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硝烟味还没散尽，柳如烟指尖的老茧还带着握枪的灼热感。火凤凰突击队的最后一轮实弹考核刚结束，姑娘们抱着枪笑作一团，汗水混着泥土糊在脸上，却比任何勋章都耀眼。
柳如烟靠在战术车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军牌，刚要开口说“晚上加餐”，通讯器里就传来了一号的加密呼叫。
她直起身，快步走向临时指挥帐篷。帐篷里没开灯，只有投影仪的光打在墙上，映出几行冰冷的命令文字。
柳如烟站在阴影里，看着那行“编入武警临时混编特战突击队，身份：新兵”，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战术裤的侧袋。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上了越野车，直奔特战旅的行政楼。
“一号，这东西是认真的？”她转身，看向坐在对面里的男人，声音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哑。
“我，五年特战队员，从狙击手到火凤凰的教官，不说全军顶尖，也算经验丰富了，现在让我去武警突击队当‘新兵’？做一个菜鸟？？”
一号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脸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推过来一杯温水，柳如烟没接，就那么站着，像棵倔强的白杨树。“这次的任务是渗透，伪装。”
一号纠正她，指尖敲了敲桌面，“他们要组建一支男女混编突击队，为了‘闪电行动’。”
“闪电行动？”柳如烟皱眉，这个代号她从没在作战会议上听过。
火凤凰刚结束反恐演练，上级只字未提还有这么个任务。
“三天前，市人民医院的恶性伤人事件，不是普通的医闹。”
一号的语气沉了下来，投影仪切换画面，出现了几张现场照片——破碎的玻璃、带血的手术刀，还有死者身上特殊的纹身标记。
“技术科比对过，是‘聚宝团’的人干的。他们被雇来制造恐慌，目标是下个月在本市召开的全球能源大会。”
柳如烟的呼吸顿了顿。全球能源大会，各国政要和能源巨头都会到场，一旦出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指尖拂过那枚像蛇一样缠绕的纹身：“聚宝团？国外那伙认钱的亡命徒，现在敢碰国内这种级别的任务了？”
“背后有人撑腰。”一号调出另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的男人戴着棒球帽，身形高大。
“另外S集团的二号头目，‘灰狼’。警方追踪他三个月了，最新情报显示，他已经潜入本市，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蝉在不断的叫着。
柳如烟终于拿起那杯温水，喝了一口，水的温度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她算是明白了，这支部队不是临时凑数的，是为了对付灰狼和他背后的势力，专门组建的“尖刀”。
男女混编，是为了应对复杂地形的渗透任务——有些地方，男兵进不去，女兵的优势就显出来了。
“所以，我的任务是？”她放下水杯，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一号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通过所有训练，成为这支部队的队长。”
柳如烟挑了挑眉。成为队长，意味着要在一群素不相识的男兵女兵里站稳脚跟，要让那些武警的老特战队员服她，还要在短时间内把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捏合成一股绳。
这比训练火凤凰难多了——火凤凰的姑娘们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而这支队伍，全是陌生人，甚至可能有不服气她这个“空降兵”的刺头。
但她从不是怕难的人。五年前在边境当狙击手，孤身潜伏三天三夜，最终一枪毙敌的经历，早把她的骨头磨硬了。她站直身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号满意地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推给她：“你的新身份——林溪，体工大学，因‘国防计划’入伍，武警新兵。背景资料都在里面，记住，从明天早上八点开始，柳如烟暂时‘消失’。”
柳如烟接过档案袋，指尖触到纸张的质感，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陌生的期待。
新兵训练、混编队伍、神秘的灰狼、紧迫的闪电行动……这盘棋，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她打开档案袋，里面有学生证、入伍通知书，还有几张“林溪”的生活照，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穿着白衬衫，笑容干净得像没沾过硝烟，这是她刚进部队时候的照片了。
她把照片塞回档案袋，敬了个礼，转身走出行政楼。走到门口的瞬间，外面的阳光涌进来，晃得她眯了眯眼。
她走向停车场，坐进了那辆不起眼的民用越野车。车子发动的瞬间，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号还站在窗台前，手里拿着她刚才落在办公室的护目镜，轻轻擦拭着镜片。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打开导航，目的地是武警新兵训练基地。
档案袋放在副驾驶座上，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林溪”两个字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