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狭留美瞳孔微缩,指尖下意识攥紧围巾:“你怎么知道?”
“造船厂是‘黯珀’计划的备用实验室,我们刚收到消息,朗姆正往那边去。”工藤雪拿起绢布,指尖隔着布料摩挲着碎片的轮廓,“你去那里,是想找朗姆报仇?”
这句话像戳中若狭留美最紧绷的神经,她呼吸骤然急促,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恨意:“我找了他十七年,不能让朗姆再用‘黯珀’计划害更多人。”
鼠鼠突然凑到工藤雪手边,悄咪咪提醒道:“琴酒的车已经到造船厂门口了!他跟朗姆吵起来了,好像在抢一份实验记录!”
工藤雪立刻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透,我们现在过去。若狭留美,你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
“我要一起去。”若狭留美站起来,风衣下摆扫过吧台,带倒一只空杯子。
“朗姆的义眼碎片只有我清楚来源,而且……我必须亲手确认他有没有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你答应过我,会让我亲自了断这件事。”
安室透看着工藤雪,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通讯器递给若狭留美:“带上这个,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到了造船厂,你必须跟在我身后,绝对不能单独行动。朗姆现在已经疯了,为了保住‘黯珀’计划,他连琴酒都敢动手。”
若狭留美接过通讯器,紧紧攥在手心,轻轻点头。
柯南突然拽住工藤雪的衣角,把侦探徽章塞进她手里:“雪姐姐,要是通讯器被干扰,就用这个联系我。我会在这里盯着定位器,伊达警官他们已经往造船厂赶了,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他抬头看向若狭留美,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若狭老师,朗姆的左眼有盲区,你们要是遇到他,尽量从他左边靠近。”
若狭留美愣了一下,随即轻声说了句“谢谢”。
三人刚走出波洛咖啡厅,鼠鼠突然跳上安室透的肩膀,小胖爪指着远处的路口:“朗姆的车往这边拐了!他好像发现琴酒在跟踪他,车速很快!”
安室透拉开车门,工藤雪和若狭留美迅速上车。
引擎轰鸣着驶出路口,后视镜里,波洛咖啡厅的暖黄灯光逐渐缩小,柯南站在门口,手里举着定位器,用力挥手。
车内,若狭留美侧头看向工藤雪:“工藤小姐,你跟安室先生……其实不是普通的侦探和店员吧?之前在白鸠牧场,我跟安室先过招,他的反应与我搜集到的资料中,他是组织里的‘波本’。”
工藤雪胳膊搭在车窗边缘,没有直接否认,反问道:“你既知道他是‘波本’,又敢单独找过来,就不怕是组织设的局?”
若狭留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组织的局?十七年前朗姆在羽田浩司的房间设局时,我就该跟他同归于尽。”
她眼底藏着未散的恨意。
“你不仅推测出羽田浩司死前留的暗号指向‘ASAcA RUm’,还能说出和他一样的话——‘真相永远藏在未被留意的细节里’,这句话,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怎么可能是普通侦探?”
工藤雪指尖在车窗沿轻轻敲击,月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眼底,映出几分沉定:“普通侦探确实查不到组织的底,但我背后有人——黑田管理官托我盯着‘黯珀’计划,这东西要是成了,最先遭殃的就是公安系统。”
她没说破自己的卧底身份,只点到为止地拉上官方背景,既回应若狭留美的怀疑,又保留安全的余地。
若狭留美盯着工藤雪平静的侧脸,手指摩挲着通讯器边缘,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黑田管理官……十七年前羽田案发生时,他也在现场,我一直以为他是组织的人。直到你说出羽田浩司的那句话,我才敢确定,你们和朗姆不是一伙的。”
安室透握着方向盘的手微顿,通过后视镜看向若狭留美:“你当年在现场看到多少?朗姆除了对羽田浩司动手,有没有提到过‘黯珀’计划的前身?”
