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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延熙十四年,吴建兴元年,六月。

吴丞相诸葛恪私通魏司马昭,事泄于汉。

汉主震怒,兴师陈于边境,绝商旅,断馈遗。

吴中自公卿至闾左,无不惶骇。

武卫将军孙峻乃乘朝会发难,诘问殿前。

恪虽机辩捷出,然事证如山,终不能对,唯伏地请罪。

卫将军滕胤、右将军吕据为之缓颊,奏称“元逊虽专擅,然心在社稷,宜薄惩以观后效”。

帝亮冲龄践祚,不能决,委政于峻。

遂下诏:

丞相恪改授西陵都督。朝中机务,悉付武卫将军峻总摄。

峻既专国,与全公主潜通宫掖,内外钳制。

又恐诸臣不服,遂复校事府监察旧制,以平准司兼领互市。

江东权柄,自此移矣。

后世有善史者名曰善熊谛听,评注:

恪以雄才受寄托,然专恣招祸,虽辩如涛涌,终难掩铁证之山。峻借外势清内患,其术险矣。然主少臣强,祸胎已种,岂独恪之过耶?

六月的建业,暮色如酽茶初泼。

秦淮河水驮着最后几缕金晖,缓缓东流。

石头城垣在渐起的湿热中沉默如巨兽匍匐。

吕壹的安车刚在府门前停稳,门房老仆已疾步趋前,压低声音禀报:

“主公,糜先生来了,已在偏厅等候。老奴见是常客,便斗胆先请入府了。”

吕壹有些疲惫的脸上骤然绽出光彩:“糜先生?快,引我去见!”

他连朝服都未及换下,穿过回廊时带起一阵风。

推开偏厅的雕花木门,只见糜十一郎正负手而立,欣赏壁上那幅《江表形胜图》。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青衫素履,笑容温润如旧日。

“吕公,恭喜。”糜十一郎拱手,眼中含笑,“前日朝堂之事,某虽未亲见,然建业街头巷议已沸。”

“校事府重掌权柄,兼领平准、互市,此乃三喜临门啊。”

吕壹脸上喜色却只一闪,随即化为苦笑。

他挥手屏退左右,亲自掩上门扉:“糜君,且随我来。”

两人穿过一道暗廊,步入后院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厢房。

此处门窗皆以厚毡覆裹,外有假山流水掩映,正是吕壹密谈要事之所。

待僮仆奉上茶点退去,吕壹才长叹一声,将那方新得的“校事监察”铜印置于案上。

“喜则喜矣,然某心中……实有隐忧。”

他再看向糜十一郎,“若是糜先生再不来,那我明日就得寻了机会,去找先生了。”

糜十一郎闻言,笑曰:“三喜临门,吕公面无喜色,莫不是还有什么心事?”

吕壹摩挲着印纽上冰冷的獬豸纹,叹息:“确有心事。”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糜君,某这心里……不踏实啊。”

“不踏实?”

吕壹长叹:

“糜君,你看两日前的诸葛元逊,是何等人物?紫袍玉带,总揽朝纲,东兴一役威震江淮,先帝托孤时何等煊赫!”

“可一朝事泄,不过半日朝会,便从丞相之尊贬至西陵都督,多年经营,尽付流水。”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印面上划动:

“当时某立于殿外,听得最后那一声‘臣领旨’……呵,听得某后脊发寒。权势二字,竟薄如春冰,朝凝夕散。”

吕壹抬起头,眼中有深深的疲惫与警惕:

“元逊尚且如此,何况我这小小校事府中书?今日孙峻能用我,是因我对他有用。”

“明日若觉我碍眼,或需收买人心时,安知不会效诸葛恪故智,拿校事府开刀?”

“便是先帝在时,虽未削校事府名号,却令我等专务易市,监察之权形同虚设……”

他举起铜印,眼中露出复杂的光芒:

“这枚铜印,今日是权柄,明日或许便是催命符。”

“糜君,你说说,某这心里……如何能踏实?”

室内一时寂静,唯闻假山外潺潺水声。

糜十一郎静静听着,端起茶杯,却不饮,只凝视着盏中浮沉的茶梗。

良久之后,他又放下茶杯,瓷底与紫檀案几相触,发出清脆一响。

抬头,微微一笑:

“吕公所虑,在理,却未窥全豹。”

已经不止一次在糜十一郎脸上看到这个神情了。

每一次糜十一郎出现这个表情,吕壹就知道,自己有救了。

“先生,先生请教我!”

