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心里像揣了团火,烧得他坐立难安。眼看着张琦和何耀凑在一块儿低声嘀咕,半天没个动静,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哭腔又透着急躁:“你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到底是不是真心来救我的?再磨磨蹭蹭不动手,等会儿他们冲过来,我可就要被你们连累着一起抓了!”
执法堂为首的那个灰衣人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语气冷淡得像结了冰:“行了,你不是我猛虎宗的人,这事跟你没关系。趁我们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走。”
刘奇一听这话,悬在嗓子眼的心“咚”地落回肚里,顿时松了口气——原来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他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也不管张琦和何耀此刻是什么表情,转身就想溜,脚步都带了风:“那我可就先走了啊,你们忙着,忙着!”
张琦一看他要跑,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住他:“你要干什么去?给我站住!”这姓刘的分明是想撇清关系,把他们当垫背的!
刘奇脚步一顿,回头时脸上已经换了副幸灾乐祸的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他们明摆着是来抓你们这两个叛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在旁边的树后等着,正好看看你们怎么脱身——毕竟,你们还欠着我的灵石没给呢,可别就这么死了,那我多亏啊。”
张琦咬了咬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转头看向何耀,眼神一沉,声音压得极低:“行了,别指望那家伙了,是时候拼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执法堂的手段,落到他们手里,哪里还有活路?不拼一把,咱们今天就得交待在这片林子里!”
何耀重重点头,反手从背上抽出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刀身映着林间的碎光,晃得人眼睛发花。刀柄被他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显然也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执法堂的队长站在后面的巨石上,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像在看一场早就编排好的戏。这次带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出来,本就是想让他们练练手,毕竟在宗门里,这种真刀真枪动手的机会可不多。他朝身边一个身材壮实的弟子扬了扬下巴,那弟子正是肖豹,此刻正摩拳擦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队长淡淡道:“行了,这次我就在边上看着,你们放开手脚打,好好表现,别丢了执法堂的脸。”
执法堂的弟子们一听这话,顿时像打了鸡血,一个个挺直了腰板,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他们往前逼近两步,脚下的枯枝发出“咔嚓”的脆响,对着张琦和何耀沉声喝道:“识相的就老老实实投降,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只有死路一条!”
张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绝望和疯狂——投降?他太清楚了,以他们背叛宗门、私吞丹药的罪名,就算乖乖投降,被抓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还得先尝尝搜魂鞭、断魂钉的滋味,受尽折磨才咽气。与其那样,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活路!他握紧了手里的铁尺,周身灵力开始翻涌,衣袍无风自动,带着股悍不畏死的戾气。
张琦与何耀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张琦身形如狸猫般窜出,脚尖在斑驳的树影间轻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闪着寒光的短刃,直扑最左侧那名执法队员;何耀则沉腰立马,双拳紧握,迎着正面两人的攻势硬撼上去,拳风裹挟着劲风,竟带起“呼呼”的破空声。
最左侧的执法队员刚想拔刀,张琦已欺至近前,短刃贴着对方手腕划过,逼得他握刀的手猛地一缩。趁这空档,张琦手肘急抬,狠狠撞在对方肋骨上,那队员闷哼一声弯腰的瞬间,他又旋身一记扫堂腿,正中膝盖弯,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对方惨叫着跪倒在地,张琦顺势抬脚,鞋跟重重磕在他后颈,人瞬间软倒,没了声息。
另一边,何耀正与两人缠斗。一人挥刀劈来,他不闪不避,左臂格开刀刃的刹那,右拳已如重锤般砸在对方胸口,那队员像被巨石撞上,倒飞出去撞在树干上,喉头涌上腥甜,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人见状怒喝着从侧面袭来,何耀转身时余光瞥见,猛地矮身,手肘从下往上顶中对方下巴,只听“咚”的一声,对方牙齿都松了几颗,眼冒金星间,已被何耀锁住脖颈,反手按在地上,后脑勺“砰”地磕在石头上,当场昏了过去。
不过片刻,已有两人栽在他们手里。剩下的执法队员又惊又怒,攻势愈发凌厉,刀光剑影在夜色里交织成网。张琦身法灵动,短刃专挑缝隙钻,时而攻人下盘,时而袭向手腕,逼得对手频频后退;何耀则如铁塔般稳立中央,双拳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拳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撞得对方刀身震颤,虎口发麻。
一名队员瞅准空隙,长刀直刺张琦后心,张琦似背后长眼,猛地拧身避开,同时短刃回撩,划开对方衣袖,带起一串血珠。那队员吃痛分神的瞬间,何耀已大步冲来,一记飞踹正中他腰侧,人直接被踹得撞进灌木丛,半晌没爬出来。
又有两人试图合围何耀,一人挥刀砍向他肩头,另一人则挺剑刺向他小腹。何耀不退反进,左臂格挡长刀的同时,右手抓住刺来的剑刃,硬生生将剑往回一带,那持剑队员重心不稳扑上前来,被何耀顺势一记头槌撞在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闷哼倒地。
肖豹在旁看着,脸色越来越沉,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些执法队员都是精心挑选的好手,竟被两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看又有一人被张琦的短刃抵住咽喉,只能弃刀投降,他终于按捺不住,低喝一声:“行了!全部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