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陋居里，罗恩背对着他们：“我说得很明白了哈利，莉亚她……总之我不会告诉你去她家的路。”
他顿了顿，猛地转过来：“我知道你会难过，但是——她本来就是斯莱特林的，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叛变了？你们吵成那样，现在去找她就是自投罗网。”
“那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哈利猛地站起来，绿眼睛里闪着固执的光。
“你当然会这样说了！”罗恩大声喊道：“爱情会蒙蔽你的，哈利。还有别想着自己去找，乔治他们说了，所有擅闯的人都会在森林里迷路的！”
“哦？有人叫我们？”
壁炉火焰蹿高，两道身影钻出来。
乔治掸落长袍上的火星，声音里带着笑意：“听见提莉亚——某个小弟弟又在乱操心？”
弗雷德晃了晃沾着槲寄生的羊皮纸：“比如担心我们的圣诞礼物送不到她手里？”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眼神往哈利那边瞥了瞥。
“你们这是怎么了？”
罗恩别过脸，红发在壁炉火光中跳动，赫敏轻叹了一声：“哈利和莉亚吵架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但现在罗恩正拦着他不让他去道歉呢。”
弗雷德视线在哈利脸上扫了一圈，收起玩笑的神色：“真吵起来了？圣诞前闹别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乔治也把羊皮纸卷起来，语气比平时正经些：“怎么回事，能和莉亚吵起来也是很少见了。”
哈利声音发紧：“你们知道去她家的路吗？”
弗雷德点头：“确实知道有条小路，怎么了？来跟大哥哥说说——”刚要伸手揉哈利的头发就被挡开了，手僵在半空。
“请告诉我怎么走。”壁炉的火光在哈利的眼镜片上跳动，映得他翠绿的眼眸格外明亮。
乔治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哈利又看向罗恩：“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攥紧魔杖，喉结动了动：“就是……我惹她不高兴了。”
弗雷德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更别去了。” 他冲乔治使了个眼色，“莉亚脾气倔，这时候见了面准得吵得更凶，等过了圣诞再说吧。”
乔治连忙点头：“对，她家那片森林雪下得正紧，路都被埋了，根本进不去。” 说着就把羊皮纸往兜里塞。
罗恩愣了愣，没想到他们会帮自己说话，立刻附和：“就是！说不定她现在正盼着你去碰壁呢，一言不合再把你绑起来，然后——”
“罗恩！”赫敏一个眼神过去，罗恩瞬间就闭嘴了。
哈利皱起眉：“你们不是说知道近路吗？”
“那是之前，” 弗雷德说得面不改色，“雪一化路就变了，我们可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他冲乔治眨眨眼，“对吧，乔治？”
“当然，” 乔治从壁炉旁拿起根肉桂棒，往热可可里搅了搅，“再说了，圣诞晚宴的烤土豆还等着我们试新配方呢。”
赫敏看着突然站到同一阵线的三人，悄悄抿了口热可可。
壁炉火光在韦斯莱兄弟脸上晃，那点藏在眼底的狡黠，分明比刚才更浓了些。
———
午后的阳光透过结着薄冰的窗棂，在地毯上投下光斑，林青青昏沉地睁开眼，头疼得厉害。
她记得和安妮洗完澡，裹着浴巾在客厅追闹，再后来换了居家服，两人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搭了条薄毯。
“醒了？”
西奥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青青转头，看见他坐在旁边沙发上，膝头摊着书，却在看她，眼里藏着担忧。
“头还疼吗？” 他放下书，伸手探她额头，指尖微凉。
“有点。” 她声音沙哑，瞥见安妮在圣诞树旁低着头，像被训过的小鹿。
“安妮艾福瑞，” 西奥多声音冷了些，“我不是说过洗完澡要擦干头发？你是女生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安妮嘟囔：“是她头发太长了，我比较短……”
“你再——”
“好了好了，你俩怎么也吵起来了。” 林青青好笑地扯了扯西奥多的袖口，试图缓和气氛。
她眼角余光扫过安妮，金色微卷的短发在圣诞树枝丫的阴影里泛着柔和的光，让她恍惚间想到了德拉科精心打理过的金发，还有他偶尔露出不耐烦神情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垂下眼睫，将那些翻涌的碎片按回记忆深处。
“对了，这是给你的礼物，圣诞快乐。”
她将早已备好的礼物取出——是对银质底纹上嵌着细碎蓝宝石的袖扣，在暖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安妮见状，手在发间轻轻一拢，将莉亚送的水晶头饰别得更显眼些，那模样像是在无声宣告谁的礼物更胜一筹。
西奥多垂眸看向那对袖扣，长睫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低哑：“抱歉，我回来晚了。”
林青青耳尖忽然有些发烫，这话听着，怎么莫名像极了晚归的丈夫对等候的妻子说的？
她悄悄别开视线，指尖在裙摆上捻了捻：“没关系。”
“可以帮我——”
“当然。”她将袖扣取下，仔细为西奥多戴上。
“好了。” 她看着西奥多的袖口，银质袖扣上的蓝宝石在暖光里流转，与他袖口原有的暗纹相叠，简直像是配套好的一样。
西奥多低头看了眼袖口，伸手从风衣内袋里取出一个深棕色的皮盒，边角磨得有些光滑，看着像是用了许多年的旧物。
林青青下意识歪了歪脑袋：“这是...”
