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乌丸卫队的车已经拐进巷道口了!”
安室透攥着微型摄像头的手骤然收紧,锈迹在指腹蹭出浅痕。他迅速拽着工藤雪和若狭留美躲进集装箱阴影,目光扫过远处缠斗的两人。
琴酒正将朗姆按在铁门上,指节抵着对方咽喉,完全没察觉身后逼近的危机。
“得想办法让琴酒和朗姆暂时停手,不然等卫队到了,一们所有人都得被当成活 靶。”工藤雪指尖在通讯器上敲出“卫队将至”的信号,发往伊达航的终端,同时用心灵感应对鼠鼠说,“查卫队的行进路线,有没有能绕后的岔路?”
鼠鼠的小脑袋在系统屏幕上飞快转动:“左边有个货运通道!但通道口有两个卫兵守着,他们手里拿的是改装过的霰弹枪!”
冲矢昴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他绕到集装箱另一侧,黑色连帽衫的兜帽压得很低,只有握着录音笔的手指露在外面。
“我去引开卫兵,你们趁机把琴酒和朗姆分开。FbI的支援还有两分钟到,在这之前必须控制住朗姆,他手里可能还有‘黯珀’计划的备份数据。”
工藤雪愣了一下,竟没察觉到冲矢昴的移动轨迹。
若狭留美攥着通讯器的手轻轻发抖,目光焦着在冲矢昴身上,那身影既熟悉又陌生,恍惚间竟与记忆里的赤井务武重叠。
安室透示意工藤雪盯着朗姆,自己则悄悄摸向货运通道的方向。
冲矢昴见他动作,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银色飞镖,指尖一弹,飞镖打在通道口的路灯上,灯泡“砰”地炸开,巷道瞬间暗了大半。
“怎么回事?”卫兵的喝声响起,脚步声朝着路灯的方向跑去。
安室透趁机钻进货运通道,很快就传来两声闷响,显然是解决了卫兵。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琴酒和朗姆。
琴酒松开抵着朗姆咽喉的手,转头看向黑暗的巷道口,腰间的贝雷塔瞬间拔出来:“是那位大人的人?”
朗姆趁机挣脱,踉跄着后退两步,目光扫过工藤雪藏身的方向,突然冷笑起来:“琴酒,你以为那位大人真会让你活着带实验记录走?他派卫队来,是要把我们都灭口!”
他从口袋里摸出微型U盘,“这是‘黯珀’计划的核心数据,你要是帮我挡住卫队,我就把它给你,你就能救伏特加。”
琴酒的眼神骤然变了。
工藤雪看得清楚,他攥着枪的手微微松动,显然是被“救伏特加”这句话戳中软肋。
“别信他!”工藤雪已戴上半遮面的蝴蝶面具。
鼠鼠怕她身份暴露,早让她换了件不起眼的外套。她从另一侧绕出来,看见若狭留美默默退回车里的身影。
工藤雪向前踏出半步,原本清亮的声线骤然沉下去:“朗姆,篡改实验数据、私藏‘黯珀’备份,你以为老人家真的一无所知?”
朗姆攥着U盘,抬头看向出现的身影——蝴蝶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分明是只听令于乌丸莲耶的“佳酿”。
琴酒的贝雷塔瞬间调转方向,枪口却没完全对准工藤雪,显然在权衡“佳酿”出现的意图。
工藤雪没看琴酒,目光直直锁着朗姆:“老人家让你亲自调试设备,你倒好,在设备参数里动手脚。你以为能瞒多久?”
朗姆看向工藤雪脸上的蝴蝶面具,喉结滚动着试图辩解:“佳酿,你别听旁人挑拨!我对那位大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篡改数据?”
鼠鼠的声音钻进工藤雪和安室透的耳朵:“卫队的车离巷口只剩五十米,伊达航说支援被堵在高架上,得再拖三分钟!”
工藤雪没接朗姆的辩解,反而朝琴酒的方向抬下巴:“琴酒,你该看看老人家给你的最新指令。”
琴酒握枪的手顿住,余光扫过口袋里那乌丸莲耶的监视还在,可伏特加的安危更让他揪心。
朗姆却抓住这间隙,突然将U盘塞进衣领,转身就想往货运通道跑:“别听她的!等卫队来了,我们都得死!”
