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蜂的脸像被扔进滚水里的虾子,从耳朵尖红到衣领,张了张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字。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嗡鸣,他攥着战术手套的手指都在发紧,心里的话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堵得他胸口发闷。
柳如烟看着他这副模样,端着水杯抿了口温水,故意别过脸看向窗外——给这小子留点台阶,不然指不定要憋到明天训练场上。
“我……我就是……”小蜜蜂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还是结结巴巴的,他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柳如烟,“从你刚当教官的时候,我就……就挺关注你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猛地抬起头,眼神直直地撞进柳如烟的眼睛里——那眼神里有紧张,有忐忑,还有藏不住的欢喜,像星星落进了湖里,亮得晃人。
“你第一次带我们搞野外生存,把沈兰妮从沼泽里拉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厉害。后来你教我们战术,不管多复杂的地形,你看一眼就能画出布防图,我就……就更佩服你了。”
柳如烟握着水杯的手指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小蜜蜂对她的好,只是战友间的亲近,却没料到这小子藏了这么久的心思。
“我知道你是教官,我是队员,我不该……”小蜜蜂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战术背心的魔术贴,“可我控制不住。你去蓝电的那阵子,我每天都在想,你在那边会不会受委屈,训练累不累,有没有按时吃饭。”他抬起手,指了指柳如烟桌上的相框,“那个相框摔碎的时候,我比你还急,跑了三个小商品市场才找到一样的玻璃,晚上在宿舍里粘了半宿,生怕粘不好你会不高兴。”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柳如烟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以前在火凤凰训练时的场景——每次她晚归,宿舍门口总会放着一杯温牛奶;她随口提过喜欢吃食堂的糖包,第二天早餐桌上,她的盘子里总会躺着两个热乎乎的糖包。
原来那些不经意的细节,都是这小子藏在心里的心意。
小蜜蜂见她半天不说话,心里更慌了,连忙摆手:“你别不高兴,我就是……就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思,没别的意思。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咱们还是好战友,好搭档!”他说着,转身就想往外走,却被柳如烟伸手拉住了手腕。
他的手腕很烫,像揣了个小火炉。柳如烟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平时在训练场上跟人格斗都没这么紧张过。
“谁说我不高兴了?”柳如烟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拂过小蜜蜂的心尖。
她把水杯递到他手里,“跑了三个市场,粘了半宿相框,累坏了吧?这杯水,当我谢谢你。”
小蜜蜂愣住了,手里的水杯温热,像柳如烟的指尖传来的温度。他抬起头,看着柳如烟嘴角的笑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你这是……”
“糖包挺好吃的。”柳如烟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相框,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玻璃,“相框也粘得很好,比原来还结实。”她侧过头,看着小蜜蜂亮晶晶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食堂的小炒,我请你。不过得等忙完灰狼的审讯——毕竟,咱们的任务还没彻底结束。”
小蜜蜂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他用力点头,声音都在发颤:“好!好!等多久都没关系!”他看着柳如烟的侧脸,心里像炸开了烟花,连空气都变得甜滋滋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柳如烟低头看着相框里火凤凰全体队员的合影,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原来在并肩作战的岁月里,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人把她的喜怒哀乐,都悄悄藏进了心里。
特战旅的审讯室里,白炽灯亮得晃眼。灰狼被铐在铁椅子上,头埋得低低的,不管审讯员怎么问,都只字不吐,嘴角甚至还带着点嘲讽的笑。
旁边房间的李丽也一样,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冷,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倒是那个被沈兰妮抓住的黑衣男人,没扛住压力,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不少话。“我们上面确实有大老板,但老板只跟灰狼联系,我连他的声音都没听过。”他缩了缩脖子,眼神里满是恐惧,“不过前几天我听见灰狼打电话,说老板嫌他动作太慢,耽误了‘大事’,已经花钱从K2雇了人过来。领头的那个,好像叫什么‘猫’。”
“黑猫?”柳如烟突然开口,指尖在审讯记录上划了一下。
“对对!就是黑猫!”男人连忙点头,“听说那人特别狠,以前在东南亚搞过绑架,手下的人要是完不成任务,直接就沉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