西奥多没说话，只将那只深棕色皮盒递过来，盒盖掀开的刹那，一串暗银色手链滑入林青青掌心——链节是细小的蛇鳞形状，末端坠着枚指甲盖大的蛇眼石，在光下泛着幽幽的绿。
“我母亲的遗物。”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长睫垂着，“里面嵌了护心咒和踪丝屏蔽咒，比你手上那串蛇牙链实用。”
“不，这我不能收。”
她知道西奥多极少提起他的母亲，那个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的女巫，她想说什么，却被西奥多打断。
“圣诞礼物。”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目光扫过她手腕上那串去年收到的蛇牙银链，“总不能让你戴个快要失效的玩意儿。”
安妮在旁 “啧” 了一声，故意晃了晃脑袋，水晶头饰的光斑在西奥多背上跳了跳，却见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好悻悻地别过脸。
林青青望着掌心的蛇鳞手链，轻声开口：“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西奥多的目光猛地抬起来，深潭般的眼底像是被投入火星，连睫毛都跟着颤了颤，一贯清冷的语调变得绷紧，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你不要？”
林青青被他看得心跳漏了拍，“对，对不起，我——”
刚想放回去就被西奥多攥住了手腕，他的掌心很凉，却是第一次那么用力。
蛇鳞手链的链节硌在两人皮肤之间，幽幽的绿光透过指缝渗出来。
“拿着。” 他盯着女孩微微抿起的嘴唇，声音低得像叹息，“我说了，是圣诞礼物。”
林青青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地方——他袖口的蓝宝石袖扣正对着她腕间的旧蛇牙链，像在无声呼应。
安妮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刚想 “啧” 第二声，就被西奥多冷冷扫过来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好闷闷地转开头，对着壁炉里的火焰做鬼脸。
壁炉里的火焰 “噼啪” 爆了个火星，林青青终于抬起头：“好，我收下了，谢谢你，西奥多。”
——
“你再说一遍？这就是你不给我们写信的理由？”
“冷静点，西里斯。” 卢平开口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他们几乎全是伏地魔那边的人，邓布利多需要一个间谍，而我恰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西利斯冷哼一声，眼神里的怒火丝毫未减：“你现在根本不关心哈利。你该想清楚，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
“我当然是为了哈利，不然我为什么要去当这个间谍？那些狼人——”
“别找借口！圣诞节都不知道回来，你眼里就只剩自己那所谓的‘事业’了是吧？”
哈利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喉结动了动，终于还是往前挪了半步：“西里斯，其实…我知道莱姆斯不是故意的。”
西利斯瞪向他：“你还帮他说话？”
“平安夜那天我收到过一个包裹，” 哈利赶紧打断，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边缘磨得光滑的银质小徽章，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藏在猫头鹰脚环里，怕被截获，所以不能多写。”
卢平肩膀微颤，眼底泛起雾色，声音放轻：“我每月都想办法传消息，不能留笔迹。那些狼人鼻子比克利切还灵，一点破绽都能被发现。”
西利斯的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没好气地哼了声，却没再反驳。
哈利看着两人之间暂时平息的气氛，心里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弗雷德的笑声和金妮的回应隐约传来，却像隔了层纱，模糊不清。
那对闲不住的双胞胎居然真就乖乖待在外面了。
哈利喉结动了动，心里像压着块湿漉漉的海绵，又沉又闷。
——
“所以你还是担心莉亚是么。”安妮在听完西奥多的开会总结后开口。
西奥多‘嗯’了一声，看向林青青：“虽然我不希望你去，但是……那本日记你打算怎么办？”
林青青从包里拿出那本日记，封皮上破了个不规则的洞。
她用指尖敲了敲封面，“魔王大人想要的东西，咱还能不给么——”
杖尖在书面轻轻一点，封皮表面瞬间浮现出细密的银纹，“‘触碰即显影’，不管谁碰到，都会在皮肤上留下灼痕——正好给凤凰社留个记号，就像信号灯一样，到时候方便逃命，嘿嘿。”
安妮托着脑袋：“很危险，他也许会惩罚你。”
林青青摇头：“推给邓布利多就好，他还指望我能帮他抓哈利呢。”
安妮叹了口气：“好吧，话说这魔法部到底谁在管呐，怎么这时候还能混进内奸，难道魔法界只能指望哈利波特了么？”
林青青有些迟疑：“指望他不好么？”
“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安妮问出了西奥多也想知道的问题。
林青青舔了舔嘴唇，“因为哈利是个....非常勇敢的人，只是运气不好。”
该如何形容救世主的孤勇，他义无反顾赴死的那一天，才刚过完17岁生日。
西奥多看着她忽然沉静下来的侧脸，“那个人会在毕业前动手的，我们要怎么做？”
她猛的把头搭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其实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因为...我下不去手。”
她抿了抿唇，“本来下学期应该塔楼对峙的，不过那时候的主角应该是德拉科，目前可以暂时将他排除。”
安妮托着脑袋看她，然后看了眼西奥多。
“所以柜子没被修好，但也不能一直在学校里苟着，免得那群疯狗会乱咬人，找个什么理由好呢....”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安妮皱眉：“那个消失柜真的这么厉害么，能把食死徒引进学校？”
“对啊，它可以无视任何禁制，是个完美的双向传送门。”
“克劳奇也动过让人修复的心思。”西奥多开口，“需要把它彻底毁掉么？”
林青青猛的起身，“那可不行，万一被雷劈了怎么办？不是咱的任务咱不做。”
安妮打了个哈欠：“所以我得尽快去魔法部瞅一眼。”
另外两人沉默着，她有些无奈，“好啦，我们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