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关上后，柳如烟拿着记录，靠在走廊的墙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黑猫这个名字，她在三年前的跨国任务里听过——K2的金牌打手，专做高风险的恐怖活动，下手狠辣，从来不留活口。打跑了灰狼，又来个黑猫，这新能源大会的安保，怕是越来越棘手了。
“怎么样，看出点门道没？”雷神走过来，手里拿着杯水，递到她面前。
柳如烟接过水，喝了一口，语气凝重：“黑猫比灰狼难对付得多。这人不仅心狠，还懂战术，上次他在缅甸搞的工厂爆炸案，连当地军警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她顿了顿，看向雷神，“这次的事，不是咱们特战旅能单独扛的。”
雷神的手指在墙上敲了敲，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蓝电？”
“嗯。”柳如烟点头，“新能源大会在市区，武警是地面安保的主力，蓝电作为武警的反恐突击队，肯定要参与。
可就他们之前那表现，跟他们联合行动，跟抱着颗不定时炸弹没区别。”
雷神沉默了——他见过蓝电的训练视频，确实差了特战旅不止一个档次。“所以你想给他们‘加餐’？
“我是蓝电的女兵队长，总不能看着自己带的兵上了战场送命。”柳如烟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火凤凰最近是不是只有日常训练？”
雷神挑眉，瞬间懂了她的心思：“你想让火凤凰去当教官？”
“不然呢？”柳如烟摊了摊手，“蓝电的那些兵，一个个心比天高，觉得自己进了突击队就了不起了。得找群跟他们一样的女兵，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突击队’这三个字，不是靠嘴说的。”
雷神有点犹豫：“可火凤凰刚结束集训，实战经验还不够……”
“要的就是她们刚出炉的劲儿！”柳如烟打断他，“都是女兵，火凤凰能在三个月里练出来，蓝电凭什么不行？而且同龄人之间的‘降维打击’，比咱们这些老教官说一百句都管用。”
雷神被她说服了，却又皱起眉：“训练报告你写？我可没时间跟那些表格较劲。”
柳如烟笑得更狡黠了，晃了晃手里的杯：“雷神，我现在可是蓝电的人——让‘被训练的菜鸟’写训练计划，这不合适吧？”
雷神被她堵得没话说，只能无奈地笑：“行，报告我来写。火凤凰那边我去说，不过一号那儿……”
“一号那儿我去。”柳如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办公楼走——这点小事，她还是能搞定的。
一号的办公室里，柳如烟把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
一号手指摩挲着茶杯盖，沉吟了半天：“想法是好的，可特战旅和武警分属两个体系，火凤凰去当教官，要是搞出矛盾来，不好收场。”
“请一号放心。”柳如烟站直身体，语气严肃，“训练计划由雷神牵头，火凤凰负责执行，我只作为蓝电队长配合——对外就说，是特战旅‘友情支援’蓝电的基础训练，绝不越界。”
一号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点了点头：“行，我跟武警那边协调。你告诉火凤凰的丫头们，去了就好好教，别丢了咱们特战旅的脸。”
“是！保证完成任务！”
消息传到火凤凰训练基地时，姑娘们正在练格斗。沈兰妮刚把田果按在地上，就听见老狐狸喊：“都过来集合！有新任务！”
“什么任务啊？是不是要去抓坏人？”田果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睛亮晶晶的。
老狐狸笑着摇头：“不是抓坏人，是去当教官——去蓝电训练兵。”
“教官？！”田果跳了起来，差点撞到旁边的欧阳倩，“我的天！多年媳妇熬成婆了！终于轮到我去训别人了！”
沈兰妮也来了劲，活动了一下手腕：“蓝电的兵？听说都是武警里挑出来的尖子，正好跟他们比比！”
欧阳倩比较冷静：“是柳教官提议的吧？她在蓝电待了阵子，肯定是觉得那边的训练跟不上。”
叶寸心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管怎么说，能去当教官，总比天天跑五公里有意思。对了，蓝电的男兵多不多？要是敢不服气，我让他们尝尝格斗场的滋味！”
姑娘们闹哄哄地讨论着，柳如烟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活力满满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有这群丫头去，蓝电的那些兵，怕是要好好“享受”一下火凤凰的训练了。