糜十一郎轻轻道:

“孙峻虽名列先帝托孤五臣,然序位最末,素无殊勋,亦无盛名。”

“今凭一朝发难,便扳倒丞相诸葛恪,总揽大权……”

顿了一顿,看向吕壹,“吕公,这里唯你我二人……你扪心自问,可觉孙峻名正言顺?”

吕壹一怔。

“换成孙峻也一样,他自己心里必不会安。”

糜十一郎垂眸,眼中茶叶沉浮,“诸葛恪有东兴拓土之功,吕据掌军多年,颇有战功。”

“便是那滕胤,虽北人南渡,然尚公主,乃先帝姻亲,两朝纽带;昔日治理地方,多有政绩。”

“此三人皆在托孤之列,资历人望,孰不在孙峻之上?”

他屈指数来,如数家珍:

“诸葛恪虽贬西陵,仍领三郡军事,旧部未散;吕据升任骠骑将军,兼管西宫事务;滕胤看似沉默,然其身系北来侨臣与皇室关联。”

“且滕胤乃诸葛恪姻亲,吕据与诸葛恪交往甚密。若滕吕二人生了异心,足以动摇朝局……”

糜十一郎说到这里,直视吕壹:

“吕公,若是你换成孙峻,此刻坐于丞相座上,会不会觉得如坐针毡?”

“会不会想,吕据手握西宫禁卫,若趁夜叩阙,当何以御之?”

“滕胤乃北人代表,若私通西陵,当何以察之?那些曾受诸葛恪提拔的文武,可会伺机反扑?”

他指尖轻叩案面,就像是轻轻地敲在吕壹的心头上:

“疑心生暗鬼,暗鬼需夜叉镇之——校事府,便是他孙峻的夜叉,吕公,你觉得呢?”

吕壹眼中渐亮,却又迟疑:“可若时日一长,他坐稳了位置……”

“那便不让他坐稳。”糜十一郎截断他的话,笑容里透出一丝冷意:

“吕公,校事府若想长久,就得让孙峻觉得,他对诸臣的怀疑,是对的。”

吕壹只觉得自己隐隐摸到了门道,急切地问道:“此言何解?”

“西陵诸葛恪处,可遣精干校事扮作商贾,混入互市队伍,观其治军,察其幕僚,录其往来。”

“无论是滕胤还是吕据,其府中掾属,门生故吏,宾客走动,皆可详录。”

说到这里,糜十一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等得吕壹心焦,这才继续说道:

“事无巨细,皆报丞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失势落魄之臣,心怀怨怼之将?”

“三更私会,五更密信,酒后狂言,军中异动……但凡有一二异常,便是‘图谋不轨’的蛛丝马迹。”

“孙峻见得越多,便疑得越深;疑得越深,便越离不开校事府这双眼睛。”

吕壹终于彻底明悟,连连点头,发出“哦——”:

“妙!如此,孙峻便知校事府耳目遍及江东,不可或缺。即便他日后有心卸磨杀驴,也得先问问他自己的疑心病答不答应!”

“正是此理。”糜十一郎举杯,“疑者,权之锁也。吕公掌此锁钥,何愁前程?”

两人对饮,茶汤已凉。

窗外夜色如墨,建业城陷入了沉睡。

吕壹重新把玩起那方铜印,神色已是变得闲适,心情放松。

忽然问道:“糜君如此助我,不知冯公……可有所求?”

糜十一郎笑容温润如常:

“吕公说笑了。兴汉会所求,不过商路畅通,互利共赢罢了。”

“校事府监察百官,保的是孙峻的权,稳的是江东的局——这局面越稳,我们的生意,才越好做啊。”

言罢,他起身一揖:“夜已深,某告辞。愿吕公,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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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糜十一郎与吕壹相见的时候,建业城的皇宫里,昭阳殿偏室,亦有两人相见。

铜兽香炉吐着甜腻的苏合香气,锦帐低垂,遮住了窗外渐沉的暮色。

全公主斜倚在锦缎软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案上那盏雁足灯的铜链。

立于灯盘上的蜡烛烛焰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将壁上绘的云气仙鹤映得活了一般,振翅欲飞。

她今日着了身深青色曲裾,领口绣着细密的金线缠枝纹,衬得脖颈愈发修长白皙。

门外传来宦者通传:“丞相求见。”

“进。”她懒懒应了一声,身子却未动。

孙峻推门而入,紫袍玉带,步履沉稳。

他在榻前三步处停下,躬身行礼:“臣孙峻,拜见长公主殿下。”