“那时候还没有‘黯珀’这个名字。”若狭留美垂眸回忆,“我只听阿曼达在参加日本富士山大富豪乌丸莲耶的宴会回来后,偶然听了一耳朵,她说‘乌丸莲耶要让那些不听话的人,永远变成提线木偶’。这应该就是洗脑设备的早期构想。”
鼠鼠突然从安室透肩膀跳下来,蹲在副驾驶座前,小爪子扒着座椅靠背:“小雪!琴酒和朗姆在造船厂门口打起来了!琴酒把实验记录抢到手了,但朗姆拿枪指着他的头,好像在逼他交出记录!”
安室透加速前行,车身切进通往造船厂的岔路。他盯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朗姆的车影,轻声低语:“鼠鼠,琴酒现在有没有武器?朗姆的枪里还剩几发子弹?”
趴在副驾椅背上的鼠鼠看向面前的系统屏幕,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琴酒手里攥着实验记录,腰间的贝雷塔没拔出来!朗姆的枪正顶着他太阳穴,我刚才看到弹夹里只剩两发,他手指一直在扳机上蹭,好像在犹豫!”
工藤雪的目光落在后视镜里若狭留美紧绷的侧脸——她的手正按在风衣内袋,那里藏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是上次白鸠牧场对峙时留下的。
“若狭留美,等会儿我们靠近后,你先躲在车后。朗姆现在满脑子都是抢实验记录,不会留意周围,但他左眼的盲区在左侧,真要动手,你从左边绕。”
若狭留美指尖蜷缩,没说话,只轻轻点头。十七年的恨意压在心底,此刻像烧红的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车子拐进造船厂外围的废弃巷道,就听见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鼠鼠突然炸毛,小胖爪指向前方:“琴酒把朗姆的枪打掉了!实验记录被他塞进内兜,现在正跟朗姆扭打!朗姆的义眼好像松了,刚才被琴酒一拳揍在左脸,碎片掉在地上!”
安室透立刻踩下刹车,三人迅速下车。
工藤雪刚要迈步,就被安室透拽住手腕。他指着斜前方的集装箱阴影,那里隐约有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是冲矢昴。
“赤井在那边盯着,我们先别暴露。”安室透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摸出微型摄像头,贴在集装箱的锈迹上,“先录下他们的对峙,这是扳倒朗姆的直接证据。”
工藤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冲矢昴的袖口闪过银色亮点,是FbI的特制录音笔。
她转头看向若狭留美,却发现对方已经往前快走两步,视线盯着不远处缠斗的两人。
“若狭老师!”工藤雪低喝一声,伸手拉住她,“再等等,伊达警官的支援还有五分钟就到,现在上去会被当成同伙!”
若狭留美浑身一震,像是才回过神,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她攥着枪套的手松开,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缠斗的两人。
工藤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琴酒的手肘狠狠撞在朗姆的肋骨上,朗姆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左手下意识去扶松动的义眼,藏在口袋里的手却悄悄摸向掉落的手枪。
“小心!”安室透突然低喝,话音刚落,朗姆已经抓起枪指向琴酒的后背。
工藤雪几乎是同时摸出腰间的枪,瞄准镜对准朗姆的手腕,可还没扣下扳机,就见冲矢昴从集装箱后闪出,一枚银色飞镖破空而来,正好打在朗姆的枪托上。
手枪应声偏斜,子弹擦着琴酒的衣角打在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琴酒回头当看到冲矢昴的瞬间,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却没多做停留,反手扣住朗姆的手腕,将人按在铁门上。
“你以为把伏特加送进实验室,那位大人就会信你?”琴酒的声音带着寒意,另一只手攥住朗姆的义眼,“Aptx4869的代谢产物治不好你的眼睛,只会让你变成下一个实验体。”
朗姆挣扎着嘶吼:“你懂什么!只要我掌控‘黯珀’设备,那位大人就得靠我!”