第二天一早，三辆越野车从特战旅出发，往蓝电基地开。
火凤凰的姑娘们穿着统一的作训服，坐在车里，兴奋得不行。田果扒着座椅靠背，冲前排的柳如烟喊：“柳教官，你放心！到了蓝电，保证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
“别叫教官，也别喊代号。”柳如烟回头，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语气压得很低，“到了蓝电，我就是个普通的菜鸟队员，跟他们一样接受训练。你们是来支援的教官，别把我扯进去。”
田果愣了一下，随即眨了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懂了！保证装得不认识你！”
沈兰妮也跟着笑：“行，那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六亲不认’，把你当普通菜鸟训。”
柳如烟挑眉：“尽管来，别手下留情。”
车子刚开进蓝电基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雷神带着老狐狸和火凤凰的姑娘们走下车，柳如烟则混在蓝电的迎接队伍里，站在宁檬和李思思旁边，低着头假装整理作训服的袖口。
秦观快步走过来，跟雷神握了握手，眼神扫过火凤凰的队员，最后落在柳如烟身上，她站在蓝电队伍里，看起来和其他兵没什么两样，可昨天还在行动现场见到她，今天又以蓝电队员的身份出现，这让秦观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雷大队长，麻烦你们特意跑一趟。”秦观的语气带着客套，“蓝电的兵都是刚挑出来的，训练上有什么不足，还请火凤凰的同志们多指点。”
“秦大队客气了，都是为了提高战斗力。”雷神笑着摆手，转头对火凤凰的姑娘们说，“都愣着干什么？跟蓝电的同志们认识一下，接下来的训练，好好配合。”
沈兰妮率先上前一步，目光扫过蓝电的队伍，最后停在几个高个子男兵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听说蓝电的同志们都是武警里的尖子？正好，我们刚结束集训，手正痒——不如先比一场，摸底看看水平？就比五公里，怎么样？”
蓝电的男兵们瞬间炸了——被一群女兵挑衅，谁能忍？一个男兵站出来，胸脯拍得砰砰响：“比就比！我们还能输给女兵？”
宁檬也拉了拉柳如烟的胳膊，小声说：“林溪，我们也上！让她们看看咱们蓝电的厉害！”
柳如烟心里暗笑，表面却装作犹豫的样子：“我……我昨天训练腿抽筋了，可能跑不快。”
“没事！重在参与！”宁檬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起跑线走。
秦观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比就比。但不准搞小动作，点到为止。”
训练场上，火凤凰的姑娘们和蓝电的兵站在同一起跑线。田果故意凑到柳如烟身边，压低声音调侃：“菜鸟，等会儿可别落在最后啊。”
柳如烟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随着一声哨响，所有人都冲了出去。火凤凰的姑娘们步伐一致，呼吸均匀，保持着稳定的节奏。蓝电的人一开始冲得很快，宁檬跑在最前面，可没过多久，就有人开始喘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柳如烟跟在中间，故意放慢脚步，保持着不前不后的位置，偶尔还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扶着腰喘两口气。
最后，火凤凰的姑娘们全员冲过终点线，沈兰妮第一个到，比蓝电最快的兵还快了近三分钟。田果叉着腰，对着蓝电的兵们笑：“怎么样？服不服？”
蓝电的兵们脸色都白了——他们没想到，这些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兵，体能竟然这么强。
宁檬攥着拳头，喘着粗气，看向柳如烟：“林溪，你怎么跑这么慢？平时你不是挺能跑的吗？”
柳如烟擦了擦额角的汗，装作虚弱的样子：“都说了昨天腿抽筋了，没恢复过来。”
这时，沈兰妮走过来，目光落在宁檬身上，语气平淡：“体能只是基础，接下来的战术配合训练，才是重点。蓝电的同志们，要是连五公里都跑不下来，后面的训练怕是更难坚持。”
秦观走过来，看着训练场上的火凤凰，又看了看自己的兵，终于叹了口气：“雷大队长，接下来的训练，就拜托你们了。”
雷神点头：“放心，我们会按计划来。”
柳如烟站在蓝电队伍里，看着火凤凰的姑娘们开始布置训练场地，心里暗笑——这出“菜鸟受难记”，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