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姜初夏想起一件事，“夏晴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让她演，演够了自然会露出破绽。”秦赫岚的语气很平静，“越是着急澄清，越容易被人质疑。”
“你倒是想得通透。”姜初夏夹了一块鱼肉，“不过网上那些评论挺难听的，你不介意？”
“介意有用吗？”秦赫岚反问，“网络暴力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真相大白，一切都会平息。”
“说得也是。”姜初夏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等着看戏就行了？”
“不完全是。”秦赫岚放下筷子，“明天你可能需要面对媒体。”
“啊？”姜初夏差点被鱼刺卡到，“为什么是我？”
“因为在这件事情里，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媒体和网友都会同情弱者，你现在就是那个弱者。”
姜初夏皱眉：“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不是好事，但也不是坏事。”秦赫岚解释道，“只要你表现得当，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同情分。”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卖惨？”
“不是卖惨，是实话实说。”秦赫岚纠正她，“你确实是被婚礼闹剧伤害的人，这是事实。”
姜初夏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在这场闹剧里，她确实是最无辜的那个。
“那我应该怎么说？”
“保持真实就好，不要刻意表演。”秦赫岚提醒道，“记者很精明，假装的情绪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明白了。”姜初夏点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我是说，婚礼虽然被打断了，但是我们的婚礼流程还没有完成。从法律角度来说，我们还不算正式夫妻。”
秦赫岚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姜初夏有些措手不及。说实话，她对秦赫岚的感觉很复杂，既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我觉得…”她斟酌着用词，“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朋友？”秦赫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确定？”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秦赫岚笑了笑，“朋友就朋友吧。”
不知道为什么，姜初夏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第二天一早，姜初夏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姜初夏小姐吗？我是《都市晚报》的记者李萌，想就昨天的事情采访您几个问题。”
姜初夏瞬间清醒了：“你怎么拿到我的号码的？”
“这个…是我们的消息渠道。姜小姐，您现在方便接受采访吗？”
“不方便。”姜初夏直接挂了电话。
刚挂断，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另一个记者。姜初夏看了看通话记录，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了。
她走出卧室，看到秦赫岚正坐在客厅里处理文件，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你的手机是不是也被打爆了？”姜初夏坐下来问。
“嗯。”秦赫岚头也不抬，“我已经让助理统一回复了，今天下午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么快？”姜初夏有些紧张，“我还没准备好呢。”
“没什么好准备的，只要表现自然就行。”秦赫岚放下文件看向她，“对了，有个消息你可能想知道。”
“什么消息？”
“夏晴昨晚确实住院了，但不是因为网络暴力。”秦赫岚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因为药物过敏。”
姜初夏愣了一下：“药物过敏？什么药物？”
“堕胎药。”
这三个字让姜初夏彻底震惊了：“你的意思是，她昨天根本没有流产？”
“很有可能。”秦赫岚点头，“我的人查到，她昨晚私下买了堕胎药，但是剂量用错了，导致过敏反应被送医院。”
“天哪…”姜初夏捂住嘴巴，“那她昨天在婚礼上…”
“全是演戏。”秦赫岚的声音很冷，“她可能原本计划是在婚礼后私下处理掉孩子，然后声称是因为我们的婚礼刺激导致的流产。但没想到有人提前曝光了这件事，她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姜初夏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那个孩子…”
“根据医院的检查报告，她确实怀孕了，大概六周左右。”秦赫岚停顿了一下，“但是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现在还不确定。”
“可是你说你从来没有碰过她。”
“是的，我没有。”秦赫岚的语气很坚定，“所以要么是她撒谎，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什么？”
“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姜初夏想了想，确实有这种可能。秦赫岚这样的人，商场上的敌人肯定不少，利用女人来搞臭他的名声，确实是个不错的手段。
“那你打算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dNA检测。”秦赫岚说道，“虽然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但是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检测。”
“夏晴会同意吗？”
“由不得她。”秦赫岚的眼神变得锐利，“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正说着，秦赫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嗯…什么？…确定吗？…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秦赫岚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怎么了？”姜初夏问。
“夏晴跑了。”
“什么？”姜初夏差点跳起来，“什么叫跑了？”
“就是字面意思。”秦赫岚揉了揉太阳穴，“她今天凌晨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就消失了。医院的监控显示，她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离开的。”
“哪个男人？”
“现在还不清楚，监控画面不够清晰。”秦赫岚站起身，“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姜初夏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那现在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秦赫岚的语气很平静，“下午的新闻发布会照常召开。”
“可是夏晴都跑了，我们还开什么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