他突然发力挣脱,从口袋里掏出微型炸弹,“反正今天走不了,不如一起死!”
工藤雪快步上前,同时用心灵感应对鼠鼠说,“查炸弹的引爆方式,有没有备用开关?”
鼠鼠跳上旁边的铁箱,小胖爪在系统屏幕上飞快滑动,“是指纹触发的!只有朗姆的右手拇指能引爆,而且没有倒计时,他现在是在唬人!”
安室透听到鼠鼠的话,立刻放缓脚步:“朗姆,你以为炸毁这里就能掩盖一切?有人已经拿到你篡改Aptx4869数据的录音,还有你把伏特加当实验体的申请记录。就算你死了,‘黯珀’计划的罪证也会送到警视厅。”
朗姆的眼神骤然慌乱,攥着炸弹的手收紧,却迟迟没按下指纹。
“证据?你们以为这点东西能扳倒我?只要我按下这个,这里所有人都得陪葬。包括你看重的伏特加,他还在等着被‘黯珀’设备二次改造呢!”
琴酒的眼神骤然冷厉,扣着朗姆手腕的力道加重,指骨抵得对方腕骨咯咯作响:“你敢动他试试。”
他余光瞥见冲矢昴藏在集装箱后的衣角,又飞快扫过工藤雪手中的枪,喉间发出一声低笑,“那位大人让我盯着你,可不是让你拿炸弹当救命稻草。你以为他真信你能掌控‘黯珀’?
他早就在你实验室的通风管里装了窃听器,你篡改Aptx4869数据、想把公安当实验体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这话像冰水浇在朗姆头上,他攥着炸弹的手猛地一颤。
朗姆攥着炸弹的手还在发颤,琴酒却没给他更多犹豫的时间,膝盖猛地顶在他小腹,趁他吃痛弯腰的瞬间,一把夺过那枚微型炸弹。
微型炸弹滚到工藤雪脚边,她立刻用脚尖将其勾到集装箱阴影里,指尖在通讯器上飞快敲两下,给伊达航发去“已控制爆炸物”的信号。
朗姆被琴酒按在铁门上动弹不得,视线却盯着琴酒内兜鼓起来的实验记录,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
工藤雪悄悄绕到集装箱侧面,指尖扣着枪柄,目光扫过地面。
朗姆掉落的义眼碎片还在反光,上面沾着的Aptx4869残留试剂,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你以为那位大人真会让你掌控‘黯珀’?”琴酒的指腹碾过朗姆的手腕,“那位大人让我盯着你,不是让你用实验体填你左眼的窟窿。伏特加要是少一根头发,你这条命,不够抵。”
朗姆突然疯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风箱:“抵?琴酒,你跟我一样,都是那位大人的棋子!他把伏特加调去实验室,就是在试探你会不会反!你以为捏碎窃听器重新连接,他就不知道你在耍花样?”
这话让琴酒的动作停顿半秒。
工藤雪的心也跟着一沉——她没想到琴酒修改窃听器的事,竟被朗姆看穿。
安室透悄悄凑到她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伊达他们还有三分钟到,先稳住。”
冲矢昴从集装箱后走出来,右手握着录音笔,左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朗姆,羽田浩司案的暗号、篡改Aptx4869数据的录音、‘黯珀’计划的实验日志,我们都有了。你现在挣扎,只是白费力气。”
朗姆看到冲矢昴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挣扎得更凶:“FbI?你怎么会在这里!琴酒,你敢勾结FbI?”
琴酒冷嗤一声,手肘再次顶在朗姆的肋骨上,疼得对方闷哼出声:“勾结?我只是在清理组织的蛀虫。”
他余光扫到工藤雪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示意——那是让她别轻举妄动的信号。
工藤雪攥着枪的手松开。
鼠鼠跳到她脚边:“小雪!乌丸莲耶的私人卫队往这边来了!还有五分钟就到!他们手里有重型武器,好像是来灭口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