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真的好走了，韩子卿还没反应过来，车已经飙进了村里。
停车看时间，赵天乐道：“三点钟开席，现在一点半不到，你还可以到处走走看看。”
韩子卿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客，一个人去走去看不好吧，要不你陪我走走？”
貌似也有道理，赵天笑道：“行啊，想去哪，说话。”
韩子卿想了想，笑道：“河边吧，上次看河边好像有船，我想试试。”
赵天点头，陪着韩子卿来到河边。
河边，高叔和胡大龙还在钓鱼，嗓门很大，笑声很远都听得见，走近一看，收获居然也还不错，有几条刀鳅，还有几斤鱼。
单纯的野钓，这样的收获算是不错了。
也没耽搁太久，看了一会，简单聊了聊，赵天解开船绳，招呼韩子卿上船。
韩子卿还是蛮勇敢的，上船的时候落落大方，无比从容，就是没开两米远就原形毕露。
看她嘴唇发白，目光惶恐，双手死死抓住船舷，赵天好笑：“我就搞不明白了，既然这么怕，干什么还要坐船？”
韩子卿摇头：“我不怕坐船，我只是……我只是没坐过这种船。
这船，感觉……感觉晃得很厉害，好像随时可能翻船落水。”
单舱的小船，船舷上端的宽度才勉强一米，稍微动一动，便会感觉晃悠。
关键离水太近了，给人的感觉前后左右都是水，对于一个明显是旱鸭子的女人来说，这的确有些可怕。
赵天一边撑船，一边笑道：“最多晃荡一下，不会翻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翻了，还有我呢！”
说完又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周围可以走的地方多了，没必要非得划船。”
韩子卿点头，正要说好，忽然听到一阵“呱呱”的猪叫，扭头一看，顿时奇了，“怎么河那边还有猪？”
河对岸有猪，她都看见了，猪在河边喝水，而且不止一头。
赵天瞅了一眼，乐道：“养的啊，八月底的时候，白荷姐喂的母猪产崽了，一窝十五只。
以前都拿出去卖，现在不缺那几个钱，也没时间去蹲守着卖，所以就养着了。”
“然后地方不够大，索性就养到河对岸了？”韩子卿抢白道，忽然就有些忘记还在船上了。
赵天点了点头：“自己买机器，配饲料，这些小猪蛮肯长的，一天一个样，猪圈都养不下了。
为了方便喂养，也不想把村子旁边弄的脏兮兮的成天闻猪粪味，所以就搞到这边来了。”
“这样啊？那还是蛮有想法的，看着也很有趣，要不带我去看看？”韩子卿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赵天耸耸肩：“你要不嫌脏，我无所谓。”
说是这么说，其实不怎么脏。
自然界，爱干净并不是人类专属的标签，其实只要空间足够宽敞，大多数动物都是爱干净讲卫生的。
就像这些猪，虽然也拉屎拉尿，可因为空间大，几乎就不会拉在睡觉的山洞。
相反，它们似乎也知道臭，最初的适应期过后，慢慢都集中排泄在河边距离山洞比较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下风口。
别的地方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是很少，分布在大环境下几乎可以忽略。
韩子卿上来看了一圈，道：“很有想法啊，这地方，我看着比那些所谓的高科技猪圈都好，话说，这算不算特色养殖？”
赵天有点得意，“算不算都不打紧，以后村子旅游搞起来，这里就是一处景点，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元帅府。”
“元帅府？”韩子卿一愣，紧跟着就忍不住笑起来：“天蓬元帅府？那你怎么不干脆叫八戒故居呢？”
顿了顿，又道：“高老庄也不错。”
其实都是瞎扯淡，不过仔细想想，貌似也不错，可以搞搞。
玩笑过后，韩子卿问道：“这样养出来的猪一看就好，噱头也足，效益应该很好，准备等年底卖吗？”
赵天拿着锹，随手把零星散落的猪粪掩埋，不以为然道：“可能还是要卖掉一部分吧！
原本是不打算卖，留着杀了吃肉的，不过貌似也吃不了那么多。
但也说不准，可能到时候又不卖了。”
韩子卿笑道：“不卖可惜了吧，这么好的条件，随便拍点视频宣传一下，又或者花点钱上电视，一头卖个上万很轻松啊！
你想，一头一万，十五头就十五万，除开成本，一年少说净赚十二三万，可以了。”
账算得还是很细的，也完全没毛病。
赵天笑道：“听着好像是不错，不过还是大概率不卖，这上面十五头猪，八头要蓄母猪的，剩下七头阉掉的公猪才是要处理的，其实不是很多。”
“你要蓄母猪，还要蓄八头？准备扩大养殖？”韩子卿很惊讶。
赵天点点头，咧嘴笑道：“是啊，山里有野猪，等这边母猪蓄好了，我就赶着去山里，问那些母猪借种。
到时候养的可就不是家猪了，到时候我养野猪，大规模的养。”
韩子卿瞠目结舌，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还……还能这样？
赶母猪去山里找野猪借种，还……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赵天鄙视看了一眼：“少见多怪，九月的时候我都借过一次了，白荷姐的母猪还怀着野种呢，年前估计就生了，把过脉，一胎三十多只。”
又叹道：“原本还想着空了去养猪场买母猪的，那样会快很多，不过貌似秋冬季节野猪不是很活跃，而且我也还没准备好大规模养殖的条件，所以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韩子卿有些说不出话。
好半天才挣脱出来，不再想这个问题，转而言道：“那污染问题怎么处理呢，这些猪粪，你准备直接掀进河里吗？”
“不然呢？”赵天反问，很是理直气壮。
总算能说点正常东西了，韩子卿认真说道：“掀进河里是不可以的，污染水源。”
赵天嗤之以鼻：“狗屁，污染水源跟这有半毛钱的关系？真正污染水源的是工业废水和城市里的生活污水。
这些猪粪猪尿，以前都是挑来往鱼塘里加的，给水藻和浮游生物生长提供养分，残渣还可以当鱼虾的食物，完全可以正常分解。
也就那些狗屁不通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胡说八道的专家才会这个污染水源，那个污染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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