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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壁湿滑冰冷,覆盖着一层滑腻的苔藓,在昏黄摇曳的长明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沈砚的指尖深深抠进岩石的缝隙,指腹被粗糙的石棱磨得生疼,但他毫不在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体的平衡和对下方洞窟的警惕上。

他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紧贴着陡峭的洞壁,向着那道透下微弱天光的岩缝缓缓移动。每一次挪动手脚都极其谨慎,确保不发出任何声响,不震落半点碎石。下方的景象,透过眼角余光,一览无余。

那个巨大的、泛着诡异靛青色的染池,像一只沉睡的巨兽之眼,漠然地映照着洞窟中如同行尸走肉般劳作的蓝衣匠奴。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却僵硬得令人心头发毛,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只是重复着提水、搅动、捶打、晾晒的工序。空气中弥漫着染料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汗臭、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的血气。

而那几名在洞窟深处、古怪器械旁忙碌的深色身影,更是让沈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显然地位更高,动作更从容,彼此间偶有简短的、听不清内容的低语。其中一人,正俯身在一个打开的、类似棺椁的金属容器前,似乎在检查着什么,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闪着寒光的工具。

沈砚不敢多看,收敛心神,终于攀到了那道岩缝下方。岩缝很窄,仅容一人侧身挤过,但确实有新鲜的空气和极其微弱的光线从上方透入,显然通往外界。他侧耳倾听,确认岩缝内并无异响,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挤了进去。

岩缝内部比预想的要长,蜿蜒向上,坡度陡峭。沈砚手脚并用,在狭窄黑暗的通道中艰难爬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终于豁然开朗——他来到了另一个、比下方染池洞窟略小,却更加阴森可怖的空间。

这里没有巨大的染池,也没有忙碌的匠奴。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粗大的木架,架上绑着一个个赤着上身、瘦骨嶙峋的人。他们大多是男子,年龄从十几岁到五六十岁不等,同样眼神空洞,面色灰败,胸口或背部的皮肤上,有着一个或多个暗红色的、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的鼓包。鼓包周围青筋暴起,血管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延伸到四肢百骸。

是蛊虫。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在西南办案时,曾见过被蛊虫控制的活尸,与眼前这些人的状态何其相似!只是西南的蛊虫多寄居在颅脑或内脏,像这样明显寄生于体表、形成如此清晰鼓包的,极为罕见,也意味着蛊虫的毒性更强,对宿主的控制更彻底。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一种类似腐败甜杏的奇异香气——那是培养和操控蛊虫常用的“腐心草”燃烧后特有的气味。洞窟一角,几个同样穿着深蓝色衣服、但袖口有银色枫叶标记的人,正围着一个沸腾的药炉,不时用长柄铁钳夹起一些黑乎乎的、蠕动的虫卵或幼虫,投入炉中,或小心翼翼地放入旁边陶罐里。

这里,是培养和控制这些“蛊人工匠”的地方。

沈砚屏住呼吸,将自己更深地藏入岩缝出口的阴影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被绑在木架上的人。他在寻找,寻找一个可能还残留一丝神智,或者……看起来不那么“彻底”的人。

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最里面一排木架上,一个年约六旬、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身上。老者胸口没有鼓包,但手腕和脚踝处有明显的、长期被绳索捆绑摩擦出的深褐色老茧。他的眼睛虽然也显得空洞,但在偶尔眨动时,眼底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的挣扎和痛苦。更重要的是,当洞窟角落那几个银枫叶标记的人走动时,老者的眼珠会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跟着转动一下,随即又赶紧定住,装作毫无知觉。

他在害怕。他在伪装。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那几个银枫叶标记的人似乎是完成了某一轮的投喂和检查,低声交谈着走向洞窟另一端的出口,脚步声渐远,他才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滑出,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个老者。

他没有立刻触碰或说话,而是先观察四周,确认没有隐藏的监视或机关,然后才凑到老者耳边,用几乎只有气流摩擦的、极低的声音问道:

“能听见吗?”

老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他依旧低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真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沈砚并不气馁,继续低语:“我是官府的人,来救你们。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抓那些穿蓝衣服的姑娘,是为了什么?”

老者依旧没有反应,但沈砚敏锐地捕捉到,他垂在身侧、被绑在木架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他们用蛊虫控制你们,”沈砚的声音更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你的蛊,似乎……不太一样?你还有自己的意识,对不对?”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老者勉强维持的伪装。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沈砚,那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绝望,还有一丝濒死之人看到微光时迸发出的、不顾一切的渴望。

他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生锈的门轴在艰难转动。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救……救……”

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沈砚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皮水囊,拔掉塞子,将清水小心翼翼地滴入老者干裂的嘴唇。老者贪婪地吞咽着,几滴水顺着嘴角流下,渗入花白的胡须。

喝了几口水,老者似乎恢复了一丝气力,眼神也清明了些许。他极其困难地转动脖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才用更低、更急促的气音说道:“快……快走……这里……是地狱……他们……不是人……”

“他们是谁?”沈砚追问,“无梦楼?”

老者眼中闪过强烈的恐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这里……归一个叫‘千面狐’的娘娘管……她……她是无梦楼的大人物……但……但她听命于‘新主’……”

千面狐。新主。

又是这两个名字。沈砚心中一凛。

“那些穿蓝衣服的姑娘呢?”他急问,“她们被关在哪里?还活着吗?”

老者的眼神黯淡下去,充满了痛苦和愧疚:“活着……大部分还活着……被关在……‘圣血窟’……她们……她们是‘引子’……”

“引子?什么引子?”

