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皇家庄园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距离“天子亲耕”大典已经过去了两天,庄园内的“圣薯”试种工作在皇后的主持下,依旧有条不紊。
就在刚刚,小朝安吃饱喝足后,正无聊地啃着自己的小拳头,例行在心里“吃瓜”:
【哎呀,太平静了,本宝宝都快没瓜吃了。】
她刚在心里“抱怨”完,突然,作为“小仙女”的本能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向了遥远的北方,肉乎乎的小手还不自觉地掐指算了算。
【咦?不对劲……】
【总觉得北境怪怪的,好像有会飞的大鸟要去找吃了甜甜瓜的人】
【 外公别吃北境的甜甜瓜呀!】
这句突如其来的、混杂着“奶娃萌感”的心声,却让在庄园寝殿内的瑞王萧澈夫妇,瞬间如坠冰窟!
“阿澈!”陆文卓听到这个消息后双眼通红,“是父亲!“
”我知道文卓,但是‘甜甜瓜’和‘大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北境那边有动荡?”萧澈脸上焦急的说道
“我不知道……”陆文卓的脸色同样苍白,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我们不能猜!我们必须立刻进宫!”
“进宫?!”萧澈焦躁地踱步,“我们怎么说?我们拿什么证据去见父皇?这个你之前就说了呀,会被父皇当成疯子的!”
“不。”陆文卓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不去找父皇。”
萧澈一愣:“那我们找谁?”
“我们去找母后!”陆文卓眼中精光一闪,“萧澈,你忘了?母后她……也和我们一样!我们必须赌一次,她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萧澈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在长乐宫时,皇后卫昭仪在听到朝安“九皇子结局不好”的心声时,那惨白的脸色和失态的反应,他们至今历历在目!后面还单独和我们商谈了下这个问题,也许找皇后出面会更好!!
“父皇那边,”陆文卓冷静地分析道,“我们不知道他的态度,贸然前去,风险太大。但母后不一样,她是知道一切的,一定会信我们!”
“好!”萧澈当机立断,“但是我们用什么方式回去呢?”
“我们立刻备马,以朝安最近胃口不好,不怎么吃奶为难题,需回宫请教母后’为由,回宫,去坤宁殿!”陆文卓看了一眼怀中的朝安小声对萧澈说道
……
一个时辰后,皇宫,坤宁殿。
皇后卫昭仪看着深夜紧急求见的瑞王萧澈夫妇,心中亦是疑惑。
“母后,”陆文卓屏退了左右,开门见山,她的声音都在发颤,“臣媳能否……能否请您让九弟萧煜和宫女们,先把朝安带到偏殿去玩耍片刻?臣媳……有桩关乎镇国公的机密,要向您坦白。”
皇后卫昭仪闻言一愣,她看了一眼陆文卓那凝重无比的脸色,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好。”她没有多问,立刻招手,让身边的宫女将还在好奇东张西望的小朝安抱去了偏殿。
【咦?又要开什么小会了吗?怎么都不带宝宝玩?小气鬼!】
【哼!原来大人们也这么小气吗?都不让本仙女听!】
【蒜鸟,蒜鸟,不听就不听,我长大了也不和你们说秘密话!】
小朝安的心声刚落,偏殿的门便被关上了。
“砰。”
坤宁殿内,只剩下了皇后与瑞王夫妇三人。
瑞王萧澈和陆文卓在殿门关上的瞬间,重重地跪倒在地。
“文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皇后卫昭仪心中一紧。
“母后!”陆文卓抬起头,眼中满是急切,“您在皇宫,离得太远,不知是否听到了朝安最新的心声?”
皇后卫昭仪神色一凛:“什么心声?”
“就在一个时辰前!”陆文卓急切地将朝安说“总觉得北境怪怪的,好像有会飞的大鸟要去找吃了甜甜瓜的人……外公别吃北境的甜甜瓜呀!”的心声,一字不落地复述了出来!
“母后!”陆文卓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哀求,“臣媳不知道‘大鸟’是什么,也不知道‘甜甜瓜’是什么!但朝安提到了‘外公’,提到了‘北境’!父亲他……他一定有危险!我们不敢去见父皇,因为我们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
“所以母后,我们只能求您了!您去帮我们探探父皇的口风,他是否也能听到朝安的心声”
夫妻二人紧张地跪在地上,等待着皇后的是否能答应的他们的请求。
然而,预想中的震惊和质问并没有传来。
坤宁殿内一片寂静。
瑞王萧澈和陆文卓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却看到皇后卫昭仪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果然如此”和“忍俊不禁”的眼神看着他们。
“噗嗤——”
皇后卫昭仪再也忍不住,竟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轻笑出了声。
“母后?”瑞王萧澈彻底懵了,“您……您笑什么?”
“傻孩子。”皇后卫昭仪被他们俩这副紧张又“做贼”的样子逗乐了,她上前一步,亲手将陆文卓和萧澈扶了起来。
“你们……”皇后卫昭仪擦了擦眼角的笑意,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去探父皇的口风了。”
她看着两人疑惑的表情,缓缓揭开了最后的谜底:
“因为,你们的父皇,开元帝……他,也能听见。”
这一下,轮到瑞王夫妇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从金銮殿上的‘巫蛊’栽赃,”皇后卫昭仪解释道,“到寿宴上的‘刺杀’预警,再到大典上的‘亲兵’指认……陛下他,什么都知道。”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皇说清楚……”陆文卓猛地反应过来。
“没错。”皇后卫昭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们刚才复述的‘甜甜瓜’还有‘吃人的大鸟’,这个关乎镇国公夫妇的性命更关乎着大盛江山的稳固。”
“那还等什么?!”瑞王萧澈急道。
“走。”皇后卫昭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现在就去御书房。你们必须当着父皇的面,一起摊牌了,把你们听到的这份“新情报”,原原本本地再禀报一次!”
……
御书房。
当瑞王夫妇这次踏入这里时,心情已截然不同。
开元帝正在批改奏折。
“父皇!”
“咦?你们怎么来了?难道’圣薯’出了啥问题?”开元帝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瑞王夫妇还有皇后,疑惑的问道。
“不是的父皇,不是’圣薯’的问题,是北境!!”萧澈躬身对开元帝说道
“哦?北境?难道是镇国公那边出了啥问题?”
陆文卓强忍着急切,便将从朝安那边听到“大鸟”和“甜甜瓜”的心声再次禀报。
“‘会飞的大鸟’……‘吃了甜甜瓜的人’……”开元帝走到沙盘前,手指重重地敲在“北境”的地图上,并且看了一眼北境交界的北满国眉头紧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北境的北满国又出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