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来了。”马书勤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
“直接写一封匿名信报告公安局,让公安局来搜查天一阁。”
本来一句“想到了”,让马标和马东昌精神一振,不想后面的话却让他们又失去了定性,马标马上开口道:
“书勤哥,为了我们的自身安全,我知道这个主意不错。
可是,你有没有想到它的后果,要是真的查出真相还罢,如若警察并没有查出什么对我们有力的证据来,我怕杨志仁会反攻倒算。
他们会处心积虑地找岀这检举之人,到时候我怕会连累一些无辜的人!
更何况,公安机关介入我们村的诅咒案例已数不清多少次了,最后还不是无果而终吗!”
“你说的对!”马书勤盘腿坐在了草地上:
“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些问题,可是我还是下定不了决心,毕竟那天一阁是个凶险之地……”
“有人!”就在马标和马书勤面对面地进行讨论时,马东昌突然指着来路上十几米远的地方惊慌地道。
随着马东昌手指的方位,马标和马书勤看到两个人影后,同时惊呼道:“又是他们!”
这一声惊呼,使得那两名黑衣人竟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两个黑衣人的接近,立刻让马标三个人立起身形靠拢在了一起,而两名黑衣人在他们前方五米处停了下来。
马标咬了咬牙率先发话道:“你们真的是警察吗?”
“是的。”其中一个黑衣人依然是用鼻音发出的声音,镇定而诚恳。
“阿标,不要相信他们。”马书勤用右手拍了一下马标的肩膀,以示提醒。
刚才说话的黑衣人似乎对马书勤的话有些不满,她严肃地道:
“为什么不相信我们,我们并没有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
见三个人立在原地并没有表示什么,黑衣人对着马标继续道:
“你们刚才的话我们一字一句都听的清楚明白,你能告诉我们这天一阁在什么地方吗?”
“天一阁就是我们族长住的地方。”马标潜意识里感觉这两个黑衣人并没有恶意,于是他接着道:
“我们族长就住在一字街的正中央,那处住宅高门阔壁,一眼就看出它的与众不同,是不是你们想去走一遭呢?”
“当然了,你们畏惧的事情不妨让我们替你们去做,你们是不是太划算了。
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族长的药房在哪个房间。”
马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在正厅的西耳室,只是那里设有族规,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去过那个房间。”
“好,你们继续谈话吧,切记千万不要私自行动。”说完,两个黑衣人手牵着手,返身向来路行去。
“哎呀,阿标,你真的相信他们吗?”马书勤望着远去的两个人猛然拽着马标的胳膊道。
“我相信他们。”马标毫不含糊地道:“如果他们真是警察派来的,我们就省了许多是非了!”
“嗯,你小子还算聪明!那就让这两个人去替咱们趟雷吧。”想到了什么,马书勤竟得意地笑出声来。
石玉昆和郑天惠穿着夜行衣又潜身到了天一阁。
在月亮的照射下,天一阁那别具一格的风范立刻映入了眼帘,
虽然在月夜下看的不太清晰,但是她们可以肯定,这天一阁的门楣与山神庙的造型格式是非常相似的。
石玉昆停下脚步,用心观察了一会儿周遭的环境布局,然后和郑天惠携手,一起来到了天一阁后院紧挨着的一个巷道中。
石玉昆又耳贴墙面听了听内院中的动静,然后点了点头,与郑天惠如狸猫般地登足翻上了墙头,然后二人又一个凌空飞跃,轻捷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二人迅疾闪身于一栋墙的阴暗角落里,她们用心倾听了一会儿,石玉昆才悄声道:
“走,我们一间房一间房地检查,一定会有收获的。”
“嗯!”郑天惠回答着,二人一前一后从左侧的厢房一间间地搜索着。
令二人大开眼界的是,这里一共九间房,只是每间房的屋门都被大锁锁得很严实。
郑天惠俯在石玉昆的耳边道:“看来这个院子没有住着人。”
而石玉昆目光敏锐,明察秋毫,她立刻说出了自已的疑惑:
“正厅三间门和西厢三间门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
只有东厢房三间门锁锃亮如新,可以看出来这三间房每天会有人进出。”
石玉昆闻了闻从正厅中传来的浓郁药香开口道:“这里有中草药的味道。”
“要不要到里面看看。”郑天惠压低声音道。
石玉昆返头凑近郑天惠的耳边道:“你是开锁专家,还用问我。”
郑天惠“嗤”的一声,好像对石玉昆的话表示赞同。
郑天惠从衣兜里掏出一段细铁丝,对折起来插入锁眼中套弄起来,不一会儿,石玉昆便听到了“吧嗒”一声,铁锁便应声而开。
郑天惠咕哝了一句:“这锁怕是该淘汰了,这么容易就被打开了!”
说着,她轻巧地打开了门,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正厅。
石玉昆打开手电,在光线的照射下,他们看到,这里除了桌椅板凳外,是别无他物。
随后,她们开了东里间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有两排药柜货架靠墙而立,货架上晾晒着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草药。
二人又仔细地搜遍了各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们对望了一眼,又快捷地推开了另一房间的门,这里边有一个大炕。
大炕上有四架老式纺车,而这四副老式纺车上布满了灰尘,它们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大炕,剩下的三分之二又被卷成卷儿的三张大凉席占了一半面积。
最靠边上的三分之一却放着三个似乎是旧时洗澡用的竹木大盆。
在手电的光照下,经过仔细观察,石玉昆指着靠边的一个大木盆道:
“你看,这个木盆跟其它两个有所不同。”
经石玉昆的提醒,郑天惠也发现了端倪,她轻声道:“对,这个木盆边缘很干净,上边尘土很少,好像经常被使用过。”
不料石玉昆竟露出了笑容,她上前用力一提那个大竹盆,竟轻而易举地被掀了起来,而木盆下面,竟露出了一个容一人上下的暗道。
郑天惠看到这个暗道立刻是恍然大悟,喜上眉梢:
“原来这里有机关,现在问题即将水落石出了,我们要不要进去?”
“这些巫师擅长各种巫术,我们还是先退回去,从长计议后再行事吧。”
说完,石玉昆把大木盆恢复到原来的位置,拉着郑天惠退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二人又把门户保持成原状,然后,她们又通过厢房来到了前院。
石玉昆和郑天惠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正厅的门口,石玉昆用耳聆听,那清晰的男人打鼾声分别从东、西耳室里传了出来。
“看来我们没有惊扰到他们!”郑天惠又在石玉昆的耳边低语着。
在夜色的掩护下,石玉昆和郑天惠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查看了东西厢房,里面全是些生活用品和生产用具,并没有什么收获。
回到院子里,石玉昆拉起郑天惠的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总不能闯进他们的房间。
这样吧,我看房顶上是个藏身之地。
杨志仁叔侄总有迈出大门的时候,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
“对,这是个好办法。”郑天惠会心地一笑:“反正我们有充裕的时间让他们原形毕露的。”
石玉昆和郑天惠用手把着东厢房的窗棂和房檐,轻巧地腾跃上了房顶,她们隐身在了房顶上的隔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