“想走?”安室透的声音从通道阴影里传来,他绕到朗姆身后,掌心的麻醉针已蓄势待发。
朗姆惊觉不对,从腰间摸出匕首反刺,却被安室透侧身躲过,手肘重重撞在他的肋骨上。
鼠鼠在安室透耳边急跳:“卫队还有二十米!伊达航说高架上的堵点通了,支援再等一分半!”
工藤雪趁机上前,故意用肩膀撞琴酒一下,将折叠的纸条塞进他手心。
纸上是伏特加在实验室里的侧影,背景里能看见“实验体08”的编号,那是贝尔摩德今早刚发给她的视频截图。
琴酒捏着纸条,贝雷塔的枪口已彻底转向朗姆:“把U盘交出来。”
朗姆后背撞到集装箱壁:“琴酒!你疯了?佳酿是在骗你!”
他想掏通讯器证明自己,却没注意到若狭留美不知何时从车里走出来,她攥着碎玻璃,目光落在朗姆的后颈。
冲矢昴在远处的集装箱顶微微俯身,录音笔的指示灯亮得刺眼。他看见工藤雪和安室透的细微动作,却没动。
他在等一个既能拿到“黯珀”数据,又能让朗姆落入圈套的时机。
“骗我?”琴酒上前一步,枪口抵着朗姆的太阳穴,“老人家要的是听话的狗,不是敢私藏数据、还想借卫队灭口的废物。”
他瞥见工藤雪递来的眼神里藏着“拖延”的信号,他心下了然,故意放慢动作。
朗姆朝若狭留美方向大喊:“你不是想为羽田浩司报仇吗?佳酿才是帮我掩盖真相的人!”
他想挑拨离间,却没料到若狭留美只是冷笑一声,碎玻璃直接划向他的手腕。
朗姆痛呼,U盘从松开的手指间滑落。
安室透一把将U盘攥在手心,同时将麻醉针射进朗姆的脖颈。
朗姆瘫在地上,意识昏沉却没彻底消散,盯着工藤雪的蝴蝶面具,喉间挤出破碎的声音:“佳酿……你早跟那位大人串通好……设局害我……”
工藤雪没理会朗姆的指控,蝶面下的目光扫过巷口。
昏黄路灯下,两辆黑色轿车正碾着碎石子靠近,车身上“银色乌鸦”标识在灯光的作用下闪烁着。
工藤雪指尖抵在唇边,用只有安室透能听见的音量说:“按备用方案来,你带朗姆走货运通道回乌丸集团总部,我来应付卫队。”
安室透俯身打算扛走朗姆。
鼠鼠在他肩膀上蹦起来:“不对!卫队的车标是反的!而且驾驶座的人……好像在摸耳机!”
轿车后座的门突然推开,两个穿黑色卫队制服的人走下来,兜帽压得极低,手里却没拿常规的制式武器,反而攥着两根金属甩棍。左侧那人抬手扯着领口,露出半截银灰色项链——那是松田阵平常年戴的、纪念警校时光的链子。
工藤雪灵光一闪,故意朝两人抬枪:“你们迟到了,朗姆已被控制,按老人家的命令,他得被带回总部审讯。”
右侧的人笑着,声音压得粗哑却藏不住熟悉的调调:“佳酿小姐别急啊,总部那边临时改了路线,让我们先把人接到这里。”
萩原研二悄悄朝工藤雪比了个“伏特加”的口型,又指了指琴酒的方向。
琴酒的贝雷塔始终没放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指节却悄悄放松了些:[这两个“卫队”的动作太利落,不像乌丸莲耶手下那群只会用蛮力的蠢货,更像……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
他摸出口袋里的通讯器,假装要联系总部确认,实际上是在测试信号。
果不其然,通讯器里只有沙沙的杂音,显然已被人屏蔽。
工藤雪故意皱起眉,蝶面下的眼神却在给两人递信息,“我没收到指令,除非你们能出示是老人家派你们来的物证。”
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扔给琴酒:“物证在这,你自己看。”
纸上没写别的,只画着伏特加标志性的墨镜图案。
琴酒捏着纸张的手微顿,收起枪:“可以,人给你们,但我要一起去。”
他早猜到乌丸莲耶不会轻易让他见伏特加,这两个“卫队”来得蹊跷,却可能是唯一能见到伏特加的机会。
萩原研二挑眉,朝安室透使了个眼色:“行啊,不过佳酿小姐得跟我们分开走,你们去总部复命,那位大人在等你汇报。”
这是故意把工藤雪支开,避免她的“佳酿”身份在后续接触中露馅。