“找……找‘真龙之女’……”老者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说出这几个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新主’要……要找前朝靖王的血脉……那个背后有……有枫叶胎记的郡主……他们用‘天水碧’染料做引……用八字纯阴的少女之血……喂养‘寻踪蛊’……蛊虫对……对靖王血脉有感应……穿蓝衣、八字阴木的少女……是最……最好的养料和诱饵……”

枫叶胎记!靖王血脉!

沈砚脑海中,瞬间闪过周文渊那番关于“柔嘉郡主”的叙述!原来,那不仅仅是一个传闻!无梦楼,或者说他们背后的“新主”,真的在寻找这位流落民间的郡主!而“蓝衫失踪案”,就是用这些符合特定条件的少女,作为寻找和确认“真龙之女”的工具!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沈砚指着那些巨大的染缸和忙碌的蛊人工匠,“染布?还是……”

“染‘天水碧’……”老者喘息着,“只有用这里……这里特制的染料,加上……加上蛊虫的分泌物,染出的‘天水碧’,才有……才有引动‘寻踪蛊’的效果……我们……我们都是被他们抓来的工匠……被种了‘傀儡蛊’……成了……成了只会干活的活死人……”

他眼中涌出浑浊的泪水:“我……我叫吴德福……本是青州最好的染匠……三年前被他们掳来……亲眼看着……看着他们用活人试药、种蛊……死了……死了好多人……我因为手艺好……他们只给我种了半成的蛊……还能……还能偶尔清醒片刻……”

他猛地抓住沈砚的手腕,枯瘦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眼中是最后的、燃烧般的祈求:“大人!求求你!救救那些姑娘!救救我们!周……周别驾的女儿……周小姐……她……她也在这里!但她……她背后没有胎记……他们……他们暂时没杀她……只是关着……说要……要等‘娘娘’亲自查验……”

周明慧!她还活着!而且,背后没有枫叶胎记!

这个消息,让沈砚精神一振。但同时,也印证了周明慧并非无梦楼真正的目标,她只是符合了“蓝衣、阴木八字”的条件,被误抓或者……作为某种备用?

“周小姐关在哪里?‘圣血窟’怎么走?”沈砚快速问道。

吴老汉吃力地抬了抬下巴,指向洞窟深处,那片被“天水碧”布帘遮挡的通道:“从那里进去……一直走……岔路口……往有血腥味……有女人哭声的方向……‘圣血窟’在最里面……守卫……守卫很多……还有……还有机关……”

他顿了顿,眼中恐惧更甚:“大人……你要小心……‘千面狐’娘娘……她……她可能也在里面……她武功极高……会易容……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洞窟另一端忽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是那几个银枫叶标记的人回来了!

吴老汉脸色骤变,猛地挣脱沈砚的手,重新垂下头,恢复成那副空洞麻木的样子,速度快得惊人。

沈砚也毫不犹豫,身形向后疾退,重新没入岩缝出口的阴影中,屏息凝神。

脚步声渐近,伴随着不耐烦的抱怨:

“这批‘养料’成色越来越差了,喂了这么久,‘寻踪蛊’还是没什么反应。”

“急什么?‘娘娘’说了,真正的‘真龙之女’,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得慢慢养,慢慢试。反正抓来的‘引子’多的是,不行就换。”

“也是。不过听说昨天新来的那个周家小姐,背后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白费功夫。”

“那可不一定。‘娘娘’不是说了吗?胎记可能不明显,或者长在别处。等‘娘娘’亲自用‘照骨镜’看了再说。要是还没有……哼,正好拿来试验新调制的‘蚀心蛊’……”

对话声伴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似乎是去查看另一边的蛊虫培育情况。

沈砚躲在阴影里,听着这些冷漠残忍的对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这些人在谈论活生生的少女时,语气就像在谈论可以随意更换的药材或试验品。

周明慧暂时安全,但危险随时可能降临。而其他那些被掳的少女,命运更是堪忧。

他必须立刻行动。

又等待了片刻,确认那几人暂时不会过来,沈砚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出阴影,来到吴老汉身边,用最快的速度,用随身携带的细铁丝和匕首,试图解开绑住他的绳索。但绳索是浸了桐油和牛筋的特殊材质,极其坚韧,短时间内难以割断。

吴老汉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用极低的声音急促道:“别管我……大人!你快去救人!我……我这样子……出去也是累赘……只要……只要你能捣毁这里……杀了那些畜生……我……我死也瞑目!”

沈砚的动作顿了顿。他看着老者眼中那决绝的、近乎解脱的光芒,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救出去,被蛊虫侵蚀已久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他咬了咬牙,收回匕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塞进吴老汉勉强能动的手中。

“这是六扇门特制的‘醒神丹’,能暂时压制蛊毒,让你清醒一两个时辰。藏好,关键时刻……或许有用。”沈砚低声快速说道,“坚持住,我一定会带人回来!”

吴老汉紧紧攥住瓷瓶,眼中泪光闪烁,用力点了点头。

沈砚不再耽搁,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工匠,毅然转身,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向着那片“天水碧”布帘后的通道,疾行而去。

通道内更加昏暗,只有墙壁上零星的长明灯提供着微弱的光照。空气中那股甜腥的血气越发浓重,还混合着女子压抑的啜泣声,从深处断断续续传来,如同地狱深处的哀歌,敲打着沈砚的耳膜。

他的脚步放得更轻,右手始终按在墨刃刀柄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通道两侧每一个可能的暗桩和岔路口。

按照吴老汉的指引,他选择血腥味和哭声最浓的方向。

心跳,在寂静中如同擂鼓。

真相就在前方。

而地狱,或许也在前方。

(第十七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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