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重置后的第二天。
李墨和苏清雪没有立即去找李素真。
他们需要先摸清这个时间囚笼的规律。
“我们先观察一轮完整的循环。”李墨说道，“了解每天都会发生什么，才能找到突破口。”
苏清雪点头：“上一次轮回一共十一天，我们得把每天的关键节点都记住。”
于是，两人开始了他们的观察之旅。
第一天到第三天，依然是华清池畔的甜蜜时光。
钟离无恨和素心每天都在这里相会，说着深情的话，做着温柔的事。
第四天，变化开始了。
朝堂之上，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陛下，边关传来急报！”一名大臣匆忙进殿，“安禄山将军请求调兵三万，说是要平定突厥叛乱。”
唐玄宗正在和杨贵妃调笑，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安禄山向来忠心，给他便是。”
“可是陛下...”另一名大臣想要反对。
“够了！”唐玄宗不耐烦地挥手，“朕相信安禄山的忠诚，此事不必再议。”
李墨和苏清雪站在大殿角落，看着这一幕。
“历史上的安史之乱，就是这样开始的吗？”李墨低声道。
在这一刻，李墨的记忆中甚至出现了某些错乱感。
不过……
那不重要，能找到关键点才重要！
就是那两个该死的恋爱脑，看着想让人叉出去！
“看来这个时间囚笼，完全按照历史脉络在进行。”
苏清雪观察着，分析着。
这时，他们看到钟离无恨走进大殿。
这个盛唐版的钟离无恨，虽然温柔，但依然敏锐。
“陛下，臣以为此事有些蹊跷。”
钟离无恨躬身道，“安禄山近来频繁调兵，是否应该......”
“焚天将军多虑了。”唐玄宗摆手，“安禄山对朕忠心耿耿，岂会有二心？”
钟离无恨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退下。
走出大殿后，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素心迎了上来，关切问道，“将军，你怎么了？”
“没事。”钟离无恨勉强一笑，但眉宇间的担忧难以掩饰，“只是军务上的事。”
素心轻抚他眉头：“将军，你太累了，今夜月色正好，我们去华清池走走？”
钟离无恨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好，一切都听你的。”
李墨在暗处看着，心情复杂。
这个“钟离无恨”确实很温柔。
但也确实很......没有原则。
现实中的钟离无恨，绝对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就放弃对国事的担忧。
第五天，安禄山的使者又来了。
这次他要求的是更多的兵权和物资。
唐玄宗依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钟离无恨再次进言，但依然被拒绝。
这一天，李墨和苏清雪决定主动接触李素真。
华清池边，素心正在独自赏月。
钟离无恨因为军务繁忙，今夜没能前来。
“姑娘一人赏月，未免孤单了些。”李墨从阴影中走出。
素心警惕地转身，看到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男的气质温和，但眼神深邃；
女的容貌绝美，但气质冷冽。
“你们是什么人？”素心戒备地问道。
“我们是...远方来客。”苏清雪说道，“路过此地，见姑娘独自一人，想要结识一下。”
素心松了口气，但依然保持着距离：
“两位既然是远方客人，想必对长安不太熟悉。
这里是华清宫，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我们知道这里是华清宫，也知道姑娘是杨贵妃身边的女官。”李墨笑了笑。
素心脸色一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墨和苏清雪对视一眼，决定试探一下。
“姑娘，我们其实是来寻人的。”苏清雪说道，“寻找一个叫李素真的人。”
素心身体一僵，眼中闪过复杂情绪。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
“我不认识什么李素真，两位怕是认错人了。”
“是吗？”李墨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如果我说，我们是从二十年后来的呢？”
素心瞳孔猛缩，脸色变得苍白。
“你们...你们……”她声音开始颤抖，显然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看来姑娘想起来了？”苏清雪说道，“李素真，我们是来救你的。”
李素真苦笑，“救我？从哪里救我？从这个美好的梦境中吗？”
她指向远处正在处理军务的钟离无恨：
“你们看到了吗？
这里的他，会为了我而担忧，会陪我赏月听风，会说要与我远离尘世......
但现实中的他是什么样子，你们知道吗？”
李素真的声音带着痛苦，“冷酷、理性、为了大局可以牺牲一切！在他眼里，人类文明的延续比任何个人都重要！”
“包括你在内？”李墨问道。
“当然包括我！”李素真眼中含泪，“我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一个对大局有用就留着，没用就抛弃的棋子！”
苏清雪皱眉：“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救你？”
“救我？他派你们来，不过是因为愧疚！因为我是为了救他才被困在这里的！”
“他觉得欠了我人情，所以要还！仅此而已！”
李墨静静听着，没有立即反驳。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李素真在这个完美幻境中待了二十年，她的心已经被彻底俘获。
要让她离开，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李素真。”李太白的残魂忽然出现，“你真的认为，现实中的钟离无恨不爱你吗？”
“李白！”李素真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眼中闪过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夫是被这两个小家伙带来的。”
李太白指了指李墨和苏清雪，“他们有一体两面的力量，能进入时间囚笼。”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李素真问道。
“来看看你这个傻丫头。”李太白摇头，“困在这里二十年，还没看明白吗？”
“看明白什么？”
“现实和幻境的区别。”李太白指向远处的钟离无恨，“你觉得这个钟离无恨很完美，是吗？”
“至少他爱我。”李素真固执地说。
李墨闻言无奈一叹，“嗐，这该死的恋爱脑！”