工藤雪会意,转身朝巷口走。走两步又回头,看似在叮嘱琴酒:“别耍花样,老人家的眼睛盯着这里。”
实则是在提醒他,通讯器里的监视还没彻底解除,别暴露真实意图。
冲矢昴在集装箱顶将一切看在眼里,悄悄收起录音笔。
他摸着脸上的人皮面具,想起两小时前在安全屋,自己对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叮嘱“审伏特加时别离开安全屋,整理口供也得留人盯着”的场景,没成想这两人竟直接换成卫队制服闯进来。
冲矢昴压低兜帽,目光掠过两人,又落在琴酒紧绷的背影上。
琴酒的手始终没离开腰间的枪,显然对这两个“卫队”仍有戒心。
冲矢昴无声地从集装箱顶滑下来,贴着阴影跟上去。他得盯着琴酒的动向,更要确认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会不会临时变卦,那两人的性子,向来不按计划出牌。
安室透扛着朗姆跟在松田阵平身后,指尖在朗姆的衣领上轻轻蹭过,确认麻醉针药效没失效。
鼠鼠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他们真的是暗中协助人吗?刚才松田阵平的甩棍差点碰到朗姆的头啦!”
安室透没说话,只轻轻拍着鼠鼠的背。
他认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却没有开口道破。
琴酒跟在最后,目光始终盯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背影。他攥着那张画着墨镜的纸,心里清楚,这趟行程绝不会简单,但只要能见到伏特加,哪怕是陷阱,他也得闯。
工藤雪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拐角。
若狭留美攥着碎玻璃的手缓缓松开,指尖的凉意却没散去。
她退回到黑色轿车旁,倚着车门假装整理衣领,目光却在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押着朗姆离开的方向:[那两人的步态太稳,甩棍悬在身侧的角度带着刻意的放松,绝不是乌丸卫队那种常年浸在杀戮里的紧绷感。]
鼠鼠的小胖爪扒着安室透的肩:“若狭留美一直盯着我们呢,她会不会发现什么呀?”
安室透没回头,只是用指腹轻轻敲击朗姆的手腕,确认麻醉针药效仍在,低声回应:“她知道分寸。”
这话既是说给鼠鼠听,也是在安抚自己。他清楚若狭留美对朗姆的恨意,此刻绝不会贸然打乱计划。
琴酒的指腹反复揉搓着纸面边缘,脑子里却在复盘刚才的细节:[佳酿递纸条时的眼神、“卫队”屏蔽通讯器的动作、还有那个女人藏在袖管里的碎玻璃……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像是在牵着自己主动往网里走。]
可一想到纸条上伏特加的侧影,他又压下所有疑虑,贝雷塔在腰间贴得更紧了。
两辆车拐出巷道,沿着僻静的支路往城郊开。
松田阵平坐在副驾,盯着前方路况,余光却通过后视镜扫向后座。
琴酒靠在椅背上,目光却看着安室透扛着的朗姆,没半分放松。
“朗姆的手指动了!”鼠鼠缩在安室透肩头,小爪胖扒着他的衣领,“麻醉针药效是不是快过了?”
安室透垂眸,指尖轻轻按在朗姆的颈动脉上,感受着平稳的搏动,又用膝盖悄悄顶住朗姆的小腿,见对方没反应,才低声回:“还能撑半小时,到地方再补一针。”
他这话既回答鼠鼠,也故意说给琴酒听。暗示目的地是临时落脚点,不是乌丸集团的据点,让琴酒稍缓戒心。
萩原研二闻言,唇角微勾,故意放慢车速,转头朝琴酒笑:“琴酒先生倒是放心,我们不会动朗姆。他还得留着给那位大人问话。”
话里藏着的“不是酒厂的人”的信号,只有琴酒能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