干扰加剧,读心术稳定性下降,当前有效范围1.5米】。他转身看向劲松组长,对方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眼底的红血丝像蔓延的蛛网。
“组长,您认识‘猫头鹰’吗?”博源突然问。
劲松组长的笔尖顿了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污渍:“总参谋部的老同事里,没听过这个代号。但五年前有个代号‘夜枭’的,是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后来因为泄密被调查,最后‘畏罪自杀’了。”他抬起头,眼神复杂,“那个人,是高致远的老上级。”
博源的心猛地一沉。系统界面瞬间弹出【关联人物匹配:夜枭(本名:林正国),退休,现居靖远县邻市清河镇】。
“清河镇?”博源迅速打开地图,那里距离靖远县不到三十公里,有个废弃的军用机场,“明天月圆之夜,会不会在那里?”
劲松组长刚要说话,理涛推门冲进来,手里的卫星电话还在响:“查到了!林正国确实在清河镇,而且……他昨天派人去了废弃机场!”
电话那头传来滋滋的电流声,一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机场仓库……有炸弹……孩子们……”随即戛然而止。
“是老陈!”理涛的声音发颤,“他从IcU跑出来,说听到绑匪打电话,要在明天晚上用孩子们做诱饵……”
博源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读心术在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捕捉到一丝混乱的念头——不是来自屋里的人,而是窗外。他猛地拉开窗帘,只见对面楼顶闪过一个黑影,手里的狙击枪正对着窗台。
“趴下!”博源拽着劲松组长扑倒在地,子弹擦着窗框飞过,在墙上打出个窟窿。理涛反应迅速,翻滚着按下警报器,刺耳的铃声瞬间划破夜空。
“是冲着我们来的。”劲松组长捂着被擦伤的胳膊,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想逼我们提前行动。”
“不能等了。”博源掏出手机,“今晚就去清河镇。”
车队在凌晨两点抵达清河镇。镇子像座空城,路灯昏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镇口的老槐树上挂着个褪色的红灯笼,在风里摇晃得像颗鬼火。博源带着两个战士先行侦查,读心术在寂静的街道上勉强捕捉到零星的念头:
【……仓库周围有红外线……】
【……林老板说,等他们进来就引爆……】
【……孩子们在地下室……】
废弃机场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头蛰伏的巨兽。博源等人借着灌木丛掩护靠近仓库,铁丝网的缺口处有新鲜的脚印,尺码和那天在纪委大院袭击他们的黑衣人一致。
“分头行动。”博源打了个手势,理涛带一组去切断电源,劲松组长带人守住外围,他则和两个战士从通风管道潜入。
管道里弥漫着铁锈味,博源匍匐前进,透过缝隙往下看——仓库里堆满了木箱,几个蒙面人正调试着什么,墙角的显示屏上是十几个孩子的脸,都被绑在椅子上,正是靖远县第三小学的学生。
【……林老板的电话……说上面的人已经就位……】
【……那个姓博的要是不来,就先炸掉一个……】
博源的心脏像被冰水浇透。他加快速度爬到通风口正上方,启动幻影身法,在落下的瞬间一脚踹在最近的蒙面人背上。那人撞在控制台,显示屏瞬间黑屏。
“有入侵者!”蒙面人们纷纷举枪,博源在木箱之间穿梭,太极的“闪通臂”在狭窄的空间里施展得淋漓尽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子弹。他抓住一个空档,夺过对方的枪,精准地打掉其他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