姿态恭谨,无可挑剔。

全公主这才抬眼看他,挥了挥手,“都退下吧,门外守着,莫让人扰了本宫与丞相议事。”

宫人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人轻轻带上了门。

门扉合拢的轻响未落,孙峻已直起身,方才的恭谨瞬间褪去,眼中燃起一团暗火。

他大步上前,伸手便去揽榻上之人。

手掌按在全公主腰间的玉带上,金线绣的鸾鸟纹在他指下扭曲变形。

“姑母……”孙峻的声音粗重,带着得志后的亢奋,“从今往后,这江东……便是你我的……”

全公主却抬手,指尖抵在他胸前。

那指甲染着鲜红的蔻丹,在紫袍的深色织锦上格外刺目。

“急什么?”她眼中含媚,似是要滴出水来,指尖缓缓上移,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

“子远,你今日这丞相之位,是谁给的?”

孙峻握住她手腕,掌心滚烫。

他俯身逼近,气息拂过她耳畔:

“自然是……”他低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某种危险的亲昵,“姑母殿下。”

最后四字咬得极轻,似敬畏,更似亵渎。

他刻意加重了“姑母”二字,仿佛在咀嚼这层悖伦关系带来的隐秘快意。

全公主轻笑一声,将脸埋进他颈侧,齿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将来,可莫要忘了你今日之言……”

“臣岂敢忘?”孙峻顺势将她压进锦褥,手指已探入她衣襟,“只是殿下今日召臣入宫,怕不是专为提醒这个……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诸葛恪倒了,朝堂清了,幼帝在掌,丞相与长公主在榻。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宦者在急促叩门:

“殿下!殿下恕罪……陛下醒了,哭得厉害,说是梦、梦见了先帝,非要见殿下不可……”

榻上两人动作一僵。

全公主眼中情欲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烦躁与警惕。

孙峻不满地啧了一声,手臂收紧:“让乳母去哄……”

“不行。”全公主猛地推开他,迅速整理衣襟,压低声音:“亮儿胆子小,若惊出病来,朝上那些老东西又有话说。”

孙峻撑起身,胸膛起伏,欲望被打断的躁郁在眼中翻涌。

他盯着全公主匆匆系带的身影,紫袍下的欲望灼烧未熄,反而因中断更添躁意。

在见全公主之前,他已经提前吃了从蜀地传过来的房中秘药——他能在榻上让姑母满意,靠的就是这来之不易的秘药。

此时药性发作,让他越发觉得身上燥热,猛地扯开衣襟,胸膛起伏不定。

最后大约是按捺不住,起身一把将门外侍立的一个小宫女拽了进来。

“殿下自去安抚陛下。”他声音沙哑,目光却锁在那瑟瑟发抖的宫女身上,“臣……在此等候。”

全公主回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那宫女惨白的小脸,没有说话,只拢了拢鬓发,推门而出。

门扉再次合拢。

偏室寂静,只有香炉青烟袅袅。

孙峻的目光落在宫女身上——藕荷色宫装,腰肢纤细,脖颈低垂时露出一段脆弱的弧度。

“丞,丞相……”

声音细如蚊蚋。

孙峻没有答话,只一把将她拽到榻上。

锦帐尚未完全落下,他扯开那件藕荷色宫装时,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殿外隐约传来孙亮的抽泣声,和全公主柔声哄劝的语调。

那声音飘进内室,与压抑的喘息、衣料摩擦声混在一起,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合鸣。

孙峻闭着眼,与身下这具颤抖的年轻躯体重叠。

权力是春药,也是毒药。

而他已经饮鸩止渴,再也停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手。

小宫女瘫软在地,藕荷色碎片裹着雪白肌肤,像一朵被暴风雨撕碎的花。

孙峻整理着衣袍,瞥了她一眼,声音平淡:

“今日之事,若漏半字,诛你全族。”

说完,他踏过那堆破碎的衣料,推门而出。

夜幕已经彻底将建业笼罩,廊下宫灯次第亮起,将他紫袍上的褶皱照得清清楚楚。

全公主从孙亮寝殿方向走来,脸上已重新敷了粉,看不出痕迹。

两人在廊下相遇,目光一触即分。

“亮儿睡了?”孙峻问。

“嗯。”全公主淡淡应道,目光扫过他衣襟上一抹不明显的胭脂痕,“丞相也该回府了,明日还有朝会。”

孙峻点头,转身离去。

微风起,宫城檐角风铃偶尔叮当,似在数算这座帝都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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